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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要去求助的人。”休原根本不允许这个问题被跳开,冲走远了的马望了一眼,马儿似有感应似的又转回头向他们这边折回来了。
“你说朋来?怎么了嘛?”姒寒雨笑了,忘了方才自己是因为什么提起了朋来。
“朋来?忘忧首富?”休原蹙了蹙眉,他当然知道朋来是什么样的人物!在忘忧之中,有几个人不知朋来的名号?手上的力度因姒寒雨的颔首而又加重了一分,“你喜欢他?”
“……”姒寒雨终于明白她和休原讲到朋来是从何而起的了,可是这问题好像又绕回来了,休原是在埋怨她“用情不专”?
“是真的?”在休原的痛心目光下,姒寒雨不能让自己与他对视。猛然之间,双手一起松了,几乎让姒寒雨以为休原要舍她而去。
“我不喜欢,他……”仅握住他的两根手指,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好小,若是休原执意挣开自己,自己根本无能为力。想讲下去的话,因他迫不及待地话而断了。
“那你是喜欢财富了?嫁给我,别把他算在要嫁之人的里面。我会给你富足的生活!”众目睽睽之下将姒寒雨拥入怀里,幸亏骏马返回的及时才挡下了一部分人的目光。
“……”‘休原今天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这是演得哪一出啊?’姒寒雨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如此的多愁善感,更没见过这样的休原。这样的休原,会让她觉得他不是真的。再次无语,她该怎么回答呢?休原以为自己是个“拜金女”?
“不行?”略略把姒寒雨从怀里拉出些焦急地问。姒寒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臂伸向他身后轻轻拥住,以侧脸贴在休原胸前,“我们走吧!去祈福。”在休原看来,姒寒雨什么都没说却比千言万语都受用。“幸福”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很用力的拥抱带她上马。
马儿似乎也被主人的愉悦感染到了,自己也跟着屁颠儿屁颠儿地撒欢儿似的跑在山路上。害得姒寒雨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双手紧抓住换在腰上的手臂,生怕一不小心被甩下去。
“到了,把眼睛睁开吧!”直到休原讲这话特地将头低至她耳边,她才意识到休原刚才是故意将马骑得飞快的。气不过自己又上当受骗了,便趁休原不备时在他小腿内侧掐了不轻的一下,“呀!谋杀亲夫了!”结果,让她后悔不已,休原也没防备她会下手“修理”自己,失声叫出。引来众祈福者的侧目,姒寒雨当下就红了脸。
休原也略有尴尬,“娘子,我错了。我再不敢夸赞别的女子了,你别生为夫的气。”此言一出,姒寒雨就一点儿也不觉得后悔了。又伸过去的手被一只大手攥住,她特别佩服休原不要脸皮的勇气。
见马上的姒寒雨仍“黑”这一张脸不肯搭理向她伸手欲扶她下马的自己,休原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
“难道娘子真是因为一句话不肯原谅我了?为夫向寺里的神明发誓,若对娘子存有不专之心,天诛地灭、不得…天!摔到没有?”姒寒雨陡然纠结,双腿一收向正发誓的某人怀里跳下去,并不是她被休原那痞气的模样感动,是她实在受不了周围对他啧啧称赞的女子目光。休原早有预料地接了个满怀,帮她整好面纱关切的检查她周身是否安好。
姒寒雨瞪了他一眼,始终觉得怪怪的。伴着步向每一级石阶,她的这种感觉愈感强烈。
第三十五章 宿寺(二)
(谢谢逝去-独舞大大的支持)
直到一张慈祥的面孔亦如那时在府中一样映入她的眼帘,一样的和善、一样的安心、一样的仰视。(儿时的仰视是由于小孩子和大人之间的自然身高问题,此时的仰视限于这里的石阶较于别处每一级都高些。)
“小姑娘别来无恙吧?”许是姒寒雨开口迟了些,老方丈先她一步问候道。姒寒雨初听时不觉得怎么,像是只是简单的问候无异,可在心里短短的转一下就觉得似有深意、没那么简单。
“老方丈愈发硬朗了。”姒寒雨与老方丈有十来年没见面了,老方丈单凭姒寒雨看他的眼神就一眼认出她来,着实让她钦佩。所以,姒寒雨一改刁蛮、任性的个性,极有礼数的向老方丈福了福身,眼中带笑。
“姑娘也来为忘忧祈福么,既是如此又为何垂泪了?”仿若无视姒寒雨身边的人一般,略带质问的叹了一口气。姒寒雨心下一惊,她深知老方丈常理上不会这般责备她,‘老方丈为何知道我哭过?不对,不对,今天一整天下来都是怪怪的。什么地方不对呢?’这样的念头一下子转了一大圈儿,知道自己不善假装,所以立刻撇开“胡思乱想”。那种“不对”的感觉,却在心里暗暗滋长了。
