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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管,您可别小瞧了秦音。我知静安王府在京城有一墨斋,我这有些小方法,可让墨斋的生意更加蒸蒸日上,陆总管可否一听?”
“你且讲讲。”
“陆总管,秦音觉得云墨斋虽是京城的第一大墨斋,却存在着一个很大的弊端——那便是雇佣的伙计太过冗余了,且各人之间分工散乱。
我想这样必然会导致许多伙计拿着工钱却不做事儿,而一旦某事哪个环节出了错也找不到直接负责人。秦音建议陆总管您可以适当裁剪掉一些不必要的人员,同时将斋内所有的工作都仔细分化出来,让每个人都能固定地负责其中的某一项。这样也能大大地提高工作效率,减少出错的机会。”
见陆总管点头,她继续讲道:
“另外,云墨斋的顾客大都是京城中家境厚实的官家子弟,普通文士大都消费不起。我们可在重大日子如亲王成亲或皇上祭神等日子适当地给予客人优惠,例如将墨锭半价出售,或者是给予在店中购买额度达到五十两的顾客一定减免等。长此以往,必能吸引到更大的消费人群”
陆总管啧啧赞道:“你提的这几个法子倒是不错,虽然具体实施的可能性还有待斟酌,但足以看出你在这方面确实有些天赋。想不到啊想不到,这流落街头的乞丐中还真是卧虎藏龙,王妃倒是慧眼识珠,将你带了回来。只可惜……”
陆总管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可惜了,这样的心性,本该是如鹰击长空般洒脱无束的,却被锁进了这深深庭院。
让她给王妃当贴身丫鬟,确实委屈她的才能了!
秦音并未因陆总管的称赞而表现出任何得意之色,她神情淡然,举止一如既往地谦恭。
陆总管看着她,眼神愈发透出长者的喜爱来。
而此时低着的头的秦音却在庆幸,看来这陆总管已被她刚刚半真半假的一番说辞举动打动了。
早前便听说这陆总管除了料理王府事宜之外,闲暇之余最大的爱好便是书法,而众多书法中他又酷爱柳体书。
幼时她确是跟娘亲学了将近十年的柳体,加上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资,前世进了府也常练习,确实写得一手好字。
于是正好,她便先在屋中写好了字,然后来到陆总管每日回屋时都会经过的亭子内等待。
当然,这书法除了为增加陆总管对自己的好感外,最重要的就是吸引陆总管的注意,好让她能够自然而然的带出那一套管理墨斋的方法。
其实这些法子,都是她重生后那三个月日日蹲在街边一些商铺店家外观摩总结而来的,为了增加说服力,她刻意说了这是自己小生意失败后得到的经验,好在那陆总管看起来并未怀疑。
这样第一步算是成功了,接下来,便是至关重要的下一步了。
人来人往的街头,伫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恢弘建筑,这便是京城第一大墨斋——云墨斋。
秦音扯扯身上的乞丐服,抬步走进去。
那伙计见状忙过来赶人,然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金子上,便呆了。
“我要你们店里的绝世好墨。”
伙计忙接到:“客官您可来对地方了,着眼当今,绝世好墨,当属徽墨。过几日正要往皇宫里送呢。您且稍等,我报告了掌柜,便进去给您拿去!”
秦音闻言摸摸后脑勺,憨笑道:“我这可就相信你们了,反正我也没读过什么书,这些墨什么的也不懂,就想买个回家祭祭我爹,他为我没读过书这事愁了大半辈子,总要让他老人家瞑目不是?”
那伙计闻言笑笑,便进去找掌柜了。
墨一到手,秦音看也没看一眼便塞进了衣服,往门外走去。
……
“你说什么?这不是真的徽墨!怎么可能,这墨之前明明检查过的!”
“回总管,这确实不是。本来秦音想着王妃要回来了,她平日好墨,于是秦音今日便往云墨斋取了一块来,岂知……陆总管,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秦音说着把手中的墨奉上。
陆总管拿着墨端详了好一会儿,转身走到书桌后往砚台里磨了磨,脸色一变。
“想是……云墨斋中有人偷梁换柱,将此墨中的部分换成了假墨,因总管您不可能每块墨都检查一遍,于是他们便把真的墨送了过来给您检验。”
余下的自不必再说,云墨斋有这等胆量与本事的,除了陆总管他自己,便只剩下二掌柜,古启生了。
陆总管脸上满是震惊与怒色。好在提前发现了,若是这墨被送进了宫里。
后果……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
思及此,他再次看了秦音一眼,这一眼,已是满心赞赏与信任。
“秦音,这次多亏了你。若是……此事一了,你可愿意来云墨斋,代替古启生的位置?”
