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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圆头的画笔要8毛钱一支,扁头的要一块二,颜料每色是两毛,彩铅是每色一毛,水粉是每色一毛五,你要多少色,我帮你算个总数。”小哥把柜台上的算盘抓了过来,一边拨弄着鼻盘珠子,一边问。
“笔各要一支,颜料彩铅水粉各要七色。”
“那就是八毛,加一块二,再加两毛加两毛再加…”小哥可能是刚学会打算盘不久,慢慢地往上加着两毛一毛一毛半。
林小满在心头默默的速记了一遍,掏出一张十元面值的钞票放到了柜台上,“一共五块一毛五,我给你十元整,你找我四块八毛五。”
小哥没理林小满,依旧慢慢地加着一毛一毛,两分钟之后,他终于加完了,看了看算盘上的珠子,他惊奇地发现,林小满算得分毫不差。
“你怎么办到的啊?你算得比算盘还要快!”
“我这叫珠心算,我们那儿几岁小孩都会。”林小满脱口道。
小哥震惊地盯着她,不太相信地说:“怎么可能?除了我师傅张秉贵之外,我打这算盘珠子都算是锦官城里打得好打得快的了。你们那儿是哪儿啊,怎么几岁的娃娃都这么厉害?姑娘,你这不是在吹牛吧?”
“谁吹牛了,我们那儿…”林小满辩驳了一半之后,突然想起来,她说不出来她们那儿是哪儿,几十年后的小学生,确实个个都会珠心算,那个时候,算盘早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大家算账都用的是电子计算器。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未来社会的产物,现在是79年中,她的说法都是不可能被证实的。
口说无凭的东西,那真的就是叫吹牛。
“我们那儿是哪儿,我不告诉你,反正个个都像我这样厉害就成了。好了,找钱找钱,别愣着。”林小满一通胡嚷嚷,直接把供销社小哥糊得一愣一愣的。
直到和胖大嫂一起走出供销社的大门之后,林小满才想起来,小哥的师傅张秉贵不就是那个一抓准,一口清,一个样,五个劲的劳模么?
张秉贵不是在京城百货大楼站柜台么?这供销社的小哥咋说他在锦官城,还教过小哥打算盘?
难道,只是一个同名同姓的,又恰巧是售货员的另一个人?
“小哥,你师傅是国务院授予的全国劳动模范么?”林小满回头,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小哥怔了怔,随即笑眯眯地说:“我师傅是劳模,可不是全国劳模啊,他是京城市劳模啊。他很少回锦官城,锦官城里几乎没人知道他是劳模的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去,那就是那个张秉贵没错了。现在是79年,他就是在这年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成为商业战线上的一面旗帜,多次被授予优秀共产党员称号,当选为党的十一大代表,第五、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和常委。
这可是牛人啊。
“我看过报纸,我觉得他一定能当上全国劳模的,你师傅的本事,你可得好好学哦,不然以后你要说出去,那可是会给你师傅脸上抹黑。”
小哥砸了砸嘴,乐呵呵地道:“我师傅当不当得上全国劳模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好好学的,最起码,也要比得过你们那儿的小娃娃嘛。”
走了一截路之后,胖大嫂再次撺掇林小满去烫头发,林小满无奈地看着她,“胖嫂,我说了,不烫不烫就是不烫,这理发店又不是你开的,你干嘛这么不遗余力地拉生意啊?”
胖大嫂的眼睛里有道光闪了一下,脸腾地一下红了。
一个奇怪的想法划过心间。
“噢,我知道了,你喜欢那个理发店的男同乡,对不对?”
胖大嫂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嗫嗫地说:“别,别这样说,小声点,要是给别人听到了,要骂我不要脸的。”
“你喜欢谁,关别人屁事儿啊。喜欢就去追啊,怂头巴脑的做什么?”林小满给胖大嫂打气。
胖大嫂摇头,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不敢,我是寡妇,还是个望门寡,刚一嫁过来,男人就没了,他们都说我是扫把星。
我……今年都三十二岁了,长得又不好看,还胖,还是个寡妇扫把星,我还是别带累了人…
好了,小满,你不烫头就不烫头吧,去我那儿,我给你做糖糕吃。”
林小满看着胖大嫂臃肿的背影,虎背熊腰的,可是要是稍微清减一点,不就只能算丰满了么。
“哎,胖嫂,要是能瘦成一道闪电,你忌不忌得住嘴?”
第三十五章 结果(情人节快乐!)
吴月和小刘在固定的上车点拦到了一辆回九里屯的物资车,车门打开之后,才发现,开车的是李铁。
都是老熟人了,上了车之后,也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上几句。
李铁惊讶地发现,吴月和小刘之间,多出来一种奇怪的亲昵。既不像是在谈朋友,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吴月今天,对小刘格外热情,一路上,那笑脸子都没落下过。
难道,吴月知道徐卫国是她不可能再攻克的高山之后,就盯上了他身边的兵?
