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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紧紧地贴着他,将头整个扎进他的怀里,慢慢地,孔泽觉得胸前被泅湿了一片。
心便微微地开始疼起来。
“可是我错了。我娘自他死去之后,更是郁郁寡欢,甚至患上重病。家里之前为了给我请琴师,本就已经负债。我便是那时开始上街乞讨的,我想给我娘治病。那日,我好不容易凑齐钱去药馆里买了药,回来却发现我娘早已断了呼吸。她的眼睁得大大的,病痛早已将她折磨得没了人样。但我知道,死前她一定是努力挣扎过的,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痛苦,她舍不得留下我一个人,但她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孔泽将她揽得更紧,他低下头,细碎地轻吻着秦音的额头。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的心像此刻一样,柔软得一塌糊涂。也从没有哪一刻,他如此清晰地认识道:这样的秦音,他放不下,也不想放!他要她!
“孔泽,我自小便知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今日我为你弹这一曲,是我最后的心愿,也是我的私心,希望能在你心里留下哪怕只多一丝念想。以后……以后,我不会再去孔大娘那儿,也不会再去见你。说我是自私也好,胆小也好,但是孔泽,我想要忘记你!”
步步反击
秦音第二日便离开了孔泽的别院。她并没有让车夫送她到静安王府,而是直接去了云墨斋。
下药之事,还没完!
“林武,现今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你直接向我坦白了,我或许还会斟酌着放你一马。若不愿,那我便只好拉了你上陆总管那去讨说法了,陆总管一直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保证,到时你会得到的惩罚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
一日后,王府后门。
“怎样?有没有按我说的下药把那个贱人给做了?”
“有是有……”
“太好了!那陆总管还有店里的伙计呢?我不是告诉你要设计好时间让他们进去捉奸吗?成了没?”
“……”
“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我告诉你,王妃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直不把我调回去,定是秦音那贱人一直在暗中阻挠着,她就看不得我比她好!你放心,虽然王府里规定下人私通要双双赶出府外,但若我重新做回王妃的贴身丫鬟,到时想将王爷勾引到手也不是难事。将来,我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哦?原来你的目标不只在做王妃的贴身丫鬟,竟把脑筋都动到王爷身上去了?文玉,我到底该说你是自视过高还是太过愚蠢了呢?”
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文玉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
她转过头,看到秦音噙着笑从墙角的阴影里走出来……
“原来真的是你,文玉。”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吗?要不……让林武给你仔细说说?”
“你们……你们……”文玉指着两人,声音有点歇斯底里:“是我又怎样?反正做了苟且之事的确是你们两个!我现在便去王爷那里告发你们,让他派人给你验验,看你这种残花败柳在王府里还怎么待得下去!”
“怎么?你还真信了刚刚林武的话啦?抱歉,让你是失望了,我现今还是完璧之身。若真要验的话,倒不妨你也一起验一验,看看真正的残花败柳到底是谁!”
听完秦音的话,文玉整个人彻底蔫了下去。
她突然跪下,拉住秦音的袖子,语气完全变了调,极尽卑躬屈膝:“秦音,我求求你。这事是我做错了。我给你认错,你放过我好不好?你看,刚进府那会儿,我对你那么好,秦音,你放过我吧!”说着暗暗将手探进怀里。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沦落到今天这地步,秦音,我要杀了你!”
秦音将身子一晃,避开文玉手中明晃晃的利刃。
怎么,狗急开始跳墙了吗?
好在她刚刚一直在暗处密切注意着这二人的举动,知林武在最后偷偷递了一把匕首给文玉。所以在文玉靠近她的时候她早已心怀禁戒,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她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地看着因来势过猛而扑倒在地上的文玉。
文玉怒极,举起手中匕首转眼又要扑过去,然而还没待她靠近两步,膝盖处却狠狠一痛,她整个人又砸向地面。
文玉吃痛,扭着脸往旁边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多谢陆总管。”
“不必。若不是你让人唤了我来,我还不知这文玉心肠竟如此歹毒,与云墨斋下人苟合,竟还想下药陷害于你!此等下贱之人,府中断断不能留!秦音,你放心,我必会好好惩治这两人,势必还你一个公道!”
“秦音!秦音!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陆总管,是她陷害我,是她陷害我!你不要相信她!”
看着文玉二人被拖走,秦音的眼睛再次恢复平静。
她抬头望着蓝得近乎透明的天际,突然想起前世,她第一次见到文玉。那时,只有她不介意她是一个乞丐,毫无芥蒂地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那样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而今却变成了残酷的利刃,一刀刀地扎进她的心里。
清晨,秦音静坐在屋中,镜中直直倒映出她明月般柔美皎洁的一张脸。
她对着镜子看了许久,才颤抖着将手抚上侧脸靠近耳际那一块柔软的肌肤上。
“丑八怪!”
