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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唐施看时间,知道祁白严下午还有会议,便道:“一点了,要不要午睡?”
此时中国时间也已经晚九点,祁白严便道:“好,回聊。”
唐施心满意足从房间里出来,唐太太觑着她。
唐施坐过去,剥橘子吃。吃了两三瓣,被唐太太的目光看得毛毛的,道:“我给爸爸拿些。”
“早就拿上去了。”
“爸爸喜欢橘子,多拿些。”
唐太太似笑非笑。
唐施落荒而逃。
唐先生见女儿上来,笑道:“你妈妈又说你了?”
唐施蹭过去,给唐先生剥橘子。
知女莫若父母,唐施上来,既不告状,也不委屈,想来唐太太的某些行为的确戳中了她,自己理亏,故而不言。又看唐施回来后种种行为神态,唐先生单刀直入:“谈恋爱了?”
唐施和唐先生对视一眼,唐先生心里明了,唐施却嘴硬道:“没有的事。”
唐先生并不戳破,只是道:“保护好自己。”一句话惊得唐施橘子都拿不稳,看着唐先生结巴道:“爸、爸爸,您在说什么?”
“你成年许久,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唐先生好笑地看着她。
唐施控制不住脸红:“没有的事。”
“没有最好。”唐先生道,“不过成年人的交往,总归避免不了。你顺着自己心意来,发生了记得保护自己,这就够了。”
唐施想到祁白严,两个人连接吻都是克制而浅薄的,到那一步,不知该是多久以后。
“有空带回来看看?”
“爸!”下有狼,上有虎,唐施真是腹背受敌,弱弱反驳道,“……还早呢。”
唐先生也觉得自己太过心急好奇,道:“我们不逼你,时候到了带回来看看。”
唐施点点头。
从楼上下来,唐太太还在客厅看电视,见了唐施,斜眼道:“和你的老情人谈完心啦?”
唐施噗嗤一笑,“唐女士您吃谁的醋?”
“都吃。”既嫉妒女儿这般依赖父亲,又嫉妒唐先生这般深爱女儿。
唐施蹭过去,抱抱她,哄道:“我只和爸爸说了一会会话。”
“说什么了?”
唐施摸摸鼻子,“我恋爱了。”
“和谁?”
“这个先不说,等他来见您。”
“什么时候的事?”
“暑假。”
“啧。”唐太太嫌弃得很,“过年就有的意思,暑假了才在一起?”电光火石间想到调研队,既是暑假在一起的,这人八成在调研队里。唐太太把人想了一遍,排除已婚的两个人,又排除一心学术又年过半百的潘主任,杨老师是女教师,也不是,也就剩下祁主任和孙老师。
祁主任三十又五,年龄大了些,又是学佛的,该不是吧?
孙老师……
唐太太不动声色道:“话说回来,你暑假参加调研队,调研报告整理得怎么样了?”
“早就完成了,已经上交了。”
唐太太点点头,“调研队该都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吧?”
“孙老师不是。”唐施毫无所觉,“孙老师是潘主任特意邀请来的彝族历史研究专家。”
“孙老师?长得高高壮壮那个?”
“嗯。”
“孙老师多大啦?感觉年轻的,就成专家了?”
“比我大概大两三岁。人家生于彝族历史研究世家,从小就学的,在这方面很厉害。”
唐太太点点头,赞道:“年轻有为。”
唐施表示赞同,唐太太又不经意道:“孙老师该是很好一个人?”
唐施想到孙老师木愣的样子,不禁失笑:“嗯,很可爱的。”
唐太太确定了。
想着孙老师五大三粗的身材,虽说这样的男人憨厚老实,也极有安全感,但自家女儿是自己手把手教的,唐太太喜欢文雅书生,想来唐施的审美该是偏不了多少,却……
难道是曲折子看多了,书里尽是柔弱书生,导致女儿厌烦得很?于是现实里喜欢憨直的?
孙老师其实很不错。唐太太想,长得有安全感,骨子里又是个书生,两相结合,再好不过。
☆、第二九章 怜卿咏絮才,亦叹梦里春
十月六号,唐施启程回c市,第二天,贺明月度假归来。
“你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说?”贺明月瞪她,“我一回来就收到这样爆炸的消息,吓死了!”
“跟你说了也帮不上什么,省得你担心,度假也度不好,不如不说。”
贺明月只是一个普通大学教师,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闻此叹道:“算了算了,好在有惊无险。”
“嗯。”
“不过学校的处分还没撤除,这得什么时候?”
“祁老师说大概这月中旬,也就下个星期吧。”
“祁老师?”贺明月觑她,“真是好不见外。”
唐施脸一红,“别闹,说正事呢。”
“嗯嗯嗯,正事就是你们家祁老师全程英雄主义无比周到妥帖从始至终保驾护航让一切化险为夷。”
大概,好像,是这样。
唐施无法反驳。
贺明月长叹一声:“寄居蟹有海葵,鳄鱼有鸟,茑萝有松,明月却蒙尘。”瘫沙发上,“明、月、蒙、尘。”
“不蒙尘啦。”唐施安慰道,“明月烨烨,黑松石铭,山色无声。多美呀。”
贺明月看着她:“现作的?”