李铁手握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的偏头看看两人。
吴月和小刘旁若无人地聊着天。
小刘还有些拘谨,吴月笑着说话的时候比较多,每次吴月一对他笑,他就也咧嘴回笑,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小刘喜欢吴月。
吴月……对小刘的这种热情,透着一股子奇怪的刻意。
李铁砸了砸嘴,眼光中划过一抹奇怪的光彩,倏地又收敛了起来。
到了地头,吴月先下车,下车之后还笑眯眯地冲小刘用力地挥了挥手,甜甜地喊了声再见。
小刘坐着李铁的大卡,开进了营区之后,才和李铁告别,下车往徐卫国的办公室走去。
回到办公室之后,小刘找到了自己的杯子,从开水瓶里倒了满满一杯水,捧在手里,一边吹,一边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转悠了几圈之后,他突然放下杯子,走到门边,伸手把门悄悄地关严实了。
小刘坐到了自己位子上,打开军绿色的帆布包,小心翼翼地把鉴定结果书掏出来。
鉴定书是手写的,用的是锦官城公安局市局刑事科学技术室的专用纸张。
检验报告
送检单位/个人:锦官城九里屯驻防区侦察营特旅连办公室刘安平。
送检日期:1979年5月9日
送检要求:鉴定阿片类/甲基苯现胺类/致幻剂类
检验方法:色谱法,化学法,物理学法。
检验日期:1979年5月10日
检验地点:锦官城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室
结论:未检出阿片类/甲基苯现胺类/致幻剂类
检验人:佟逍
鉴定报告书的右下角,还盖着鲜红的红戳,是锦城市公安局的章子,印泥都还没干透,十分醒目。
吴月说林小满是个两面三刀的狐狸精,所以那天才把她气哭了,还不要脸的直接脱衣服羞辱前去帮忙的她。
“她一定是用身段引诱了你们连长,你也知道,你们连长是个责任心极重的男人,他的心里一定十分痛苦。
林小满这种牛皮糖一样的狐狸精一样的女人,一旦沾上了,时间越久,越甩不脱!”吴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心疼和义愤填膺,说着说着,那眼泪就慢慢浸出了眼眶,“我要是有机会,有办法,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徐连长脱离苦海。
可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脸皮子又薄,根本不是林小满那种女人的对手。
要不然,我一定豁出去也要把林小满从你们连长身边赶走。
要是……有什么机会,能制住林小满就好了…”
小刘本以为,这份报告就是杀手锏。
可是结论却是他不想看到的。
他想了很久,终于咬了咬牙,从帆布书包里又摸出一张纸来。
那是一张印着锦官城市分安局抬头的空白纸。
他去拿报告的时候,佟逍穿着检验服,手上戴着白手套,正在用一台老式的显微镜在观察一个涂片,“你来得可真巧,我两分钟前才写好了报告,盖了红戳,正放在桌子上等印泥干呢,我打算干了再撕下来,压进卷宗中等你来取呢。
你既然来了,就自己撕一下,拿走就是。”
小刘撕的时候不小心就撕下了两张。
听到吴月一脸唉叹地说要是有什么机会,能一下子把林小满制住的时候,小刘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这张空白的纸。
佟逍盖章的时候,换了一盒新印泥,盖的时候可能太过于用力了,那盖子还渗到了纸背面,沾到了下一张纸。
小刘看了看报告书上佟逍的笔迹,和他平时写字的时候一样,用的都是正头小楷。
“吴月说得对,不能让这个林小满继续留在连长身边,她就是一个祸害!必须收拾了她!
这张空白的签纸多得正是时候。
小刘把报告书摆在桌上,一边看,一边誊写,写完之后,又举起来对照着比了比,他写出来的那一份比真的报告书少了一个字。
未检出,变成了检出。
小刘先是把真的那份报告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子里,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保险,又把它捡了起来,撕成了碎条子,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火烧成了灰烬。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把火灰收拾干净,把他写的那一份报告夹进了一份空白的卷宗之中,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徐卫国的办公桌上,还特意放到了一个最显眼的位置。
等徐卫国一回来,一眼就能看到这份文件。
或许是第一次做这种冤枉人的事,小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窗外传来军号声,滴滴答答的,代表一天的操练结束,也代表着他的下班时间到了。
小刘提起废纸篓子,出门拐左下了楼,把篓子里的东西,全都倒到了一块水泥墩儿附近。这里是垃圾站,十分钟之后,就有清扫工过来收走这些垃圾。
小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提着空篓子往回走,不时与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遗漏,小刘就打算下班了,关门的时候,吴月笑眯眯地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