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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现下是何情况?这几日我进宫,看着父亲的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你可去瞧过?”
虞阳帝已是多日未曾早朝,公仲孜墨也不敢怠慢,便日日去请安,是为孝道,也是为探听宫中虚实变化,小心防范,未曾想仍旧防不胜防,今日早朝还是让他们得逞了。
“大王的病自然是他们的亲信才能接近,而且大王寝殿守卫森严得很,半步也不让人靠近。”
公仲孜墨听完,心中更是明亮,印证了他的猜想。想来他能进出自由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只是每次只让他一人进去,就连他的侍从也只能在外殿守着,不得入内。
如此不过是为了解了他的警惕罢了。
“这是我想尽办法从他们的人身上弄到的药方。”步风眠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交到公仲孜墨手里,“里头有几味药,都是些补血补气的滋补药,平日里用着并无异样,若将他们同时用上,产生的毒性足以慢慢侵蚀一个健全人的身体,让人日渐衰弱,而后开始神志不清,陷入昏昏然的状态。”
“父王是中毒了?”
“很明显是的。”
如此便可解释这道立储诏书为何来得如此突然,丝毫没有预兆。
“可有解法?”
“我不知大王何时开始服用这药方,但若是这几日你去请安,看见大王神智日渐低迷,那便是服药绝非以日可计,若是毒入骨血,那就……更不能治了。”
“依你看……还有多久……”
“一年,数月……不敢说。但此毒未必一定致命,只是要令人神志不清,昏迷不醒。若是大王开始陷入昏迷,那么他们就有理由提出由太子监国,名正言顺的将三弟提前推上王位,而姬夫人和蓝相国就可以把持朝政,这招果然狠毒。”
步风眠的推断,也正是公仲孜墨心中所虑,只是有点他始终想不明白。
为何仅仅是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他们既是要辅佐幼主新政,为何还要留下父亲一丝气息?这并不是姬夫人斩草除根的作风,除非……
“如今真就半点办法也没有?”
“解毒我自问是做不到了,但是我可以尝试用药将时间往后延长,为你争取时间,只是能拖多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子皙,你可得抓紧时间。”
他心中明白这个道理,若让太子成功监国,那他再要去争便更是难了。
也许,他真得好好想想兴伯的话,他才回国,根基不稳,急需找到有力的靠山。
“来人……”
门外候着的下人忙推门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见推门进来的不是兴伯,公仲孜墨眉心掠过不悦。
“怎么是你?兴伯呢?”
下人怯懦的尚未回话,步风眠替他拿下了话茬。
“兴伯出门去了,说是去办些事儿,去去就回。”
公仲孜墨心中疑团再起,这夜色正浓,兴伯有何要事急需在这个时候出府?
“罢了,你退下吧,让兴伯回来即刻到书房来见我。”
“是。”
下人退出房中,步风眠转头看公仲孜墨,面上的愁容更深了。
杨鱼礼坐在紫薇苑的亭子里,低着头,眉心紧锁,右手握紧着拳头置于石桌上。
秦越娘立在他的身后,平日里妖娆妩媚的脸上如今是为难,也是悲伤。
“你真的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翾儿吗?叫她如何……?”
“我何尝不想瞒着?如何能瞒得住?”
作者有话要说:嗯,有人越来越坏了,文会越来越虐的,想到后面的剧情,我都有些不忍心……
☆、惟见新月吐蛾眉
北玥国立太子昭告各国的国书还在路上,消息早已传遍了天下,一场备受瞩目的储位之争就这么尘埃落定了?
“大王,公子墨错失储位着实值得庆贺。”
儒侯爷的语里气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听着甚是刺耳的厌恶,但真实地道出了糜玉珩心中所想。他心内绷紧的心弦,听到这消息后,终于得解。
公仲孜墨在南翼国住了十五年,对他们国家很是了解,若是他有心暗地里收集他们的军事布防,也不是不无可能。
从来就没有质子回国继承大统的先例,只差那么一点他就破了这道先例。
子皙,你的运气终究是差了那么些。这样也好,至少能保全我们的兄弟情义。
“臣认为,儒侯爷此言差矣。”
晔统庚站出来,驳斥了鼎坤的推论,作为当朝宰相,他有义务将事情厉害分析透彻,辅佐君王。有公心,也有私心。
“哦?本侯爷倒想听听王爷有何高见?”
这老匹夫,每回都要跟老夫唱反调,总有一天老夫要将你们晔家连根除去。
“臣听说,北玥国新册封的王后姬夫人曾是纪国公主,亡国后被送入宫中为妃,因有蓝家撑腰,所以在北玥国素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唯独忌惮公子墨。若是公子墨继承王位,吾国与北玥国的联姻才能真正牵制北玥国,也惟有公子墨才会顾忌小公子旭的安危。说来姬夫人与吾国还有王国旧恨,臣以为,大王对他们才是不得不防。”
“哼,相爷倒是会为自己的女婿说好话,就不怕旁人质疑您有偏私之嫌?”
