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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站在门外; 其中最急切的就当属尚夫人。自家闺女的真面目自己都没看清个几天; 就嫁到那吃人宫里去,听说太子不近人情,也不知道那个小糟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真是……愁人的。
太子的马车越来越近; 车厢装饰华丽; 还有太子仪仗,身后的礼品装车都有八辆等马车停稳; 帘子被跑过来的小成子掀开,就见一身锦袍的太子弯腰下来。
则宁这幅长相不仅得小姑娘芳心,就连尚夫人那种端庄了几十年的岳母辈儿的妇女都一瞬间被惊艳。尚夫人有一刹那想; 就算是太子不疼自家闺女; 但是锦书她嫁了个那么好看的人也是赚了吧?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她拍飞。
大概是则宁在朝堂上严肃惯了,就算这两日没上早朝,尚太傅和尚父就赶忙迎上来。
尚父如今任国子博士; 他这类文官,平日里在朝中并不是太子重点规培对象,虽然太子的怒火没有喷向他; 但是作为旁观者,更能看得清太子的性情,于是也更加的敬畏。
就算太子成了自己的女婿,他也并没有多欣喜若狂,反而有些忧心忡忡。尚家也是皇亲国戚了,可以看得出来太子并不会让姻亲做大,所以他们以后每走一步,都要比之前更加小心。
尚家兄弟三个,除了锦书的父亲,其他两个都在外放。不过这一大家子也不少人,请起安来也颇为壮观。
不过他们还未来得及请安,就见则宁一转身,他们一愣。
直到则宁手扶着随后而来的锦书才纷纷醒悟,随之而来的还有怪异。
太子在赐婚圣旨下达的第二天还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呢,下定的几个月里除了锦书的生辰就没接触过,他们以为太子是那种不知红尘温柔的冷心肠,却没想到是个知冷知热的性情中人。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的自然谁都插不进去。女子水红衣裙,眉眼比未嫁前更加娇媚,整个人都红润许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宫里没烦心事,也得太子与皇后的心。而则宁面容沉静,面色上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可是看身边妻子的眼神是纵容和包容的。
众人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粮,不过他们似乎也不知道狗粮是什么东西,不过那种复杂的心情是难以描述的。
只有躲在人群中的尚锦观小声哼了一句:“尚锦书那个死丫头装得也太好了。”这句话被他身边的大哥哥和二哥哥听见了,不约而同地踢了他一脚,尚锦观更委屈了。
先君臣后亲缘,则宁扶起为首的老太傅,客气了一番被引进府里。则宁走了两步发现身边的妻子不见了,一转头才发现她早就溜到后面凑到她那龙凤胎小弟弟身边嘀嘀咕咕去了。
则宁无奈的笑,也不管她,继续与老太傅说话。一直观察则宁的尚夫人可注意到了,一开始她还暗暗着急,那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不能说话,非得现在刚进府的时候!幸亏太子啊计较,否则若是太子生气,看她到时候怎么哭。
不过话说回来,也可能是太子就喜欢她这个调调,不是尚夫人自夸,自家女儿和其他贵女比起来,的确灵气流转。
前头则宁在和尚城讨论最近朝堂风气,尤其是在提拔了比较年轻的官员上来就积极了许多,但是也是有弊端的。年轻是资本,也是不足,他们比官场老人缺乏了许多经验,处理事务走了不少弯路。但是老人心思多,比之新人有总是举棋不定犹犹豫豫。
万事都要磨合,也要施加一定的压力,都要看上位者该怎么用人。
尚城说得委婉,则宁一点就透。他也明白,自己满肚子理论,可对于用人自己也要多多琢磨。
而躲在后边的锦书提溜着自家弟弟的小耳朵恶狠狠道:“说!你之前是不是认识太子!”
她这两天可想透了,什么偶遇什么忘记名字,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枉她辛辛苦苦猜对方是谁,还以为对方和自己是第一次见。对,的确是第一次见,却没想到是在对方洞悉自己身份的前提下。
她承认是太子目光锐利,可如果说没有一点凭据就敢在新婚之夜调侃自己说出“小九公子,好久不见”来,当她是傻子吗?
尚锦观的耳朵被提溜得疼,“哎呦”两声他气急败坏:“尚锦书你放手!”
锦书哼哼两声,就像是施与恩惠一样:“你错了弟弟,现在我是太子妃,你应该跪下来请个安道一声‘太子妃殿下安好’才是。”
尚锦观都要吐了,但还是揉揉自己被拽得发红的耳朵道:“你说得什么话,什么叫以前认不认识太子,我曾经可是做了太子两年的伴读呢,你忘了?”
