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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说的是晔謦翾?”
“哼,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晔謦翾在我们手上,他公仲孜墨不敢攻城。”
当初她千方百计地将晔謦翾嫁给他,今日终是有了用武之地。
“太皇太后圣明。只可惜她是疯了,若不然,以她亲笔写出和书,定能解我国之困。”
鼎太后在寿康殿里来回踱着步子,心中想着如何保下这半壁江山。想来想去唯今之计“拖延”为上策,这世上不想他公仲孜墨得意的又岂止她一人?
一盏茶过去后终于有了决定。
“汝南王,明日由你亲自率兵出征,带上晔謦翾,到前线去与他谈判。”
“若是他执意不肯退兵呢?”
对于鼎太后这招美人计鼎坤有所保留,他并不相信公仲孜墨会是楚霸王项羽。
“姑母,父亲,若他执意不肯退兵,臣自当与他兵戎相见,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南翼国。”
汝南王终于没忘记自己身份。
“不好了,不好了……”
☆、芳魂零乱任风飘
“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
最近传来的总是坏消息,如今听到急切的通传声,都如夺命声般,听得鼎太后是心惊肉跳。
而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回太皇太后,翾夫人……翾夫人……不见了。”
“什么?”
寿康殿里的三人皆都被这消息吓呆了,这可比西平城失守更令他们惊慌,晔謦翾可是他们最后的一道保命符。
“可是派人去找了?”
“守卫清心苑的将领已经把翾夫人平日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是不见。”
不见了,这一个大活人,而起她还是名疯妇,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来人……来人……张嬷嬷呢?张嬷嬷到哪去了?”
鼎太后失了方寸的大怒,张嬷嬷才从殿外慌忙的进来。
“太皇太后,您找老奴?”
“您到哪去了?叫了半天都不见影儿?”
张嬷嬷向来都在鼎太后近身伺候,随时听候差遣,一时找不到她,也不怪鼎太后会不习惯。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老奴是听说翾夫人不见的消息,忙着发散了宫中所有的人四处去找,这才晚了回来。”
“对,找,就算是把王宫给翻过来,把整个阴平城翻过来,也要把她给哀家找回来。”
“臣立刻去下令封闭城门,就算她真的逃出了王宫,也定叫她逃不出阴平城。”
没了她,他们就一点保全的希望都没有了。
凌晨时分,天开始蒙蒙亮,杨鱼礼拖着疲惫的身体落寞的回到紫薇苑。他才一进门,秦越娘冲上去扯住她的衣袖,焦急的眼中掩不住那份殷殷期盼,盼着他带回来的能是好消息。
“怎么样?可是接到翾儿了?”
他的失落似乎已经给出了一个不祥的答案。
“我在相约的地点等了好久,直至刚才,也未见半个人影。”
“那你为什么不等下去?翾儿神志不清,或是有什么事耽搁住也是有的,你为什么不等下去,你叫她……”
秦越娘越说越激动,双手几乎将杨鱼礼的衣袍揪烂。最近出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如今连晔謦翾也出事了,叫她如何不慌张?
“越娘……你冷静!”
他牢牢抓住几乎失了理智的她,狠狠地将她摇醒。
“现在城里四处都是正在搜捕的鼎家军,这说明弟妹定是成功逃了出来,兴许已经到了更加安全的地方。若冒冒失失的出去,只会坏了大事。越是乱我们越是冷静,如果连我们都乱了方寸,又怎能求得了她?”
看见她这样,他的心中又岂能不乱?
“和仲……我们定是要救出翾儿……不然我们如何面对子皙……”
说着,她伏在他的怀里,咬着牙哽咽着,终究没能忍住那份泪水。
他的手臂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抱住她,紧紧的抱着。
感受到他的手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多少年了,她再不曾这般与他靠近。
“虽然平日里我尊称她‘夫人’,其实我心里早把她当成妹妹。我敬她,但更是心疼她,这样年纪的女子,本该与夫君恩爱缠绵,却……”饱受夫妻分离之苦,尝尽亲人离世之痛,她身上承的痛,不必世间人轻,“她与我不一样,她聪明漂亮,不该受这样的苦的。”
“放心,她一定平安无事。”
将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抱得更紧,心中有份难以言喻的怜惜。
秦越娘是名孤儿,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救下,并收养。那年她才三岁,便被父亲选去当了细作,很多年后,她成了也是他们培训出来最厉害的细作。这些年,她游走在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中间,游刃有余,再难的事儿也是遇过,从来都是面目改色。
原以为她在这丑陋的世间游走,早就成了冷血冷心之人,却不知,她才是至情至性之人。
“和仲……”她在他怀里赫然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亮光,“她会不会被慧云师父救回琅中山了?”
