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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本宫就要坐以待毙,任凭她来取而代之吗?”
说到这,鼎琠伊着急地哭出声来,声泪俱下,颤抖的哭诉着。
“你是太皇太后的自家人,她老人家定不会坐视不理。这番让老奴前来,是要将厉害关系分析与娘娘听,告诉娘娘切勿轻举妄动。一切且听太皇太后的安排便是,她自然不会委屈了娘娘。”
鼎琠伊抬起头,满脸梨花带雨,紧紧扯住嬷嬷的衣袖。
“儿臣一切听从皇祖母的,皇祖母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嬷嬷轻轻拍了拍鼎琠伊的手背,面容慈祥地笑对她。
“娘娘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养好身子,尽快的怀上龙子,如此……即便不是王后……日后也定是太后……”
夜色里,晔謦翾换上大红色的舞裙,披上黑色的披风,换上一身太监服的喜桂面有难色的替她系着领上的带子,王嬷嬷在边上来回踱步,紧张踌躇,几度欲言又止。
“行了,走吧,宫里的轿子已在门外候着了。”
晔謦翾拢了拢披风,移步就往外走去。
“夫人……”王嬷嬷上前,屈膝跪在晔謦翾面前。“夫人如此……老奴该如何跟相爷交代?如何面对酒泉下的老太君啊?”
“嬷嬷快起来!你该了解翾儿,若不是没了办法,我决计走不上这一步。我不能让子皙的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紧闭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绕过嬷嬷,她依旧迈开了步子。
决定这么做,晔謦翾就再没敢见娘家的人,更不敢见父亲,但为了他,她只能这么做。
☆、知君用心如明月
“大王三思………”
南翼国早朝上文武大臣跪满朝堂,齐声朝殿上的糜玉珩齐呼请旨,群臣里独独少了平日里与儒侯爷鼎坤并排而立的晔统庚。
“大王,公子旭乃北玥国人,如何能在吾国封王,此举有违祖制,断断不可行。”
少了晔统庚,儒侯爷鼎坤在朝堂上便成了一党独大,他的话更是无人敢驳。
“正因为他是北玥国公子,他母亲又是太皇太后亲封的善灏公主,也算是太皇太后的半个曾孙,身份贵胄,晋封为王绰绰有余。”
“大王若要一意孤行,若激怒了北玥国,真要两国兵戎相见吗?大王此举……究竟是为了公子旭……还是另有原因……难道还要老夫明说吗?”
“鼎坤,你放肆………”
原本泰然自若地安坐与龙椅上的糜玉珩此时一掌重重地拍在龙头扶手上,发出震耳的声响,怒目瞪着殿下逾越礼数直视天颜的蓝相国。
一老一少,互相怒视着,谁也不曾退让。
殿上群臣更是静若寒蝉,众人未见过如此震怒的糜玉珩,这才意识到,龙椅上的这位少年君主早已不是初登基即位时的黄毛小子。王的威严这一刻淋漓展现。
“自古红颜祸水。吾王为了一名女子,竟将国体置于不顾,将江山置于不顾,将社稷置于不顾。老夫就是冒死也要觐见,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大王将南翼国的江山放于危地,否则,老夫如何对得先王?”
鼎坤五体投地地跪倒在暗红色云纹地毯上,声泪俱下,说得动容。
糜玉珩看着殿下老泪纵横的人,满腹的怒火反倒散去了不少,心下生出几分讥讽:此情此景,他成了荒淫无道的纣王,他倒成了忠心耿耿的比干了。
称病未上朝的晔统庚在自己府中,朝堂之事乘风而过,伴着一缕香气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元夕君轻手推开书房的门,进来,屋内晔统庚闭目坐在书案前。她柔柔地笑着,轻轻地将安神汤放在案上。然后抬头,这才看见闭目的人眉心紧成川,更是为他心中难受。
这些日子,他心中比旁时更累,她怎会不知?为老太君去世而悲痛,为女儿深陷纷乱而烦忧,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安睡,夜夜睁眼到天明。
朝堂之事她妇人家不懂,也恼自己不能帮她分忧。
“相爷,妾身给您熬了安神茶,趁热喝了吧!”
“嗯……”只是应着,人微动,“前头可是有消息回来?”
“是。回话的人说,今天相爷未上朝,朝上可是全乱了,大王与儒侯爷又再起争执,这次……为的是旭儿封王之事。”
终于睁开眼,目光里未见惊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若然老夫在又能如何?只怕更是招了儒侯爷的怒火。”
“妾身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
“妾身想问问相爷对旭儿封王之事如何看?”
端起安神汤的手很明显地顿了顿,碗中深色的汤汁映入眼中,更是辨不出丝毫的喜怒。
如何看?自己年仅两岁的亲外孙就要封王,这莫大的荣宠,换做别人家早欢天喜地的谢恩了,但到了他们晔家…………
喜极,只怕要生悲的。
“老夫怎么看并不重要,这事最后还得看大王。”
“若大王执意如此,那……”
一口饮尽碗中汤汁。
“今日朝堂最后是如何收场?”
