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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小玉跑到厨房,一口气做了十碗削面。
“你爸最爱我吃亲手做的刀削面。我得趁他回来前练练手艺。你们都来尝尝……”
祁玉明和祁玉柱一人被硬塞了两大碗,文珠吃了一碗之后就直摆手说够了。
宗小玉左看右看,就把剩下四碗面推到了宗缜面前。
“小缜,来,你尝尝。”
宗缜瞪着眼,“姑姑,你这是想撑死我?”
宗小玉往院子里瞟了一眼,“不是还有娇娇嘛?”
宗缜苦着脸说:“娇娇做好饭来叫我们吃,我们那会正忙着伤心,没胃口吃,她饿了,就自己先吃了。”
“那也不能浪费粮食啊。丰收那孩子伤好得咋样了?能不能吃点面食了?”
“好了一大半了,得,我端两碗去问问,看他能不能帮我分担分担。”宗缜眼前一亮,立即端了两大碗面,往医疗室走。
余娇娇一听要给王丰收送吃的,立马从院子里跑了过来,从宗缜手里硬扯过面碗,自己一手端了一个,笑咪咪地说:“我去。”
宗缜就又回到厨房,在宗小玉的注视下,开始消灭剩下的两大碗刀削面。
医院室那边突然传来余娇娇的尖叫声,紧接着,面碗像是落到了地上,发出了磕碰声。
祁玉柱丢下筷子,第一个冲了出去。
祁玉明瞬间掏出手枪,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文珠瞬间站到了宗小玉身前,“阿姨,我们先呆这边,要是有人敢进来,我会保护你的。”
宗小玉不住点头,伸手握了文珠的手,一脸欢喜。
宗缜站起来,看看宗小玉,又看了看外头,有些焦灼。
宗小玉看他那样子,就挥挥手,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这里有文珠就够了。别忘记了,我也是使刀子的呢。”
宗缜放下心来,三步并作两并往医院室跑。
等宗缜跑到医疗室时,只看到祁玉柱抱着余娇娇,余娇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祁玉明疑惑地在屋内四处查看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屋里也没旁的人啊。”
余娇娇一边哭一边叫宗爸爸,委委屈屈地说:“不见了,他不见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宗缜一头雾水。
祁玉柱赶紧跟了一句:“王丰收不见了。”
宗缜大惊,明天就要摆酒了,新郎倌却突然不见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被人带走的还是自己走的?娇娇,你最先进来,你来的时候床上就空了?”
余娇娇一边抹眼泪一边摇头,“我来的时候,他正在爬窗户。我想去抓他,可面碗占着我的手,我就丢了面碗,冲过去抓他的脚。
他,他蹬我……蹬到我的脸了,宗爸爸,他好用力的蹬我的脸。他还说,他不会和我结婚,他要去找秀秀……宗爸爸,玉柱叔,你们快帮我把他抓回来。他跑了,我明天怎么当新娘?”
祁玉柱放开余娇娇,就要往外追,宗缜拦住了他,疑惑无比地问:“王丰收不愿意和娇娇结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婚事不是他自己求着我办的吗?怎么突然又不愿意结了呢?
他不愿意结,为什么不说出来,要选择逃走的方式?
我咋感觉这中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呢?玉柱,你来说说清楚。”
祁玉柱抠了抠头发,着急地道:“缜哥,先把人追回来再说啊。明天就要办酒了,新郎跑了,娇娇会给人笑话死的。”
宗缜这才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那你们俩兄弟去追,把人追回来,我要问问清楚,这到底是咋了?”
祁家两兄弟拔腿就跑,跑出宗家院子之后,祁玉柱支支吾吾的跟祁玉明说:“哥,一会儿要是看到人,直接抓了再说,不管他说什么,先把人带回来。别让娇娇跟咱妈一样被人笑,你也知道那些人背地里会说得多难听。
娇娇脑袋不好了,我怕她受不得刺激,会犯病。”
“玉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跑?他就是那个被贺胜利砍了十七刀的人吧?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还没养好伤就要办婚礼,婚礼临近了却又要带伤逃走?”
