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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手头有些闲钱的人来说,这几文钱却又完全算不上什么。
尤其那些爱看话本子的少爷小姐们,多花几文钱就能买到看上去上一个档次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是求之不得。因此归翰斋的优质话本一推出,首先吸引到的便是这些不差钱的。其他就算没这些少爷小姐有钱,几文钱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大钱,因此若话本质量真好,也依旧会有不少人会买。
所以,归翰斋刚一开始便凭着高出一截的质量和价格赢得了部分客人和眼球。
高质高价是大方向,在小的细节上,宜生也想了不少点子。
比如,宜生让赵掌柜找了个说书先生。
每月上新书的时候,说书先生便在归翰斋门口摆下阵势开讲,这讲的自然就是新书里的故事,不过说书先生顶多只讲一半,想知道剩下的?买书呗!
这时候大多书店可没买前试阅一说,书籍金贵,书铺顶多让客人买前翻两眼看看是否有缺页和刊印错误,还多是让伙计翻而不是客人翻,因此想要在书铺蹭书看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此,归翰斋弄个说书先生让客人“试阅”,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此外还有各种招揽培养顾客的方法,比如每月固定时间上新书养成读者惯性,比如对新书甚至是作者做出一定推介活动。
读书人清高,连带着书铺书坊之类的生意相比其他生意也显得清高一些,再加上这时候纸墨都贵,书更是贵,也就造成了书店坐等客来的经营模式。
当街吆喝招揽顾客什么的,放在别的铺子上很正常,但书铺却大多不屑为之。当然也有没架子的,比如专做平民生意的奇趣书堂,门口就常年站着个伙计招揽客人。但归翰斋做的却又巧一些。
归翰斋不用伙计扯着嗓子招揽顾客,而是在店门口立上木板,上写着当月新书、新书简介、作者简介/自述等等,虽也是招揽客人,却比奇趣书堂显得雅了一些,也取巧一些。
当然,宣传板还是小意思,更重要的,是宜生想的那些宣传活动。
“少夫人,我看那个‘每月最佳话本’评比可以一直办下去,您是没看到,那些少爷小姐们为了喜欢的话本能得第一,可是一点儿都不心疼钱哪,三两五两的都是小意思。那些没那么多钱的,因为有奖金勾着,也都踊跃投票……这几日投票板可热闹了,每日都有人专门跑来看票数,甚至还有人为了投票多买话本,连带着铺子里的其他书都好卖了不少……”赵掌柜继续兴致勃勃地道,这说的,便是宜生想出的宣传点子之一。
归翰斋每月都进行一次“最佳话本”的评比,凡是买了归翰斋话本的,都可凭书给自己最喜欢的话本投上一票,最终获得第一名的话本作者会得到二十两银子的奖励,而投票的客人则可参与抽奖,奖品同样是实打实的银子,十两。
这样一看,归翰斋先就倒贴了三十两,话本子本小利薄,归翰斋又不像奇趣书堂那样能以量取胜,到最后还真说不准是赚还是赔。
因此赵掌柜开始时是不大同意宜生这提议的。
可是事实证明,这点子完全是有赚无赔。
凡是买了话本的都能投票,但却并非每人只能投一次票,若是有格外喜欢的故事,除了凭买话本投出的那一票外,还可以另外花钱投票。
归翰斋走精品路线,顾客里不差钱的少爷小姐多,愿意为了喜欢的故事而花钱的自然也就多,虽然发给作者和中奖客人的奖金就要三十两,但算上那些用钱投的票,归翰斋不仅没赔,反而还赚了。
当然,除非真遇上一掷千金的土豪,归翰斋在这个环节上赚的还是不多的,而目前归翰斋名气还小,顾客也少,所以归翰斋赚归赚,却也没赚多少就是了。
而宜生弄出这个评比,除了想要赚这份钱外,更重要的目的却是为了宣传归翰斋,打响归翰斋的名气。
这个评比的宣传效果,可比投票赚的那点儿钱重要的多。
更何况,这个评比说是要倒贴三十两,目前看来,却是只要倒贴十两就可以……
宜生:“那就继续办下去吧,只是要注意公平,票数万万不能弄虚作假。”说着,略带迟疑地看了赵掌柜一眼。
赵掌柜拍着胸脯:“东家放心,这个我自然晓得,票数都是随时记录着的,就在门口放着人人都能看,任谁也不会怀疑咱们弄虚作假。”
说罢,看着宜生的脸色,又忍俊不禁地道:“东家,难不成,您觉得我为了讨好您,故意给您算高了票数?”
