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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昭只是望着她笑。
妲斐瞪他,“别笑了,你现在可丑了。”
岳昭抿紧唇,不笑了,一脸紧张。
妲斐哼了一声,“你知道吗,我在家里等你等了好久,我肚子好饿,你都没回来。”
“我的错。”岳昭低低的说,没有丝毫辩解。
妲斐又哼了一声,“还有啊,我明明是个柔弱可怜又无助的女子,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找你……”
岳昭听着她的絮絮叨叨,忽然伸出青紫的手拉住妲斐那双柔嫩白皙的手,“我们回家吧,斐斐,我给你买了鱼,回去给你炖鱼头汤,美容养颜的。”
妲斐总算不说了,拉着岳昭回了贫穷的小屋,拿出一点酒给岳昭擦拭身上的伤口,一边擦一边吹,岳昭疼并快乐着的享受着这种豪华般的待遇。
擦完了,岳昭要去杀鱼。
妲斐手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今天你伤着了,就不让你来做鱼了,我自己来。”
岳昭不肯,妲斐偏要一意孤行,还把岳昭绑了起来,提着刀从书箱里把鱼翻出来,拿出去对着鱼磨刀霍霍。
一个时辰后,一对新婚小夫妻对着鱼鳞剃得惨不忍睹卖相实在难看的黑水汤鱼,妲斐自己尝了一口,立刻变脸,“这什么玩意??”
系统:“你做出来的黑暗料理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
妲斐拒绝自己喝,也拒绝岳昭喝,想到之前翻书箱翻到的被砸烂不少的水果,狠下决心,去拿来洗了和岳昭一起吃,勉强止了饥饿。
看着妲斐明明很嫌弃却吃下去的模样,岳昭咬了咬唇。
都是他没用,如果他也和那些人一样有权有势,就不会让斐斐受这样的苦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让斐斐过上她想要的那种生活,不会再让她像现在这样了。
——
——
岳昭休养了一天后,第二天趁妲斐还没醒,静悄悄的做了饭静悄悄的背着书箱上街摆摊。
等他走后妲斐睁开眼,“这傻书生还真倔强。”
系统:“有家的男人,风里来雨里去,心怀揣着小娇妻~~”
系统难得一皮,妲斐却并不配合,她思索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帮这书生一把。
毕竟——
她抬头看着已经漏了一个洞的房顶。
她真的不想在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她想要睡柔软的床,想要大大的房间,想要后院想要美丽的花花草草。
共患难什么的,短时间是情趣,长时间会造成感情危机的。
其实妲斐也没做什么,就是让人揣着一大笔可以将岳昭看上的房子买下来的银子,在岳昭面前吹嘘一番说要参加某某大人物的宴会,然后中间要文采比试一番,让岳昭帮忙写几篇文采不错的文章。
岳昭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客人说得十分真实,只好半信半疑用心给对方写了几篇文采措辞都十分卓越的文章,成功换得一大笔可以将他想买的房子买下来的银两。
回来的时候开心得不行,带着妲斐迅速把主人家的房子买了,还给妲斐买了新首饰新衣服。
收到新首饰新衣服的妲斐想了一下,歪头道:“上个月的这一天,你也给我买了一只簪子。”算是定情信物。
岳昭没想到她还记得。
买了房子,买了首饰,买了衣服,他沉默了一会儿,“斐斐,我……”
“你怎么啦?”妲斐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充满了好奇。
“我要去参加科举了。”岳昭的声音很轻。
他原本的打算,是送了斐斐发簪后就离开,没想到……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种事,他便留了下来,想把斐斐安顿好再离开。
妲斐啊了一声,也沉默了一会儿,“你要走了吗?”她的手指心不在焉的摸着发簪,“是了,你要考科举,我又不能跟着你去。”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岳昭咬了咬牙,伸手抱住她,“斐斐,你等我回来好不好,无论科举成功不成功,我都会尽快回来念安城,和你在一起。”
他想和斐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这是他无比执着的信念,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和斐斐在一起。
妲斐轻笑,放下手里的簪子,伸手捧住了岳昭的脸颊,“小书生要争气了,我很开心呀……”她笑意盈盈,声调温软极了,“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所以你放心,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回来。”
“你若回不来,我便去京城找你。”
她的脸颊已经贴在了岳昭的脸颊上,小心的蹭了蹭,“你要记得,每月的今天买一根簪子,或者是一件衣服送过来,附上一封你在京城的信,让我知道你一直念着我,没忘了我,听到了吗?小书生?”
岳昭将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好。
妲斐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又道:“你要早去早回啊,我一个人在念安城,人长得好看,又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好危险的你知道吗?”
