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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对方惊恐回身时,与她一同转身依旧躲在背后不出。
嘴里顺口调戏道:“你猜我是谁?”穆念慈转头看到竟然是欧阳克,恼怒交加,料知不敌,回身就奔。欧阳克却一指点住她的穴道。本来这个色胚最喜欢的便是戏弄美女,可此时竟然收了这份心。只是将穆念慈点住后,顺手扔给了姬妾捆绑利落。
梅超风马上就会到,他没有心情调戏穆念慈。那个女人一身的功夫了得,九阴白骨爪在上次交锋时,一个招面便抓死了他四名姬妾,并折了他的扇子,撕了他的衣服。欧阳克出道以来,还没受过这种郁闷,此时聚集蛇阵,除了想抢九阴真经外,给这个瞎眼女人一点教训是肯定的。
只是他和安如风都没料到,梅超风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跟了个黄药师。
看着戴着人皮面具的黄药师,安如风恨不得一掌拍向自己。她满脑子的归云庄黄氏父女相聚,却给忘了黄药师到底是怎么到归云庄。一时间,对各种电视剧的编剧恨得咬牙切齿,都是这帮骗钱的家伙误事。好好一部原著,被他们改得七零八落,她根本分不清哪是虚构的,哪是原著。
心中一片凄然,却故意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安如风暗骂自己没出息!可一瞧到黄药师,她却连混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似的。只知道傻站着!可不站又怎么怎么办?想逃?可能吗?想打?打得过吗?老鼠遇上猫,也就是这般无力感。
黄药师此时心中也是喜怒交加。看着安如风没被面纱遮住的那一半俏脸苍白如纸,心中也起了莫名的感觉。原来,她也知道害怕。桃花岛多年相处,从未见过她怕成这样。
安如风当时出岛,黄药师还没理清思绪,第二日竟然发现女儿也跟着没了。心中郁气难解,哪里还管得上誓言与心愿,跟着便乘船出海。这些日子来,他由刚开始的气愤欲狂,到得后来竟然变成担忧不安。先不说安如风,便是黄蓉也是娇生惯养,从未流落过江湖。原以为她们憔悴苦楚,却见到安如风喜色满眼,脚步轻快,怒火顿时高卷了起来。
冷冷地站在安如风面前,他连面具都懒得揭。虽然怒气勃发,可他就是明白,安如风知道是他。
两人僵持着这半天时间,安如风总算是恍过劲来了。她微吐一口浊气。恼火地想,反正最差的事情也不过如此。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再次看向黄药师时,安如风虽然脸色还有些发白,却恢复了冷静。她微微一笑,像往日那般施了个礼,“岛主,有些时日未见了。”
“蓉儿呢?”黄药师此时心中也很复杂。本来气得恨不能打断她的双腿,让她敢私自出岛。可瞧到她惊慌了一阵子后,居然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怒火奇异地消失了一半。打小她便是这样,冷静的时候永远比冲动的时候多。
安如风老实回答:“不知道。”按剧情大概跟着郭靖往归云庄去闹腾了吧。不过,这会儿,天知道她在哪里。
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岛主,蓉儿也出岛了?”简直是废话,前不久她还看到了黄蓉的背影。
黄药师盯着她,没吭声。
安如风笑了笑,“难怪我之前去中都时,有人将我误以为是蓉儿,抬手便一掌劈来。当时心中还曾奇怪,为何有人大骂我臭丫头,原来是蓉儿惹来的麻烦!”说完眼睛也不看黄药师,直盯着自己的脚,目不斜视。心下知道,自己顺便又点了把火。可她想到这件事就气闷,上次就因为他老婆的事,一掌被拍得吐血。现在,又因这副长相受他女儿牵连。见黄药师竟然没有动手,时常在黄药师面前展现的小脾气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是的,她是存心噎黄药师。衣食父母又如何,授业恩师又如何,那不代表她能忍受自己被当成别人的替身。如果一切不是因为她本人的原因,这些捡便宜来的好处,不要也罢。原以为,古代的人,思想要单纯些。现下看来,与诡谲莫测的职场也没什么两样。人人都是有目的,人人都抱着一颗私心。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能多爱自己一些。更何况,黄老邪再与众不同,毕竟也是古人。跟他讲究什么人权,怕是没用。与其唯唯喏喏,还不如挺直胸膛。该说便说,该做便做。
“她在中都?”听到有黄蓉的消息,黄药师顿时心安。
“现在不清楚了。”
“那你为何在此处?”
重点终于来了。沉默了一会儿,安如风不想说实话。“无归无宿,如风四处为家也不稀奇。只是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岛主,一时惊讶失态,倒是让岛主笑话了。”心中不由地又起了一丝内疚,毕竟黄药师虽然有私心,在桃花岛的那些日子待自己倒真是不错。凭着这点,她也从未狼心狗肺地想过要给黄蓉下绊子,让她过得比自己更不爽快。
黄药师突然笑了,笑声冷意逼人。“安如风,你是觉着我不会杀你?”