唐施摸摸鼻子,不甚好意思:“嗯。”
贺明月叹气更厉害,枉她还是学词的。当下不服,道:“来,斗词。”
这转折???
贺明月瞪着她,唐施看着她。
半晌。
“好啊。”唐施笑道,本科时代的乐趣重新回来了,“写什么?”
贺明月眼睛随处转了转,看到唐施桌上有一套秦淮河的明信片,道:“写秦淮吧,词牌自选。”
半个小时后。
贺明月写的《菩萨蛮》:
“软花青叶风吹瓦,浸檐角殷霞如蜡。忽梦痴秦淮,重心思沉埋。
盼飞飞雁雀,装却沉沉倔。谁此地今年,默如秋夜天。”
唐施写的《蝶恋花》:
“淮水边眉楼夜畔。十里红灯,薄幸千金还。自古陈妃殃战乱,无人记柳侠忠胆。
又叹孤兰多旧憾。舌刺佛书,不寄梅郎馆。惟小宛成心上愿,古今谁配桃花扇?”
高下立见。
贺明月指着她:“你、你、你……”真真气死个人。
罗院长的话忽而又响在耳边:“懒、懒、懒,有事没事多琢磨琢磨,你虽是研究词的,不必会写,但学着写写,好处多得很!总有一天要后悔!”
她现在好后悔!
她居然被一个研究曲的给比下去了!
既生施,何生月,我死也!
唐施笑道:“好啦,你别这样。胜在题材。你若不是说写秦淮,指不定写成什么样呢。”
贺明月知道她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就顺势下来了:“哦。”表情木然。
《桃花扇》虽不算元戏剧,但也是四大名剧之一,唐施对其极其熟悉,说是烂熟于心也不为过。贺明月说写“秦淮”,唐施便从秦淮八艳着手,句句用典,八艳逸事都包含其中,《蝶恋花》巧胜。
贺明月头一次来唐施住的地方,自然好奇,二人又同是中文系,对书的喜爱自是超过其他,两个人在书房呆了一下午,随手一本书,两个人都能说出一二,探讨交流,很是轻松。
当贺明月又一次拿起一本诗集的时候,落下一页信箴,是唐施手写的一首五言诗,贺明月读了,印象里不曾读过,问道:“自己作的?”心里想道:会诗会词会曲,简直就是从古文化里走出来的女子。
唐施点点头。
又见第三句第三字被红笔画圈,对对平仄,发现平仄不对,唐施道:“一直不知道该换什么字。”
诗名《丙申年乙未月雨》,也便是今年七月:“亭午青荷气,黄昏落雨声。湖风濯素月,一梦一天明。”
贺明月再读了一遍,摊手:“辣鸡如我,也不会。”词看了,诗读了,想到曲,贺明月问道:“诗和词你该是都学得挺好,为什么就选了曲?”曲豪辣灏烂,奔放痛快,倒是和唐施自身气质不是很符。
“或许是没有的,就更喜欢罢。”唐施道,“快人情者,毋过于曲;冲口而出,倾斜无遗。显豁浅白,极情尽致。大概是这样。”想来唐施性格里也是有不安分的东西在的。
贺明月倒是很能理解。毕竟词多委婉,她却不是一个爱委婉的人。
这首诗闲适清爽,万物明澈,一丝烦恼也无,贺明月笑道:“刚谈恋爱便是这样,又轻又快乐,可以‘一梦一天明’,过不了多久便不会了。”
贺明月猜到这是唐施和祁白严在一起后写的,唐施莫名羞耻,闻言晕乎乎道:“为什么?”
贺明月凑近了,一脸鬼畜样子,“因为——没时间梦啊。”
唐施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脸蛋通红,推着贺明月往外走,“贺司机,回你的驾驶室去。”真是再也不想和她说诗了。
两个人打闹间唐施电话响了,一看,竟是祁白严的视频通话。
说曹操曹操到,贺明月笑一声,自觉往客厅走,“可别一聊一天明啊,宝宝还等着吃饭呢。”
唐施红着脸按了“接受”。
祁白严看着一接电话就害羞得不行的唐施心中讶异,这可没有过。自是不知道刚刚小姑娘才被老司机调戏,见了另一位当事人,心中难以面对。
唐施看看时间,那边该是早上快九点,问:“今天没有研讨会吗?”
“嗯。”祁白严道,“今天结束。”
结束了,意味着祁白严要回来了。唐施欢喜,问:“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早十点到。”
唐施控制不住,“我能来接机吗?”
祁白严笑,“为什么使用问句?”
“有人接机了怎么办?问问总是好的。”
“没有。”
唐施抿唇,“那我来接。”
“好。”
“好”字刚落,一个人突然冲进来,冲着手机里的祁白严笑眯眯道:“surprise!”
“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