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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啊!”“让我揍死这王八蛋玩意,我他玛当初就是瞎了眼!”没错,最后那一长串喝骂就是终于搞清楚状况的泰和仁老爷。
而房中泰元华听到了父亲和伯夫人的声音,顿时崩溃大哭起来。这小半年的痛苦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香椿抄着剪刀走出来,对孟岚琥告状道:“夫人,这混蛋刚才为了不让我回去禀明实情,还企图对我用强,您可千万别放过他!”
孟岚琥眼中闪过一抹凶色,她微微点头道:“你可受伤了没?元华如何了?”
边说,边带着丫鬟大夫就进了泰元华的屋子。
大夫先让丫鬟扶着泰元华进内室查看伤情,接着又仔细诊了半天脉,然后说道:“不幸中的万幸,贵小姐腹脏有些内伤,但积郁的污血倒是吐了出来,如今服了药,再每日敷上我开的药膏,将养几个月,就无碍了。”
谢过了大夫,开方拿药后,孟岚琥才转身出来,整治那冯坚棱。
此时冯坚棱已被揍得鼻青脸肿,趴在地上。
而泰和仁听了女儿的伤势后,气不过又过去踹了他两脚。
那冯坚棱见事情已经捅破,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耍赖道:“你们泰家欺人太甚,若不想我告到衙门去治你们的罪,就赶紧多掏些医药钱,再好好陪个礼。不然别想我再要那木头呆子。”
“放你娘的屁!”孟岚琥脱口而出一句粗话,周围下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平日里风仪颇佳的伯夫人竟然会骂这种话。
“你想告官是吧,好啊,我他玛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大彤朝的律法到底是怎么写的。你企图逼/奸伯府侍女,判个仗刑三十是没问题的。你无辜殴打妻子,霸占妻子陪嫁,丧期淫/乱,啧啧,想来合在一起,蹲几年大牢还是不亏心的,若是判严点,去菜市口插个标也是正常。”
“行了,我也懒得和你废话,捆了他,送大理寺,让咱伯爷好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孟岚琥一挥手,下人欢快地把冯坚棱捆了个结实后,就差吹锣打鼓地送大理寺去了。
而失了主人的冯家,此刻所有下人都战战兢兢如那待宰的鹌鹑一样。
孟岚琥听了香椿的详细回禀后,脸上颜色渐冷。她开口道:“把凡是身契在元华手中的下人都带过来,那两个大丫头就别带过来了。卖主的玩意,送她们到刘婆子那儿去。”
刘婆子是京城有名的人牙子,专门从事给花楼青倌搜罗男女的。
而剩下那些跟着元华到了冯家的下人,此刻才深深后悔起来。
当初他们还以为,泰元华这一房得罪了伯爷。等到泰元华嫁进冯家后,就会都被赶回老家去。
那样的话,泰家是再不会为这个独自留在京中的隔房堂妹出什么头的。
可不曾想,那唐羽“死”后,泰元华那一房竟然留了下来,到如今,伯夫人还亲自出面来给泰元华撑腰。
看错了风向,投错了人的这些家伙,如今后悔皆迟了。
孟岚琥按他们等级高低,每人责罚了一顿板子。等级越高的挨得越多,一时间院子中,哭嚎声震天而起。
冯家的下人看伯府对“自己人”都下这么重的手,那他们这些“敌军”恐怕不得好死。
有那善投机的,贼眼一转就站了出来,要主动揭发冯坚棱的罪行。
对此,孟岚琥是很鼓励的,若是说得确有其事,还真就放了一马。当然,至于他们以后会不会倒霉,那就不关泰府的事情了。
因此,一个时辰不到,大理寺中正在审冯坚棱的泰大人就又收到了一批新的证词和证人证物。
这一下,冯坚棱才是再难翻身了。
因为有个下人竟然举报了冯家已故的老将军是被冯坚棱活活气死的。就因他偷人偷到了冯将军的爱妾头上,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冯将军死后,那爱妾干脆就被冯坚棱正大光明地收了房,如今还在冯家呆着呢。
好家伙,这一下,刚才还对泰蔼鑫对二叔的亲家下狠手有点微词的几位,也彻底卡壳了。纷纷摇头做不屑状,走远了,仿佛刚才满嘴都是“家务事以和为贵”的家伙是旁人一般。
这桩八卦案子,很快有了结果。泰元华与冯坚棱被判了合离不说,冯家还赔偿了泰元华一笔不小的数目做为伤人的赔礼。而冯坚棱则落了个非常悲催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酱油君是:
孟黎礼(lily):孟岚重双胞胎中的那个哥哥。性格嘛,先等你不尿床了以后再说吧,嘿嘿。
孟黎然、小名嫣然(巧笑嫣然):双胞胎中的妹妹。(猜猜是继承了娘亲的脑子,还是继承了蠢爹的肌肉……诶嘿嘿嘿)
第97章 做亲
话说那禽兽冯坚棱散尽了家财,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可待他从大牢中出来时; 身上挂的闲职也被剥了去; 从此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平民。
就连那冯家的宅邸都已经卖给了别家; 冯坚棱骄纵一世; 从没认真在意过旁人的想法。
他孤零零站在冯家大门旁; 有些糊涂地想到“爹以前不是说,女子越打越老实,婆娘越揍越听话吗?怎么……我揍了以后就变成这样了?”