祁玉柱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气,刚正不阿,要是告诉他实情,他一定不会纵容自己继续犯错。
他就编了个谎话。
“他原本是想和娇娇结婚来着,可是有一天,娇娇带了个做衣服的女同志来,那个女同志长得特别好看,王丰收就又看上那个叫秀秀的女同志了……”
“啊,你是说王丰收是个始乱终弃的男人?这好像有哪儿说不通啊。”
第七百六十三章 把命还给你
“唉呀,哥,现在不是揪这个的时候,明天就要办酒了,我们得赶紧把人先找回来,其他的找回来了之后再理,好不好?”祁玉柱有些心烦意乱的,也有点怕祁玉明得知真相后放弃寻找王丰收。
祁玉明看自家弟弟如此着急上火,又回想起小时候,那些长舌妇在背后对着他妈指指点点,说他妈是赖上男人没几天,男人发现她不好,所以就跑了。
余娇娇这情况还更严重,这是新郎临阵脱逃,更不知道会被人背后议论成什么样子。
“王丰收带着伤,应该走不远。玉柱,咱村儿就俩条道,你找东头,我找西头。”
“哥,王丰收和你差不多块头,长得很好,眼神很野很凶,应该很容易认出的。”祁玉柱把王丰收的特征简单的说了一下。
祁玉明点头,两人分头去追人去了。
祁玉明望西而行,越追越是心惊。根据王丰收翻出来的痕迹判断,王丰收是向西跑的,可是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跑了这么远?
祁玉明追了两里地,一路上只看到凌乱的脚印和偶尔滴落在脚印旁边的血迹,却没看到人影。
是什么样的理由,催使着王丰收拼命迸裂了伤口也要逃离宗家?
祁玉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脚印旁边滴落的血迹越来越多,这代表着王丰收如果继续逃,就会一直流血,越流越多。
他将会有生命危险。
脚印越来越深……祁玉明断定,王丰收有可能就在前方不远处,因为他的步子越来越重了。
他打起精神,又往前跑了一小截,终于看到一个步履蹒跚,手里拄着一根树枝当支撑正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着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上还缠着绑带,绑带上染着血。
他的身高块头正好和祁玉明不相上下。
是王丰收。
“王丰收,你站住!”祁玉明大喝道。
王丰收听到呼喝声,头也没回,反而加快了速度。
他的身体似乎撑到了极限,已经是强弩之末,再想快速行走,只会加重伤势。
祁玉明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王丰收的胳膊。
王丰收一震,胳膊一搭一滑,反手就挥着那树枝打向祁玉明。
他的双眼里迸发着如同凶兽一样的火光。
祁玉明不肯放手,硬生生挨了一记,王丰收这愤怒的反击力气不小,打在祁玉明的身上,火辣辣的痛。
王丰收嘶吼着:“滚开!”
祁玉明道:“你再继续走,你会失血而亡。还是回去吧,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你要逃婚,你都不应该这样一走了之。”
王丰收冷笑起来,反问祁玉明:“回去?继续让你们给我注射镇静剂,让我成天睡着,然后做成事实,让我背叛我爱的女人,悔恨终身?想都不要想!我宁愿死,也不回去!”
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玉明震惊无比。
“谁给你注射镇静剂?这怎么可能?”
看着祁玉明不可置信的脸庞,王丰收的视线往下一压,看清楚祁玉明身上的军装。
“你是军人?讲道理?那你就放我走,别为难我。”
祁玉明不肯放手,非要问个清楚,“谁给你注射那玩意儿?王丰收,你得把话说清楚,这可是个屎盆子。你逃走的那个地方,那屋子里的人,都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家人,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想要抓我回去,我就跟你拼命。”王丰收决绝地道。
“我只想带你回去,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把事情说清楚,没有人会再强迫你。”祁玉明表明自己的立场。
王丰收突然问:“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祁玉明。”
王丰收眼里的犹豫骤然退尽,只剩下决绝。
“你们姓祁的都不是好人。别假惺惺的了。祁玉柱给我打针,你就帮着他抓我回去,我要是相信你们,我才是个傻子。”
王丰收不想再跟祁玉明废话,直接动手了。
祁玉明听了王丰收的话,直接闪了神。王丰收那一下,又砸中了他。王丰收一击得手,可因为用力,身上的伤又迸裂了两处,血不断地渗出来,看上去十分惨烈。
祁玉明不还手,执着的抓着王丰收的,要让他回去当着大家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两人就这样纠缠住了。
吉普车开进村子,徐卫国第一眼看到的景象,就是王丰收和一个人在拼命。
林小满也同时看到了这一幕。
“卫国,赶紧下去帮王丰收。”
徐卫国嗯了一声,停下车,拉开车门就冲了过去。
祁玉明只感觉到有人冲了过来,然后还没来得及回头,直接就被徐卫国蹬开了。
他来不及反应,手还抓着王丰收,他被蹬飞了,王丰收也被带着往前扑。
徐卫国追上来,捏住祁玉明的手腕,用力一错,咔咔两声,祁玉明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徐卫国的手肘又顶了过来,重重的顶向祁玉明的胸前。
祁玉明想反击,却根本跟不上徐卫国的速度,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他越来越心惊,连连挨了几记之后,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太强大了,他根本打不过。
最重要的是,他用的是军体拳。
“停手,停手,我有话要说。”祁玉明打算罢战。
徐卫国冷冷地睨着祁玉明,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