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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为什么这么问?”顾桦承伸手给九娘理了理额间的碎发,笑着看着九娘。
九娘突然就有些脸红,低了低头道:“之前我……情绪不好……师父……师父从前也没有说那么多的话。所以我觉得,师父是为了让九娘快点振作起来?”
顾桦承点了点头,鼓励地看着九娘,似乎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九娘歪了歪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就像身为孟夏花的过去,我也以为我可以不在意,可以装作从未发生过,把自己只是当成九娘。可是看到那个姑娘的时候,那些记忆,却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师父,其实九娘知道,过去了的事情,一直记着没有什么好处。只是……那毕竟太深刻了……”
“那毕竟,是你出生以来,最难以忘怀的事情。”顾桦承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冲着九娘伸出手去。
九娘失笑,摇了摇头:“师父当真觉得我就是那么胆小的人吗?难道没了师父的庇佑就活不下去了不成?那些过去,倒不是什么难以忘怀的,只是……我有些介怀罢了。师父从前说,等到我能酿出自己的酒时,便会满足我一个愿望。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不过就是我阿婆罢了,我从前一直想着,若是可以,便带着阿婆出来单住。后来……我以为我要死了,却没想到会被师父所救,又给了我这样的骐骥。可是将来想要带着阿婆离开,还是要去面对那个家里的人,只是觉得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
“咱们邺城的宅子那么大,再装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如咱们回去的时候,就接走你阿婆吧。”顾桦承沉吟。
九娘一怔,旋即摇头:“那多不好,分明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的事情……”
“如此没有信心?咱们在北胡可是至少要待大半年的,你为何不想着在这半年中,酿出酒来呢?”
“我能行吗?”九娘低头。
“这般的没有信心,如何像我顾桦承的徒弟。”一时间,顾桦承微昂着头,倒是生出了几分豪气。
此时扶桑也找到了车夫,用二钱银子换得那车夫给他们敢一个月的车。大约是那车夫家境并不怎么好,二钱银子已经使得那车夫冲着扶桑一个劲地点头哈腰。扶桑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得意,看着一脸壮志的顾桦承和略有呆滞的九娘,介绍道:“这位车夫姓王,王车夫,这是家师顾先生。”
那王车夫又冲着顾桦承打了个千,一脸憨厚地笑着:“多谢顾老爷青眼。”
顾桦承点了点头:“你们都谈妥了?”
扶桑点头,那王车夫也附和着点头道:“这位小爷大方,嘿嘿,大方……”
“嗯,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顾桦承冲着扶桑扬了扬眉。
扶桑示意,又同那车夫嘀咕了几句,给了那车夫几个大钱,让他去买些干粮预备着,这才钻进车厢。看着九娘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这一直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了些。
过了一会儿的工夫,那王车夫便抱着一大包袱回来了,递给扶桑。扶桑却摇了摇头,说是都放在外面,王车夫什么时候饿了自己取着吃喝便是了。
那王车夫又是一阵千恩万谢,帮着扶桑将车帘放了下来,这才跳上马车,吆喝了一声。
“去去去,哪里来的野丫头,别挡着几位爷的路。”
那王车夫不知道冲着什么人呵斥了几句,扶桑刚想掀开帘子说几句什么,猛地一晃,马车驶了起来。
扶桑撇嘴:“啧,这技术还没我好呢,你说是吧师妹?”
047:行程
九娘勉强地笑了笑,瞥了一眼窗口的帘子。扶桑心里一沉,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皱眉:“外面怎么了?值得你这幅模样!”
“师父,你觉得姜女怎么样?”扶桑沉思了片刻一咬牙问了出来。
“姜女?”顾桦承皱眉,似乎已经忘了这个名字似的。
扶桑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顾桦承瞪了一眼。
九娘抬头冲着顾桦承笑了笑:“我没事儿,你们说便是了,那个小姑娘是叫做姜女吗?”
扶桑点了点头,“先前我去找车夫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小姑娘一直在看着我。哎,不是师兄我自夸,那模样还真会让我以为,她看上我了呢。”
“噗——”九娘被扶桑的模样逗笑,捂着嘴笑了一会儿才说,“那小姑娘看着还没有我大,怎么就能看上你了?”
