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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舟之自嘲一笑,若有似无地打太极,“世人无不为情所困,在下又如何能免俗。”
“胡老板跟随皇上多年,我的事你恐怕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胡舟之见招拆招,“越老板休要多心,在下对你的心中的人,心中的事一无所知。只因你彼时说了个‘也’字,我才敢妄自揣测。”
好个“心中的人,心中的事”,胡公子与庄公子暗地里分明已串通一气。明司与暗堂为争宠斗的不可开交,明司一笔与暗堂一剑却私交不俗啊。
真是难为一文一武两位才子做到公私分明了。
“胡老板对我心中的事,心中的人一无所知,我却对胡老板心中的事,心中的人有了一个猜测。”
胡舟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越嫣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这天下间绝不止在下一人仰慕杨门主,越老板不必白费心机了。”
仰慕这么高尚的词,也亏得他好意思用。
越嫣然轻笑道,“胡老板说的不错,这天下间的确没有几个人不仰慕杨门主,可这仰慕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你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近在咫尺吧。”
这!胡舟之终于有了危机预感,生怕越嫣然一个快嘴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越老板吃菜。”
一边拿筷子插了一只鸡屁股紧着往越嫣然嘴里塞。
“好了好了,你喜欢的那位并非人间物,我不说就是了。”
越嫣然一边笑,一边伸筷子格挡胡舟之递来的鸡屁股,二人你来我往,玩筷子玩了一炷香。
珍馐美味,酒过三巡,调侃也调侃了,试探也试探了,是时候掀了面具说正题。
“皇上这个月的解药,我今晚去取。”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晚上就跑去点我的牌子,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我一见钟情了啊。”
胡老板这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名声糟蹋透了。
越嫣然吹胡子瞪眼睛,“是你引庄英杰来寻仙楼的?”
“他本来也好奇来着,我就顺势推了他一把。送上门的解药你都不取,难不成真要自己硬熬?”
果然是这腹黑从中作梗。
二人对碰一杯,越嫣然挑眉道,“你既然肯把在外的身份透露给我,是不是皇上吩咐你要我去做什么事?”
“你与庄英杰日日秉烛夜谈,想必他已经把如何铲平维王党的计划透露给你了吧。”
“庄十三何等谨慎,又怎么会让我知道太多,他只知会我大概要除掉的几个人,维王党中分量最重的几位权臣股肱,平安侯,平远伯,左相与安瑜侯。”
胡舟之敛眉道,“这四人中,风评最差的是平安侯,此人严酷残暴,贪赃枉法,欺压良民,于一方作威作福,在朝中屡遭弹劾,若不是维王一直力保,他早已落马成为阶下之囚。”
越嫣然想到当初她跟随欧阳维上京时,那几个跑来告御状却客死异乡的流民,心里一阵发凉。
“平远伯虽也是一方豪强,为人却低调收敛的多,整兵治人也颇有建树,对他只可支取,不可强攻;左相为人老成奸猾,不折不扣的墙头草,来日若维王失势,他自会倒戈;四人中最麻烦的是安瑜侯,此人掌控了京畿四省的兵马,不拿下他,就动不得维王。”
眼看越嫣然发呆不说话,胡舟之只得出手在她眼前划了几下,“皇上的意思是,杀了平安侯。”
杀就杀,你们暗堂不就是负责杀人的吗?
越嫣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胡舟之,胡舟之也目不转睛地死盯越嫣然;看来看去,还是越嫣然沉不住气了,“皇上想除掉一个左右乾坤的权臣,又不想打草惊蛇引欧阳维怀疑,所以出手的不能是暗堂?”
胡舟之眨巴眼睛不说话,分明是默认了。
越嫣然话锋一转,“那日欧阳维在闹市遭人行刺,可是暗堂所为?”
