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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玛手一松,梅花花瓣轻飘飘地从她指间落了下来,掉到了地上,她提起拐杖,慢慢地将花瓣碾落成酱。
她的动作十分优雅,神情也十分专注,像是在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
苏一白看着那拐杖一下一下的戳下来,把那原本娇艳的花朵,一下一下的弄成了碎片,碾成了酱子,心止不住的直打哆嗦。
他突然想起苏相干无意间提到过的一件旧事。
当姑奶奶还年轻那会儿,她行走江湖,结怨无数,有许多爱慕她的,忌妒她的,憎恨她的人。可她从来是我行我素,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久而久之,就惹了众怒,被人围在坠马山谷中。
那一战,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杀出来的,可是最后那些围堵她的人,全都死了。
苏玛赤着身子,不着片缕的从堕马山谷中走了出来,谷里留下的是一地的尸体。
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所有男人的命根子,全都被人用某种钝器一下一下的碾得血肉模糊。
苏玛出谷之后,没有急着找衣服穿,而是直接找到了那些忌妒苏玛,约苏玛前去比试的女人,然后,一个一个的逮住,把她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全割掉了。
“你们想毁了我,我就让你们谁都做不成真正的女人。哪怕你们生着如花似月的脸庞,拥有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可哪个男人,会要一个那东西都没有的女人?
你们忌妒我,便忌妒上一辈子。”
她没有穿衣服,可身上染满了他人的鲜血,就像是一件血红色的缎子披在了身上。
没有人注意到,苏玛当时也受了极重的伤,心灵上的,身体上的都有。
苏相干闻讯前去接应的时候,发现苏玛依旧没有穿衣服,她呆呆的望着夜空,只说了一句话“从今以后,断情绝情,宁杀一百,不爱一人。”
一年后,苏玛,就生下了一个女儿。苏家是个十分守旧的家族,苏杨的存在,就相当于是一个耻辱,苏玛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一手教养着。
谁要敢有不同意见,一律弄废,绝不多话。
苏杨死后,慢慢的,她成了苏家的真正掌权人,慢慢的又成了一族的无冕之王,她说的话,慢慢的就成了一呼百应的金科玉律。
苏一白想和这样的苏玛玩心眼儿,每一步每一句话都得慎重。
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苏玛发现了真相,那等待着他的,就将是雷霆震怒和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所以,苏一白不敢直视苏玛的眼睛。
苏玛戳完花之后,就慢慢的蹲了下来,伸出手,往苏一白的脑袋顶上伸。
苏一白吓得半死,可却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看苏玛要做什么。
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北风呼呼的吹着梅枝,花朵簌簌的掉下来,落了苏一白一身。
他能感觉到,苏玛的目光一直在审视着他,没有片刻离开过他的身上。
他怕极了,不敢说话,不敢动。
甚至连叫一声姑奶奶都不敢。
气氛一度凝滞,让人窒息。
苏玛伸出来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你胆子很小,比老鼠胆子大不了多少。我想,你一定不敢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当然,你尽可以耍,等我发现,我才不管你姓苏还是姓枊,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
苏玛的手中,冤魂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苏玛说完之后,径直拄着拐杖走了。
“我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累得慌,我先歇歇。等我醒了,你把丽华的事,好好的同我说说。”
直到苏玛消失在内院之中,苏一白依旧不敢起身。
他又默默地跪了有十来分钟,这才慢慢地爬了起来。这个时候,他的膝盖已经完全麻木了。
他的心情十分的复杂,隐隐透着一丝小雀跃。
这一关,是算过去了吗?
因为他表现得胆小,苏玛又自恃而骄傲,所以,她料定他不敢动歪心思,他才能险之又险地蒙混过关啊。
苏一白回房,换掉了被汗浸湿的秋衣秋裤,又重新洗了把脸,把接下来想说的话,全都想了个遍,确认无误了之后,又做了些安排,这才靠在床头歪着小憩了一会儿。
苏玛睡到晚饭时分才醒。
在苏玛醒之前,一直跟着侍候她的两名年轻女人,已经过来问过苏一白了。
苏一白照原定计划,一口咬定苏丽华的手是因为徐家人要讨交待,苏一白安排苏丽华潜逃,然后不知道从哪走漏了风声,被徐卫国堵了个正着,然后……他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苏丽华一身是血的躺在码头上,双手已经没了,脸也被划了,脑袋也被撞得血淋淋的。
这样的故事,无谛于让苏玛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代入感。
第六百九十章 不冤枉
苏一白这精心编织的谎言,显然是入了苏玛的心。
苏玛听完之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没本事,就别去招惹人。不然,结果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
苏一白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丽华就是太骄纵了。”
“她已经受到惩罚了。可是她姓苏。我不管过往恩怨,是是非非,我想讨的公道却必须要问徐家人讨。
春儿,夏儿,让你们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苏一白浑身一震,就这一会儿工夫,苏玛的人竟然已经去查过了,可他竟然半点不知情。她们怎么出去的的,怎么回来的,都没有任何人来通知过他苏一白!