“伴读……”锦书一愣。
“对啊,当时太子还是大皇子的时候,还没到两年他就去北地了。”
锦书想起来,她那两年在西都外公家里,她当时对锦观信里说的事也不感兴趣,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真是内心复杂。
锦书一脸认输,锦观就像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一样哈哈大笑:“怎么?听你这个语气是翻船了?你把太子给气着了?让你天天用我的身份气那群文人,害得我出门都得绕着那群人走……”
尚锦观的声音在锦书不善的目光里越来越小,直到锦书扬长而去才哼了一声。他是男子汉,才不跟小女孩一般计较。
则宁与尚城快要走到正厅的时候才见小妻子溜到自己身边,他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锦书缩了缩脖子。
这幅景象被尚锦观看见了,他简直是一脸痛心,以前那个嘴里说的“威武不能屈”的小姐姐哪里去了!太子还没威武呢她就屈了!果然女孩子就是不能坚定自己的内心,就是嘴巴厉害!
锦书随着则宁落座,对面就是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对自己投过来富含警告的目光,锦书默默地将头转向上面的则宁,见则宁正和祖父与父亲聊天,便又默默低下头去。
尚夫人道:“小女任性,这两日真是多谢太子容忍了。”
则宁忍笑看了小八一眼,心里想着未来自己还要容忍很多年。但是嘴上还是说:“哪里,锦书很懂事,母后很喜欢她。”
则宁说的是实话,可尚夫人自知道锦书经常与锦观换身份出去溜达后就不怎么放心这个女儿了。虽然知道这是表面的说辞,但听了之后还是很欢喜:“锦书年纪小,府里就她一个女儿家,自然是被她那些哥哥给宠坏了。如果以后惹得您与皇后娘娘不高兴了,可不要怪她,打一顿就好。”
“娘!”锦书简直不可置信这是从自己生身母亲嘴里说出来的。
则宁也是一瞬间愕然,尚父却被吓得一身冷汗,锦书虽然说是自己的女儿,可如今也是宫里的贵人,哪里还有娘家指指点点,虽然妻子爱开玩笑,可现在也太不合时宜了。
还没来得及赔罪,就见则宁笑出声来:“岳母说的是,打一顿她就记下了。”
都知道是玩笑话,所以大家都笑出来,只有锦书一个人脸都气红了。
气氛渐渐热络,尚夫人捏了下丈夫的胳膊,就好像炫耀一般。若不是看太子脾气好对锦书也好,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否则她也不会去开那种玩笑。尚夫人是聪明人,说话做事都拿捏得当,哪里会犯他以为的低级错误。
因为渐渐熟络,尚城与尚父也看得出太子不在朝堂上的性情。并不是时下年轻人自矜自傲,反而举止稳重温文尔雅,眉目温和倒像个书生。而尚家的那一大群人,尤其的二房与三房的夫人,都暗恨自己怎么没有生出个女儿来。
吃饭时除了尚夫人,其他女眷自然回避。气氛很好,尤其是尚锦观那管不住的嘴,直到察觉到锦书恶狠狠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抖了多少自家小姐姐的底。
饭后则宁跟着尚城去了书房论事,而锦书也有空闲回了趟自己十六年的小院子。
刚刚踏进去的时候,身边母亲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锦书并不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如何做派。别看现在她回门回来了,可是以后再看家人一眼那就难了。
如果是嫁入平常人家,就算不是逢年过节都可以过来串串门,可是身在皇室,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而且她与家人之间,有跨了“君臣”这巨大的鸿沟。
尚夫人笑了笑:“你难得回家,就不要说什么惹人难过的话来了。走吧进去看了你的屋子,和你出嫁前一模一样,都没变过的。”
锦书点点头,随母亲走进去。
外厅的的小圆桌小凳子,还有三日前自己折下来养在瓶子里的花枝,都摆在她喜欢的位置。梳妆台上的梳妆盒里的小东西都没被动过,床褥上的被子都叠的好好的。一切都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
锦书突然想起来,除了她大婚那一晚自己刚刚坐在毓庆宫的婚床上时有一阵彷徨,后来那让自己心悸的不归属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一向是认床的人,就算是五年前去西都外公家,面对着慈眉善目的亲人,但是在夜里还是辗转难眠,一个月才适应。
得益于谁呢?
锦书抿唇微微笑。
坐在曾经的闺床上,尚夫人把女儿的手握在掌心:“你这两日,太子待你怎样?”虽然看得出来并不曾亏待过女儿,但是还是想从女儿嘴里知道她的近况。
“他对我很好,皇后对我也很好。”锦书回道,“娘,我之前听说的宫里的种种,都没遇见过。没有刁奴寻衅滋事,没有妾室惹人心烦,婆母温柔大方待我如亲生,就连夫君也都是向着我的。我真的过得很好。”
和那些要么日日在后宅里生气受气,要么与婆母妯娌勾心斗角,要么因夫君的漠不关心而惆怅,要么下人看你不受宠不服管教的比起来,真的不要好太多。
“嗯,我也看出来了,太子对你也的确上心。”尚夫人心里欣慰,“你说东宫就你一个女子?”
“对啊。”
“那太子也是洁身自好。”不过她有一个忧虑,“太子现在不好说,日后等得高位后,后宫里必定不会只有你一个人的,这一点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