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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程县令最近就开始对这笔二千两的银子动起了歪心思。明年,他可就不在这里了。只要今年能把面子糊弄好了,明年新县令来了,他也没法扯前任的歪。
这样想来,这笔银子简直就是白送啊!拿,一定要拿!
于是,向来都不爱管修堤坝这种辛苦活的程县令,这次破天荒地亲自上阵,要主持增修堤坝的事情。
程县令这举动,一个人都没骗到,稍微有点城府的人都清楚,这货绝对是想黑钱!一起共事两年半了,你说这位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个为民尽心的好官,只怕傻子都不会信。
泰蔼鑫如今就是发愁啊,这事情若真落到程瑞年手里,很可能明年夏麻就要倒大霉啊。
于是这天晚上,县丞大人又搂着自家的狗头军师开始商议正事了。
“娘子啊,你说咱能再想个法子,让程瑞年不敢动那笔银子不?”泰蔼鑫亲了亲军师的狗头问到。
“让我想想啊,侍卫那个法子就算了,用多了怕露馅。”孟岚琥一边扣着某人胸膛上的一处不平整的地方,一边认真思索着。
“咱,咱先,先把正事谈好了,再,再那个啊,好娘子!”县丞大人哆嗦着按住了娘子的爪子。
“去!瞎想什么呐?!”孟军师羞恼地呸了一声。
泰蔼鑫“嘿嘿”笑了两声说:“是我瞎想,娘子勿恼。”
“哼!”女大王露出个算你识相的表情说到:“别说,我还真有个主意,你听听看,能不能行。”
夫妻二人在纱帐中嘀嘀咕咕了半天,谈完正经事后,就开始认真办那不正经的事去了。
第二天,泰蔼鑫还是照常上衙去了。只是留在家里的孟大王,召集齐各路手下后,开始点兵点将了。
当天下午,程县令就开始被人全天候跟踪盯梢了。
与此同时,毫无察觉的程瑞年也想好了自己的捞钱好办法。
他开始派人找了几个做沙石木料生意的商人来家谈话。
据民援社调查发现,这些商人中不少都是信誉不太好的奸商之流,只有个别稍微好一些。
又过了几天,这位程县令就在完全没派人出去实地查看过河堤的情况下,做出了增修计划。
这计划中最让人瞩目的,就是那一排材料花费预算,真他玛贵啊!
看到这份计划后,泰蔼鑫忍不住心中冷笑一声,咱们动手的时候到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程县令:玛蛋!别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三年穷知县,屁都没捞到!这次我一定要搞个大的!
泰县丞:程兄,我劝你三思啊,我家军师可不是吃素哒!
孟军师:儿郎们,操练起来!
众小弟:得令!
孟二哈:姐,该不会又要去吓唬他卖臀部吧?先说好,我是不会再去假装被那啥啥了啊!!
众人:……智商感人……
第41章 人之将死?
话说夏麻县县令程瑞年通过联合几家奸商; 用做假账的方法; 把上面拨下来专项增修堤坝的银子贪去了八成有多。
那几家奸商把物料标成最好等级; 价钱也翻了不知几番,然后实际上只用凑点烂木头充数就算完了。至于这中间多出来的钱,绝大部分归了程瑞年; 剩下一成不到分给了奸商。
一直跟踪着程县令和几家奸商的小子们,很快就把消息汇集到了泰家。
孟岚琥也利用这段时间; 做出了一个和真人差不多大小的人偶。这人偶的主干是几节轻木做的,包裹着主干和其他部位的都是些碎布和棉花。别说; 老远乍一看还挺像真的。人偶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还带着面巾和帽子; 连鞋子也缝了个样子出来。
除了人偶,她还准备了一根长麻绳。麻绳一端从人偶腋下绕着胸口系了一圈。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拉着绳子把人偶拽得快速移动起来。
接下来,她叫来佰子苏和高二狗,叮嘱道:“这事就交给你们俩做; 对别人也不要说起,不然很可能惹祸。”
高二狗点头道:“娘子放心; 这程贪官我们早想整治了,事关重大,我们也知道厉害,肯定不让第三个人知道。”
“那就好,我的计划是这样,明天晚上亥初(晚上九点)时分; 你们把人偶绑好绳子,埋伏到程家附近。找机会把人偶丢进去。高兄弟带着绳子跑远些,小苏则等你二狗哥跑到位置了,再丢几个石头之类的,闹点动静出来。等那程家有人出来查看时,高兄弟就拽着绳子,迅速把人偶拉出来,然后你两人就可以分头解散了。高兄弟最好提前找个地方,回去时,可以把人偶藏起来。”孟岚琥把自己的计划解释了一遍。
虽然不太明白为何要这么做,但佰子苏和高二狗都认真记了下来,两人也不多问,拿着包袱离开了泰家。
孟岚琥对泰蔼鑫解释过,她想的办法简单说的话就是“打草惊蛇”。
当然,计划中有个重要的细节,孟娘子没说出来。前天下午她找到个机会,跟上了下衙的程县令。
因为之前程瑞年就中过“震慑”,所以这次孟岚琥很轻松地就给他下了个持续时间较长的指令。
那程县令脑子蒙蒙地回到家后,就十分听话地把自己的一个小账本翻了出来,然后藏到了平时很少翻的一个箱笼里。接着他把东西都收拾归位后,就离开了书房。
过了会,坐在桌旁的程瑞年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刚才似乎发了会呆,不过因为在自己家中,也就没太在意。
第二天夜里,程瑞年被管家告知,有仆役看到个穿着夜行衣的家伙翻出了自家院墙。在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丢失什么财物后,程县令才想起自己的秘密小账本。
结果转头再去查看那记着自己黑账的小本子时,县令大人立刻就想上吊了。
“没有!没有!这也没有!”程瑞年疯了般,在书房里一通乱翻。
半晌后,他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这次是真要命了,完了完了,呜呜……”
管家这个夜里也被吓得够呛,他是知道自家主子都干了些什么事的,不少事情还是他亲自做的。如今看主子那脸色,必然是有什么重要把柄被那夜行衣高手偷去了。回头论起罪来,恐怕自己小命也难保啊!