被说中心思,宜生也有些不好意思。
说这评比只用倒贴十两便是这个缘故了——这月获得第一名的话本,著者恰恰便是“先生”,也就是宜生。
宜生不缺那二十两银子,她弄这评比除了想赚钱和宣传,还有一个目的,却是为了激励那些写书的穷书生们。
无论何时,银钱总是最直接最有诱惑力的激励,尤其是对那些生活拮据的穷书生来说,用二十两换得那些书生们用心写故事,宜生觉得这个买卖非常值。
只是,如今第一是她自己,这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此外也难免怀疑,是不是赵掌柜为了讨好她,或者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暗箱操作。
不过,赵掌柜这样一说,又将投票过程仔仔细细掰扯一遍,宜生才终于放下疑心,确定自己得第一不是暗箱,而是——她的故事真的得到很多人喜欢。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高兴。
谁不想被人喜欢呢。
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都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尤其……
宜生弯起嘴角,几乎是头一次笑地这么真心这么轻松。
尤其,这次是她写出的故事被人喜爱,而这些喜爱她故事的人并不知道她的姓名、出身、年龄、性别……他们只是因为她的故事而喜欢,而非为了别的什么。
跟她是不是渠家大小姐没关系,跟她是不是伯府少夫人也没关系,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恭敬,也不会因为她的性别而侧目。
仅仅是因为故事,因为她写的故事,因为渠宜生这个人本身,而不是别的什么。
宜生忽然想起做鬼那段日子看过的一个词,那时她还有些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如今却恍惚有些明白了。
那个词,叫做“个人价值”。
活出个人价值,一辈子才叫不白活。
☆、70|5。06
盘点过账册,赵掌柜告辞离去,宜生推开窗户,便看到七月面无表情地扎着马步,只是虽然看上去是面无表情,眼珠子却一直在悄悄地打量周围。
而这个周围,重点则是阿杏。
一旦阿杏的目光稍稍远离,她就趁隙放松下绷紧的身子,而在阿杏的目光转过来之前,又迅速摆正姿势,一副十分认真听话的样子。阿杏的目光并不经常离开七月,即便离开也只是片刻,但就在这片刻的时间里,七月硬是能争分夺秒地抠出那点儿时间偷懒,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赋。
宜生在窗边看着,又好气又好笑。
正在七月又一次趁着阿杏不在意时偷懒,宜生思索着要不要出面教育教育的时候,阿杏忽然将目光转回来了!
“今日加练三炷香!”
阿杏如冰雪般冷酷的声音响起。
七月瘪着嘴欲哭无泪。
于是,到沈琼霜和沈青叶一前一后来小院报道时,七月依旧在院子里苦逼地练功,旁边还站着面罩寒霜,目光片刻也不离七月身上的阿杏。
平时沈琼霜和沈青叶来小院时,七月都已经晨练结束,宜生也有意让三人错开不相见,因此,这竟是自来小院上课以来,沈青叶和沈琼霜第一次正面碰上七月。
“那是什么?”沈琼霜看着七月手中的折扇,疑惑地叫道。
沈青叶恰好也来到,听到这话便走到沈琼霜身边,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树叶金黄的李树下,穿着缃黄色衣裙的小少女手持折扇起舞,落下的黄叶随之而舞,衬着少女出尘脱俗的面貌,一时间竟让人恍惚以为不在尘世。
真美……
这念头瞬间撞入脑海,沈青叶神情暗了一暗,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那扇子里有刀!”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沈青叶的思绪,她回过神,沈琼霜带着惊讶和厌恶鄙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吓人,这小傻……她怎么玩这种危险的东西!”
沈青叶定睛再去看,才发现方才没发现的东西。
沈七月手中所持的并非普通折扇,而是一把内里藏着无数雪白刀刃的折扇。沈七月也不是在跳普通的扇舞,而是在用那把折扇练习招式。
沈七月在学武?
这念头让沈青叶愣了一瞬。
待看到沈七月旁边身材修长高挑、面庞冰冷俊秀的少女时,她的目光更添疑惑。
这少女,有些眼熟……
只是,没等她的疑惑解开,阿杏便发现了这边两人的目光。
她皱皱眉,立刻提着七月换了地方。
眼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一丛修竹后,沈青叶才缓缓收回目光,喃喃自语似的道:“二妹身边那丫鬟是谁?以前好似没见过?”
沈琼霜这才发现,沈青叶竟然站在自己身边,她“呀”地一声,猛然向后退了好几步,像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看着沈青叶。
“你没见过的多的去了,你才来几天呀!”她趾高气昂地撂下这一句,转身就雄赳赳地往院子里走,走时却又训斥了句跟在身边的小丫鬟,“金桔,以后看着点,别让什么脏东西都凑到你姑娘身边来,尤其那些丫鬟生的,不懂一点儿规矩,得了点儿脸就要上天似的,哼,也不拿张镜子照照自个儿!”
虽然已经一起学习了不短的日子,但沈琼霜对沈青叶的敌意却没怎么变过,尤其最近沈青叶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让谭氏重新对她宠爱有加,以致冷落了沈琼霜。这自然使得沈琼霜对沈青叶更加看不顺眼。
听了自家姑娘的话,沈琼霜的小丫头一愣,有心想说姑娘您也是丫鬟生的,但到底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