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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具野心,很想有一番作为。一旦能够出京屯驻,就是威赫一方的重臣,大展鸿图,得其所哉。
天赐又道:“第二件事是圣上欲诏寿王府客卿段云鹏程万里两人入宫护驾。
起因是有人向圣上进言,说反贼之中有许多善于飞檐走壁的高手,恐入宫为害,危及圣躬。圣上信以为真,寝食不安,故有此议。”
刘进忠惊道:“这一定是寿亲王的计谋。他与进忠素来不睦,此番引介心腹入宫,在圣上身边行走,对进忠大为不利。”天赐笑道:“大人不必担忧,贫道也知此事对大人不利,所以将施常二位英雄也推荐给圣上,圣上已经应允。二位英雄武功不在燕山双雄之下,当能与之抗衡。”
刘进忠大喜,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感激的是老道士相助之诚,佩服的是他手段之妙。
当下连声道谢,发自肺腑,绝非客套。那太行双凶也暗自欢喜,能入宫护卫皇帝,比跟着刘进忠不知风光几千几百倍,对天赐也是一般的感激佩服。
天赐察言观色,知所谋已遂,心中暗喜。离开刘府之时,刘进忠亲手持灯笼远送出门,感激之辞不知说了多少。天赐坦然受之,暗自好笑。
刘进忠等人走后,小蔷小薇终于忍不住了。四顾无人,悄声问道:“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皇帝的相貌居然与大哥生得一模一样,乍一看真让我们大吃一惊。”天赐笑道:“吃惊也就罢了,你们两个死盯着皇帝不放,无礼之极,真让大哥替你们捏把汗。”
小蔷小薇想其自家当时的呆相,不禁羞红上脸。小蔷道:“外面传说皇帝如何如何昏庸,如何如何残暴。我看他待人和气,蛮好的吗!”小薇笑道:“你这叫做爱屋及乌,看他长得象大哥,短处也变成了长处。”又向天赐道:“大哥,你说他为什么与你生得一模一样?”
姑娘家话多,嘴巴不牢,天大的秘密也保守不住,天赐自然不愿将实情告知。
但二女都很精明,支支吾吾肯定骗不过。他索性施展欲擒故纵之计,笑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大哥与皇帝本来就是亲兄弟,自然十分相象。”二女当然不信,小蔷道:“骗人!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却只会开玩笑。”小薇瞪眼道:
“你是皇帝的同胞兄弟,咱们还是皇帝的姐姐呢,荒唐!”天赐笑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是同胞兄弟,为什么生得如此相象。”
二女当然不解其中缘故。小薇却假作明白,煞有介事道:“不懂就要向我请教。告诉你们,这世上的人有几千万,上万万,只怕还不止。这世上的容貌却只有几千种,几百种,只怕还不到。所以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生一样的相貌,只是这些相貌相同的人很少碰在一起,我们觉得很稀罕罢了。其实一点也不奇怪。”
天赐连声称赞高明,大放宽心,暗道:“亏你们想得出如此妥贴的理由,省得我再费唇舌。”
回到住处,夜色已深。扣了半天门,里边才传出于老头颤巍巍的声音:“是谁呀?打搅老夫的好梦。”门开了,于老头揉着惺忪睡眼,看清是主人回来了,忙赔笑道:“原来是您老,老奴该死。刚才刘府派人送来马匹礼物,老奴已经替您收下了。”
天赐自不会与这老糊涂计较,说道:“辛苦你了,马匹在何处?”于老头道:“礼物在您房中,马匹在马厩里,老奴已经差人饮饱喂足。嘿!这马真是匹好马,刘大人忍痛割爱,自是对您老十分巴结。不过,老奴劝您以后少跟他来往。
不是老奴倚老卖老,在京城里整整住了六十年,经的多见的广。象他这等飞扬跋扈,红极一时的权臣,最终都没有好下场,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于老头之言虽嫌聒噪,却也有几分道理。天赐暗暗点头,说道:“你去休息吧,此事贫道自有分寸。”于老头唉声叹气,蹒跚着回房接续他的好梦去了。
进到内院,只见正堂透出昏黄的灯光,窗棂上映着一个人影。天赐深感诧异,重重咳了一声,推门入室。室内那人正坐于灯前,把玩案上的两只锦盒。穿一身夜行衣,便捷利落,却是韦应麟。见主人归来,他含笑起身,说道:“恕小子冒昧,不速而至,打扰仙长了。”
这韦应麟来的好不突兀,看他的装束就知是偷偷潜进来的。天赐笑道:“韦公子效此宵小行径,逾墙入室,莫非欲做梁上君子,盗窃贫道财物乎?”韦应麟将两只锦盒向天赐面前一推,笑道:“仙长财物在此,分文不少。小子偷入尊府,只为防刘贼知觉,别无它意。”