“明知占不到便宜,我们又怎么会轻举妄动,那日若不是驰王幕后主使,就是维王自己演了一场戏。”
第135章 棋输先著
越嫣然与胡舟之一趟出游速去速回,赶在中秋之前返还京城。
相比别家的花灯绣球的风流局,或吟风赏月的文字谜,寻仙楼到最后也没能弄出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噱头,越嫣然迫于朱二等的压力,不得不从柳寻仙当初送她的那本机关算巧的小书里弄了几道谜题挂在店门口。
好在越嫣然借十三公子出了名,许多人特别跑来花街一睹她的尊容,寻仙楼也不算门庭冷落。
胡舟之提议解了谜题的客人得越嫣然的一夜春宵,越老板想都不想就给否决了。
庄英杰比较实际,提议答出谜题的奖品是越老板亲自陪酒,越嫣然这才勉强点头。
前些日子花大价钱买她的大有人在,都被越老板婉拒了,恩客们大多也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同庄英杰与胡舟之比肩。
那二位已经成了寻仙楼的常客,风尘三侠的名号也渐渐流传开来,好事之人赶在中秋跑来花街走月,大多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热闹的。
不趁机炒热饭就不是胡老板了。
“风尘三侠”坐在寻仙楼的阳台上携手赏月,庄英杰与胡舟之轮番给越嫣然夹菜倒酒,远远看着,还真是一副其乐融融,情意绵绵的景象。
越老板百无聊赖地陪两位公子演戏,一双眼只顾看天上的明月,庄英杰将月饼递到她嘴边,她就吃;胡舟之将酒杯塞到她嘴里,她就喝。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如今真的有亲人了,可她心里想的却不是她的亲人。
八月十五,果然是个糟糕的日子。
越嫣然心沉如海,胡舟之与庄英杰却越玩越开怀,从行酒令到下盲棋,斗的不亦乐乎。
乐着乐着,两个人却乐不下去了,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场面冷的越老板也觉出不对,被迫回神。
胡舟之脸上还带着笑,手里的扇子也缓缓地摇;庄英杰一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表情似笑非笑。
两个人四只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楼下。
越嫣然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一瞬恍如梦中。
才刚还出现在她幻觉里的影子,如今竟真的出现了。
欧阳维披着同一条素色斗篷,站在灯火阑珊的路中央,仰着头,微微笑着在看她。
那笑容,比璀璨的灯火还灼伤人眼。
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一点或悲伤或怨恨的情绪,看着她时,就只是单纯的好奇。
对一个陌生人的好奇。
这算是她改头换面后,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欧阳维没有认出她,越嫣然明明该高兴地,可她却连笑一笑都艰难。
对视的时间越长,越嫣然越不知该怎么平复心绪,渐渐的连呼吸都失去了,不敢眨眼,不敢转移视线。
直到庄英杰在桌下狠狠捏她的手。
幸亏他半点武功不会,否则是铁定要趁机捏断她的手骨的。
庄英杰与胡舟之的表情不知比越嫣然淡定了多少,眼神中也润色了一点平民见到权贵时该有的无措。
越嫣然强掩内心的仓皇,对楼下礼貌地颔首示意;欧阳维轻笑着收回目光,走到寻仙楼门前,扯起写着谜题的条幅算起来。
越嫣然长呼一口气,胡舟之鄙夷地睥睨她一眼,腹语道,“他怎么会来花街?”
庄英杰虽然听得到胡舟之的话,却不会用腹语答,两人中间隔了一个越嫣然,他只得趴到她耳边把她当传声筒,“这些日子维王与他的爱妃形影不离,今日独自现身于此,想必来者不善,十有八九是为了平安侯的事。”
庄公子看似亲密的举动引得楼下的看客啧啧出声,更有好事者频频起哄。
越嫣然被此起彼伏的人声吵得一片混乱,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乌七八糟的念头,一会觉得胡舟之与庄英杰在故弄玄虚,一会又觉得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
从胡舟之大肆宣扬她的绯闻轶事开始,她就心生怀疑了。
原本打算低调无声地熬过这七年,中途被庄英杰与胡舟之这么一搅和,她想籍籍无名是不可能了。
胡舟之的理由很充分,欧阳维无论如何是要查的,想避开他的耳目也不容易,不如迎难而上,迷惑他的视听。
平安侯死于寻仙阁主之手的事一传出去,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欧阳维知道多了她这么一个敌人,总比知道从头到尾算计他的人是谁要好得多。
越嫣然正皱着眉头出神,归一在楼下高声叫一句,“有贵客解出了三道谜题,请老板敬酒祝贺。”
庄英杰眯起眼冷言冷语,“早就跟你说把题目出的难些,那三道题我看一看就解得出,胡老板弄这些小玩意也不费力气。”
一个明司一笔,一个暗堂一剑,解出几道八卦机巧的入门题目很了不起吗?
越嫣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针扎了自己手指,又将一丸药塞到庄英杰手里,活动僵硬的脸,下楼见客。
胡舟之与庄英杰紧跟其后,九分严阵以待,剩一分好整以暇。
欧阳维已被龟公花娘迎进大堂落座,众人都不戳破他的身份,只恭恭敬敬地劝酒;几大花魁娘子使出了浑身解数,都被他含笑婉拒。
维王殿下不怒自威,他脸上虽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众人不敢闹得太过分,都焦躁地等越老板来解围。
越嫣然端着酒壶走到欧阳维面前时,神情已恢复到了挑不出破绽的凌然;拜庄英杰所赐,这些日子她逢场作戏的本事已非从前可比,“贵客解了我设下的谜题,按规矩我要敬贵客一杯酒。”
欧阳维看看越嫣然,再看看她斟满奉到他面前的酒杯,笑道,“本王从不在外饮酒。”
还真是不客气的拒绝啊。
庄英杰叫了一声“王爷千岁”先跪了,胡舟之与寻仙楼的众人紧随其后,越嫣然是最后一个,跪之前她还发了一会愣,直到被十三公子扯手,才稀里糊涂地也跟着跪了。
胡舟之同欧阳维的距离……
真是十分危险的距离……
越嫣然从头到尾都在看胡老板,生怕他受不了诱惑对欧阳维直接出手。
欧阳维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