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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过来看看!陛下怎么就在这睡着了?”
他抬头去看她,她看见的却是他令她惊讶的疲倦,长此下去可不是办法。
“下月是先皇的生辰,陛下是不是每年都去太庙祈福?”
“嗯。”
“这几日听说南方水灾泛滥,陛下何不早些启程,正好为天下黎民祈求风调雨顺?”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她就任由他看着,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
“就如皇后所奏。”
雨过天青,天上连一片云也没有,那蓝色被大雨洗礼过后,蓝得透亮。御花园被风雨浇打得落叶遍地,难免有些凄凉。太监们正在忙碌的整理着,渐渐恢复皇家花园的华美。难得大好的天气,到御花园来的人自然就多了。
“夕妃姐姐,天气这般好,妹妹陪着姐姐出来走走,也好不辜负这大好景致,您说是不是?”
张昭仪的声音很是谄媚,跟在夕妃身后,有些狐假虎威的嫌疑。
“嗯。难得你有这份心!”
躲在紫薇花小树林的喜桂和凤寰殿的小宫女巧儿静静地看着两人跋扈的走过,巧儿年纪尚小自然不如喜桂沉得住气。
“哼,看看她们嚣张的样子。还有那张昭仪,一脸谄媚,看着就令人生厌。”
“张昭仪的父亲张之谦官拜礼部尚书,是蓝相国的党羽,她的女儿也自然要与夕妃走得近。”真正是一丘之貉,“在这宫里,有些话自己心中想着便是,不要总这样口无遮拦,当心招来祸端。”
“知道了,喜桂姐姐。”
“行了,赶紧采些花就回去吧,娘娘那边还等着人……”
喜桂的话尚未讲完,竟没发现才过去的人又折了回来。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喜桂姑娘吗?这么躲在这树下这么鬼祟,这是躲着我呢?还是躲着夕妃娘娘呢?”
喜桂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奈如今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参见夕妃娘娘,张昭仪娘娘。奴婢没有躲着娘娘,不过是带着宫里的小丫鬟在这片紫薇林里采花,当真是没看见娘娘过去。”
“是吗?夕妃姐姐,这丫头的话怕您是不信的吧!”
很明显张昭仪是在煽风点火,而夕妃又是跋扈惯的人,这怒火可不是一点就燃。
“哼,这便是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人?这么的没有规矩,来啊,掌嘴!”
巧儿没想到才一会儿的功夫事情竟然演变成这样,顿时吓得哭出声来。喜桂虽也意外,但到底是老人儿了,只是磕头求情,也知道依着夕妃的个性,自然是不能放过她们。
随行的侍婢上前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毕竟顾念着喜桂是皇后宫里的人,没敢下手。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是不听了。”
“以臣妾看,这小蹄子不是不听夕妃姐姐您的话,毕竟她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皇后又贵为后宫之首,也不怪小蹄子不敢,对吗?”
张昭仪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三两句话就能把夕妃挑拨得火冒三丈。这夕妃本就是西域的人,随性惯了,脾气也自然火爆了些,哪经得起这番说,抬手先给自己迟迟不敢下手的侍婢一个巴掌。
“滚开,你个没用的东西。本宫今天就要亲自教训下这些个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喜桂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肿成这样?”
才进凤寰宫的喜桂被月儿看见红肿的脸,便是惊乍起来,她忙示意月儿住嘴。
“小声点,当心惊了娘娘!”
☆、又岂在朝朝暮暮
“小声点,当心惊了娘娘!”
喜桂顾不上自己脸上的疼,忙伸手掩住月儿的嘴。
“姐姐,这是做什么?当真要瞒着娘娘,又以为能瞒得了多久?你是娘娘跟前的人,半日不去娘娘都是要问的。”
“瞒得一时是一时。”
“月儿不明白。”
岂止月儿不明白,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巧儿更是不能明白,当真就没有人替她们主持公道了吗?
“你们以为夕妃这下是冲着谁来的?且不论本就是我们失礼再先,夕妃惩戒我们虽然过了,但她终归是个主子。我们娘娘知道了又如何?真去与她理论不就正正中了她们的奸计,显得皇后娘娘不够大度,护短且不能容忍。所以,我们不能让娘娘为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晔謦翾立在屋里的圆窗前,将她们的话听得真切,脸上的笑有些苦,却透着宽慰。喜桂话是难听了些,但都是在这宫里最真实的话,若不懂,那便是离死不远了。
屋外安静了,她转身走回屋里,拿起桌上烫手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许是心不在焉,茶生生地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娘娘,怎么了?”
