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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他还未必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叫我如何放心与他合作?”
蓝相国若是一只虎豹,也难保宓功颐不是一只豺狼,都是些奸佞狡猾之辈,叫公仲孜墨不得不防。
“万事有利有弊,两害相权取其轻,望公子三思。老奴认为,公子千辛万苦的回国,万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而前功尽弃。”
公仲孜墨眉峰蹙起,这道理他何尝不懂?抗拒,是因不愿重蹈前人覆撤。
“今日乏了,老师先回吧!”
裕央殿里糜玉珩抱着小兴旭坐在窗边的榻上坐着,小家伙端坐在他怀里,听着他念着手中的千字文。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糜玉珩念一句,小兴旭跟一句,只是这口齿呀还是尚未定型,念得有些七零八落的,倒是这摇头晃脑的认真样儿,真有几分学堂里上学孩儿的模样儿,很是讨喜。
正当这一大一小专心用功的时候,伺候在旁的太监俯身来报,打搅了春日清早的读书天。
“回大王,太皇太后请大王都寿康殿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
糜玉珩低头看了看膝上坐着的小兴旭,小家伙倒是没被打扰,接了他的手,自己翻起那本《千字文》,不识字,只能翻着,却依旧认真。
这孩子聪明好学,他日必成大器。子皙,你果真是好福气啊!
“旭儿……今日就到这,改日伯伯再与你一同念书可好?”
“嗯?”小兴旭的注意力仍然停在那书上,又在翻了几页,才回过神来,“嗯,好吧!”
小手将书平放回榻边的茶几上,然后一跃,从糜玉珩的怀里跳落到地上,年纪尚有,脚步仍是不稳,糜玉珩忙伸手扶了一把,心下被惊着,正要轻斥几句,眼见小家伙“格格”的笑颜,也只是摇头轻笑,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走吧,伯伯送你回家。”
“好。”
不等糜玉珩伸手,小兴旭的肥肥软软的小手已经牵上他的大掌,一路拉着他出了殿门。
这刚才还是个安静勤劳的好学生,一转眼就变成了调皮的样儿,果然就是孩子,正值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年纪。
大手牵着小手走在王宫的便道上,高大的身影慢慢的走着,小小的身影脚步虽称不上十分的稳,却是一路雀跃地跳着,时不时在糜玉珩跟前绕着圈儿,乍一看去,倒真是像极了一对父子。
随行伺候的宫人远远地跟着,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大王和这位旭公子像不像父子俩?”
“嘘……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当心传到太皇太后和王后的耳朵里,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过话说回来,还真的挺像,亲生父子也再不能比他们更亲密了。”
这番话落被入走在他们前面几步的王嬷嬷一字不落地收进耳朵里,回头便到了晔謦翾耳朵里。
晔謦翾看着手里握着的书,连眉眼都没抬。
“宫里的人是越发的爱嚼舌根了,终归不是我们管得了的,爱说什么便随他们去吧!”
“老奴是怕这话传到王后耳朵里,不知她会怎么想?就怕王后与夫人的嫌隙更是深了。”
王嬷嬷的担忧,晔謦翾丝毫不在意,只是一抹凉笑带过。
“这些日子王后与我较前走得近些,却并不代表解除与我的芥蒂,不过是讨了大王的喜好罢了。”
这点上,鼎琠伊倒是成熟沉稳了不少,已是难得。
“不过,老奴看着王后倒是像真心喜欢咱们旭儿的,平日里在宫中对着旭儿也是甚好。”
“是啊,旭儿是挺讨大家喜欢的。”
再没有比说到儿子更令晔謦翾骄傲的事情。
“只是不明白,这大王与王后都这么喜欢孩子,大婚这么些年怎么就无所出呢?太皇太后恐怕要着急了。”
晔謦翾将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嘴边牵起的笑容诡异非常。
“这针灸之术就是玄妙,能医人,但也能杀人?”
☆、吹落嫦娥笑语声
“这针灸之术就是玄妙,能医人,亦能杀人?”
“翾儿,您这话什么意思?”
晔謦翾这话让王嬷嬷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突地听到“杀人”二字,霎时间惊出背上尽是冷汗。
知道会吓着旁人,晔謦翾面上也无愧色,倚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中的医书笑意更深了几分,褪去纯真的她,如今显出几分妖媚之色。
“不过是恰巧看到书上讲解针灸穴道的应用之道,顺口这么一说,没想到惊了嬷嬷。”
王嬷嬷听了这话,紧张的心绪才算是缓和下来。
“才说到……夫人来这么一句,可不是把老奴给吓着?”
“嬷嬷刚才问的事儿,并非我大意没听见,只是这事与这针灸之术也有着异曲同工的联系。”晔謦翾缓缓地合上书本,放回手边的香几上,唇边吐出幽幽淡淡的话语,不露喜恶。“王后她……怕是……不能了。”
“夫人……何出此言?”
