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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尧,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翳皇聚音成线,说道,“无论她是生是死,我都要让害她之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帝天,我真替你感到悲哀。”祁皇笑笑,同样聚音成线,道,“你以为,你为她如此付出,就可以得到她的心吗?你错了——经历了十六年前那件事,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听了他的话,帝天蓦地想起女子曾说过的话:这个世界向来公平,想要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
“你说得对。”他说,“可是,就算她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依旧可以用江山来换,只为了,得到她的一个笑容。”
“白尧,我是不是很可笑,明知道她对我无意,却还是爱她爱到不顾一切。”
若不是爱到了极致,怎会如此?祁皇自问,自己是做不到如此的。
“我是多么想让她开心,可是她已经不会笑了。现在的她,只会冷笑。看着这样的她,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帝天苦笑着,继续道,“白尧,你可知,我有多嫉妒你?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让她改变至厮。”
胸口,就像被撕开了一样,揪心地疼。
祁皇脸色有些发白,用右手捂住了胸口。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见他如此,帝天不再迟疑,他极速向前掠去,一掌拍向白尧。
骤感罡风袭来,祁皇匆忙迎击,却不料,两人的掌心并未对在一起。帝天去势一变,与其掌风错开,拍向了他的胸口。
“障眼法?”他瞳孔骤缩,来不及反应被击中了胸口,顿时,便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祁皇迅速倒退,捂着胸口说:“帝天,你卑鄙。”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样子,翳皇哂笑一声,道:“我向来只重结果,至于过程是否正大光明,只有如你这样的蠢人才会那么在意。”
白尧目光一厉,咬牙道:“帝天,这是你逼我的。”
他手上连续动作,渐渐在掌心凝出了由简到繁的复杂印记,最后一掌挥向帝天。
金黄色的巨手,法相天地无边无际,向翳皇压落而下。
在这个过程中,金色光芒冲霄,人们只听到一声高亢的龙吟之声,随后便看到一只黑色的巨龙冲天而起,撕裂长空,贯穿云层,竭力对抗那只大手,二者之间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压的天穹都在颤栗。
最终,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凭空出现,与金色的巨手对了一掌,而后各自消散。
一切只发生在短暂的刹那,在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然落幕。
各种异象消失以后,人们看到,一个女子凭空出现在两人中间。
红色轻纱遮面,黑发肆意飞扬,衣袂无风自动。
“以如此手段对付一个未入造境之人,不觉得以大欺小吗?”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清冽的声音传至四面八方。
“盗取我阵法的宵小之徒,也敢妄自尊大?白尧,多年不见,你比从前更加不堪了。”
祁皇不语,反而是身后的帝天替他回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更强,谁更弱。”
他“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苦笑着道:“今日,你在天下人面前打得我毫无还手之力,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胜者为王,这才是现实。败者,永远都是被践踏的那一个。而弱者,则是用来仰望强者的。
女子微微一愣——是这样么?
她望向祁皇,冷冷一笑,道:“好一个光风月霁的帝王啊,白尧,你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总是玩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这样的你,只会将祁国引向毁灭。”
说到这里,女子轻笑一声,继续道:“没有想到,以你的心智,竟也能突破到这等境界……不过,这样更好。有个实力相当的对手,这场游戏,才有意思。”
“白尧,我真庆幸当年没有一把火将你烧死,否则,生活多无趣。”女子声音不大,却也并没有刻意地避开旁人。短短几句话,便让周围之人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一刻,杀意如潮,席卷高天。
祁皇脸色带着冷意,道:“瑾陵妃,如非必要,我不愿伤你。”
“哈……”女子毫不在意地笑出了声,道,“你虽实力大进,可是你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伤得到我吗?”