“侯爷似乎忘了,翾夫人早已被封为公主,那公子墨自然是南翼国的女婿,也是大王的妹婿,臣又何来偏私一说?”
“你……”
“好了,你们别再为这事争论。两位大臣的话都有道理,但相爷的话也不无可能。若真如相爷所说,让姬夫人当上了太后之位,她的确有可能不顾协议,不顾质子死活,举兵来犯,我们如今到以轻心,到时便是措手不及。”
政事上,晔统庚的眼光的确要比儒侯爷宽远得多,一语惊醒刚刚才要放松警惕的糜玉珩。
“依相爷所见,我们应当如何应对?”
晔统庚目光炯炯地看着糜玉珩,语气坚定。
“助公子墨登位。”
“晔统庚,你还敢说你没有私心?你……”
糜玉珩举手制止儒侯爷的恼羞成怒。
“侯爷稍安勿躁,且听相爷说完便是。相爷以为当如何?”
这回,晔统庚转身看向儒侯爷。
“此功必得汝南侯所能领。”
几个时辰后,鼎坤和晔统庚双双跨步走出裕央殿,两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晔统庚神态轻松无异,鼎坤眉锁怒火,抑不可发。
“侯爷不必怒,臣这么做于鼎家是百利而无害。”
“哦?老夫到没看出来。”
在鼎坤眼中,晔统庚此时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人。
“有些话在大王面前不便去说,如今只得你我二人,臣自然直言不讳。王后……不喜翾夫人,这点恐是众所周知的秘密,那如若公子墨登位,届时翾夫人便荣升为北玥国王后,姑且不论大王对她的心如何,就是公子墨也是定必要接她回国的。如此可不正正解了王后之虑?”
这番话正中鼎坤心中要害,真正解了他心下的抗拒。转头看向晔统庚,见得他恭敬的笑对着,寻不到一丝阳奉阴违的诡计。
心下思虑一番,如晔统庚所说,这确实是一件双赢之谋。
“难为相爷想得如此周全。”
“哪里?哪里?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乃臣之本分也。”
“此事,老夫自会安排妥当,相爷就不必多虑了。”
“多谢相爷成全。”
鼎坤大踏步的走了,走时面上的表情恢复旁时的神采跋扈,目无旁人。
晔统庚心中冷笑,鼎坤最后的那句话看似客气,实则为警告他,此事再不用他插手。此等有利无害之功,鼎家又怎会让人分了去?
罢了,他如此,也不过是为了女儿。
回到相府,看见贤平居的马车停在门口。
这几日,老太君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群医束手无策,晔謦翾便几乎日日带着公仲兴旭过来。
寿熹阁里,晔謦翾坐在床边,手持汤勺正给老太君喂药,黑色的药汁喂进去的不如漏出来的多,叫她看着,眼泪在眼眶中滚着,却不敢落。
任凭她看得再多医书又如何?终究也是治不好老太君。
小兴旭趴在床边,看着母亲红了眼眶,从怀中摸出纯白色的汗巾,起来,踮起了脚尖去擦。
“娘,不哭。”
这一幕正巧被进门的晔统庚看见,想起今日裕央殿之事,心中更觉难受,这样乖巧的孩子,却也逃不过与他父亲那般寄人篱下的宿命。
外公无用,终是帮不了你。
“翾儿,你出来下,为父有话对你说。喜桂,你带着孩子到院子里去玩会儿。”
支开了所有人,寿熹阁外间只剩下父女二人。
“北玥国太子人选立下了。”
晔謦翾镇定的站着,唯有身旁的手揪着裙摆死死握着。
“公子誉被立为太子。”
公子誉,她听公仲孜墨提过,这孩子今年左右不过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如何就能立为太子?无须问,她心下已然有了答案。
“父亲知道,你如此千辛万苦是为了帮公子墨夺下太子之位,父亲虽不赞同,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帮你。你带着孩子,要放宽心。不论以后事情如何,你得记着,我们是你的亲人,定会护你和孩子周全。”
忍了很久的泪落满脸颊,她这一生终究是要成为家人的牵绊了。
“报……”裕央殿门前跪着位衣着戎装的汉子,拱手来报,不难听出声音中的急切。
“大王,那边有消息来报。”
“宣。”
“祝刚,有何事亲来向孤禀报?”
“回禀大王,刚刚收到北玥国探子连夜的飞鸽传书,公子墨即将于下月十五迎娶扶颐护国公宓功颐之女宓幽。”
“什么?”
糜玉珩听闻消息骤然起身,一掌重重地拍在龙案上。
他此去才多久,便另结新欢?难为她在这里为他照看孩子,饱受相思之苦。如若让她知道,情何以堪?
内侍臣总管太监张同贵俯身在糜玉珩身边,谄媚地安抚着,
“大王息怒,此消息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