“秦音,你的脸都毁成这样了,怎么还有勇气留在王府里?走开,不要站我们旁边,看着真晦气!”
“是你!你这个肮脏的贱人!你赔我的头发!我要毁了你,毁了你!”
“痛吗?这还不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这王府。从今以后,你还会是我的好丫鬟,我要日日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这碗好好的,怎么碎了……秦音,把碎片清理一下吧。哦,对了,不要把你那张脸对着我,我瞧着恶心,给我低头跪着捡!”
“秦音,秦音,我来了!”
一阵大大咧咧的叫唤声将秦音从回忆中叫醒。
这红素……
秦音忍不住莞尔,忙穿上外衫跑过去开门。
“怎么?想我了吗?以前每次都是我巴巴地跑来找你玩,难得这一次你居然让人去唤我过来。
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没啦。”秦音朝她一笑,“就是我一直想着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事……我急于知道进展呢,你快进屋和我说说!”
红素闻言难得脸颊飞上两抹羞红,她扭捏了一会儿,才道:“他……他老跟我吵架……秦音,你都不知道,他平时多斯文有礼的一个人啊,见了我就老是吹胡子瞪眼的……可是,我高兴,因为他只会对我一个人这样……秦音,你说,我这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
“得了,我看你这不是自虐的症状,完完全全就是坠入爱河不可自拔症!”
“你别取笑我!”
两人闹了一会儿,安静下来后,娄红素的眼里浮现出了一丝苦恼。
“秦音,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爹……他现在每天心心念念着把我嫁给云溶……你知我为什么从小就总是离府各处跑吗?不是真如外界所传的我爹事事顺着我,而是因为他压根便不管我,他心里除了他的权势,便是被锁在他院里的那些……禁脔……如今他更是巴不得把我跟商品一样卖出去,好巴结上云溶……”
秦音听得心里一惊,看来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那娄相竟真的好男色……她胳膊上不觉起了一阵细细的疙瘩。
但此时她也不宜说什么,毕竟这是红素家里的秘辛。只是红素与云溶这事确实有点棘手,她深知红素有多么痴迷那沈让,若强让她嫁予云溶,想必婚后生活也是生不如死……
“红素,你先别慌。听我讲,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先缓住你爹,还有,千万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和沈让之间的事。毕竟皇上曾在朝上亲口提过你和王爷的婚事,虽还未真正定下来,在外人看来,你嫁予王爷已是板上订钉的事了。若你和沈让的事传出去了,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沈让的仕途想一想。他一个新科状元,爬到今日位置已是不易。红素,来日方长,总会好的办法出现的。”
“嗯,秦音,我听你的。我信你,我只跟你一人讲沈让的事……”
“我知你心里苦,我现在还要急着赶去云墨斋那边。若你不嫌弃的话,晚上便留我屋里睡。有什么话你尽可以拿出来跟我讲,别憋在自己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晚上,娄红素窝在床上,对坐在镜子前梳发的秦音道:
“秦音,我今天在王府里晃了一下午,怎么也不见那静安王妃来找我麻烦?她以前不是最见不得我来静安王府的吗?”
秦音闻言,手中的梳子顿了顿,昏暗的灯光将她的侧脸渲染得暧昧不清,她回道:“前几日王妃去慈安庙里上香,从庙里出来的时候被几个乞丐缠上了……回来后便发现染上了虱子,整日瘙痒难耐,痛苦不堪。昨日……王爷让人将她的一头长发给剪了。那之后,王妃便一直待在屋里不愿出来……”
“呵,那果真是恶人有恶报了。看她平时一副趾高气扬、仗着云溶宠爱便无法无天的样子,这下可栽更头了吧!”
“红素,你莫说了。这还是静安王府,小心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娄红素吐了吐舌头,秦音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起身吹熄了灯,拉开帐子,和娄红素一同躺进了被窝。
夜色渐深,听着身旁红素均匀细长的呼吸声,秦音的脑袋却格外的清醒。
夜里风大,将帐子吹得不断翻飞起来,一启一合之间,一个暗黑的人影无声出现在她们床前……
她错了
秦音眼皮一跳,心道,来了!
当那闪着锋芒的剪子直直朝她脸上挥过来的时候,秦音眼疾手快护住还在沉睡的娄红素滚下床……
娄红素被惊醒,睁眼一看,饶是从小在外闯荡,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禁煞白了脸。
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她们睡前还在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