“陆总管……”秦音欣喜而惶恐的跪下。
“王爷那边,我自会去说,你此次立了大功,且书法精妙,来云墨斋也是在合适不过了,想必王爷也不想埋没了你这等人才。”
秦音内心已是一片激狂。
前世,云溶便是因进假墨这事摔了狠狠一个跟头,那段时间,整个王府里简直一片死沉,孟珊珊更是整日暴怒无常,对自己动辄打骂。
如今,她在这最最紧要的关头急急阻止了事件的发生,不说陆总管,恐怕云溶,都会对自己刮目相看。而这一切,都将意味着她在府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她不再是一个任打任骂的小小贴身丫鬟。
调去云墨斋中,便意味着陆总管有意把她提升为府中的一等管事丫鬟。
事情全部都在朝着越来越明朗化的方向发展。
只是,秦音眼里闪过阴霾,这次倒是帮了云溶,果真便宜了他们夫妇了。
两日后,云溶带着孟珊珊回来了。
看得出来孟珊珊这段时间很开心,望着云溶的眼神中处处透着甜蜜。
看来,前阵子红素那事已在她心中淡去了。
陆管家为他们接风洗尘过之后,便向云溶报告了前几日关于云墨斋的事。
“老奴已加紧让人新运了一批徽墨来,可以赶得上送进宫里的日期。古启生也已离开,老奴已放出风声,想必日后也不会有人地方敢收用他。至于这古启生的位置,老奴斗胆,想向王爷推荐王妃的贴身婢女秦音。经老奴这一段时间的观察,这秦音胆大心细,处事从容,且又在这次事情上立了大功,老奴相信,秦音必定可以胜任这云墨斋二掌柜的工作。”
云溶闻言沉吟了下,他的目光落到站在一旁的秦音身上,深得让人捉摸不透。
是心在动
秦音始终站得笔直,静静地接受他的审视。
孟珊珊倒是无所谓,虽说这几个月来被秦音伺候得极舒服,但王府里侍女奴才多得是,何愁没有人伺候。倒是她这次大方放人了,说不定会让云溶更加喜爱她的识大体,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思及此,孟珊珊也在旁开口道:“既然陆管家都这样开口了,王爷您便应了吧。虽说我极喜爱秦音这丫头,但跟云墨斋比起来,我一时的舒坦也算不上什么。当时带这丫头进府,便是瞧着她机灵,所幸她不辜负我所望,王爷您便答应陆管家的请求吧。”
云溶并没有回应孟珊珊,他的目光依然落在秦音身上,饶是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孟珊珊此时也看不出云溶在想些什么。
殿中静得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听得到。
仿佛是一场无声的对峙,而双方却是地位悬殊的王府主人同低下的丫鬟。
陆总管手中也捏了一把汗,偏这秦音似是对这紧张的气氛无所觉,依然一副闲适自然的样子,脸上毫不见紧张与惧色。
云溶的眼中风云变幻,让人无从捉摸他的情绪,良久,他将所有波动重新掩入眼底,只剩一片深潭。
他望着秦音,却是朝着陆管家道:“准了。陆总管你稍后便去安排,再寻一个心灵手巧的丫头到王妃院里去。”
陆管家点头称是。
秦音跪下谢恩,她脸上不悲不喜,似乎当个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或是云墨斋的掌时对她来说并无差别。
但任谁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到一抹坚毅,那是下定决心做一番事的决绝认真,看得陆总管也直点头,这丫头,以后必有作为!
进了云墨斋后;秦音的时间要自由很多。
云墨斋中的伙计大部分都训练有素,极有素质,对秦音也是礼待有加。
秦音私下又细细总结了更多招揽生意的方法,交予陆总管修改商定后在墨斋内实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因此,这位空降的二掌柜在云墨斋中很快得到了信服。
日常除了打理墨斋之外,秦音的时间还有富余,故她想趁机去拜访一下孔大娘一家。
这几月所得的月钱和赏赐大都贡献在云墨斋那块墨上了,秦音收拾了仅剩的一点,便出发往炊饼铺去。
还未走近,就闻到了那炊饼的香味。
秦音回想起那一日的狼狈,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孔大娘老远看见她,忙招了她过来。
“秦丫头,又来了啊。快进后屋坐去,晚餐还没吃吧,大娘给你烙点烧饼先垫垫肚子。”
秦音像个孩子般欢呼一声,便兴高采烈的跑进去坐了下来。
“瞧你身上背的,又带东西来了啊。月前你来看我们时,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拿这些来吗?大娘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就别瞎折腾了啊!”
秦音从包里掏出一袋物什一甩,一副死暴发户的样子:“孔大娘,这是我自己赚的!我现在可有钱了。以后啊,您想买什么就告诉我,我给您买!”
孔大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忍打击她那股兴冲冲的劲儿,只好道:“好啦好啦,知道你赚钱了,瞧这大眼睛,得意得都快飞起来了。”
秦音正得意洋洋地想转过身跟孔大娘继续讲,突然“砰嗒”的一声响,一只小巧的紫檀木盒落在自己眼前。
秦音顺着那盒子往上看,正是那日见到的孔大娘的儿子。
秦音对这人一向没好感,故撇了撇嘴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