“师父,师父……山下来了一群人,自称是宫里派来的,要见师父。”
进言进到庵堂的时候,慧云师父正在做早课,念经的心似未受影响,淡定的依旧念着经,将那段经文念完才缓缓睁开眼睛。
“来者何人?”
“说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
原来是这老太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遵循这当初的约定,从不曾来打扰她的清修,今日不知吹了什么风?风,只怕是邪风。
“让她们进来。”
慧云师父出家人自然是淡漠些,尤其对于宫中人,她更是连敬语也省了。弟子们都知道,师父最是讨厌宫里来的人。
张嬷嬷身后跟着一群嬷嬷和宫女走进佛堂,普灵庵里的尼姑们皆坐在垫子上,无一起身。相比之下,宫里来的人更显得恭敬些。
“慧云师父有礼。”
张嬷嬷朝着慧云师父行着佛礼,慧云师父却是连眼都不抬。
“如此大阵仗的到我这间小小的庵堂,所为何事?”
“太皇太后让奴婢们来看看,翾夫人可有到此来探望慧云师父。”
听到爱徒的名字,慧云师父这才抬起眼来,冷扫过眼前的人。
“来了又如何?不来又如何?翾儿是贫尼的徒弟,她回来也属正常,如何要太皇太后这般劳师动众?”
前些时日她夜观星象,天狼星暗淡,破军妄动,紫薇星移位,萤惑星闪耀红光,掐指一算便知南翼国将迎来一场浩劫,一切不可挽矣。她从来不管这些,知了也就罢了。不曾想翾儿也被卷了这场浩劫。
这世间与宫廷沾上边的女人能有几人善终?
“还望慧云师父不要为难老奴。若翾夫人来过,老奴自当将她迎回宫中;若翾夫人不曾到此,老奴便是打搅了师父清修,望师父责罚。”
慧云师父从垫子上起来,手里转动的佛珠未曾停过。
“她若要回去,自然会回去,若不愿回去,哪怕她今日真在贫尼这,也不会与嬷嬷回去。出家人只讲随缘,从不强求。
虽然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但慧云师父的态度已是很明确。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敢在庵堂里造次。
若问这南翼国里鼎太后唯一不敢开罪的人,就是她,慧云师父。
张嬷嬷知道,今日这趟看来是白跑了。
“你们都退下,到庵堂外面候着。”
宫里来的人退了个干净,慧云师父微微颔首,佛堂里的尼姑们也退了出去,仅留下她们二人。
“张嬷嬷有话现在可以直说。”
“咚”的一声,张嬷嬷提起裙子跪倒在慧云师父面前。
“大王被困,还望师父出兵相助。”
“贫尼早已远离凡尘,不问世事。”
“难道慧云师父真要眼睁睁地看着大王被擒吗?他毕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母子连心,师父真就这么冷心见死不救吗?”
张嬷嬷说得动情,却没能动摇慧云半分。
“张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这段往事里的恩怨情仇应该很清楚。当日贫尼落发出家,已是斩断了与尘世间所有的牵绊,心中只有我佛。”
“师父恨大王?”
她还在恨这个孩子牵绊了她的命运吗?
“贫尼曾经恨过,恨的不是他……”慧云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张嬷嬷,“我恨的,是设计让我怀上这个孩子的人。你们不是想借兵吗?兵符不在我手上,你们若能找到四海,他又肯重入凡尘,那这兵马你们拿去便是。”
四海,那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们已经很多很多年不再相见,在她的记忆里,他仍旧是那个在山林间奔走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走吧,今后都不要再来了。”
话到此处,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张嬷嬷从地上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她没告诉慧云,借兵是她自己的意思,并非鼎太后授意。大王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见他如此,她于心不忍。
“是你放了翾儿出宫,对吗?”
慧云半眯着眼睛看着张嬷嬷苍老而落寞的背影,在那片吃人的王宫里,唯有这个老人曾经给她一丝丝温暖。
张嬷嬷听闻,背脊僵住,慧云知道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依旧是那片黑暗的王宫里,唯一暖心的星光。
“嬷嬷为何如此?”
“老太君与我有救命之恩。”
很多年以前,那时她还不是鼎太后的贴身丫鬟,在鼎府里几乎病得没了性命,被沈怀雁遇见,一剂药丸将她救下,后来她才知道,那剂药丸是先王御赐的,何其矜贵,她却给了她这样卑微的下人。
晔相爷在临死前来找过她,她就不了相爷,但是翾夫人她必须救下,以报老太君当年的救命之恩。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一切,随缘吧!”
“快来看,快来看,官兵张贴王榜了。”
鼎家军封锁阴平城挨家挨户的搜了一日一夜,仍没有找到晔謦翾的踪影,惟有出动张贴王榜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