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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光夜色下,小筑烛光,他在烛光里牵着自己,眉宇浅笑,目光灼灼。眼眸中雾气萦绕地望向他,世上再情深的人也不过如此罢。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走近他,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肩,踮起脚尖,仰起头,唇缓缓地凑近他的脸。
在她的笨拙的主动里,他身体绷紧得发直,嘴角却是扬着笑。
他的小姑娘开始学坏了。
她双颊绯红,双目紧闭,不敢看他的脸,凭着感觉寻着上他的唇,舌尖一点一点地在他唇边绕了一圈,生涩得不得其门而入。
倒真是个笨学生。
大掌一把箍住她的腰,搂紧,将她密不可分地按入怀中,俯下腰,让她不至那么辛苦,唇上引导着她的舌尖的进入,两片唇齿终得交会。
本是她动心下做出的主动,相贴近,他比她更加痴狂,灵巧地撩拨她唇内柔软的肌肤,将她彻底攻陷。
她在他怀里仰着头,笨拙地尝试回应,终是唇齿无力招架,惟有承受。身上似被他放了把火,将她全身烧得烫红,紧紧相贴的胸口涨涨的酸疼,身体的颤抖也跟着加剧起来。
好容易,他才将她放开,倚在他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眼神迷离。
耳上被人吹着热气,倍感潮湿,原不止热气,而是他温润的唇贴了上来,含着她的耳珠,舌尖轻弄。
酥麻窜遍全身,分不出是痛苦还是喜悦的呢喃,想抗拒,但更想得到,或者更多。
被他抱起,温柔地放在榻上,身下丝滑是锦被微凉,贴着褪尽衣衫的烫红,引来一阵颤抖,微微抬起身子去寻他。
他压上去,滚烫的给她无比温暖。
缠绵悱恻间,他动作时而轻柔,时而狂野,生生逼着她春叫如猫,真如聊斋里写的女鬼声音那般魅惑人心。
山林里抵死个缠绵,她的娇声,他的低吼,她的低泣,他的诱哄,这些声音交织成一张媚色的网,笼在这寂静的山林的上空,香艳迷离,春夜无边。
他将她放在身上,她手指绞白地攀着他宽厚的背,醉生梦死间动情地低喘轻言:“子皙……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心中大惊,动作不断加快,一夕释放,剑眉紧蹙,死死搂住惊叫昏厥的她,不愿放手。
清冷湖光里,他的目光寒凉,怀中人滚烫,他却是冰的。
一夜春缠,她竟没有贪睡,窗外的枝头,喜鹊欢快的叫着,把她,唤醒。
沿着栈道而出,走进亭子,立在湖边,眼前这边湖光山色相伴她十年,这片宁静,何其熟悉。
他醒来时,床畔无人。
湖边,暖阳斜照,那抹淡绿色的衣裙随风轻扬。
突觉腰间一紧,熟悉的气息绕耳而来,她没有挣,温顺地往后靠,背靠着窝进他宽阔的胸膛。
“子皙,谢谢你!”
昨夜激动,竟忘了这句道谢。
颈边轻疼,原是他轻咬上来,白皙的颈上原本红紫镶嵌,新添了一道红。
“与我还这么客气?该罚。”
她没有恼,依旧安静地窝着。平静是湖光里,她的人也平静了。
两人相拥而立,久久无言。
一阵风吹过,柳絮飞满了天空,飘进亭子里的些许,点点落在他们身上,就像冬日里的雪花飘落。
“子皙,我没见过白雪,你跟我说说吧!”
阴平城冬暖无雪,她便没见过真正的雪,总想着柳絮和雪是一样的。扬子城不同,那里的冬日白雪皑皑。
“找一日,我带你去看扬子城的白雪红梅。”
记得母亲寝殿前的那株白雪红梅,十五年了,他也快忘了它的模样。
白雪红梅,定是美不胜收,这探雪寻梅的路满是荆棘。
“子皙,你总待我这般好…………”她闭起眼,仰头印着飞落脸上的柳絮,“若哪日纳了新人……我……”
她想大度地说不介意,终说不出口。如此贪恋,便更是无法释怀的。
他心中一颤。
这般暗哑的声音,说着这般苍凉的话语,好似一位历尽了沧桑的女子,淡漠而凄凉。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翾儿,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从来他都是儒雅淡定的,此刻,她从他笃定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慌张。
但她知道,这句话之后,此生,她再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一生一代一双人,此生,她只求永伴他身。
☆、画堂昼寝无人语
春日的晌午,细雨霏霏,如丝如雾。农舍的院里,蒙蒙细雨之中,梨花树枝上莺歌仍在欢快地唱着,清风一过,花瓣起舞,地上一层落花如雪,再看枝上,枝头上依旧如雪,只是略显稀薄。这不似书斋清雅,平添几分脂粉气,有点格格不入。
“梨花一枝春带雨,和仲兄是个读书人,如此不嫌脂粉气浓了些?”