“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吧。”祁皇自腰间抽出一把古朴的佩剑,冷冷地说道。
“龙渊剑?”女子眼中锐光一闪,道:“多少年了,没有一人能够逼我取出兵器。”
素手轻扬,一把金色的凤首箜篌便出现在女子身前。
弦器华美,龙身凤形,连翻窈窕,缨以金彩,络以翠藻,器身之上,又垂以缕缕丝穗,端的是穷天下之极致。
纤纤柔荑轻触丝弦,发出一声清脆的低鸣。
女子接着未说完的话,道:“白尧,你该自傲了。”
“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白尧面沉似水,缓声问道。
“到了这一步,还有别的选择吗?”女子淡淡道,“你我之间,早已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有的只是,你死我活的不止不休。”
“那便战吧。”白尧冷漠地说道。
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神狮裂象,瑞彩万道。
人们只能看见一道道绚烂的华光自两人交战之地冲起,神音阵阵,剑虹滔天。
山河崩塌,大地沉陷,一道女声自其中传出:“白尧,造物之前,必先造人。就算你的功力提升十倍百倍,心灵修为还是远远不够。不是你的东西,你终究难以发挥出其真正威力。”
女子缓缓道来,意图以一些话使男子心绪紊乱。
她猛地后退,无尽花瓣自身后飞出,美得炫目,却片发凌厉,杀机惊世。
如山洪爆发,似瀚海击天,气贯长虹,十方云灭,连日月都在抖动。
“白尧,我既然能将你捧上天堂,自然也能将你踩下地狱。你且看着,这万顷江山,我如何亲手为你颠覆。”
纤纤素手伸出,与男子掌力对在一起,看起来似乎不具有任何破坏力,却使得方圆百里内,草木与山石尽成齑粉。
乱石穿空,神光炽烈,惊涛万重,浩荡的能量席卷一切,让周围的大山一座一座接连湮灭。大地塌陷,灼热的岩浆灌入地表的裂缝中,如欲灭世。
恍若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过后,万里晴空忽然变成了一片黑暗。
即使他们有意回避着四方,余波依旧洞穿了无数人的身体,对周围无辜之人造成了无法估量的伤害,许多人更是当场倒地身亡。
两人各自倒飞而回,看着目光所及之处的满地苍痍,和一地的残尸,悲天悯人的白衣帝王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道:“瑾陵妃,你犯下如此重的杀孽,就不怕因果加身,为天道所不容吗?”
“成王败寇,哪有不死人的?”女子从容不迫的向前迈步,看着这浩大天地,似感叹的道:“你看这,如此局面,怎是我一人可以造成的?”
她说,我早就不信因果了。大因大果,若是真有,你早就该下地狱,怎么会在这显赫的高位上稳坐这么多年,还成了人们口中称赞的圣君!
“呵,”她仰天笑了一声,道,“既然苍天无眼,那我来给你报应。”
白衣男子看中闪烁着点点破碎的光芒。他对女子说:“瑾陵妃,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那些恩怨,何必累及天下百姓?”
“你可真是一个真君子、伟丈夫,什么时候,都要为你的黎民百姓着想,把天下苍生放在第一位。”女子嗤道,“你怎能把自己看得那般伟大,站在正义的高度上薄情负我。”
男子默然半响,答道:“因为,我是天下人的君主。”
那样的从容镇静,让她只想撕下那层面具,看看下面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女子有些好笑的想,可对于当初的我来说,你不仅是君,还是夫,更是生命中的全部。
我如此为你,何其愚昧不值。
是你无情抛弃了我,就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所以,那个时候,你就选择牺牲我,来成全你所谓的‘天下百姓’吗?”她冷冷的笑着,咄咄逼人地道,“你以为如此,天下人就会感激你吗?他们只会记得,是你连累他们家破人亡,史书上也只会记载,你统治的年代,百姓颠沛流离,民不聊生……”
隔着浩大的战场,男子远远的望向女子的眼底。
曾几何时,那双眸子中曾有过一种深切的情感,而不是现在的冰冷绝情,还有这般的怨毒光芒。
昔日的一朝朝一暮暮,如幻境一般在眼前闪现而过,飘渺地恍若隔世。
瑾陵妃,失去了你,这天下间,还有谁可,与吾倚背而战……
祁皇在心底轻轻一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缓缓的道:“至少这样,我无愧于心。”
风停,鼓杳,兵退,战落。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满盘皆输。
作者有话要说:
☆、苍生劫·第六篇·谋算
是夜,翳国,御书房。
“十几年的争锋相对,我敢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实力。”翳皇看着面前的军事图,对着身后的红衣女子道,“他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厉害了?”
“我想,他定是服用了什么奇物,所以才会在朝夕之间突飞猛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变成一只猛虎,总好过变成一只毒狼。”女子淡淡道,“太多的束缚让他放不开仁义道德,这样的他,还不足为惧。”
女子说着说着,忍不住吐出一口心头血。
男子见此一惊,疾步走近女子,问道:“怎么回事?”
“我受了内伤,恐怕一个月内不能再出手了。”女子轻咳几声,面无表情的道。
男子眼神一暗,将手掌贴在女子后背上,为她输送真气的同时,柔声说道:“为什么,他总是会伤害你……”
随着男子的元气入体,女子渐渐不再咳嗽。她微笑着,道:“他恐怕,伤得比我还重。”
“天助我也。”男子阴郁着脸色,语气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