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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站了多久,隐约听见人声,门缓缓打开,身着绯色宫裙的锦云出来,斜眼看了青笙,道,
“跟我来,娘娘待会起身”,
进门,青翠的松、竹间点缀山石,环山衔水,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枝藤萝紫花盛开,满目是暖房培育的海棠花,不合时宜地娇艳盛开着,足见皇帝宠爱她至极。
“自己收拾下,等下服侍娘娘起身”,进了后院,锦云吩咐完,冷脸离开,几人合住一屋,
待得收拾毕,锦云领着青笙到了宁贵妃的寝宫,递过盆水,道,“赶紧送去”,青笙踟躇,锦云面色不豫,伸手推着,“晚了小心被责罚”,青笙只得敲门,却无应答,锦云冲她摆摆手,示意她进去,只得轻推门,入了去。
方进寝宫,清幽的兰花香掺杂着炉中的杜松子香袭来,走前几步,浅红色纱幔垂坠,雪白的手臂斜倾床沿,隐隐见了帐中睡熟的曼妙身姿,青笙心中暗叫不妙,转身欲退,
“谁让你进来的,好大的胆子”,一声慵懒的声音闪过青笙的耳边,雪白柔荑,如莲而探,轻撩纱幔,宁贵妃缓缓坐起身,锦被斜滑,露出肚兜的一角,露出如雪的肌肤,小巧光洁的肩头,青丝垂落胸前,显得慵懒诱人,眼尾上挑的凤眼微眯,眉头紧蹙,语气不善,
“出去,叫锦云来,在庭院跪着罢”,青笙行礼推门,见锦云已守门外,知她蓄意所为,
“娘娘传你进去,为何如此?”,
“你一个新来的,凭什么认为可贴身服侍娘娘,自视甚高是要付出代价的”,锦云哼道,
青笙明白她这是在使下马威,默然去庭院跪着。
不一会,锦云招呼着,几个宫女进进出出,端茶、递水、梳洗、传膳,每个人经过青笙时,都当作没看到,大抵沐霞宫的这些事多了去,谁也管不了,任的她双腿瘫软麻木。
“娘娘,这个青笙可真是不懂规矩,定不能轻饶她”,锦云替宁贵妃梳着发髻,细贴簪花,宁贵妃看了看手上的镶金护甲,
“没有锦云,这奴才能进来么?”,锦云脸色一变,忙的下跪磕头,
“娘娘,她昨日得罪娘娘,奴婢想给她个教训”,宁贵妃心知她素喜在新人前立威,却不能纵容如此这般,仍有睡意的脸上,凤眼一斜,威厉之色扫过,
“再有下次,便容不得你”,锦云忙谢恩,道不敢再犯。
跪得下半身已失去知觉,青笙不禁想起,清晨尚躺在若华怀中,温暖柔软,思绪放飞,倒不觉身体的疼痛,愈发想入非非起来,软玉温香,情意缱绻,正恍惚间,眼中一双赤红镶玉锦缎鞋,冷冽清脆的声音传来,
“看来你这奴才当真是不懂规矩的很,锦云”,分明是宁贵妃的声音,锦云走过来,眼中闪过恨意,刚才被责骂的怨恨,抬手一个大耳刮子,
“未得允许,不可擅自进入娘娘寝宫”,青笙脑袋轰的一声,眼前冒过星星,又一耳光落下,
“见到主子,下跪请安”,“主子教训时要谢恩”,锦云一边讲着规矩,一边扇着耳光,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光。
青笙发髻松垮,发丝垂在眼前,脸颊红肿,嘴角的血低落在地,显得狼狈不堪,却不由得挺直后背,傲然如松,宁贵妃手指捏住她下巴,见她脸色青白,眉眼普通,神色不惊,眼底深邃而平静,染了鲜血的嘴唇,别样妖冶,镶金护甲不经意般地擦着她喉咙,
“你的眼神,本宫不喜欢”,
端若华曾说青笙的眼神不属于皇宫,自幼而知的人人平等观念,与这朝代宣扬的天赋神权自是大不同,所以青笙眼里没有与生俱来的奴性,这便是令端若华着迷,却又容易带来杀机的特质。
宁贵妃见她怔忡,纤手使力,护甲在喉咙刮出深深的红痕,傲然不可方物,道,
“有骨气是好,若不知利弊,便是不识时务,死了也没人管”,青笙低头,
“娘娘教训的是”,
“没本宫的吩咐,你不可出沐霞宫一步”,
青笙闻言浑身一震,眼神闪出怒意,又片刻隐如深邃的眸子中,对于青笙来说,冷漠是最大的保护色,尤其是穿越到的另个世界,这种不在乎深入骨髓,超然于权力、地位、甚至生命,但是如果触动她心中想要呵护的部分,冷漠便烟消云散,端若华便是她的命门。不过一闪而过的怒意,却被宁贵妃察觉,轻笑一声,
“锦云,今后你便好生教导青笙”,言罢松手,莲步轻移,锦云点头称是。
青笙又被罚跪了两个时辰,才一瘸一拐地起身,锦云将沐霞宫的杂务分派给青笙,打扫、整理、清洗,夜幕深沉,青笙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屋,双手被冷水泡的发白,脸颊红肿,双腿酸疼,晚膳时她正在殿里擦地,没人告诉她,一天未进食,她坐在床上,双腿抱膝,身体一阵阵发虚,从怀中取出月白手绢,看着细细那行字,青青子矜,悠悠我心,好似平复了些身体的痛苦。
门开,浅绿色身影进入,清秀可人的宫女,走近,从食盒中取了馒头递给青笙,浅笑道,
