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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取人性命,往往一剑封喉。
训练一批死士,所耗甚巨,没有人会让一批死士穿着厚重的甲胄去冲锋陷阵,只因他们真正的战场是在漆黑的夜色中,于无声无息间取人性命,他们是暗夜的使者,不适合暴露在阳光之下,而厚重的甲胄,会降低他们出刀的速度。生死相搏之间,一息定生死,他们的快刀自然也就变得无比苍白。
“杀啊,为公孙大人报仇!纵然只有一息尚存,也要血战到底!!!”喊杀声冲贯霄汉。
战场上,鲜血四溅,尸骸满地,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祁国人的残尸。
两军对战,鲜红的血、火热的血、惨烈的血……到处都是悲凉的气息。
激昂的鼓声不绝,似乎在为生命的凋谢而伴奏。
祁国大将青朽,虽身材魁梧,却并不是一个热血莽夫。应该说,祁国,没有莽夫。
而青朽,便是一个文物全才的典范。他有着一个枭雄特有的冷血性情,狂妄且自负。
“你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战场,残酷的战场,死人,没有什么稀奇的。”他说话底气很足,铿锵有力,如金钟在轰鸣。
他大喝一声:“活下来,便能加官进爵、封王列侯,甚至青史垂芳万古留名。死了,便会死得毫无价值。在这片浩大的荒芜之地,以草履裹尸,用黄沙埋骨……这片战场,将会是弱者永远的归宿地。如你们这般的小兵小卒,死后,必然连名字也留不下。”
“吾等誓死效忠祁国。”祁国万军的呐喊声冲开了天上的云朵。
乌云尽散,露出隐在云后的烈日,强烈的光束打在满地的鲜血之上,红的妖艳,红的惊心。
此时此刻,大阵最外面一层坚固的防御终是被轰开了缺口。
见状,青朽大喝一声:“血祭战阵!”
在其身后,许多人向前,但仍有一些人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惨烈场面,犹豫不前。
见此,他虎眸一眯,蓦然拔出腰间佩刀,立劈而下。
“进者生,退者死。”他一刀劈开了大地,裂缝蔓延二十余丈,形成了可怖的深渊。他断然喝道:“今日,只能战死,不能战败!!!”
感觉到身旁一人猛的瑟缩了一下,他眼神冷冷扫过,一语判人生死,道:“本将麾下,没有弱者。若是连战死沙场的勇气也没有,怎能战胜敌人?若是不能战胜敌人,就等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别人。而连自己的生死也掌控不了的人,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价值,更加不配为我所用。”
他的目光是看向天际尽头的某一处的,口中说出的话却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他一刀挥下,只见白影闪过,一颗鲜活的人头便滚落在地,鲜血自平滑的切割口处汩汩而流。
“一个废物的死,不足以让我感到惋惜。”他冷哂一声,看着追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冷酷与淡漠到了极致。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畏的是他的杀伐果决,怕的是他的六亲不认,惧的是他的盖世武功,惊的是他一言不合伤害其姓名的恐怖手段。
他扬起手中长刀,用力挥下的同时,高声喝道:“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万军的呐喊声如龙吟,若虎啸,声震长空。
大阵再变,顷刻间,形成了一个祭台的形状。祁国大军视死如归,一个又一个士兵怀着必死之心跳进大阵中心冥眼,进行血祭。
无论如何都是必死的结局,倒不如以自己的死,来换取家人的富贵荣华。
十里之外,帝天神色凝重,喃喃念道:“世上怎会有如此阵法……”
旁边,有人进言道:“此阵法太过无懈可击,唯有以力破力,用百万精兵的鲜血来填,狂力可破一切。”
看着那些一往无前的死士们,帝天笑的有些阴鸷——竟然暗中培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公孙兄啊,你的野心果然是昭然若揭。
他冷声宣布道:“公孙大人殁于祁国,决不能就此放弃,就算用人命来堆,也要攻陷祁国!”
