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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语这么多日子没有信来,她也觉得这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可千万别是京山出什么事了,才好!
屋子里,三人各怀心思时,外面却突的响起杏花的声音。
“蓝姨来了。”
几人顿时目光齐齐的朝门口看了过去。
不多时,蓝楹一撩帘子走了进来,乍然对上几人直直的目光,蓝楹先是怔了怔,稍倾,才失笑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个个跟个乌眼鸡似的盯着我?”
容锦和琳琅同时站了起来,琳琅抢先一步,上前挽了蓝楹的手,“师父,你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那边有什么新的消息,是不是?”
因着蓝楹在北齐皇宫生活了十几年,她才是最熟悉这里的,是故,安插眼线以及打探消息的这些事,自然而然的便由她一手接管。
听了琳琅的话,蓝楹到是没有否认,而是在坐下后,以朝她看来的燕离说道:“明勤殿那边有消息了,燕翊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情况似乎不是很理想。”
情况不理想?
燕离微微挑了眉,问道:“怎么个不理想法?”
“说是人虽然是醒过来了,但却是不会说话,更不会动,只有眼睛能动一动。”蓝楹说道。
“也就是说他成了植物人!”容锦失声说道。
几人顿时齐齐的朝容锦看去,“植物人,什么意思?”
容锦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不由得便庆幸,有护国公主这个穿越人士在前,还真是为她省去了许多的麻烦,比如眼下,若是换成旁人,怕是得将她当怪物看。而眼前这三只,却是不耻下问!
“植物人的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处于木僵状态,对外界刺激无任何意识反应。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容锦解释道。
“切……”琳琅轻嗤一声,说道:“容姑娘你说那么复杂干嘛,不就是个活死人吗!”
容锦连忙点头,一迭声说道:“对,其实就是活死人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燕离深深的看了眼容锦后,抬目看向蓝楹,“花和成怎么说?是暂时的情况,还是以后,燕翊都会如此?”
“这个目前还不得知。”蓝楹苦笑着说道:“不过,燕正天和贺兰氏都下令封锁了消息。”
燕离点头。
燕正天属意燕翊接手皇位,他自是不希望燕翊这样的情形传了出去。不然,以韦氏为首的韦氏一派只怕更会变本加厉的请求他立燕轲为太子了!
“燕离,你说皇后娘娘她知不知道这个消息?”容锦看向燕离问道。
燕离看了眼蓝楹,犹疑的说道:“既然,蓝姨都能打听到,想来……”
“韦氏那边应该不会知道。”蓝楹打断燕离的话,说道:“韦氏虽然把持了内宫,但燕正天身边的人她却一直插不下手,这会子明光殿用的全是燕正天的人。给我消息的内侍是十几年前受了公主的救命之恩,这才会透露的。”
蓝楹的话一落,容锦和燕离交换了个眼神后,齐齐默然下来。
稍倾。
“燕离,如果你是燕正天,你会怎么做?”容锦突然问道。
“如果我是燕正天,既然燕翊能不能好已经不知,而韦氏一派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储君之位,那么我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断了韦氏一系的希望。”燕离沉声说道。
容锦唇角翘起抹弧度,黑宝石一样的眸子闪过一过璀璨的光芒,问道:“比如……”
“比如,我会对外宣布燕翊一切安好。”燕离漆黑的眸间闪过一抹狡黠的笑,看向容锦说道:“不但如此,我更甚至会透露出想要立燕翊为储君的念头。这样一来,才刚失去至爱满腹屈辱的燕轲,如何能甘心坐失良机?既然不甘心,便要做点什么。这个时候,我只要将明光殿守个水泼不进,守株待兔便成!”
容锦呵呵一笑,眨了眨眼说道:“戏路若是真这样走,对你我来说,可真就是天上掉馅饼,捡大便宜了!”
燕离笑了笑,回头看向蓝楹,问道:“蓝姨,以你对燕正天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不会这样做?”
蓝楹笑着点了点头。
燕离便轻轻一击桌子,朗声说道:“好,那我们就等着看热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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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全靠演计
椒房殿。
韦皇后穿一袭月白中衣,正眉宇微拧的躺在东窗下的美人榻上,许是太过疲乏,便连韦秀进来时,也没醒过来。
韦秀步子顿了顿,稍倾轻手轻脚上前,才欲将韦皇后搭在榻下的手扶上去,不想,韦皇后却似受惊般猛的睁开了双眼,目光锐利的看向韦秀,等看清眼前的人是韦秀后,方长长的吁了口气。
稍倾,韦皇后抬手揉了揉额头,翻身坐了起来,问道:“你回来了,那边怎么样?”
