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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狄康手中接过巨阙剑,一晃而出,留下一支残烛递与狄康掌内。
狄康与关穆相顾一愕,只闻塔下人声隐隐传来,关穆机警无此,忙燃开火摺,点亮短烛,笑道:“浮屠七级,兀出云表,天风狂疾,荡人心胸,振衣塔顶,实令人有出世脱尘之感。”
只见下层涌上三人,均是目中精芒*射,年约四旬左右江湖好手,关穆认出其中一人乃湘江名手夺魂双镖田秀,心中微惊,暗道:“东方黎明这几年声望极隆,威震南七北六十三省,门下网罗之众俱是武林名手,田秀人极狂妄自负,居然心甘悦服投在东方黎明门下,可知东方黎明擅于权术,心计极高。”
夺魂双镖田秀仔细打量关穆、狄康二人两眼,只觉关、狄两人风帽拉下罩住面目,形迹可疑,沉声道:“两位是何来历?”
关穆哈哈大笑,道:“老朽两人在此赏游雁塔,官府尚且不禁,又与尊驾何干?”
田秀不禁语塞,悻悻笑道:“在下追捕盗剑之人,亲眼目睹两条身影带剑进入感恩寺,向大雁塔扑入……”
“所以直认老朽两人所为?”关穆冷笑一声,道:“刀剑兵刃,锻铁可铸,老朽虽是武林无名之辈,鸡窃鼠偷尚不屑为之!”
田秀鼻中冷哼一声,道:“并非普通兵刃,而是切石若腐,神兵利器‘巨阙’宝剑。”
关穆哈哈大笑,道:“西京盛传四空上人高足侯青云身带巨阙剑,怎么此剑田老师竟据为已有?”
田秀不禁一呆,道:“原来阁下竟认得田某,两位可否现出本来面目,以免失敬。”
关穆道:“田老师名满三湘,无人不知,老朽乃无名之辈,何必多此一举,大可不必,田老师不要为了老朽两人耽误了正事,若容盗剑之人逃去,恐田老师你担待不起。”
夺魂双镖田秀不禁面色一变,道:“听阁下弦外之音,似知盗剑之人潜迹之处,但请见告,容图後报。”
关穆道:“巨阙剑对田老师有如此重要么?盗剑之两人诚已来过雁塔上,见老朽两人先在匆匆离去!”
“但不知是何形像,阁下能否说得更清楚一点?”
关穆答道:“黑巾蒙面,身法极快,所知仅如此而已。”
立在田秀左侧一个紫膛脸汉子,倏的伸臂,五指箕张,快如电光石火向关穆面门风帽抓去,喝道:“朋友之话未能使人全信!”
相距既近,出手更快,话声甫出,手指已触及关穆面门,岂料关穆并非易与之辈,头一仰,右臂一式“二郎担山”封去。
紫膛脸汉子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倒撞退出,只见他腕骨已断,殷红鲜血涔涔滴下。
田秀不禁面色一变,喝道:“阁下未免太辣手了点?”
关穆淡淡一笑,道:“田老师,谁先出手谅然目击,老朽虽是无名之辈,却不能任人欺凌!”
田秀双目神光电射,宏声大笑,道:“这么说来,是他自招其咎了。”倏地面色一沉,冷喝道:“咱们走!”挟起紫膛脸汉子与同伴跃下塔去。
关穆微微叹息一声,道:“此人刚愎自用,睚眦必报,恐前途荆棘重重,老弟非至迫不得已,千万不能施展宝刀。”
狄康道:“在下记住了!”
两人下得雁塔,慢慢飘身而去。
雪野苍茫中,忽传来数声刺耳长啸。
关穆迅疾牵着狄康翻入一堵高墙,只见是一广大庭园,寒梅百株怒放,金黄云簇,散出馥郁芬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秃柳栖鸦,敢情正是达官豪绅别墅外宅。
忽闻一声银铃娇笑,道:“两位可是躲避强仇么?”
两人闻声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秀丽美绝黑衣少女,倚着一株梅树,瓠犀半露,嫣然含笑,一双眸子似秋水般黑白分明。
狄康欠身一揖道:“在下二人因遭误会,不得已潜入姑娘居宅,只求相借一席之地,稍时就走,若蒙首允,不胜感激。”
黑衣少女妩媚一笑,道:“两位躲避何人,定是江湖知名人物,不知可否见告?”
狄康道:“乾坤圣手东方黎明手下。”
黑衣少女秀眉一皱,道:“两位胆量也太大了,竟敢招惹东方黎明。”
狄康道:“在下并非有意忤犯,而是东方黎明手下无事生非!”
啸声渐近,黑衣少女道:“两位请随我来吧!这啸声有异,东方黎明似已亲自赶来,如非紧要大事,他怎能亲自出手!”玉手一招,转身莲步婀娜,向一幢阁楼走去。
关穆暗道:“此女似对东方黎明习性极为熟稔,无疑她亦身负武功,但看她举止如常人一般,使人莫测高深,莫非她精芒内敛,一身武功已臻化境了么?”心内暗惊,与狄康两人随去。
身入阁楼,忽闻一声长啸曳送至宅外戛然而止,蓦闻一声高亢入云大笑,道:“鲍兄在么?”
“那位呼唤老朽?”应声者语音苍老。
“鲍兄连小弟语声均不复记忆了么?”
因楼阁内窗叶紧闭,无法瞥见窗外情景。
黑衣少女娇笑道:“那是我爷爷!”
关穆道:“宅外来人咧?”
