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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给我,给我!”傻姑见过这对鸟儿,只觉得漂亮,冲上去便想摸。
黄药师怕白雕抓伤了她,一挥袖子,劲风轻柔地将她推出几米远。傻姑委屈地站在原地,只道爷爷又生气了。
“爹爹:我要一对金娃娃,叫白雕带来罢。女蓉叩上。”看完小字,黄药师失笑。随手在自己身上撕了一块布绑在了雕腿上。这个时候,蓉儿还让自己抓金娃娃,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玩闹。如此看来,她应该无恙吧。有些时日没看到她了,还真有些想她。可惜桃花岛闲人太多了,不能帮她抓金娃娃。转念一想,岛上闲人太多,呆得实在乏味。还不如出去散散心,看能不能寻回安如风,或是找到女儿的下落。“傻姑,替我再拿一件衣衫过来。”
瞧得傻姑离去,黄药师便负手站在石上。这全真诸子也真不晓事,欧阳锋当面打死谭处端,却非要把怨恨加在自己身上。不过,黄老邪向来是邪魔歪道,他们愿意怎么想便怎么想!
见傻姑久去不回,黄药师不愿意再等,将破了的外衫随手扔了,直接开船出海了。一般人进不来,等到这些人都走了,他再回来吧。
瞧得一艘小船就这么飘出,也不知全真道人是如何想的,竟然追了上去。只是他们哪里及得黄药师对海域熟悉,居然没过多久,便跟丢了。黄药师只是朗声一笑,这群小儿,肆意污蔑自己,自己不躲不避,他们居然还能跟丢。就这点本领,还敢来找自己麻烦,真是笑话!
讹传
都昌是个很美的地方。但凡靠水依山之地,总是最适宜居住的。与前世相比,这里虽然落后,却纯朴得多。青砖绿瓦,苔青悄爬,繁华的小巷总能找得到时间留下的那一丝丝痕迹。安如风记得,曾走过星子的一条麻石条街。当时,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打着伞,从小街的这头走到那里,也不过十多分钟。坑坑洼洼的麻石条积蓄着透明清彻的落雨,黑色的民瓦滴落的水如一条雨线般,溅在伞面上,然后划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向外飞逝。最后,融入一片湿润中。
但在这里,安如风却是最不喜欢雨。古人衣物繁缛,出一趟门,衣角裙伴便湿了大片。冰冰凉凉的贴在身上,随着行动,湿冷得令人心烦。可再烦,她也得忍了。因为她是在去老爷庙的途中。
记忆中,老爷庙是一座道观。正对着鄱湖水,傲然巍立。庙基以花岗石条堆砌七米多高,站在下首,仰望的姿态便让人心虔情诚。庙群不大,分主庙、龙王殿、同仁堂、大小客厅、厨房6部分。小得逛一圈,便能记住它的轮廓。传说它是朱元璋大战鄱阳湖时建立的。笑话吧,此时并未有老爷庙的影子。
安如风初时并不知道。当问起余四嫂时,瞧到她一脸的茫然还觉得奇怪,之后才明白,原来老庙庙竟然建立于明朝。不由得重重一拍自己脑袋,真是对得起自己当年的三本毕业证,鄱阳湖朱元璋水战陈友谅的故事听得不少,竟然就没想过老爷庙也是这个时代建立的。
“四嫂,鄱阳湖的传说很多吧?”安如风笑笑,干脆把话题引开来。
“小安姑娘看起来是外地人,倒是对我们这里很了解呢!”余四嫂想起这事就觉得奇怪。“听你的口音像沿海地带的人,竟然也挺会吃辣。言行举止也很有我们这里人的风范!”安如风以前就嗜辣,但黄氏父女倒是更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虽然过得这么多年,但重又吃到家乡的菜肴,安如风倒是充满了怀念。可惜再也没有以前嗜辣如狂的习惯,只是偶尔才会尝尝。
“四嫂不知,我与小竣以前便是周围县区的人。我幼时被算命先生批卦,说命硬,与家人不合。因此父母将我送到外地亲戚家借宿,前些年才回来。哪知道那场大水将我的家园冲垮了,我只能与弟弟另外寻地定居。好在之前家里也颇为富余,这才没吃得苦。”安如风幽幽叹道:“原以为,年岁大了,可以扭转宿命,哪料……”一时间,清眸里竟然浮出了盈盈泪光,直让余四嫂赶紧安慰了起来。
“姑娘,这事倒不能怪你。遇上了天灾**,咱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干预到多少天命。也真是可怜了你们姐弟,竟然还这么善心肠。”
“只是一想起此事,心中便难安。”安如风哽咽道。这一番倒不全然是做作,是真的想家的。“四嫂,我还有一事想问。”
“姑娘请说,请说。”见安如风眼圈红红的,余四嫂也不好意思起来。怎么聊着聊着,把人家姑娘给说哭了。
“鄱阳湖的风浪大不大?”
“这湖面上刮起风,自然没有大海来得汹猛。怎么姑娘有闲心,想去游湖?”