被冯坚棱气死好几年的老将军; 估计此时在地府里早就悔青了肠子。他一时的嚣张得意; 竟害的冯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而身无分文; 无家可归的冯少爷很快就从城西被赶到了城南。又因长得还算白皙体面,刚到城南就被几个鬼祟之人盯上。
然后他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城北某个南风馆里的低等男/妓。
在这里,他才切身体会到了; 暴力凌/虐被加诸自身时的那种痛苦绝望。然而; 就算他再想悔改,这世间也不会再有人惦记着找寻他了。
暂且不说冯坚棱的余生日子如何悲惨; 在处理掉冯坚棱后; 孟岚琥就张罗了人把泰元华的嫁妆一件不少地拉了回来。
除了把这些嫁妆都交到了泰元华的手中外,几天后; 伯夫人又送了八千两银子给她; 说是冯坚棱的赔礼。
泰元华看到这些东西,眼中滴下泪来。
从小娘亲唐羽在她身上花的精力就很少,反倒总说她是姐姐; 要照顾好妹妹弟弟,要帮着娘等等,诸如此类的话。
而她就这样渐渐习惯了,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应该让人操心的姐姐。
因此,当她出嫁没多久就感到事情不对时,并没有第一时间向娘家求援,而是拼命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若她遇到个好人,这性子倒有可能让日子过得还行。
但她运气不好,嫁了个从小到大被捧着长大,还因管不住下半身把亲爹气死的禽兽玩意。
这样一来,泰元华可就遭老罪了。
本来,当她婚后一个多月时,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就打算回家诉苦求救。谁知道,竟然又遇到了唐羽“病逝”的事情。
看着父亲神思恍惚,妹妹弟弟都还不能当事,而伯爷、伯夫人与自家似乎也并不太和睦。泰元华心中凄惶,一时也不知找谁说自己的苦处,因此就继续保持了沉默。
她的这种沉默,也纵容了冯坚棱。其实最开始,冯坚棱也没敢下重手,从轻轻推一下、拍一掌,发展到后面扇耳光、上脚踹,这其中,泰元华的不反抗,如同一种无言的鼓励,让冯坚棱越来越肆无忌惮。
冯坚棱也因此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娶到的是个伯府厌弃的废物。于他、于冯家而言,毫无用处。
这种想法也加重了他对泰元华的折磨。
直到最后爆发出来,落了个不可收拾的下场。
而此时伯府中,孟岚琥正因听了下人的禀报,而脸色不太好看。
原来,是二叔那房的二女儿泰元梅,她听到姐姐不幸遭遇的第一反应不是气愤伤心,而是嗤笑。
“我就说别嫁那种破落人家嘛,悔婚怎么了?总比现在被人休回家体面吧。这以后我说亲都要被她影响,真是烦死了!”
虽然这是泰元梅在自己院子里说的话,可如今泰和仁院中不少人都想着换到伯府正院当差,所以告密的、传小道消息的可真不少。
如此无情之语竟出自嫡亲姐妹口中,实在让人心寒。
孟岚琥心中暗暗给泰元梅记了一笔,只待今后有机会了,要让这位也尝尝被无情对待的滋味。
伯府之外,大理寺中,泰蔼鑫在办了冯坚棱后,也有下属问他:“少卿大人,属下有些不明。您为何要把这种家丑暴于众人眼前?若只为了整治那姓冯的,大可不必啊……”
泰蔼鑫点头道:“确实,若是私下来做,说不定更方便也更解气些。然,我特意要大张旗鼓地公办,是有两个考量。我身为大理寺少卿,若自己都不坚持按律法办事,自己都不信任官衙,又如何能说服旁人,信任我等办案呢?”
下属点头道:“那大人第二个考量是……”
“是为了彰显,善恶、对错都应受到各自正确的对待。明明是我堂妹吃亏受罪,若只顾所谓名声,让她连在人前发声都不能做到,那又算什么公道公平?”
“如今我大张旗鼓地判明了对错,所有人再说起来,自然就知道我堂妹是苦主了。若有人因此说几句闲话,或是耻笑我泰家,也确是我们在找亲家这事上,失了眼光,被笑话几句也无可厚非。”
“当然,我也希望他们若是今后也遇到这样的情况时,不要在意今日曾说过的讥笑之语,赶紧把自家孩子救出苦海才是正理。”
“最关键的是,那些心怀恶意却还未付诸行动的人,在听到此案的结果后,也就知道了作恶的后果是很严重的。这也会让他们今后行事更多一层顾忌。”
泰蔼鑫缓缓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引得众人都开始默默思考起来。
确实啊,谁能保证自家不会遇到糟心的亲家。看走眼的可不止泰伯府一家啊,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