门外伺候的碧云听声进来,发现晔謦翾烫红的手便传了太医。
晔謦翾静静地看着下人们的忙碌,是啊,是该传太医了,有些事儿她自然是要亲自与步风眠说才能安心。
“娘娘手上的伤并无大碍,臣给娘娘开些清凉的药膏,三两日便能好。”
“清凉固然好,若能活血化瘀便是更好。”
步风眠正收拾着手中的医具,听这话也并不意外,这番请他前来手上的伤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臣听说了今日御花园一事儿。”
“这宫里还真是没有秘密,转眼的功夫就人尽皆知了。”
这宫里向来是最多秘密,也恰好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诡异得很。
“娘娘与微臣听说的是同一件事儿,听到的话却是不同的。娘娘当真任由她如此恣意妄为?”
御花园一事儿宫中人都在看戏,就像看看皇后娘娘如何整治夕妃,以震皇后威仪。
“宫中日子烦闷,最不缺的也就是好事之人,大家不过想看一场旧人与新欢相斗的好戏,本宫又岂能如了他们的心愿?夕妃得皇上盛宠,人自然是要骄纵些……”晔謦翾轻抚着手上缠好的白纱,若无其事地抬头看向步风眠,“反之,她若不跋扈骄纵,又怎会犯下众怒,本宫又怎能将她连根拔起。”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皇后娘娘嘴角的神态,姣好的面容带着笑意,本该是绝世无双的容貌,却当即看得我是一身冷汗。我当初还以为她当真是名羸弱女子呢!看来还是和仲兄说得对,娘娘绝非一般人。”
夜里陋室里很是热闹,步风眠将今日在凤寰宫心有余悸的事儿有些浮夸地转述于他人,在座的能与他一般惊讶的也只有陆风一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还真是看不出来,皇后娘娘那副柔弱的样子,心思却是如此深。”
“大惊小怪,你们当真以为翾儿……娘娘是绣花枕头?你们是没见过当年贤平居遇刺一事儿,当年她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都已经能如此淡定决绝,何况是今日。历尽往日的种种,她也早已蜕变成展翅的凤凰。”
在宫里秦越娘也听说那事儿之后,只是笑笑,心里的笑意更是深了。就夕妃那样的还妄想与翾儿斗?若没了皇上的庇佑,翾儿欲扳倒她便是易如反掌。
“子皙说过,她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不知在样貌,更在她过人的聪颖。只是,这原本如花似玉、无忧无虑养在山林的女子,今日变成这般,当真让人不知该喜,还是悲了。”
杨鱼礼最是反对晔謦翾返回皇宫的人,他知道她心中有太多与世间女子不同的想法,比男子尚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朵本该开在山林幽谷间的兰花,如今困在这深宫中,就如翱翔天际的飞鸟被折翼一般了。
“不说这些,风眠你且说说娘娘叫你去,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没有?她左不会就为了寻药膏才招了你去。”
“嗨,光顾着抒发我的敬佩之意,都差点忘了正事儿。”步风眠一击掌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儿没提,“皇上要提前出宫祭天的事儿相比大家都知道。我估摸着是娘娘的意思。”
“何出此言?”
“娘娘说让我一定伴驾出行,且正好趁了这段时间里调理好皇上的龙体。娘娘这话让我颇为留心,出来是顺道去了承乾殿请脉。”
“你这人总是这般,就知道耍嘴皮子独独这么重要的事儿差点就给忘了。”
“别卖关子,快说,然后皇上龙体如何?”
“今日皇上的确……后宫劳累,以致于伤了龙体。只因伤及不深,皇上只是偶感累乏,伺候的旁人也只当是皇上夜里累了,未有人留意,若不是被娘娘细心发觉了,再往深的日子,想要固本培元可就更是难了。”
“娘娘岂止是细心,她还饱读了许多医书,虽然不敢说医术在你之上,但很多事自然瞒不过她。”
知道晔謦翾精通医理的人不多,杨鱼礼和秦越娘是从阴平城过来的旧人,自然是知道的。
秦越娘苦笑,有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若太过才思过人那也是会薄命的。
“你可将此事告诉皇上?”
陆风是武官,又是在扬子城里才见到晔謦翾的,对于这位盛传许久的皇后娘娘,他心中谈不上佩服,也谈不上交情,万事他只以公仲孜墨为重。
“没有,娘娘嘱托,先不能告诉皇上。”
步风眠不同,他原就是文人,早在他们还在阴平城的时候,他就听闻此此女子才情出众,便心生佩服,比起陆风,他心底自然要多上几分敬畏。今日一事,让他对她更是刮目相看。
要说这四人里面,最了解公仲孜墨,同时也了解晔謦翾的,也唯有杨鱼礼,也只有他能看清这里面的许多事。“依我看来,皇上未必不知道,不过眼下这时局,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断不能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儿。”
“依和仲这么一说,娘娘提议提前祭天就是为的就是支开皇上?”
“眼下看来,的确如此。”
陆风再问一句:“那我们要不要告诉皇上?”
“不可,不然真就枉费了娘娘一番心思了。”
大雨倾盆大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几日也不见停,皇上前往太庙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