自然不是,安如风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船舶无缘无故失踪的事情。“我都来了好长一段时间,从未感受过‘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的绝美。这不,才想让四嫂帮我介绍一番的。”想了想,安如风赶紧解释,“幼时离家太早,一些事情都不大记得了。”
余四嫂这才点点头,“姑娘如果要欣赏鄱阳湖,首屈一指的,当是湖口石钟山那里的奇景。泾渭分明的湖水与长江水各自为界,互不干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安如风装出一脸的惊讶,“这我倒是听说过,只是从未亲眼见过。四嫂,当真有这么神奇?”
“那是自然。江水黄泥滚滚,湖水清澈见底,第一次见时,我也只说是奇观。”余四嫂说起此事来,不由得眉飞色舞。
“听说到得冬季,满天的鸟儿都飞到附近来过冬了?”安如风早便知道这件事,以前也看过不少。又引得余四嫂转个话题。
“姑娘,你这又是说对了。满天遍野的鸟儿铺天盖地的飞来,翅膀扇动间,仿佛连风儿都强烈了起来。”余四嫂笑眯眯的说,“我们这时都会去抓些鸟儿回来尝鲜,回头,也帮姑娘带一些。”
安如风满头黑线,侯鸟是受保护的。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又想多了,如果连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哪有闲情逸志去保护什么生态环境。温饱才是谈道德的必要条件,肚子都是空空如也,何尝提高精神品位?
“那时如果泛舟湖上,岂不是危险得很?”
“姑娘,过山易,涉水难啊!在湖里,哪有不遇险的。”余四嫂叹了一声气。
这才是重点。安如风提了提精神,“哦?四嫂是否知道什么?”
“村子里的二牛,父亲就是个打渔郎。前些日子湖里起了风浪,他本想不去的。可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这不,一去就没有影子了。人也没了,船也不见了。可怜了,二牛与他娘孤儿寡母的哭得昏天黑地,听得人心酸。”余四嫂唏嘘不已。
“就是前些日子带着他娘到我这里求医的那个瘦黑孩子吗?”安如风也记起了胡二牛。
“是啊!家里的顶梁柱一走,这娘俩的生活更苦了。那个胡家嫂子哭坏了眼睛,也做不了什么活儿,全靠二牛这个孩子。幸好大家伙儿瞧着他们困难,每户都拿了些饭食,否则,真不知道他们该怎么过得下去。对了,小安姑娘,胡家嫂的眼睛好些了吧?”
安如风点点,“再吃几帖药就差不多了。只是劳神过度,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四嫂,这里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吗?”安如风问
“那倒也没有。只是风浪大的时候,最好还是别出湖。”
“后来,船还能找得回来吗?”
“哎哟,姑娘,一般船家都是在固定的地方打渔。出了事后,大多能找得回来。一条船,可不是小钱啊。修修补补,又便下水了。穷苦人家,要靠它糊口啊!”余四嫂呵呵笑起来,觉得安如风的问题很可爱。
原来如此。安如风不由得有些失望了。难道那个传说是讹言?“还是四嫂见识多,小安真是孤陋寡闻了。”
“哪里的话!姑娘这是自谦。若要我四嫂去给人治病,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余四嫂连连安慰。
安如风哪里是跟她计较这些,神情黯然也是因为知道回家的希望更加渺茫了些。此时精神也有些不佳,只是勉强笑了笑,将话题又扯了开来。到得傍晚,余四嫂也要回家煮饭了,便告辞了。
“姐,你怎么了?”翻晒草药的孙思竣一回来,便瞧到安如风神情低沉。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家里存的草药怕生霉,这才趁天气晴好铺出去晒晒。虽然现在没有像以前那般天天义诊,但遇到太穷苦的人家,安如风还是会送药。因此,家中总还是会备些。
“小竣,明天咱们停一天,陪我去个地方吧?”安如风思来想去,还是想去看看。
“好。”孙思竣想都未想,便答应了下来。
突然忆起件事,她赶紧吩咐。“那个二牛的药,以后我们帮他在家里捡好吧。听说这孩子挺可怜的。”
孙思竣缓缓笑开,就知道姐姐心慈。还是回了一个字,“好!”
安如风一瞧便知道孙思竣又把自己想得多好。其实她只有闲余才会去想到帮人,若自己都没饭吃了,哪里还顾得这些。当下,只是笑笑,没多说。就当是给这孩子一个榜样吧!人生在世,总要留些善心才是。否则满眼都是黑暗,又该如何期冀明天?
可是,令安如风没想到的是,路才走了一半,便下起了雨。瞧着乌鸦鸦的天,安如风缩回马车内。“小竣,瞧这天色,似乎一时停歇不了。我们要不先回去吧!”老爷庙离这里有一定的路途,此时虽然不是很冷,可还是不希望孙思竣生病了。
“都已经走了一半了。很快便到!如果雨实在太大,我们便找个僻静的角落里休息一下。”孙思竣摇头。
瞧他已经穿上了蓑衣,安如风也怪起了自己的任性,明知道这些天阴晴不定的,还非要拖着他陪着自己来,明知道他不会拒绝自己。“帽子戴得低一些,别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