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棋艺,晔謦翾心中微动。想起了远在千里的人,她的棋艺是好,却不及他,唯有他方能制衡她了。
“大王盛誉,臣妇惶恐不敢当。”细细地为糜玉珩续上茶,“听说今日在朝堂上,大王为了旭儿的事儿……与儒侯爷起了争执?”
喝着茶的人茶汁入口,才刚滑下,如卡在喉中,梗在心里,他为的又怎是旭儿的事儿。
“鼎家是越发的猖狂了。自古君王忌惮外戚专权,孤终有一日要削去他们的扈气。”
“大王为……如此,就不怕落下贪色误国的骂名吗?”
他有意将话题绕开,她却是不许。
“那你呢,为了他,深夜入宫,声名若落入狼藉,值得吗?”
他在朝堂上受着儒侯爷的质询,她又何尝不是受尽了流言的苦楚,只是她执意为了那人,他许诺助她。
“他与大王一样,都受制于人,为妻,自然不愿看他如此,心中万千抱负不能实现。但是臣妇自私,连累了大王,辱没了大王的清誉,臣妇有罪。”
话到此处,她恭敬地跪在他面前。
他伸手要去扶起她,手停在空中不敢,咬着牙只能收了回来。
“不必如此,孤心甘情愿。”你不知,孤多希望外间的传言是真的,多希望你真的放弃了薄情的他……
“只是,你可曾想过,哪怕他为此得了兵权,你与他……他当真不介意?世人当真不介意?”
她抬起头,对上头顶上那抹心疼的眼神。
“子皙,信我,如我信他。”
“若为此,你们最终分开,你打算如何?”
“琅中山里,青灯常伴,了此残生。”
晔謦翾啊晔謦翾,我但愿你念我一往情深,愿意将错就错的留在我身边。
公仲孜墨,你何德何能竟得此佳人一片痴心?
我与这世间难得的痴情女子终究终身错过了。
“哪怕如此,翾儿,我仍愿以我之力护你一生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下两章要死人了,大家可猜猜是谁!
☆、冲冠一怒为红颜
深秋刚过,冬风才起,扬子城里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半月也不见停,寒意越发的浓烈。公仲孜墨一袭青衫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翩然落下,香雪玉堂的院子里早早的被装点得银装素裹,几株冉冉盛开的梅花点缀着,白雪红梅,美不胜收。
又是一年白雪红梅,而他,仍未能兑现当初的许诺。
香雪玉堂原名棠春居,得名于院中堂前中了许多海棠花,到了春季便是满园海棠春色。公仲孜墨搬进来后,移走了海棠花,种上满院的柳树和梅树,香雪则是梅花,玉则为柳絮,“香雪玉堂”的名也由此来。
棠春居改成了现今宓幽住的地方,她素来甚爱海棠,如此,也算合了她的心意。
身穿妃色云纹厚锻衣裙的宓幽从里屋里出来,莲步轻缓,将手里握着的黑色厚绒大氅,轻柔地覆住青衫人的肩上,避掉那窗缝子里渗入的冷风,瞬间身暖如春。
“公子想什么那么入神?雪大风凉,身上穿得单薄,屋里也不起碳,当心受了风寒。”
身上的暖,心中却是凉,又有何用?
他只是笑笑,“今年的冬天来得早,这院中的梅花也开得早………”初冬的梅花开得如此妖艳,只怕是凶兆……
宓幽抬头看着身前眼前咫尺的人,他面如春风,和声细语,但他的目光终未离开窗外那一片盛开的梅林,更不曾看她。
她低头苦笑,他们成亲已有半年,他对她不是不好,总是这般礼数周全,相敬如宾的礼遇着,但女子的心是如此的细腻敏感,她深知,他心中没有她,念着的是远在千里外的那个人。
哪怕如此,她仍执意要嫁给他。
记得第一眼看见他,是在她娘家的府上,三月春风的夜晚……
那夜她原本应该呆在自己闺阁里专心做着女红,心下不知怎地就出了房门,乘着夜色往父亲书房走去。
“爹………”
娇滴滴软软的撒娇声,小女儿状的推开书房半掩的门。
屋里一名蓝衣男子站在临湖的大窗边,风吹衣摆,听见门开的声音,木然回首,屋里明亮的光柔柔地打在他白净的脸颊上,沾染风尘的消瘦更是透着一份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他狭长的眼睛带着笑意看向她,并没有突如其来的她而露出半分惊讶。
“幽儿,不得无礼,还不快快见过公子墨殿下……”
她愣在那里,原来眼前的他,就是传说中的公子墨……
自此,她深深地记住了他,任凭他人再入不了她的心。
终于,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他,虽然只是如夫人,但能与他相伴,哪怕为妾,她也愿意。
“公子,兴伯正在书房等你。”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才一转身,刚才虚虚披在肩上的披风不慎落下,她着急的想要去接,但仍旧落在地上,正如她的心也随之落下。
忍住眼中的雾气,拾起,抬头挺胸,仍旧笑脸相迎,重新为他披上,细细地为他将系带系好。
“外头不比屋里,公子还是披上吧!”
