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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看过这通票,大约就成人手掌长,宽只长度的一半,每一张都一模一样不说,上头有不知如何做成的凹凸纹路,极难模仿,听收取通票的小贩道,将通票向阳,可看出密密麻麻上百个透光小孔,就这么看看不出,那些小孔排列都是有规则的,只要是江南王的票行出的通票,每一张都绝对一模一样。
这等手段,当真不像是匪寇,简直比朝廷还要手腕高。
可这话奚宁安并不敢跟太子说。
“如此说来,这江南王手上恐怕当真富得很了。”魏瑾琮关注的却是这个。
奚宁安微微失望,于是闭口不言。
“殿下,我听那些百姓说,过阵子有江南王要办的‘英雄会’,此乃江南盛事,百姓对此津津乐道,若是世子还活着,指不定会到那英雄会上去。”杨淳忽然道。
这年头联络方式单一,失散之后实在很难找得到人,如此盛事反倒是个能寻人的可能。
“如此也好。”
怀良急道:“殿下,还是让奚大人和杨淳他们去吧,万一有危险——”
“现在这江南何处不危险,蜗居在这小院子里就当真安全吗?”奚宁安反问道,“只留杨运一人保护殿下,也未必安全得到哪里去。”
怀良这才不说话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会儿的魏瑾瑜早已经好了,当然,仅仅指身体上的。
谢玉看到了那天轮值的分舵交上来的报告,将当时的场面说得相当清楚,于是魏瑾瑜这种状况,应该是脑震荡加上落水的刺激才会失忆,以这种情况看,大抵只是暂时性的失忆,不过,这原本也不是她真正在意的事情。
京城的消息今日才刚刚传来,魏瑾瑜的身份确认无疑,因左相张致权倾朝野把持朝政,早有不臣之心,便与皇三子勾结欲至太子于死地,靖王世子与太子同一天失踪,京城之中已经数月没有他们的消息——
好笑的是张致的幺女痴恋靖王世子魏瑾瑜,魏瑾瑜心高气傲看不上奸相之女,互相僵持之下竟是弄得这等名满京城的美玉公子年满十八都不曾定亲。
“美玉公子……”谢玉一边看一边笑,“这么俗气的称呼哈哈哈。”然后侧目看向规规矩矩坐在窗下的魏瑾瑜。
这份消息不仅讲了基本的消息,更将魏瑾瑜和魏瑾琮的容貌性格描述了一番,以便谢玉这边确定身份。
要谢玉说,魏瑾琮也就罢了,魏瑾瑜这种容貌……谁要是能假冒才是见了鬼,这世上能生成他这副妖孽容貌的着实太少太少了——现如今的谢玉也是一般倾城祸世的长相,但那是有《玉生香》的心法加成的,算不得全然天生,当然,谢明生长得英俊挺拔,刘氏也是一副好相貌,谢玉本身的底子就相当不错。
而魏瑾瑜就是天生的……只凭一张脸就足以秒杀众人的存在。
但是,消息中写的魏瑾瑜是那等骄傲到目下无尘的性格,因他长得好,才不至于在京中人缘太糟,可现在——
谢玉看向乖乖坐着的魏瑾瑜,他察觉到谢玉正在看他,玉白的面容立刻染上两抹淡淡的红晕,显得很不好意思,“……姑娘,可是我有什么不对?”
……你哪里都不对……
没错,这会儿的魏瑾瑜温顺腼腆,清澈到好似山间溪流,半点儿不沾凡尘,身上穿着问分舵主借来的白袍,衣服稍大一些,却硬是给他穿出了弱不胜衣的仙气儿。
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
“你总是想不起名字总归不好。”谢玉微笑道。
魏瑾瑜就这样红着脸颊,认真道:“姑娘说的是。”
“我是从玉阳湖上捡到你……你便叫玉阳吧。”谢玉起名字从来都是这般随意。
“好。”
……这性格,真心软到不行。
可是就这么坐在窗边的青年微微翘起唇角笑着的时候,当真如那清风明月山岚白雪,赏心悦目到这种程度,也难怪那张相的小女儿寻死觅活要嫁他,不过,那骄傲的像只公孔雀的魏瑾瑜,或许就是另一种风情了吧?现代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傲娇?他确实有这般任性的资格,当然,在谢玉看来,那样的魏瑾瑜必然没有这样温软清澈的魏瑾瑜讨人喜欢。
就这么放着都有美化环境的作用,多好。
谢玉明明知道他是谁,知道他的名字,可是,她手指犹如纤巧的蝴蝶轻轻一捻,那张薄薄的纸立刻化作了一片碎屑,什么都没有留下。
既然她决定将他留下,他自然就不再是魏瑾瑜,若是她愿意,可是让这个人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只做她的玉阳。
毕竟,她是妖女嘛。
谢玉托着腮想着,并不说话,只是微微带着笑带着趣味打量着魏瑾瑜,目光带着纯粹看到美好事物的欣赏,那厢魏瑾瑜却连看都不敢看她,渐渐、渐渐的整张脸越来越红,竟是睫毛微颤连脸都不敢抬了,恐怕整张脸都如火烧吧?惹得谢玉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无比的愉悦。
她不是那等天真的小女孩儿,她看得出来,这时候的这个魏瑾瑜是喜欢她的,或许这世上真有一见钟情的事,她如今这副模样着实太容易叫人一见钟情,魏瑾瑜并不是第一个,这一点她很清楚——只不过她不会一见钟情罢了。
所以一见钟情,绝大部分还是看皮相。
或许在魏瑾瑜睁开眼第一次看到谢玉的时候,就已经不同,他在其他人的面前并没有这样,他只是失忆,又不是失智,在面对灵雨朝雨,或者馨宁她们,他还是相当有礼且正常的,安静而且温柔的美男子真心杀伤力巨大,也就这些有着悲惨过去的少女们不仅没有被他迷惑,反而对他充满警惕,劝谢玉离他远一些免得他另有目的。
唯有面对谢玉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傻瓜,嘴拙到几乎说不出话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因为皮肤白皙,脸红起来简直太明显了。
更何况,就算他另有目的又如何?凭他的武力值……难道还威胁得了谢玉?
