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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环上他环住自己的搜比,小心翼翼低声叫道:“子皙……”
“嗯?”
嘴边浅笑,她果真是心中有事。
“子皙……你为何待我这般好?”
是因为知道鼎太后的用意,才故意掩人耳目吗?
他轻笑出声,原来一晚上的欲言又止竟为的是这样的问题。
“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是要对你好的。”
换了别人,他也会如此待她吗?
她多么希望他能反问她,那样,她会告诉他:因为你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那当日你为何向大王求婚,阴平城的世家小姐何其多,为何是我?”
这是个新婚夜她问过的问题,当日,他并没有给她答案,现在想起,那日他是蒙混过关的。
是因为心虚,所以才如此蒙混吗?
他伸手,这回是硬生生地将她转过来,这次,他不容他有丝毫的拒绝。
哪怕是面对他,她也只是低着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会给他怎样一个答案?
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下颌抬起,她不愿,他便捏着她的下颌硬是抬起,使了粗劲儿,捏得她生疼,微微皱眉。
“翾儿,看着我。”他的声音生硬而冷骛。
他不曾如此对她,她有些意外和惊悚地看向他,那双曾经温润如春的双眸在夜色里深如墨潭,掠过一抹怒色。
“娶你,个中自然有鼎氏的缘故,但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便是那日我在山林间遇上的少女。”
当整个阴平城都在谈论中元夜的晔倾城的时候,他早已经知道,她便是山林中的那个她。
那日,他们就该重逢,却是错过了。
一直不愿解释,是因为不愿让她知道,这段赐婚背后藏着是多么丑陋不堪的阴谋,不愿让她知道,她不过是鼎氏的一颗棋子。
如今看来,她已然是已经知道了。
她看着他,死命的看着,只觉心里浪起冲天,眼底亦湿,他的眉眼近在咫尺,在泪水里,她看得模糊,禁不住抬起手来,触及,方知如此良人非梦焉。
原来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便知道她便是她。
他们的婚姻在阴差阳错中促成,无辜被卷进政治斗争的漩涡里。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无微不至的深情的网中,她竟忘了他们俩的身份,她是晔家的女儿,他是北玥国的公子,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
自古忠孝两难全,若有那样的一天,不知他们会如何抉择?
☆、平阳歌舞新承宠
这夜正逢了北玥国虞阳帝的寿辰,王宫内院宫灯明照,夜宴群臣,热闹非凡。隔着高高的宫墙,也隐约能听见丝竹管弦乐声传来,伴着喧闹声,清亮悠远。
大殿正中央坐南朝北地摆着盘龙大宴桌,虞阳帝和姬夫人并肩坐在金殿上。姬夫人毫不避讳地头戴这百鸟朝凤金步摇,穿着一袭大红色金丝绣线鸾凤锦缎袍,侧身挨着虞阳帝,嘴角含春,妩媚迷人。虞阳帝只手搂着她,只手端着手中紫金蟠龙酒杯,两人亲密无间地坐在金殿上。
伴着丝竹管弦乐响起,一群姿容俏丽,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的舞娘涌进殿内,水袖轻摇,身段婀娜,载歌载舞,将宴会推向热闹的顶峰。
虞阳帝举杯接受着群臣的朝贺,面容清淡如云。
眼前这片歌舞升平的喧哗里,美酒佳人相伴,良辰美景,何其美兮?但无人读懂他笑容背后的苍凉。
宫宴散去,虞阳帝早已是酩酊大醉,睡在在金殿宝座上不醒人事,姬夫人让内侍臣将他扶回承乾殿,自己独自回了翎月殿。
躺在龙榻上的虞阳帝,双眼睁开,清明地看着头顶那片明黄色的帐子,心中寂寥。如这片深宫,阴森,寂寞。
没有惊动内侍臣,只身走出承乾殿。夜色王宫的回廊的光滑石板地上,月光半掩半露地藏在云后,洒落人间已是朦胧不清。初秋的扬子城已起了寒风,吹着那片苍色袍子翻飞。
夜色里的沉寂,仿佛刚才的喧哗不曾来过。
他坐在高高的金殿上,看着大殿上舞娘们曼妙的舞姿,众人都啧啧称道,对着姬夫人恭维谄媚,她骄傲地笑着,问他可喜欢?
只是浅笑,“甚好。”
曾经爱舞如痴,如今,他生命里最美丽的舞早已经离去了。
那年,他为她谱的曲子,她为他跳的舞。那夜,也是他的生辰,他抚琴,她跳舞,那才是他的良辰美景。
如今,一切都随风化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临湖的水阁上,透过朦胧的月色,他似看到亭中有人起舞。
水阁上烟波浩渺,舞者迎着月光,背着他,柳腰轻,水袖摇,凌波微波,舞姿曼妙挥洒。
他在亭前愣住,恍若看见当年水边起舞的她。
“谁?”
宫苑寂静,哪怕是一丝呼吸,一声叹息都觉刺耳。就这样,他浓重的呼吸惊扰了亭中曼妙起舞的人。回过头,戒备地看着亭外的人。
苍色与夜色相融,一时难辨。既是看不清,他便走近,也为了看清是否他的梦中人。
“大王……”辨清了那抹苍色,这深宫里除了金殿上尊贵的王,谁又配得上这抹颜色?