“有劳夫人。”
这句“夫人”,她知道,非“娘子”,是和旁人一般的尊称。
看着黑色披风下摆消失在转角,她脸上的盈盈笑意才落寞下来,骄傲如她,咬牙不让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下。
“公子,你可知那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披风,这世间多少男子,求而不得。”
扶颐护国公府
“听说今天大王有意让公子墨殿下带兵出征?”
宓功颐坐在床畔,闭眼享受着宓夫人独门按摩手法,很是舒服。
“嗯。但蓝相国不同意,说殿下若是为了一名女子出征,定会叫世人落下话柄,有辱国体。”
“要我说,我也赞成殿下出兵,为了那样的女子出兵……不值当,她如何能与我家幽儿比?”
宓夫人贵为国中命妇,自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般妇人的见识所能比,晔謦翾在别国的故事自然躲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你失言了。她再如何不堪,也是大王亲封的翾夫人,是王孙的生母,这样的话不可再说。”
宓功颐的言辞是严厉的,语气却听不出半分不悦。
“哼,我就是不服气,我家幽儿,堂堂护国公掌上明珠,竟如此甘心给人当了如夫人?当初这门亲事我本就不赞成,无奈幽儿自己死活都要嫁,还有国公,你也不拦着。”
“妇人之见。夫人可不如我们幽儿想的明白。”
“此话怎讲?”
宓功颐抬手示意宓夫人停手。
“知道老夫为何答应殿下的要求吗?”
宓夫人摇摇头,真心有些懵懂。
“你当真以为我这般不心疼自己女儿吗?夫人又如何?如夫人又如何?现今的位份不过是暂时的,目光要放长,如果老夫成功助殿下成大事,继承大统…………幽儿母仪天下的那天,才是老夫真正想要的。”
宓夫人听完心中果真大喜,想起以前曾有相士为女儿批命,说女儿命中是大富大贵之人,看来果然是真的了。
“但是,殿下能答应吗?毕竟……而且,翾夫人还有小公子……只怕……”
“今日她是翾夫人……他日的王后之位,可就未必了……”
松留阁立水而建,下了半月的雪,偌大的池塘里早就结上了厚厚的冰,池边的松树被厚厚的雪盖着,早看不见一丝绿色。
北风吹在松留阁厚实的窗棂上,屋里生了炭炉暖和的屋里,人在屋内仍可听见窗外呼呼的风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兴伯恭敬地上前欲接下公仲孜墨手中的白纸灯笼,公仲孜墨只是笑笑,随手已经将灯笼搁在了门边的位置上。
“你们来了好久?”
“刚到。”
步风眠悠闲地喝着茶 ,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而兴伯今时不同往日,再不是公子府的管家。虞阳帝念在兴伯十五年来陪伴有功,封为四品文渊候,赐下府邸。
“两位深夜冒雪前来,定是为了今日早朝之事。”
“公子兵权之事迟迟未能解,当想别的办法,万万不宜再拖。”
“兴伯说得很对,要知道我那药可是顶不了多久了,若是大王……”
公仲孜墨怒目横扫,“顶不了也给我顶着。”
步风眠只得耸耸肩,一副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
“不知公子与如夫人的关系如何?”
兴伯的话茬看似转开了,但仍在其中。
“老师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一切关键都在你这位如夫人身上。那老贼与我们处处为难,那我们便不走正道,演一出冲冠一怒为红颜,岂不精彩。”
“报………”
裕央殿被这一声惊扰了深夜里的宁静,殿前伺候的太监忙起身点灯,糜玉珩睡得朦胧中被惊醒。
“何事深夜来扰?”
“扰了大王,奴才罪该万死。只是这前方来的八百里加急,奴才才冒死不敢不报。”
听是前方密报,糜玉珩被惊醒的不耐烦顿时消散了不少。
“念。”
“是。扬子城异动,公子墨正率领五万兵马,日夜兼程赶往边城。”
北玥国兵马调配?是为兴师问罪而来?他当真要为了她与他动武?
松鹤烛台上暖光照在糜玉珩脸上,一半亮一半暗,昏暗中,他嘴角扯出笑,叫人辨不出味道。
公仲孜墨,我果然没看错你。
翾儿,你如愿以偿了。
仁和城外八百里处,火把通天,公仲孜墨率领人马日夜兼程的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决定在此处安营稍作休整。
他在帐中拧了一把毛巾正要擦脸,有人撩了帐帘进来,不用看,光闻着那股药香,他也知道是谁。
“够狠的,这连赶了几天的路,这马把我的屁股差点没颠开了花。”
“不是什么要紧事儿,你是医生,这点小伤怎会放在心上。左不过是那处多了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