苏玛今天刚到京城,进苏家不过三四个小时,就把他苏一白变成了聋子瞎子,对于这进进出出的事,竟然一点风吹草动也不知道?
这是什么手腕?还是苏玛积威慑人?
苏一白不敢细想,只是做出毕恭毕敬的样子,耳朵高高的竖了起来。
春儿先回话,“回姑奶奶的话,军区大院中确实有一户姓徐的军户,而且身分显赫,徐天来是十一军区京城所属的集团军陆军司令部大司令员。他的儿子,叫徐卫国,配偶确实是叫林小满,林小满的年龄正好是20出头。”
相比春儿的得意,夏儿就有些愁眉苦脸的。
“关于林小满的相貌,夏儿没打听到。无法小像来给姑奶奶查看印证。”
“20出头,姓林,叫小满。”苏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如果杨杨当年没抱着孩子跳进火洞中,她的女儿今年恰好就是20出头。这是巧合,还是谋算?
杨杨是1958年7月左右发现有了身孕的,她死的时候,正是1959年的5月29,据后来多方查证所得,那个时候,她刚生下孩子七天。
孩子是5月22号出生的。
春儿,把万年历给我找出来。我要看看。”
春儿就拿眼看着苏一白。
苏一白立马飞快地把苏家中现存的,所有关于日历黄历万年历之类的纸质东西都抱了来,堆在苏玛前面的案几上,供她一一翻阅。
春儿啐了句蠢货,立即把苏一白往旁边一推,自己取而代之站过去,把那些历书一本本的筛选了一遍,最后把1959年的历书找了出来,翻到五月那一页,这才恭恭敬敬的递给苏玛。
苏玛接过历书,仔细地看了一下,捏在历书边缘的手指突然收紧,历书边缘发出沙沙的声音。
“可真的是巧巧见巧巧,巧到家了。这个林小满,不仅年岁符合,其一的一应特征都符合。
杨杨是5月22产的女,而1959年5月22这一天,恰好就是二十四节气的小满日!
我这一趟,来得不冤枉。”
原本这事就是胡诌出来的,苏一白也就是随意攀扯,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眼前这样子。
林小满,竟然真的可能和苏杨有关系!
他只不过惊讶了一瞬,立马低头掩饰住了。真是瞌睡遇上软枕头,他竟然歪打正着,走了一步好棋。
“把苏家能喘气的人都散出去,盯紧林小满。一旦她出门,立即来报。我要亲自去会一会她,看看她到底有几分像我的杨杨?顺便找找林家人的踪迹,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家人就又开始活跃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可是接下来两天,他们都没有任何人看到林小满的人毛。
苏玛听完所有人的报告,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她是躲了,还是这两天累了不出门,我都不想再这样漫无止境的等着。她不出来,我们进去便是。”
苏一白听了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小声提醒着:“姑奶奶,那是军区大院。”
是啊,那是戒备森严的军区大院,要想进那道门,可不是容易的事。
“军区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大世面我都见过闯过。代总统的府里我都来去自如。”苏玛淡淡地驳斥道。
苏一白有些着急,他就是想阴着下些绊子,给徐卫国找些不自在,顺便找找空子,壮大自己的势力。
要是照苏玛这样安排,直接打上军区大院,跟军方王对王的硬扛,留在京城的苏家所有势力,必将被苏玛全调集过去。
跟国家机器对抗的结果,纵使是祁连之王,一样抗不过。
到最后,苏家只有破灭一条路。
他连现在的富贵日子都保不住。
那他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无论如何,他可不能让事态发展成那样。
苏一白急急地解释:“姑奶奶,军区大院可不比旧时的军阀大院。真的要慎重行事,我再想想办法,把林小满引出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发?”
就算明知道苏玛不会听他劝,苏一白也不能坐视。
苏玛定定地看着苏一白,苏一白只觉得眼睛像被什么利器刺了一下,他不自觉地眨了眨眼,避让着苏玛的视线。
“原本我以为,你通知我丽华的事,多少存着一些利用我出头和徐家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可是现在,我打消了这个疑虑。你并不想让苏家顷刻间自取灭亡。苏一白,我终于从你身上看到一点衬得起苏这个姓的东西了。
那就是审时度势。你比你爷爷强半点。
你放心,我苏玛,并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