碧水山涧,奇石兀立,这里是位于翳国边境处的一处无人山谷。
水流清澈,中间有一处用石头砌成的石屋,沿着一条青石小径行走,可以直达屋前。
女子站在石屋前,看着屋内的一切,一拂衣袖,灰尘荡尽,所有器具皆焕然一新。
她取来一块石头,运指如刀,将其削成一块三尺见长的石碑。
她将石碑立在屋前一座低矮的土丘之上,道:“段叔,我知道,你是想回到这里的。所以我将你安葬于此,愿您地下有知,可以与母亲终成眷属。”
那块石碑后,短短几个字,记载了已逝之人的一生。
瑾陵王朝第一高手段影,不慕名利,一生坎坷,享年一百六十九岁。
石碑前,只有短短六个字作碑文:义父段影之墓。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此一瞬,已成永恒。
翳国。长平宫。宣室殿。
高高的珠帘玉座摆放在玄冰王座之侧,一个身躯曼妙的女子泰然落座于上。
“当今天下,奸臣难制,朽木为官,小人秉政,作为陛下的臂膀,我愿略尽薄力,为翳皇清君侧,靖国难,拔除一些会让超纲腐朽的隐患。”这是她摄政之际说的第一句话。
她广袖一挥,几个卷轴应声而落,旁边的宦官见势将其捡起,朗朗念出了声。
那上面,竟是他们平日所做过之恶事,小到欺压平民,鱼肉百姓,青楼嫖妓,大到贩卖宫中古物,私建刑库,事无巨细,几乎涉及到了朝中所有重臣。
只有少数人是真正的身家清白,查不出任何为非作歹的过往。
“身为人臣,食君之禄,安君之事,你们就是这样安君的吗?真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啊?!”她语气中有隐忍的怒意,话里话外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她话锋一转,看向一人,道:“除了颜亚卿为官清廉,其他人,或大或小都做过一些有损翳国威名的事情……”她刻意放缓了语速,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们都是陛下的臣子,做出这等丑事,让陛下颜面何存?你们说,我该不该治你们一个欺君之罪?”
见众人不言不语,她盯住最前方的一个老臣,道:“王爱卿,宫中自由法度,何老你妄动私刑啊?”
许是受不了这般的威压,许多人直接瘫跪在地上。
“客卿大人恕罪啊!”那位王姓高官见她盯住他,吓得体如筛糠,全身发颤。他急中生智,高声道:“微臣……之所以会如此,全是收到了这位为官清廉的颜亚卿的挑拨,望大人明鉴!”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九篇·嫁祸
姓王的大臣祸移江东,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旁人。
他的话一出口,许多人如梦初醒,纷纷将怨恨的眼神投降颜佑尘。
这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看向颜佑尘眼中那几乎形成实质的怨毒。
“是啊,我盗取宫中器物,全是收到了颜亚卿的挑唆。”
众人中,有人高声喊道:“我们做的那些事,或多或少都与颜亚卿有些关系,为何他却置身事外,把自己瞥了个干净?!”
一时间,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向颜佑尘,无论是真是假,都跳出来指控他,显然是准备让他背黑锅。
“身为朝中重臣,有错却不自知,徇私枉法,置朝廷法度于不顾,罔顾国法,包下青楼众位头牌,真是威风啊。”她意味深长的道,“莫非
,你也是受到了颜亚卿的挑唆?”
被那点到的那人机灵灵的打了个寒蝉,快速的反应过来,努力撇清自己。他知道,此项罪名可大可小,如果坐实了罪行,头上这顶乌纱帽就
保不住了。而若是被人挑唆,就会将罪名降到最低。
于是他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被“挑唆”的全过程,一口认定自己受到了奸臣的蛊惑。
“真是这样吗?”她扫视众人,缓缓道:“颜亚卿,你作何解释?”
而一旁的颜佑尘,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置身事外而略感庆幸,却不想在下一刻,形势急转直下,他有些慌了神,遂仓惶跪下,高声叫道:“
微臣,冤枉啊!”
冤枉吗?她冷冷地笑着——就算你躲在众人之间,我依旧可以把你逼出来,然后,将子虚乌有的罪名嫁祸于你。
“好一个被冤枉的……”玉手轻叩,两声清脆的“啪啪”声响彻大殿。
“颜亚卿,好深沉的心思,好阴毒的计谋,你这是要将我翳国推向毁灭啊。我想象一下,你在不知不觉中控制了这么多权臣,是不是在关键
时刻所有人都会受制于你,从而站在你这一边呢?”
她语带双关,含沙射影,指出他是内奸的“事实”,继续道:“如果换做是我,不听你的控制朝廷自己便会治我的罪,那么,我也许也会委
身屈就于你。在场的各位都是聪明人,想必只要是聪明人都会如此作选。”
“可是你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
“你……”颜佑尘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他想问。
可是不待他说完,旁边边有人愤然打断他的话,尖声道:“颜佑尘,他是祁国的内奸!”
“内奸”二字,震的所有人都浑身一震,看向颜佑尘的眼中充满了敌意。
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忠心爱国。毕竟国在家在,国破家亡,谁也不希望翳国有内奸的存在。更何况,是与他们共谋一堂多年
的人。
就像忽然知道,相交多年的朋友随时可能对你发动致命一击那样,险死还生的感觉瞬间聚上心头。
“冤枉吗?”自玉座珠帘后站起,摄政的女客卿带着面纱,沿着白玉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之时,俯下身,从颜佑尘的官
靴中抽出一根闪烁乌光的黑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