天赐抚掌笑道:“贫道已知公子来意,只在这两只锦盒。藏匿行迹,欲盖弥彰,反而启人疑窦。下次万万不可如此,明来明去,何必顾忌。刘贼处贫道自有说辞。”
打开锦盒,只见一盒中是银票,整整一百万两,另一盒则是玉器珍玩,宝光流动,满室生辉。韦应麟虽出身王侯之家,如此奇宝重资也难得一见,啧啧称赞道:“好重的礼物,我猜一定是刘贼所赠。”
天赐反问道:“公子是怀疑贫道已经投靠刘贼?”韦应麟正容道:“如果怀疑,我今晚就不会来。实不相瞒,寿王千岁听说仙长今日去刘府作客,深感不安,只当仙长贪恋财货,变节投靠。小子却相信仙长绝非见利忘义之徒,特来求证。”
天赐道:“知我者,韦公子也。
贫道收刘贼礼物,虚与委蛇,别有所图。请公子务必转告寿王千岁,且拭目待之,不出旬日即有佳音。刘贼羽翼尽除之日,即其伏法之时。“韦应麟大喜,说道:“得仙长襄助,大事必成。不过,如此迁延日月,恐节外生枝。小子冒昧,已向寿亲王千岁献上一条计策,定能一举击垮刘贼。可行与否,请仙长裁夺。”天赐道:“愿闻其详。”韦应麟道:“小子有一知交名叫陆鹏,现任锦衣卫百户。其人忠勇尚义,热血豪侠,又深悉锦衣卫内幕,必能助我等一臂之力。可以请他收集证据,向圣上出首,使刘贼无可遁形。再由仙长从中协助,刘贼必死无疑。”
天赐惊道:“不可,万万不可!公子可曾将此事告知陆鹏?”韦应麟奇道:
“未得仙长允诺,尚未将此事告知。难道陆鹏有什么不妥吗?”天赐如释重负,说道:“据我所知,那陆鹏是江南武林盟安插在锦衣卫中的密探,虚有其表,其心难测,断不可信。”韦应麟大惊,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小子有目如盲,若非仙长告知实情,几乎坏了大事。”
天赐道:“公子提起这陆鹏,贫道倒想出了一条妙计。各处反贼派在锦衣卫中的密探只怕不止陆鹏一人。除他之外,还有一个百户曹谦,与湖广教匪似有勾结。公子可速将此事禀明令尊,缉拿这二人,严加刑讯,搜查其住所,必能获得其通匪的明证。刘贼即使不被问个共谋之罪,也难逃驭下不严之过。那时贫道就有文章可做了。”
韦应麟大喜,说道:“真乃妙计也!事不宜迟,小子这就去安排。”天赐道:“陆鹏曹谦武功都不弱,为防其逃脱,可请二位令师出手。行事宜机密迅速,不可让刘贼得知,杀人灭口。”
送走韦应麟,已经是后半夜了。小蔷小薇倦极,自回后堂休息。天赐却非常兴奋,毫无睡意。想起久别重逢的老伙伴小黑,便去后院马厩寻他亲热。
事情之顺利出人意料,天赐进京不过数月,心愿一一达成。在宫中站稳了脚跟,赢得了皇帝的信任,又与刘贼套上了交情。眼见一条条毒计使下去,刘贼死期不远。曹谦陆鹏是杀父毁家的帮凶,做先行官早死几日,而后是刘贼许贼。再其后便是助皇帝整肃朝纲,任用贤能,荡寇平乱,重整天下。这些心愿全部了结,便可以无牵无挂遨游天下,寻觅妻子兰若,重建家园,隐居不出,享受山野林泉之乐。这一幕幕美好的前景已经不再是幻想,如在目前,伸手可及,让他怎能不为之兴奋。
第二天是朝会之期,整整一上午皇帝都在与群臣议事。天赐虽得宠幸,却没有资格参与朝会。闭门家中,不知皇帝能否依昨日之议,难免如坐针毡,忧心如焚。
刚一散朝,皇帝便迫不及待传天赐入宫,相见于隆道阁。他今日心情极佳,笑逐颜开,春风满面,喜滋滋道:“朕今日方知为君之乐。往昔诸事皆由许大人作主,他提建议,群臣随声附合,朕只能点头赞成,简直是个傀儡。今日朝会,朕依仙长之议,提出京军赴边屯驻之事,群臣有提出异议者,朕皆斥退之,竟无一人敢再多言。许大人不发一言,刘进忠主动求请,称颂朕之英明。可见为人主者当加威于臣子,不可使君权旁落于人。”
天赐心想:“见识仍嫌浅薄,却已大有进步。乘你心情正佳,不妨进一忠言。”
说道:“为君之乐,非止于此。为君之至乐,在于布仁德于四方,加声威于海内,则群臣惕惧,万民诚服。此时握天下如在掌中,使臣民如同指臂。今日朝堂之上,群臣所服者非陛下之威,乃策略之善也。如陛下能明察忠奸,用人无误,朝政无失,则群臣自然心悦诚服,何须斥之责之。”
皇帝满腔高兴化为乌有,但想想此言甚是有理,面孔不禁为之一红。说道:
“如仙长所言,则可比于古之明君,朕如何能及。”天赐道:“若不为,焉知不能为。陛下才智未必逊于古之明君,所差者不过决心毅力耳。昔齐威王荒淫逸乐,不理国事。得淳于髡之言,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愿贫道能比淳于髡,而陛下能如齐威王也。”
皇帝得天赐恭维,颇有些沾沾自喜。自己有多大本领他也并非全然无知,比于古之明君相差太远,效法齐威王或者还有希望。他道:“愿领仙长教诲。”他以帝王之尊,能这般虚心求教,诚为可贵。天赐暗暗赞许,说道:“齐威王所以能强齐垂数十年者,勤国政,明赏罚,去奸佞,用贤臣也,陛下亦可效之。方今天下大乱,究其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