韦秀上前,拿了个大靠枕放到了韦皇后身后,又将一边温着的茶水端了过来,递到韦皇后手里,待得韦皇后俯首饮茶时,她这才直起身,对内殿侍候的宫人摆了摆手,众人便齐齐蹑手蹑脚的退了下去。
“说是人已经醒过来了。”韦秀轻声说道。
韦皇后端着茶盏的手便僵了僵,因为才醒而三分懒散七分迷惘的目光陡然间锐利如刃的看向韦秀,“醒过来了?”
韦秀点头。
“醒过来了!”韦皇后在得到韦秀的肯定后,再次自言自语似的念叨了一句,稍倾却是一声轻嗤,声音如同冰渣子一般在空空的殿宇间响起,“还真是好命啊,这样都能醒过来!”
韦秀没有接韦皇后的话,而是将韦皇后喝空的茶盏拿了起来,重新续满了茶摆到桌上。
“娘娘,之前老将军不是说过了吗?像大殿下这般溺水长时间昏迷的,就算是他醒过来了,想要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也是不可能的。”韦秀轻声说道。
言下之意便是,娘娘您还有的时间做您想做的事!
是啊,她怎么忘了父亲的话了?
韦皇后抬头,目光定定的看向韦秀,默了一默的一,突然站了起来,“来人,更衣。”
殿外候的璃清和璃茉连忙走了进来,两人一个去翻寻韦皇后要穿的衣裳,一个则是上前帮着已经在妆台前坐下的韦皇后梳妆。
“娘娘,可是要去明光殿?”韦秀轻声问道。
韦皇后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已,点了点头,“本宫身为翊儿的嫡母,理当前去关心一二。”
韦秀想说,只怕皇上不会让您进明光殿,但对上铜镜里韦皇后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后,韦秀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而是应了一声“是”后,转身自去安排韦皇后出行的事。
一盏茶后,韦皇后起身出了椒房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明光殿走去。
夜色下,黄瓦朱壁、飞檐峰脊的殿宇被惨白的月光打上一层浅浅霜白色,犹如被蒙上一层纱布的明珠,虽失了璀璨之芒但却透着骨子里的奢华和雍容。
“娘娘,您看前面的那人像不像是二殿下。”韦秀扶了韦皇后的手,指了被花树掩映着的长廊处对韦皇后说道。
燕轲身上有伤,照说他这会子应该留在明勤殿养伤才是,怎么会跑出来?还去的是明光殿的方向?
韦皇后顺着韦秀的手眯了眸子往前看去,果见一行人慢条斯理的往前走着,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有人抬着软舆。
“璃茉,你去看看。”韦皇后对行走在身后的心腹宫女吩咐道。
璃茉应了一声,当即急急往前赶了过去。
不多时,便看到那一行人停了下来,璃茉转身几乎是小跑着赶回来报信,“娘娘,确实是二殿下。”
“这孩子,自已个儿还受着伤,不在屋里歇着,往这边来干什么?”韦皇后一边心疼的念叨着,一边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前方,燕轲已经扶了宫人的手站了起来,候在那,眼见韦皇后上前,连忙便要上前行礼,却是被韦皇后抢前一步给阻止了,“你怎么跑出来了?”
“回母后的话,听宫人说大皇兄醒过来了,他昏迷了这许久,眼下即是醒了过来,儿臣理当过去看看。”燕轲垂了眉眼一脸温雅的说道。
韦皇后顿了一顿,稍倾,拍了拍燕轲的手,柔声说道:“即是这般,你与母后一道吧。”
“是,母后。”
燕轲便要上前去搀扶韦皇后,却是被韦皇后给挡了,“你身上有伤,就别勉强了,还是坐软舆吧。”
燕轲本欲拒绝,但却经不住韦皇后坚持,最终还是由着宫人扶着坐回了软舆。
母子两人一路无话,又走了约有半柱香的功夫,便看到灯火通明的明勤殿遥遥在望。
早有宫人得了消息进去禀报。
韦皇后和燕轲停下步子时,便看到淑妃贺兰氏带着一行宫人候在明光殿外。
韦皇后挑了挑眉头,耳边响起贺兰氏的声音。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淑妃免礼。”
韦皇后扶了韦秀的手走上前,免了贺兰氏的礼。
燕轲上前向贺兰氏见礼,“见过淑母妃。”
“殿下怎么也来了?”贺兰氏一脸疼惜的看着脸上青青紫紫的燕轲,轻声说道:“你有伤在身,就该好好养着才是,怎么还往这边来了,万一牵扯到伤处什么,可如何是好。”
“谢淑母妃关心,只是皮外伤,无甚要紧。”话声一顿,燕轲用他肿涨的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看着贺兰氏,问道:“淑母妃,皇兄怎么样了?”
贺兰氏笑着回道:“嗯,之前醒过来跟皇上说了会儿话后,这会子又睡过去了。神医说了,他昏迷太久,不宜太劳神,要静养些日子才好。”
燕轲肿胀扭曲的脸上笑容微滞,却在一瞬之后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