换了旁人定要以为是晔謦翾诅咒王嗣般心狠,嬷嬷深知她的性子,断不会轻易出口此言,刚才那幕已是意外了。
“嬷嬷可还记得莒烨花?”晔謦翾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杯中的香茶,这茶便是当日在紫薇苑喝过的玫瑰花蕾茶,“莒烨花制成香枕已是避孕,若入茶喝下,这功效……自不必说了。”
“莒烨花是宫中禁物,王后如此就不怕……”
“怕?放眼这偌大的南翼国,恐怕就没有鼎家顾忌的事儿了,又何况是后宫。”
“那就怪不得了。听闻大王与王后大婚后房事一直鸾凤和鸣,王后想必就是靠着它得了专宠之荣,但也因了它失了怀上王嗣的机会。”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想来鼎琠伊并不知莒烨花除了催情外,还有这一道失传已久的功效,不然断不会用。
世间万物皆有利弊,哪就这么容易遂了人所有的愿望。
“这事夫人又是如何得知?”
“那日首次被王后召去和玺殿,我便在王后身上闻到那抹熟悉淡淡的香气。原以为她左不过是以花入枕,又或者身上配着香囊才会浑身飘香,后来才知,如此浑然天成,那恐怕已是她的体香了。”晔謦翾转着手中的茶盏,闻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这玫瑰花蕾入茶,喝得久了,身上也会散发玫瑰的芬芳。”
王嬷嬷从晔謦翾的茶经中恍然大悟。
都说女人进了深宫,那便是,半只脚在天堂,半只脚在地狱,生死不能。
北玥国
“公子墨殿下呢?”
步风眠收到兴伯的口信趁了夜色匆匆而来,来时不见公仲孜墨,惟见兴伯站在书房的前院里,眉心紧锁。
“风眠,你可是来了。今日下朝回府,殿下进了书房后就再没出来,就连午膳和晚膳也不让人送,就这么呆着,老奴实在是担心殿下的身体,才着急的把你给叫来。”
今日早朝,虞阳帝抱恙并未上朝,只差了内侍臣总管太监在金殿之上宣读了立太子的诏书。诏书如姬夫人所愿,公仲良誉被立为太子。
朝野为之震惊,但也群臣在意料之内。
在北玥国,从来姬夫人和蓝家想做的事儿就没有做不成的,如公子觐之死的错失,他们绝不可能再犯。
“公子誉被立为太子的消息我也听说了,确是是事出突然,我也被吓了一跳,有些措手不及。”
“你在宫中走动也未听到任何消息?”
“若是有,我便一早来回了,我们也早做了准备,也怎至如此被动。”
“罢了,你赶紧进去吧,替我照看着殿下,我出府一趟。”
书房里并没有点灯,若不是靠着窗外撒进的月光,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公仲孜墨负手立在窗前,月光的清辉洒在他本就白净的脸庞,眉心纠缠着点点愁绪,显得更是清减了不少。
听到门声,也不回头,这时候敢进来的也只有步风眠一人。
“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此处虽不是听月楼,但子皙听了如此久,魂魄可是被嫦娥的笑语声引了去?连茶饭都不思了。”
“风眠才是好雅兴,这大晚上的是为揶揄我而来?”
步风眠面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朝前的脚步丝毫未受那冷死人的话语吓着。
“岂敢?岂敢?我这是赞赏子皙的淡定自若,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能安心赏月,让我着实心生佩服。”
自然知道公仲孜墨现在是烦忧的,心中脑中想的全是对策,步风眠是故意这么说。
“我并没有意志消沉,你不必那么着急的用这激将法。”
步风眠耸了耸肩,不以为意。激将法也好,话茬子也罢,左不过为的都是这位兄弟。
“我这般可不是为你,不过是为了见见我那位素未谋面,但艳动南翼国的弟妹。”
三两句话便直接却也是婉转地到了主题,成功的将公仲孜墨的愁绪万千的心思引了过来,在他听来,这出位的话,是劝解,更是提醒。
这便是兴伯找步风眠来当说客的原因,一来他心底真正无拘无束的性子,说话豪爽,一针见血;二来他世故圆滑、巧舌如簧,能将事情轻描淡写绕到主题上,如此直截了当,让人听了却不觉压力。
“兄弟妻不可觊,你步风眠倒是毫不忌讳。”
公仲孜墨的语气里未见怒气,回敬的也是调侃,兄弟为他的心意岂能辜负。
“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弟妹在为兄心中是朵圣洁的莲花,是欣赏,不是觊觎。”
这句是实话,步风眠听说过晔謦翾的机智多谋的故事,从她智斗追兵,到她为救夫君而尽心筹谋,这一件件一桩桩,果不就是位智勇双全的巾帼英雄,让他对她敬佩之心油然而生,容貌倒成其次了。
“宫中现下是何情况?这几日我进宫,看着父亲的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你可去瞧过?”
虞阳帝已是多日未曾早朝,公仲孜墨也不敢怠慢,便日日去请安,是为孝道,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