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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吗?”自玉座珠帘后站起,摄政的女客卿带着面纱,沿着白玉台阶一步步走下来,就在所有人不明所以之时,俯下身,从颜佑尘的官
靴中抽出一根闪烁乌光的黑色小针。
瞬间,大殿上一片哗然。
“携带利器上殿,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她轻笑一声,不等旁人回过神来,断喝一声道:“来人,将颜佑尘脱去官服,打入天牢,等陛下
凯旋归来,再做发落!”
“微臣冤枉啊!!”看到这一幕,颜佑尘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知道是眼前这个女子要对付他,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事到如今,怎么撇清也
没有意义了……
他高声呐喊,从容不发间对着离他最近的美人儿挥出一掌,欲要胁迫她逃出宫去。
只要逃出去,就可高枕无忧,白尧会给他高官厚禄让他安享余生。
却不想,这一掌挥出去,却更加坐实了他内奸的身份。
“不自量力。”女子抓住他的手掌,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这点功力,能拿得下我吗?”
“叛国之贼,罪不容诛!”有人高喊着,带动起无数的窃窃私语和附和声。
“报——”就在这时,有人身着甲盔,拿着一枚御赐金牌,径直闯入大殿。
那人风尘仆仆,一进来便跪倒在地,高声道:“客卿大人,祁人奸狡,仰仗阵法,已坑杀我国四十万大军,陛下情况不妙……”
“什么?”朝堂之上,她一下子变了脸色,失声道。
江山自古多娇,引得无数有志者竞相争逐。有人自历代兴衰沉浮中得出结论,那就是,往往盛世出英豪,乱世出枭雄。
祁国的开国皇帝,便是这样一位真正的人杰,他身上同时具备所有英雄与枭雄的特质。
他是天下间为数不多的几位真正值得后人敬仰的人皇。在瑾陵王朝如日中天的那个时代还能有这样一个小国的存在,足以说明了他的政治手
段与自身实力。
而他的死因竟是扑朔迷离直至现在,或许,只有他的后人才会知道。
史书上说,他是因病而死。
真正的历史总是被埋葬于历史的尘埃中,不会见诸于世。而流传下来的,往往都是经过粉饰与修改的。我们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上最为肤浅
的部分。
事实上,谁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他薨了以后,瑾陵王朝怕他留下后手,一直对按兵不动,眼看祁国安分守己,也便如此和睦邦交了数百年。
事情往往窥一斑而见全豹,死后还震慑住了一个王朝,由此便可看出瑾陵王朝对他有多么的忌惮。
他,就是白尧的先祖,是白氏一族所有人的骄傲。
“父皇说,好男儿当如日中天,普照时间,泽被万物。可我却让天下百姓因为我而受尽痛苦和煎熬。”
祁国,皇宫,奉先殿。
祁王跪在大殿中央,看着最上方的牌位,喃喃念道:“儿臣不孝,辜负了父皇对我的期望,也辜负了天下百姓对我的期望。”
太皇太后同祁皇跪于一侧,双手合十,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人为刀俎,难道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她暗暗地想,绝不可能。
她知道儿子有压力,他虽然不跟她说,可是她都知道。那个女人的本事,她是见识过的。十六年前发生的那一桩桩、一幕幕,每每午夜梦回
,都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自殿中一处暗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匣。
匣子是用珍贵的檀香木做成的,看起来极为精美,好似女子储存饰物用的木匣。
“先祖功参造化,在生命最辉煌的时候炼化自己的一身修为,炼成此丹。他说,吃了这颗传承丹,立刻就可以创造出一个能够救国家于危难
之中的绝世高手。”
“老祖一身修为震古烁今,可惜他死后祁国渐渐败落成了一个小国,直到登基为帝,祁国才开始日益壮大。”太皇太后声泪泣下,言道:“
你,是祁国唯一的希望啊……”
祁王站起身,双手接过木匣,用手摩挲上面的纹理。
打开匣子,里面赫然是一枚淡青色的丹丸。
暗格内,还有一个泛着古意的盒子静静地陈列在内。
“龙渊青烟冲天起,剑录再添一刃名,世人皆知神兵事,岂顾墓土同伴灵……”他看着盒子上的字迹,缓缓念出了声,读到最后,竟是震惊
不能自已,“这里面放着的,难道是——龙渊剑?!”