岳昭眼神一暗。
他当然知道,知道他的斐斐有多好看,知道觊觎斐斐的人有多少。
“我一定会回来的。”他对妲斐许下承诺,神情认真而坚定,“会回来,保护你。”
斐斐是他岳昭的珍宝,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虽然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是会有那么一天,会有那么一天,他不会再让那些觊觎斐斐的人窥伺着斐斐,不会再让斐斐等他。
妲斐眉眼弯弯。
“此去路程遥远……”
“相公,勿忘归期……”
第7章 书生篇【7】
“相公,此去路途遥远。”
“勿忘归期……”
小书生走了。
念安楼的花魁却一日又一日在那满庭花开的院落中等待着,等待着小书生的回归。
桃花谢了很久。
每月的十五,那端桥边又漫上了灯火,护城河超的夜色下,总有年轻美貌的女子坐在那儿挑着花灯,桃花树下,却没有那跪伏在地脸颊微红细心描绘的书生。
忽有一日有人架马而来,停在了寂静的院落之外,翻身拿了东西,下了马后前去敲门。
咔哒。
门抽了锁。
穿着布衣素裙的女子推开门,手扶着门侧,看着敲门的人,柔声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子乍时望见这样的绝色,失神了好一会儿,在对方再次询问的时候回过神来,慌忙伸出手,“这是……这是从向阳城送来的包裹,请问是妲斐姑娘吗?”
美人弯唇,“是我。”
男子便将包裹放进她手中匆匆离去,速度快的,像是身后有妖魅在追逐一般。
妲斐看了一眼轻笑低垂了头,她解开系带,里面是折得整整齐齐的花色襦裙,旁边还有一个木盒,妲斐拈起木盒轻轻打开,是一根发簪。是玉打磨过的,因为玉不是很纯粹,难免有些瑕疵,但胜在做这只玉的人手工精巧,倒也是很好看的。里面还塞了一封信。
妲斐拆来看了。
不愧是有才的文人,写的信让人读起来很舒服。内容写来了书生近日路途中的的所见所闻,询问她的生活如何,嘱咐着她身为柔弱女子要注意安全,结尾是报了预计一月后停留的地方,若妲斐要写信给他,就寄往这个地方。
看完后妲斐将信纸折叠起来,收入桌箱中,“小书生还真是记忆好。”居然将她曾经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她将包裹带回自己的卧室,换下了身上的布衣素裙,穿上了岳昭寄来的花色襦裙,也戴上了那只发簪。
镜子里的女子肤色雪白,眉如黛,眼若桃花,一身花色襦裙衬得人灵动万分,妲斐双手捧着下巴,欣赏着镜子里自己的美貌。“真好看啊……”
“书生肯定是很想看见我穿这件襦裙的样子。”说不定还偷偷画了好几回。
她弯了眉眼,去翻来之前岳昭留下来的笔纸墨砚,磨了后毛笔一沾,在白纸上描来描去,最后眉头一皱,显然很是不满意,思来想去,在画边留白处添了一些字,又写了一封信。
信里写收到发簪和裙子很开心,又写在家里池塘中养了好几条鱼,等着明年肉多了就捞上来烤了吃,还写了去街市上买东西因为长得好看被别人轻薄的苦恼,最后总结。
“小书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种在院子里的竹子都快有我的腰高啦。”
写完后等风干,打算明日寄出去。
无论古代现代还是高科技的未来,快递这种行业,永远是长盛不衰的东西,根植于人性,蔓枝于社会发展,最后成就苍天大树,不可或缺。
一月后。
已是秋末。
原本的青叶已经染了一层褐色,风一吹,便簌簌的掉落在地,不多一会儿,就是一层枯枝落叶,脚踩上去,还会发出清脆的咔吱声。
岳昭正在储阳城的客栈中,拆开妲斐寄过来的包裹。
画筒,信纸,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漂亮石头。
他先是把信纸打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原本疲惫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眼底浮现了笑意,苍白的皮肤上因为涌上来的潮红而多了几分血色。
在看到妲斐说自己去街市上逛被登徒子轻薄的时候,捏着信纸的手指一紧,心慌的看下去。
好在妲斐说因为她长得好看那些登徒子连她的手都没碰到就被别人义愤填膺的打跑了。
岳昭松了一口气,却又因为这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得意而失笑不已。他的妻真是一个爱美的人,只忠爱于自己的美。
“小书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种在院子里的竹子都快有我的腰高啦!”
岳昭又是难受又是心疼,正要提笔回信,门忽然开了,“岳兄!岳兄!我回来了!”
岳昭连忙将之前放在桌旁的信纸收入怀中。
进来的人速度太快,岳昭只来得及将信纸收了起来,包裹里的其它东西都没来得及。
那人一进来,眼尖的就看到包裹里的石头和画筒,“哎?岳兄,是家里人给你寄东西了吗?”说完,伸手迅速拿过话筒,“还有画筒,里面装的什么画,我看看!”
“别碰它!”
那人动作一顿,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