“老方丈尽诓寒雨,小女子自那年见过老方丈就一直不敢哭。”祈福的人中自有她躲避无礼者那日的百姓,大家见到老方丈出寺已是少见。又听到姒寒雨与老方丈交谈,更是把小诗当日之话落定了。姒寒雨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什么。
“小小年纪便与老和尚扯谎?还不与我去见佛祖,望佛祖佛法高深可化去你的过失。”老方丈一面讲一面把姒寒雨往寺内引,姒寒雨没有拒绝,莫名的她每走向寺庙一步便多一分安心。眼见着就要入寺的那刹,她的手臂忽然被人扯住。回头一看,正是一直都未做声的休原。
一道白影卷集着水光冲开了那人抓住姒寒雨的手,姒寒雨只觉眨眼之间她便被人一揽带入寺门。这样一来,她与寺外休原之间就拉开了有四、五米的距离。
“娘子,你认错相公了。”闻言,她一直没抬起的眸子才依了寺外人之言看向已放开自己的白衣人一眼。刹那之间,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愤恨地瞪了寺外的人一眼,似乎已心中有数。
“休原。”姒寒雨低低地偏过脸唤了身边的“白衣休原”一声,‘这样的的表情,才是独属于休原的不是嘛?’她又将脸转向寺外,不可置信地出神。
“方丈,闭寺吧。”白衣人并不理她,只是向不知道何时已在门内的老方丈道了一句。
寺门就轻而易举地关闭了,门外的人只无可奈何地又唤了她一声便再无行动。这与她料想到的结局大不一样,由于休原的脸色不悦,她也不敢多问。
待白衣休原进了庙宇正殿以后,姒寒雨才走到老方丈身边。
“方丈,此时申时未过,我何时能出寺返回城中?”想着自己出来很久了,家里指不定闹成什么样了,便小声问了老方丈一句。
“申时?小姑娘,此刻戌时快尽了……”老方丈摇摇头心道,‘幸而这小姑娘生有灵佑,若是常人哪还有命逃得出鬼门关?’话讲了一半儿,念了两声“善哉”便也进了正殿了。
‘戌…戌时?’姒寒雨一下子懵了,大脑一片空白。联想起老方丈一见她便提醒她“别来无恙”不禁后怕得很,望着天际明明才夕阳时分,收回视线到寺中天色截然不同。瞬间想到了“鬼打墙”和“鬼上身”两个词,一下子僵在原地不敢动了。‘黑衣人的言行和休原差那么多,怎么就那么容易地相信他了?’一边害怕,一边数落自己“外貌协会”不长大脑。
在正殿里久坐不见姒寒雨的人影,踱步到了门口发现她正惊坐在了地上仰视着一个小和尚模样的人。看上去,她吓坏了,连动都没有想动一下。
忘了自己还在生姒寒雨的气,两步便冲了过去挡在姒寒雨的面前。
“你想干什么?”大约是休原救人心切,前来请姒寒雨用斋菜的小和尚吓了一跳。因才看见人影便后退了好几步,疑心佛殿之外怎会有鬼怪出没。
“贫僧是…是来请姒姑娘进堂用斋的。”小和尚不过十多岁,被吓得“七魄去了六魄”,结结巴巴地道出他来这儿的缘由。
“那她怎地吓成这样了?”休原面色比方才更难看了,因为他注意到姒寒雨坐在那儿还是一动不动。长臂一捞,将地上的人收回怀里。她也没有刚刚对他的殷勤,只是呆呆的。
“这…贫僧也不知。”小和尚显然才是最无辜的,他只不过是受老方丈指派过来请人的。原本以为有了这个差事可以借此偷会儿懒,少诵几遍经文,不想竟遇上这么一位“凶神恶煞”的主儿。心下不禁念念有词道,‘善哉善哉,佛祖休恼,佛祖休恼,明定再也不敢存偷懒、怠慢的心思了。’孩子还小,全当是自己不虔心向佛得了现世报了。所以,此刻后悔不已,正在心里忏悔呢!
“明定,方丈叫你去请女施主用斋,怎地耍奸偷懒,还不去请……”远处一个较之这个明定小和尚大些的小和尚从偏殿走了出来,一边唤明定去请人还一边训人。直到看见休原抱着姒寒雨才低下了眉,“阿弥陀佛,施主请去用斋。”他忽然理解了明定的“难处”,还不忘出言提醒。
休原也应声觉得在佛门清净之地“如此这般”的确不妥,所以略低了身子想放姒寒雨站好。出乎三人意料的“惊险场面”发生了,休原托起她时她就一动不动。待听到后面这个小和尚叨念便不自然地松了手,姒寒雨丢了魂儿似的对自己“自由落体”恍若不知。若不是休原接的及时,她定摔得不轻。
“老方丈在哪儿?”休原此刻心中无以名状,早知道姒寒雨会变成这样痴痴傻傻的样子,他就暂时饶姒寒雨一次不与她置气了。本就冷的性子去了最后一丝温度,凝视着连方才惊恐的神情都没有了的姒寒雨问道。
“在禅房里,施主请随我来。”明定早就吓呆了,还是唤住他的那个小和尚机警些。二话不说,跑在前头引抱着姒寒雨的休原去见老方丈。待接近老方丈禅房时,他们驻足了。
禅房中,老方丈的声音悠悠传出来。
“姒姑娘着了‘邪魔’的道,需在正殿佛祖面前‘净灵’一夜待天明方可。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