他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柄长剑安静摆放在内。
没有冲霄的剑意,只有古朴的气息。
那柄剑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无数人的鲜血在上面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啊……”
空澈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剑本凡铁,因心而动,因血而活,因执拿而通灵。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如此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这,就是剑中至宝,龙渊剑。
“尧儿,你是祁国的唯一希望。长期以来,祁国势弱,直到你的登基,才开始慢慢壮大,直到今日,才有了这般盛况。这一切,全都是你的
功劳。”
“老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才留下了这样的后手。如今,真的到了老祖所说的,生死存亡之境。现在,母后将它交给你,若真到
了那等境地,你一定要尽量保全自己……”太皇太后真情流露,眼泪滚滚淌落,道:“独善其身即可……”
眼角有些湿润,白尧看着母后苍老的面容,将原本的念头压下,忽然醒悟——既然已经不仁不义,怎么还能将国家拱手让人,不忠不孝呢?
若情义注定难以两全,只能选其一。既然感情已无法挽回,那么义呢?
他白尧,绝不能对不起所有人……
想到这里,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母后,我祁国不会灭的。我白尧,一生不弱于人。不为了己身性命,只为了江山社稷,天下黎民,也会力争到底。”他说:“所以,江山
在,我便在;江山亡,我先亡。”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十篇·往事
传承丹,温润如玉,散发着点点淡绿色的霞光,尽管被尘封了这么多年,依然不染铅华。
放在手中,有一丝温热的气息透过手心传播至全身,让人浑身舒泰。
他看着那颗淡绿色的丹丸,眼前却不由自主的闪过几道朦胧的身影。
庄严却无比苛刻父皇、将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疼爱的奶娘、毕恭毕敬的侍女、铁血肃杀的内卫,最后,眼前闪过一个笑容明艳的少女。
下课后,看到所有王亲贵族家的孩童都去马场挑选心爱的马匹,他心中艳羡不已。可是身为太子的他不能去骑马,他要学习治国之道,因为他是将来的国主,他要承担起家国大业。
他还记得,那时候,太子太师看出他的分心,用戒尺恨恨的打在他的手心,严厉的说了一句话。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得便有失。身为太子,你的身份给你带来的,不仅仅是尊荣无限,还有对天下人的责任。”
可是他毕竟只是一个才七岁的孩童啊,他也想与别的孩子一起玩耍、追逐、嬉闹,他也想骑马、射箭,而不是每日都要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直到腿都没有知觉了也不能动弹。
初时,两个时辰,对他来说,是时间的无限增长,怎么也等不到尽头。直到有人提醒他,时间到了,他才会放松下来。可就是那一瞬间的放
松,会使他站立不稳,如一滩烂泥般摔倒在地。
许多身份高贵的孩子在一旁嗤笑他,而身份低下的孩童,则低着头,忍住笑意。
那时,许多人在旁,看到他跌倒了,却没有人过来相扶。谁能想到,堂堂一国太子,竟不如民间一介庶子过得开心。
终于有机会,他独自一人偷偷溜出宫外,看到了皇城的繁华盛世。却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被禁军捉了回去。
那一次,才十一岁的他,被罚跪了三天三夜。
下雨了,没有人敢为他撑伞。他就跪在那坚硬的地面上,冒着大雨,一遍又一遍的念诵:
“为君者,位天下。天下之事,上能懂天,下能知地,方能为天下主。我是祁国的储君,将来是要担负起江山大业的,绝不能贪图享乐……”
“修身立德以保天下……”
“君王犯错,与庶民同罪……”
“律己是以服人,量宽是以得人,身先是以率人……”
膝盖上的肉想必早已跪倒溃烂,只要一动,必会牵动全身的神经,痛入骨髓。
可惜,没有人会心疼他。因为真正会疼他的那个人,早在他一出生时便已经死了。
他的生命,是如此的来之不易,怎能轻易了结……
他最后是昏倒在宣室殿外的。也正是那一次,让他知道了,不管多苦,都不能反驳;无论多累,都不能抱怨。因为他不想别人,有慈父关心
,有慈母爱护,他只有自己,所以只能自己爱惜自己。
是了,还有一个人是真正爱他的,可惜那个人,无法改变他的命运,她么么黑做的,只是一味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流泪。
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奶娘哭的红肿的双眼。他牵强的笑了笑,短短三天,像是经历了三年那么长,他似乎长大了许多。他轻声安慰道
:“奶娘,孩儿无事……”
那时候,他正发着高烧。那个端庄的妇人看到他隐忍的模样,眼泪竟然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
在床上修养了一个多月,才能勉强行走。
后来的几年里,他事事苛求自己,表面上笑容得体不失天家风范,他如此拼命,只是为了换得他的父皇的一个肯定。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坐稳储君之位。
可惜,木秀于林,当你比所有人都强的时候,谁都想要摧毁你。
他成了众皇子与佳丽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存在让许多人寝食难安,恨不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