起舞的人忙双膝跪地,桃花云雾烟罗百水裙软软地撒了一地,“奴婢不知是大王驾到,还请大王恕罪。”
他立在她面前,并没准她平身,伸手抬起那低垂的脸,压制着不让手指颤抖。
被挑起的小脸,面容娇嫩,不是绝色,却是清淡如菊,白净的皮肤被吓得有些苍白,澄澄目光惊恐中闪着亮光,樱红的嘴唇贝齿咬着,丝丝颤抖。
记忆的她也是这般清淡如菊,唯诺胆小,但在他眼中,命里,她胜过了后宫无数绝色。
“你是宫中的舞娘?”
这身打扮就是宫中的舞娘,只是这样的舞技却未能登上大殿,不免可惜了。
“回大王,奴婢确是半月前新入宫的舞娘。”
虞阳帝亲手将双膝跪地的女子拉起,凉地上跪久的她,一个踉跄倒在他怀里。
这抹香气…………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颤抖,如获至宝般喜悦,那是她才有的香。
伸手猛然将她搂入怀中,柳腰盈握。引来她惊声轻喊,倒吸了一口气,胸口飞快的跳动。
隔着轻软薄纱,她温热的体温开始发烫,鼻端充盈着她发间的少女幽香。他低头吸着她的香气,在她颈上与脸颊上印下数个吻,热烈得难以克制。
“瑷华…………”
一声动情的轻唤,早已分不清是梦是真。手腕上稍稍用力,桃花云雾轻纱衣滑落,凉风拂过香肩裸背,身弱轻颤,软入怀中。
这夜,舞娘被带回承乾殿,褪去她身上桃花云雾烟罗百水裙,压在身下,搂在怀里,如少年般一夜轻狂。
明黄色布幔飘荡,龙榻整夜激荡,娇喘低吟,低泣承欢,承乾殿的一夜春色,如水边的舞姿,清风晓月,妖媚动人。
阴平城的初秋与夏日般炎日,黑蚱蝉仍在枝头上叫声不断。屋里晔謦翾躺在贵妃榻上,喜桂在床边摇着纨扇,徐徐凉风驱着热,榻上的人半梦半醒。
“夫人,这几日可是乏了?”
晔謦翾懒懒地应了声,真就昏昏睡了过去。
喜桂没再吱声。这几日夫人好似精神不济,嗜睡得紧。人起得晚,起了也是昏昏沉沉的,过了午时便又这般睡下,一梦到夕阳,须让人来叫,才幽幽转醒。
这日晚膳,贤平居的厨子难得大显身手了一番,丰盛的晚餐摆满了延璧阁的餐桌。
公仲孜墨看着这满座大鱼大肉,哑然失笑。这王嬷嬷也真是太着急了。
晔謦翾才从榻上起来,晓妆只粗粗理过,鬓边一绺发丝延伸向脸颊,身上只着淡绿色轻纱绫罗裙襦,莲步轻移从里屋走出来,姿态娇慵。
抬头正巧两人四目相接,笑意相迎,他伸手执起她的纤手。
“子皙,何事如此欢乐?”
“翾儿,王嬷嬷可是真心疼你的。”
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股油腻的味道扑鼻来,顿时胸闷反胃。一把推开他的手,冲向一旁的痰盂,发出阵阵干呕声。
“唉哟,我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端着鸡汤进屋的王嬷嬷,放下鸡汤忙冲上来,扶住干呕不断的晔謦翾,手上轻轻地顺着她的背。
晔謦翾怎么也没想到,扶着她,心疼她的不是他,口中酸涩,心中苦涩。
“夫人……您莫不是有喜了?”
王嬷嬷兴奋的说着。这几日,她就发现晔謦翾不对劲儿,如今看来真是有喜了。
“谢天谢地,谢谢老天爷,我明日得把这好消息告诉老太君去,她老人家定会为夫人高兴的。”
有人从王嬷嬷手里接过晔謦翾,将她揽在怀里。
姗姗来迟,子皙,你究竟如何想的?
“明日,传太医来瞧瞧吧!”
他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更是寻不到半分初为人父的喜悦。
她心中哽咽,偷偷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住胸口的闷疼。
“子皙,不用的,是嬷嬷错会了,我……非有喜。”
从他怀里挣开,她带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若无其事地在餐桌面前坐下。
“夫人,若不是有喜……”
“嬷嬷,我怕是吃了一月的清粥小菜,腹中娇气得紧,一时倒是不适应这样的丰盛了。”
“翾儿,还是传太医来替你瞧瞧,也好让我放心。”
心中针扎着的疼,你果真是不放心的。
抬手用自己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大掌一拢,牢牢抱住,握得生疼。
“子皙,我读了这么些医书,若连喜脉都诊不出来,岂不是白费了?再者,如若太医来,诊出不是喜脉,那岂不是……子皙,还是不要了吧!”
他凝目看着她,良久,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口中宠溺道:
“嗯,那便随你。只是,真不舒服了得与我说。”
她轻而易举地说服他,说服嬷嬷,却说服不了自己心里那根芒刺往里面钻。
那日,本是个美好的午后…………
积微阁的亭子上,公仲孜墨与晔謦翾相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