“群臣反对下,大王只得作罢。”
这也是他料想中的结果,无需任何人的反对,就是鼎家也决计不会让这事轻而易举的成功。
“妾身只怕这事对翾儿的影响……人言可畏,翾儿这般……让妾身不能不为她忧心啊。”
“为夫相信翾儿……所作的一切她自然心中有数。”
“夫人,宝福居有人送茶来。”
“嗯。”
连日里关于宫闱里的传言开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晔謦翾也好些日子不曾踏出府门半步,更不会去宝福居那样言语混杂的地方,只在家中躲清静,耳不闻,则最清静。
“夫人好兴致,这外头可是热闹极了。”
晔謦翾原以为不过是秦越娘派了小月过来送茶,送信,没想到竟是她亲自来了。
抬头见着难得素色衣裙的秦越娘,多日不见,倒有种故人重逢之喜。
“我当是小月来了,不曾想是姐姐亲自来了。”
“我不来,哪知你还有这样的闲心在此处练字。”
秦越娘媚笑着走过来,石桌上摊着的雪白宣纸上,不是往日见的梅花小篆,而是“静”的草书。
“从来听和仲说你的梅花小篆写得甚好,不想这草书也能写得这般苍劲有力,挥洒自如,不输男子之力。”
“姐姐过誉了,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收起桌上的四宝,一张一张的收着,原来今日写了这么多。
“只是不知道这‘静’字下,你的心又是不是真正静得?”
“就是不静,才写这字,望得平静。”
答辩得如此处变不惊,好像这个答案并不需太过费力的思考,信手拈来般的熟悉。
如此,叫秦越娘看着,感同身受,心中微微苦涩。
女子为了自己爱的男人,所愿意牺牲的又岂止性命那么简单?
“和仲说过几日给府上派几名家丁来。”
晔謦翾抬起头,满脸疑惑的看着秦越娘。
“我这府上家丁足够了,如何还要派人来?”
“你倒是会装傻。你如今捅的是马蜂窝,心中当真没有一丝担心?若真是这般泰然自若,又怎会好长时间不让小公子进宫了。”
果真瞒不住他们。晔謦翾自知自己做的事现下宫中有人定是对她恨之入骨,除而后快,所以进来她事事更是小心。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姐姐放心,我定会小心的。”
“夫人,大王身边的公公过来了。”
“奴才给夫人请安。”
“公公有礼。”
公公侧身,身边的小太监手上端着的琉璃盘子里摆满了形状如五星的水果。
“这是南疆刚进贡的五敛子,大王心中念着……小公子,特命奴才送来给小公子尝个鲜。”
“有劳公公了。”
公公才走,晔謦翾看着石桌上摆着的翠绿鹅黄色的水果,不禁摇头一笑。
“他现如今对你可真是事事上心啊!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刚才躲进延璧阁的秦越娘将话听得清楚,出来时正巧看着晔謦翾发呆的样子,难免要调侃两句。
“姐姐典故可是用错了。杨贵妃喜荔枝,唐明皇为搏美人一笑才留下这传世典故。而我……与这五敛子,可是天生无缘的。”
“此话怎讲?”
“万物相生相克,这五敛子便是我的克星,听嬷嬷说,我打小就吃不得这个,吃了轻则呕吐腹泻,重则……足以致命。只怕我无福当这回杨贵妃了。正好借花献佛了。”
秦越娘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说法,听着有些愣,随后只是笑了。
夜晚时分,裕央殿里松鹤烛台上烛火烧得旺,温暖的光亮遍了整个大殿。
殿上玄色袍子的男子与鹅黄色舞衣的女子对坐着,柔光洒在他们身上,也落在他们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弱弱地反射出亮光。
白玉棋盘上大局已定,胜负已分,黑子被白子团团围住,早已是四面楚歌,断了生路,唯有俯首认输。
“罢了,罢了,你又赢了。”
糜玉珩沮丧地甩甩袖子,从榻上起来,输得有些负气。
“是大王让着臣妇罢了。”
晔謦翾浅笑地看着棋盘上的局势,自己赢得并不轻松,但是,博弈的自后终是要有胜负的。
“一连半月,几乎都让你占尽了上风。你倒是敢,半点不让着孤,当真不怕孤恼怒治了你的罪?”
“大王大度,自不会与臣妇这般计较。”
糜玉珩看着眼前笑脸盈盈,柔声细语的佳人,目光更是移不开了。
“世间人都道晔倾城是绝代的美人,但恐无几人得知,其实你是当世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这棋,举国上下恐找不到你的对手了。”
说到棋艺,晔謦翾心中微动。想起了远在千里的人,她的棋艺是好,却不及他,唯有他方能制衡她了。
“大王盛誉,臣妇惶恐不敢当。”细细地为糜玉珩续上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