再说那种骄傲性格的人一时间恐怕没办法演戏演得这么好,若是假装总会露出点蛛丝马迹,不管以后这样,这会儿的魏瑾瑜应当是真的失忆了。谢玉甚至坏心眼儿地想着,魏瑾瑜如果现在一下子恢复了记忆,想着在她面前做的这些蠢事,大概会脸色发青地去撞墙吧?
实在是有点可爱呢!
如此,便顺其自然吧,恢复也好,不恢复也罢,又有什么要紧。
反正,他现在是玉阳,她的玉阳。
“来吧,我带你去看英雄会,好不好?”
魏瑾瑜有些惊喜,然后才答:“好!”
江南盛事英雄会,就在明日。
☆、第8章 岛上异变
谢玉一直坚信一点,不管怎么压迫,只要给人一点希望,就能压榨出人的潜能,驱使他们奋发努力。
她没有那么多人手天天拿着鞭子在这些水匪背后抽打督促他们干活儿,就需要想其他的办法,毕竟玉阳十二坞的人,她还有其他事要她们做。
这些水匪一个个早就该进地狱,谢玉丝毫没有将他们收小弟的想法,就凭他们还不配。杀了吗?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么多的水匪恐怕血都要脏了玉阳湖,更何况,免费的劳力呢……活着一辈子受折磨,死亡或许比起这更幸福一些。
他们给整个江南带来了灾难,许多百姓甚至是大户都因为他们妻离子散,那么,总要让他们给江南做出一点贡献才是。
玉阳十二坞分为十二座岛屿,一座专做砖窑,一座只烧玻璃,一座产水泥,一座烧瓷器,一座饲养牲畜,一座却全是木结构镶嵌玻璃的房子用来种花种菜,这六座岛都不算小,主要是相对集中,在被谢玉攻下之前,这里的六个岛屿叫六连星,分布的位置很像是一个弯勺,与北斗七星很有点儿类似,这六个寨子里的水匪头子自称六天王,也是胆大心黑的典范,当初那位可怜的江南巡抚就是他们杀的。六大水寨之间互为攻守,势力很大,这会儿刚好被谢玉拿来当生产中心。
从这六连星岛前往雍州或者旁边沐闫镇的港口,需要经过一座大岛,这座岛屿狭长宽阔,盘踞在这里的是曾经横霸一时的田家水寨,水匪头子田善与他的名字相反,绝对与善字半点儿搭不上关系,这座岛是十二岛中地势最平缓的一座,现在修建了不少亭台楼阁和木楼竹屋,给玉阳十二坞里那些被谢玉救出的年轻男女们住,因为时代的关系,男女混住并不恰当,刚好这乌篷岛有个岛中内河,左边地方小一些,给人数相对少的青年少年们住,右边大一些,住的都是女子,因这岛模样似乌篷船才得了这名,从岛的右侧看去,会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实则这里本来就有不少暗礁,又被谢玉带着这些人修整,钉下不少木桩,才形成现在这般既可练功又通往旁边小岛的道路,好似一根乌篷船的长篙,水位低时才能看到冒出水面的短短一截。
乌篷岛上住着的都练轻功,轻功若是练得不错,一路过去鞋面不湿,若是练得不好,难免需要脱下鞋子赤脚跑过去——那边连着的小岛,便是收留那些孩童和年纪稍大的羸弱妇女的地方。
这些人都是水匪的妻儿,本来这些年轻男女对他们都颇有些仇视,但水匪犯下的罪恶大抵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只要超过十五岁的杀过人动过手的都被等同于水匪看待,十岁上的已经懂事的孩子谢玉也并未收留他们,只让他们随着母亲离开,江南富庶,他们即便生活得贫苦一些,却也不至于饿死,剩下的绝大部分都是些五六岁还有些懵懂的孩子,甚至还有些嗷嗷待哺的婴儿,这些妇女也多懦弱,水匪中并非没有那种女悍匪,谢玉一视同仁,绝不可能因为性别而放过她们——
她不是道德帝,自问没有审判他们的资格,只是他们既然走了这条路,就要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以前他们强,百姓自然是肉,现在她强,他们就要接受她给他们安排的命运。
剩下的四座岛却稍远一些,十二座岛中最大的一座叫梨珍岛,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