抬头看了黄药师一眼,安如风也不再微笑。“岛主觉得,如风出岛时没与您告别过于失礼?”其实,安如风也只是因为这点而内疚。就算是亲生子女,也总是要离开家的,更何况是她。黄药师是供她吃喝,教她武艺,但那并不代表她非要一辈子留在岛上当替身。当时她气得有些失去理智,其实也可以好好地与黄药师交流。只是,她毕竟是喜欢黄药师的。哪个女子知道自己被喜欢的人当成影子,能平静得下来。这比拒绝或无视还要来得伤人心。
面具下的俊眉不由地一皱,黄药师缓缓地抬起右手,“所以,你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除了没有告别之外,如风确实觉得自己没错。”安如风声音坚定,“辜负岛主多年栽培,只因自己心结无礼离开,确是如风的不对。可是,除此之外,我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竟会惹得岛主如此生气。”说到这里,安如风也确实有些委屈。黄药师也好,欧阳克也好,一个个因为武功高不顾她的意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凭什么就不能反抗,非得乖乖听话?她不是没想过,此时服软,或许不会气得黄药师做些过激的事情,可她偏偏不愿。
瞧到黄药师抬得越来越高的手,安如风咬咬牙,“黄岛主,您不能因为我像你的妻子便要将我强留在岛上。”安如风毫不示弱地看着已经被自己激得眸中重新燃起了怒焰的黄药师。她受够了!不要以为她喜欢,便会乖乖地留在他身边!她就不相信,黄药师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他什么都不说,总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看着。或许他很满足这种现状,可安如风却不愿意?她宁可黄药师对自己说,你不要痴心妄想,我对你根本无意,也比现在这种状态来得好!
带着丝丝暖意的手终于落在了安如风的身上。不是头顶,竟然是后颈处,没有迫人的掌劲,只有些微刺痛,仿若针扎。若说刚刚只是意气用事,这下安如风真的气疯了。她愤怒地瞪着黄药师,瞪着那张像死人的面具脸,恨不得冲上去与他拼命。
黄药师竟然给自己下附骨针!
生在桃花岛,长在桃花岛,所有的一切都来源于黄药师,她如何不知道他的这手独门暗器。附骨针拍在身体后,会深入血肉,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苦痛。习武之人,忍不住会运功抵抗,却只是饮鸠取渴。到得下次,会更加痛苦。却又一时不得死,非要生生折磨一两年后方取人性命。
这种狠毒的暗器,安如风虽没有练过,却知道原理。一时间,只觉得身上与心中一阵一阵地发冷。原来以为,激怒黄药师,顶多是让自己死得痛快。却忘记了,他还有这样的手段。抑不住的冷笑低低地发出,若说安如风之前还有些歉意,这会儿已经变成了恨意。原来,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原来,他不杀了自己,就是想要好好折磨自己。
忍住回手摸后颈的冲动,安如风浑身发抖。她勉力控制住自己冲上去与黄药师动手的冲动,不急,安如风,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刚刚已经冲动过了,现在不要再犯错了。
“你好好地呆在这里,我马上回来!”黄药师恢复了平静,声音冷清地吩咐。看着颤抖不休的安如风。心下也有些迟疑,可做便做了,又有何悔。语音刚落,身影便离去。
一直坚持到他消失的安如风已经撑不住发软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树上。除了满心的恨以外,脑中飞转的,便是要不要听他的话留在原地,还是拼着受附骨针的痛苦就此离去。飞快地搭向自己的脉门,安如风一皱眉,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回念一想,突然忆起梅超风中针后说是一年后毒才发作。以黄药师的手段,能自由控制毒发时间,天知道他下在自己身上的,是多久以后才发作的毒。
走?不走?安如风眼睛微闭,一行泪水落了下来。谁不怕死?但凡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又有谁会去主动寻死?见义勇为,拼的也是一时之勇。若是救人者有时间思考的话,能有几人还会拼着性命不要,去救他人。蝼蚁尚且偷生,黄药师这是抓住了人性的弱点,根本不怕安如风会离去。
安如风惨然笑道,他倒也真是了解自己,自私、胆小、怕死。偏偏把这个偌大的好机会留在面前,生生用软刀子割着她的意志。摆出一副“你不怕,便尽管逃吧”的模样,却算准了安如风不敢离去。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黄药师,你不要以为什么都能控制在你手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的愿!握得死紧的手有些湿湿的,手中的刺痛已经有些麻木。松手一看,才知道被自己抓住了四个深深的,如月牙般的血印。鲜血浸湿了她的手,可安如风只是却将眼泪擦干,飘身而起,盘踞树上。运气练功,安静地等待着。
弃徒
月色当空,洒出一地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