公仲孜墨负手立在屋檐下,调侃着身后的杨鱼礼。
身后的人无声,良久,声音才似从远方传来。
“她当年一走,什么也没能留下,这株梨树是她亲手种下,全当留个念想了。”
话至此处,有些惆怅与感伤,两人果断地换了话题。
“那边的事情进展得如何?”
“比我们预想中的要快上许多,始料未及。”
公仲孜墨甩了甩锦袍上的绵密水珠,转身朝屋里走去,脚步深沉。
“那两只老狐狸可有动作?”
“哼,他们哪能闲着?出手几次但都被风眠破了。总有一日,我定会将他们碎尸万段。”
杨鱼礼将这句话讲得是咬牙切齿,仿佛口中的“他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又岂止他,公仲孜墨的脚步顿了下,眼中闪过阴狠,错眼看去似还有些愧疚,单手背后捏成拳,指节泛白。
“欲速则不达,切勿操之过急,以免打草惊蛇。记住,那两只老狐狸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这点我倒是不担心的,风眠向来是个知轻重的人。”
公仲孜墨端起桌上才清茶,微微点头。
“小九呢?这些日子如何?”
“这孩子向来沉稳,办事鲜少出错,只是………那日他来求我,望我能指了他去风眠那边办事。”
公仲孜墨拿起书案上,小九平日练下的那落纸张,字已是很好,写诗作对颇具大将之风。看来,这小家伙早不是当年他在桐城街边捡回的小乞丐。
看了良久,他才幽然说道,“既是想去,那便去吧!”
“子皙,我只怕……”
“和仲,我明你心中所忧,只是,小九何时让我们失望过?”
公仲孜墨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些残忍,只是小九是他们从小教导长大的孩子,有时候他比大人还要知轻重。如果有些事要发生的,让他这一去,恐怕已是最好的决定。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这一生注定是要辜负很多人了。
两人立在窗边,又在沉默。今日,他们的话题好像都太沉重了,谈笑风生,对酒当歌的日子渐渐少了。
“子皙,最近和你的小娘子如何?我倒是挺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绝代佳人,你口中的女中诸葛的。”
杨鱼礼是有意将话题引开,却无意触动公仲孜墨近日来的忧思。
“这小丫头着实太聪明了,聪明得……令人害怕。”
想起那夜山林间极乐时,她说下的那句话,虽不知她有几分清醒,但是他隐隐的觉得那是她心中真切心意。
“能想出那招釜底抽薪的苦肉计,可见她的智勇双全。只是,若她不为敌,子皙为何惧?”
有时候人心中恐惧的,不是失去,而是无法保护。
“那日……她说……要为我生子嗣。”
公仲孜墨的声音飘然,带着惆怅的苦涩。
这话听在知情的杨鱼礼耳中,也是心中微颤。
“你没与她说?”
公仲孜墨摇摇头,眉宇清苦。
“子皙,可见夫人心中有你。她既是聪颖过人,且识大体的女子,有些话,你当与她说。如若不然,这后事……恐不是你能所料想的。”
杨鱼礼的话苦口婆心,落在公仲孜墨心上惊惊颤颤,这话中的意思非他不明,只是关心则乱,当看到她心心念念想为他生孩子时,他心中的感动,便无法启齿了。
北玥国
自从花澈影正式被册封花美人后,王宫里多了一座影怜殿,贵为三品花美人的她自那日起便入住这座宫殿里,这段一夜承欢变凤凰的典故又成了一段佳话,让宫中多少女子心生羡慕,再生幻想。
虞阳帝对这位花美人更是宠爱有加,赏赐了许多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这位花美人一下成为宫中红人。
只是,一夕荣宠终究抵不过二十载专宠,虞阳帝对花美人的夜夜招宠只维持了一个月的时间,恩泽再转回翎月殿。
这翎月殿的主人终究还是这王宫里最尊贵的女人。
“公子,公子………”
王宫便道上一个身着内侍臣衣着的小太监慌张的脚步紧紧追赶这前面大步的流星紫红色身影,此人正是公仲觐。
显然,公仲觐的脚步丝毫未受影响,转个弯进了个宫门,前面不远处的那个雕梁画柱的宫门让他嘴角勾笑。
眼看着就要拦不住,小太监心里着急,一口气跑上前去,跪倒在公仲觐面前。
“公子,公子,那处是花美人的寝殿,公子还是……”
“放肆……”公仲觐的紫红色的衣摆一甩,抬腿将小太监踢到在地。“本公子的道儿你也敢拦,活腻了?花美人的寝殿怎么了?这王宫里还没有本公子去不得的地方。滚开。”
胸口挨了重重一脚的小太监,胸口闷疼,不敢再拦,连滚带爬的让出道来,跪地低头地看着那抹紫红色从眼前走过。
抬头开看着宫门上挂着的漆金牌匾,影怜殿,原来那位美人就住在这里。
小太监从地上起来,抬腿就要往回跑。公仲觐斜眼看去,一道厉光闪过。
“回来。”
小太监提步的身形生生站住,整个人都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