“啧啧,我亲爱的师妹哟,你这个人啊,也着实不解风情。人家那年纪怎么就不能看上你师兄我了?你师兄我如此风流倜傥,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且,最重要的,你师兄我是邺城手指一屈的酿酒师顾桦承顾先生门下首徒啊!是不是?是不是啊,诶我说师妹你别笑啊。”扶桑一个劲的搔首弄姿,一瞥眼却见九娘捂着嘴笑的一抽一抽的。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却见顾桦承也舒展了眉头,扶桑心里一喜,愈发的搔首弄姿起来。
九娘笑了一会儿便停了下来,歪着头倚在车厢上,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扶桑皱了皱眉,还要说什么。被顾桦承使了个眼色。
“王车夫,在路边停一下吧。”顾桦承冲着外面喊。
“哎,得嘞!”王车夫勒住马,回头看着顾桦承。
顾桦承拉着扶桑下车。往林子里走去,九娘看了一眼便又转过头来倚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那车夫看着顾桦承他们的模样,大约猜到了什么,盘腿坐在外面,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馍就着一壶烧刀子吃了起来。
那股子味道实在呛鼻,九娘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可是看到那车夫黝黑的脸还有些粗糙的双手。那些话,便有些不忍心说出来了。九娘叹了口气,捂着鼻子下了车。
那车夫有些慌张似的将馍揣到怀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九娘一眼。
九娘笑了笑,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下来透透气,您继续吃吧。”
九娘说着便转身朝着和顾桦承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几步,坐在路边托着腮在想着什么。
树林里,顾桦承和扶桑解完手,扶桑就急着往回跑,被顾桦承一把拉住。
“你急什么?”顾桦承皱眉。
扶桑摸了摸脑袋:“不急着回去,难道还要在谈天说地不成?”
“有何不可?”顾桦承笑了笑,“扶桑。说吧。憋了一路了。你不难受为师看着都难受。”
“师父?”扶桑皱了下眉,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处张望了下。
“别看了。九娘不会听到的。”
扶桑又摸了摸脑袋,瞥了顾桦承一眼,问道:“师父,那姜女的身世同师妹差不多,为何不将姜女也带走呢?”
“哦?一个九娘,你都跟她置气了,再多一个,你还不得打起来?”顾桦承失笑。
扶桑辩解:“我那只是一时气话,我没有生过师妹的气。真的,师父,有师妹跟着咱们,我觉得很好,很高兴。”
“扶桑,九娘和姜女不一样的。”顾桦承叹了口气,“九娘在孟家,所有人都觉得她已经死了。便是日后九娘再回去,他们也不能将九娘留下了。可是姜女不一样,姜女父母虽然也会打她,却没有将她打死的心,也没有限制姜女的自由。方才不是还跟着咱们的马车走了一段路的吗?扶桑,这件事以后不必再说了。”
“……那……师妹那儿……”扶桑咬了咬唇,有些迟疑。
“你师妹又怎么了?”顾桦承皱眉。
扶桑咬了咬牙:“师妹似乎有整日的想着她之前的那些事儿了,咱们该怎么劝着?”
“就这么劝着呗,陪着她,哄着她,或许过些日子,就好了。”顾桦承叹了口气,“走吧。”
扶桑点头,跟在顾桦承的身后慢慢离开林子,回到了马车边。
王车夫一看到两位出来,立马从车上跳了下来,毕恭毕敬地立在一旁。
扶桑撩起车帘,皱眉道:“我师妹呢?”
“那位小娘子往那边去了。”王车夫往九娘的方向指了指。
扶桑立马跑了过去,看着九娘正托着腮点着头,似是困乏。
“师妹?”扶桑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声。
九娘猛地一点头,打着哈欠转头看了扶桑一眼:“师兄啊,你们回来了?”
扶桑点头,上前将九娘拽了起来:“怎么在这儿睡了起来了?不怕着凉吗?”
“在车里头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一不小心睡着了的。”九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扶桑笑了笑,牵着九娘回到马车上,顾桦承抬头看了他们两人一人,递过来两个包子。
扶桑笑道:“还有包子呢?”
“可不是,王车夫有心,特地买的。”顾桦承朝扶桑努了努嘴。
扶桑听了这话,转身冲着外面的王车夫抱了抱拳,表示感谢。王车夫一脸的不敢当的样子,讪讪地将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好。
九娘却低着头看着手上的包子,递了出去:“王车夫,方才九娘看到您只吃的干瘪馒头,不如吃个包子垫一垫吧。”
“小娘子这可使不得,小人不饿。”王车夫连连摆手。
顾桦承看了看,伸手将九娘拉了回来,笑了笑:“既然王车夫不愿意吃这个,九娘你也不要勉强了。”
九娘“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将身子缩回车厢里,安心地吃完了饭。
几个人又稍微休息了片刻,这便又上了路。
夜间无处歇息,顾桦承便和王车夫轮流守夜,九娘和扶桑在车厢中安睡。
第二日,几人终于到了一处镇上,扶桑嚷嚷着一定要吃肉。顾桦承笑着没有搭理他,转头问九娘想吃什么,九娘想了想,看着扶桑也说吃肉。
顾桦承点头,找了一家小酒馆,要了五斤牛肉,两斤酒,还有一些青菜饭食。王车夫看了他们几眼,转身拉着马就走。
顾桦承喊住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