第二天,上衙时,县里已经传开了,昨夜有个黑衣高人,飞檐走壁地在城里出没。
而泰蔼鑫看着程瑞年那比鬼好看不了几分的脸色,心中非常愉快。
程县令目光呆滞地对着某处看了好久,突然眼珠一转,盯上了泰蔼鑫。
“泰贤弟啊,我近日非常不适,恐怕难以继续处理事务,这增修堤坝的事情,准备工作我都做好了,你就接着继续做下去吧。”程瑞年不怀好意地准备把黑锅丢给泰蔼鑫背。
这情况县丞大人和狗头军师早就考虑到了,于是泰大人略推辞了两句,就接了过来。
下午,程瑞年就回家休息了。仿佛真病了一般,把门一关,谁都不见。
对于出现在自家的黑衣人,程县令有几个猜测,最可怕的就是大皇子手下的人,只是这个猜测有点让人想不通的地方就是,他一个小小县令,何德何能让大皇子这么费劲地对付呢?直接一句话就能让知府派人下来彻查他了。
其次,也是最可能的,程瑞年怀疑是这夏麻县内有人在针对他,伺机搜索整他的证据。而把所有人过了一遍后,程瑞年觉得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蒋县尉。
考虑到那晚上下人亲眼看到的,黑衣人身轻如燕,一蹿就上了墙头,几下就跑没影了,可见该人身手很好。在夏麻县所有官员中,也就听说蒋县尉有些功夫,只是谁都没亲眼见他与人搏斗过,所以到底功夫有多好是无人证明的。
而且,从动机上来说,蒋家与他颇有些不睦,因此想要打击报复他也是很能说得过去的。
程瑞年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想着如果真是蒋县尉,那他最好别把人逼急了。找机会缓和一下两家关系,说不定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而另一个让他怀疑的,就是泰县丞了。虽然泰蔼鑫本人没什么功夫,可据说他那个小舅子挺能打的。而且那泰蔼鑫可是和王知州走得很近的,而王知州正是大皇子的人,这么想来,泰蔼鑫让他小舅子收集县令的罪证也是能说通的。
对于泰家,他就不打算拉拢了,因为那背后站的可是大皇子啊。他真没有觉得,自己好到能让人家弃皇子投县令的。
因此,他做了两手准备,先把烂摊子黑锅丢给泰县丞,再找机会送些好处给蒋县尉家。
程县令正在家运筹帷幄呢,那几个之前与他合作的奸商就倒了大霉。
从上午接手增修堤坝的事情后,泰蔼鑫就马不停蹄地忙了起来。
他先带着一干衙役和几位这两年合作过的掌柜,挨个去这些奸商店里抽查物料品质。
结果自不用说,当那些所谓最优等、翻了数倍价钱的烂木头破砖块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这些奸商仿佛炎炎夏日中的冰块般,冒了一头一脸的冷汗。
泰蔼鑫也不含糊,直接命衙役查封铺子,然后把四个奸商抓到了县衙大堂。
“你等此前与官府签订的合约上是如何写的,如今不但没能保质保量地完成合约,反倒以不值一钱的破烂糊弄官府,真真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先一人赏十个板子去一去他们的邪火。”泰县丞如今可是衙门里的老大,谁让某人因病回家了呢。
于是那四个奸商被衙役直接按趴在地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阵板子。
衙役们也恨他们啊,往年修堤,泰蔼鑫都按着辛苦程度,几乎人人都分到了笔辛苦费。可今年,程县令一伸手后,这些衙役连一文钱都没处挣去,可不恼吗?如今算是逮着机会了,让你们尝尝官府的银子可是那么好黑的?!
打完之后,泰县丞直接下令,给这几个奸商两个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