黑衣少女道:“乾坤圣手东方黎明!”
只听长长哦了一声,答道:“原来是东方兄,老朽这些年来绝意江湖,耽於莳花种草,梅鹤为友,杜门家居,东方兄怎么想起老朽来了。”
东方黎明道:“鲍兄禁例仍在么?”
“老朽禁例却难阻住东方兄。”
黑衣少女打开一线窗叶,让狄康关穆能觑望出去。
但见一个皓首银须黑衣老叟扶着梅枝,目光凝视宅墙外面,面色红润,一点不显老态,两道长眉垂颊,一双凤目,开阖之间,精芒*射。狄康不禁问道:“姑娘,令祖有何禁例?”
黑衣少女嫣然一笑,道:“武林人物非准莫入,否则当罹刖足之祸!”
狄康闻言不禁背脊上,升起一缕奇寒,只听墙外东方黎明大笑道:“如此说来,鲍兄居然破例延见小弟了!”人影一闪,落在黑衣老叟之前,身法奇快绝伦。
黑衣老叟道:“东方兄武功精进,宛如立竿见影,已臻化境,看来今後武林盟主,非东方兄莫属!”
乾坤圣手东方黎明背向阁楼,无法瞥清他形像,只听东方黎明微笑道:“鲍兄谬奖,承蒙武林朋友抬爱,无法得卸仔肩,似鲍兄一样,悠游岁月,淡泊名利,无异神仙,小弟草莽怆夫,焉能比得。”
黑衣老叟道:“东方兄来非无因,不知可否见告。”
东方黎明咳了一声,道:“小弟追踪一双盗剑之人,此剑关系小弟非小,这方圆十里内,俱已布下伏桩,盗剑两人追踪至雁塔突失去形踪……”
黑衣老叟沉声道:“故而疑心那一双盗剑之人,潜避在寒舍内是么?”
东方黎明神色似极为尴尬,佯咳一声道:“鲍兄不可误会,这一双盗剑宵小谅不知为鲍兄隐居之处,更不知鲍兄戒例,误以为系达官豪绅所居,偌大庭园,仅鲍兄及孙女一仆一婢一厨役而已,两人隐避在此,无异大海藏针。”
黑衣老叟冷笑道:“想不到老朽府内人丁,居然被你探悉得一清二楚。”
东方黎明面色一红,道:“鲍兄,话不是如此说,你我多年老友,何用疑嫉,鲍兄倘然见外,小弟立即辞退,手下决不敢动鲍兄府上一草一木!”
黑衣老叟突放声大笑,道:“若真如此,岂不使你东方兄更疑心老朽系盗剑主使人了,东方兄可命五人前来搜觅。”
东方黎明不禁一呆,道:“这个,小弟不敢,鲍兄可听说目前江湖中,出现一秘密派黑龙会么?”
黑衣老叟摇首道:“老朽久已不问外事,黑龙会茫然无知。”
东方黎明道:“小弟也只知一丝端倪,黑龙会巢穴总坛似设在秦岭,小弟只恐那柄巨阙剑落在黑龙会手中,则无异与虎添翼,日後必引起血腥浩劫,方才手下来报,这附近已频频发现黑龙会人物现踪,小弟离去後,难免黑龙会侵扰尊府,谨先奉告,小弟告辞了!”话落,人已穿空飞起,去势宛若流星飞矢,瞬眼无踪。
黑衣老叟略一沉吟,竟向阁楼快步走来,高声唤道:“杏娃!”
楼廊上忽现出黑友少女,娇笑道:“爷爷,呼唤孙女则甚?”
老叟两臂一张,身如飞鸟拔起,悄无声息落实在楼廊上,望了少女一眼,道:“东方黎明所说一双盗剑之人在何处?从实说出。”
少女小嘴一呕,嗔道:“今晨起来,尚未离开此楼,平空问孙女一双盗剑之人,真是好没来由。”
老叟怒笑道:“淘气丫头,你当我不知么?往昔什么事你均抢在前面,如今反倒装做糊涂,不声不响,明明你这丫头发现两人,有意将他们藏起,还不叫他们现身见我。”
少女嘟起一张小嘴,嗔道:“爷爷,你这人真是蛮不讲理,那两人并非东方黎明所说的盗剑宵小……”
“胡说!”老叟面色一寒,喝道:“东方黎明侠名久著,威望日隆,行事出手均异常谨慎,决不无因而发,他如无所见,岂肯亲自现身。”
少女气得一跌脚,道:“他们两人决非盗剑宵小,爷爷似对东方黎明畏惧异常……”
狄康关穆突走出,躬身抱拳一揖,狄康道:“老前辈不可责怪令孙女,是晚辈一时情急,翻入宅墙,但晚辈并非东方黎明所说的盗剑宵小。”
这时狄康已摘下风帽,丰神如玉,英俊不凡,老叟暗忖道:“此子真个不凡,怪不得这丫头偏袒于他。”怒容未敛,冷笑道:“无论你等是否盗剑之人,随老朽至宅外与东方黎明说个明白。”
少女目露惶急之容,道:“东方黎明不是离去了么?”
老叟鼻中冷哼一声,道:“他岂肯就此甘心离去,此宅己在他严密监视之下。”
狄康神色安详,微微一笑道:“晚辈并非惧怕东方黎明,奈不欲卷入是非漩涡中,即是将晚辈两人交与东方黎明,老前辈也脱不了干系,惟恐弄巧成拙,作法自毙!”
黑衣老叟忽疾伸右臂,两指骈戟,一式“飞钓金鳌”,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