“快吃罢,我叫忻云”,青笙将手绢收好,接过馒头,道了谢,狼吞虎咽起来。忻云倒了水,递过来,
“慢些吃,锦云是娘娘身边最得宠的宫女,新人在她那里都会吃些苦头”,青笙点头,忻云叹口气,
“我们这些奴才都是身不由己,能否保全自己尽在主子心意,哪个不是谨言慎行,生怕犯错,遇事千万要忍耐才好”,这话青笙明白,但听得忻云说来,心中又别有番滋味。
秋叶落尽,寒意更甚,初冬悄然而至。宫里杂务繁多,青笙做的熟了,仍抵不过锦云刁难,时常吃些苦头,身形越发消瘦起来,往日衣衫竟大了一圈,但好一阵未得宁贵妃召见,青笙倒是心下坦然,也不知为何,每次面对那个女人时,后背痊愈的伤口总是隐隐作痛。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是当时特别想看宫文,又没找着好看的,便才打算自己写一篇。
第一次发文,请喜欢此文的朋友帮忙推荐下,以便更多的人能看看,多谢。
☆、赏菊
凝秋园,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团簇的秋菊拔蕊怒放,香犹如风,花犹如浪。锦云搀着宁贵妃,漫步菊园,
“娘娘,这‘紫矛’,经霜而染,花瓣如紫如意般,层叠如霞,当真极美”,锦云在旁说道,
“你倒有些眼力界,这紫矛乃南鞫族费尽数十年,精心培育而成,每年进献的贡品,整个皇宫也就这几株”,宁贵妃淡淡说道,抬眼看了下远处,依稀的几个人影,分别是淑妃、良妃和德妃,身着锦衣华服,云鬓朱颜,低低谈笑,淑妃身边还有个小人影,在花丛中乱窜着,不时低下身子,轻嗅花香,
“堂姐,这品‘白马踏风’,花心如翡翠般的淡绿,从里而外,愈发雪白,花瓣铺展如云,倒真如飘逸的骏马,轻蹄踏过碧绿山峰中的几团白云,又似倒映在绿水中的江月,清淡皓白,芳香扑鼻,正是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德妃着淡翠色蜀锦长裙,绣着繁花栖枝飞莺,行走间,好似花开枝动,莺歌飞去,足见绣工精致,
她正亲热地挽着淑妃,约有些稚嫩的脸上,笑颜如花,
“德妃果真心思玲珑,不过几句,将这’白马踏风’描得栩栩如生,令人神迷”,
良妃吃吃笑着,脸上带着笑意,夸着德妃,眼神又飞快地扫了淑妃一眼,见得她嘴角含了笑意,心下了然,又夸了几句德妃,
“这澄儿,平日里口齿伶俐,舌灿莲花,每见了皇上,仍是拘谨约束,就爱往我后面躲”,
淑妃着浅紫云五翟凌云花纹上衣,曳地烟罗长裙,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纱紫轻绡,衬得其人,身段柔软,举手投足间,如春风拂过,她轻拍了拍,德妃挽在身前的手背,脸上笑容温和,神情婉约,
“有堂姐在,我自是要事事依赖,何苦费了心神”,德妃撒娇地靠在淑妃肩头,轻摇着她的手,嘟着嘴,她不过年方十八,仍有些稚气,
“你呀,都已是妃子了,心性仍不沉稳,多花些心思,方能蒙圣恩宠,一沾雨露,他日诞下皇子,才是要紧”,淑妃轻捏了下德妃的手,含着笑意,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德妃皱着鼻子,冲她扮了个鬼脸,两人笑作一团,
“淑妃与德妃虽是堂姐妹,却是情意真挚,当真让我形影单吊的人儿,心生羡慕得紧”,良妃眼珠转动,好似不甘心般的抱怨着,眼中却是光芒闪动,
“身在后宫,服侍皇上,自是要相互扶持的,皆是姐妹,妹妹莫要见外了”,淑妃轻拉良妃的手,拍了拍,温婉的笑意更加柔和了起来,良妃方才回了笑。
“妹妹,你身上这青烟紫绣忘仙裙,金银丝线细如胎发,绣成攒枝千叶海棠,栩栩如生,缀上的珍珠,与金丝银线相映生辉,绣工精致,构思奇妙,果真是兰心蕙质,心思手巧”,淑妃缓缓夸到,见得良妃笑容加深,才低头赏起花来,
“母后,这品菊叫何名,花瓣如银丝细长,花蕊沾满着金黄色的小绣球,真好看”,年幼的皇长子周祺麟,身着锦衣玉袍,粉雕玉琢,拉着淑妃往一侧走去,几人走近,才发现宁贵妃站立一侧,腰背挺直,下巴微抬,凤目威厉,傲然而视,
“见过贵妃娘娘”,三妃微微屈膝,向宁贵妃行了礼,周祺麟也规规矩矩地行礼,
“免礼”,宁贵妃颔首微笑,眼光在周祺麟身上打量了几番,才说道,
“比起除夕家宴时,皇长子竟似又长高了不少”,
“过得几日便是八岁生辰,当年在太子府诞下他,晃眼间,皇上都已执政七年了”,淑妃宠溺地看着周祺麟,眼中满是期许之意,
“听得上书房太师说过,皇长子天资聪颖,勤学问道,不过两年,已是熟读四书”,宁子沐嘴里夸着周祺麟,眼眸却变幻莫测,散着冰凉的冷意,
“可不是,皇上血脉单薄,其余皇子皆是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