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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哥那个雍字,我也给你雍容华贵一番。再说了,这王府的谱,有你摆着,有我们家的小少爷们摆着就行了,我只要衣着得体,态度到位就没事。”
一番话,把胤禩堵得严严实实,本是为着她好,怕她出去没钱花,她倒好,理由比自己还足,因此说过一次之后,胤禩也就随着她去了。于是,这也就成了廉郡王妃独特的做派了。连康熙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怎么就给胤禩找了这么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女人。
康熙又怎么知道,敏芝每次出门,逛的都是自家的店铺,享受的都是送货上门,货到了也不付款的贵宾级服务。吃的都是小九家馆子的饭菜,除了香油钱,还真花不了什么钱。
因此,她对十福晋诉的那些苦,完全是爱莫能助,只好由着她来自己家里倒苦水。这不,大年初二的,她又来了,宜妃处不能诉的委屈,全倒到敏芝这儿来了。
敏芝正忧心,外面说十六福晋带着大阿哥上门来了,眉头一挑:“哟,今儿还真是拜年的好时候,都赶在一起了,婉宁也来了。”十福晋脸一绷,敏芝温声道:“你呀,别板着脸儿了,让婉宁见了不好。”意思就是提醒她此郭络罗氏非彼郭络罗氏,不能混淆。
可敏芝又哪里想到,婉宁来拜年,也是带着事儿来的。这刚说完拜年的吉祥话,她的眉毛也皱上了:“八嫂,这几日,我们爷整日为了十五弟的事儿忧心忡忡,愁眉不展。我也跟着闹心,加上,怀孩子那会儿,佟母妃已经提了要往府里添人的事儿,被我以爷没看过我也不能做主的理由挡回去了,后来生了儿子,好一阵子没提,昨儿个又提了,我这好日子,眼看着也要到头了”
敏芝一听,头又疼了:“这纳妾的事儿是挡不住的,你可别一时糊涂,给老爷子揪住错处,虽说你是老爷子钦点,又是宜母妃的亲侄女,可在这件事上,即便是十六弟出面,也是不行的。你不如让你的姑母在今年小选的时候,给你物色一两个模样过得去的,出身又不怎么样的女人,装装门,别让外人抓住你和十六的把柄。这样总比贵妃娘娘给你选个添堵的女人要好的多。”
这个时候,十福晋插话了:“还有啊,千万别一时好心,让了侧福晋的位置出去,这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边上年侧福晋的脸一下子僵了,敏芝马上打圆场:“哎,好了好了,咱们婉宁是得了真传的,我瞅着,根本就不用我们担心。倒是你刚才说胤禄为了十五弟的事儿闹心。却是什么事儿?”
婉宁站起身,对着十福晋一个万福:“十嫂嫂,那郭络罗绮玉,是我大伯家的庶女,按理,也该是我姐姐,如今闹得这般,婉宁也不知到说什么好,万般不是,都是我那姐姐的不是,请嫂嫂千万不要太动气才好。”十福晋听了,也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刚才是冲动了,一伸手:“你知道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说年家妹子,我只是……哎,这档子破事儿,不提也罢。你且说你的,十五弟怎么了?”
婉宁喝了一口茶:“今儿我们爷也来了,这会儿正和八哥九哥在书房呢嫂嫂有所不知,昨儿我们爷和十五哥十七弟一同招待老庄亲王。那是皇阿玛有意将他们三人中的一人出继给老庄亲王为嗣的。”这消息在其他两位福晋那儿,就当是听过了没什么感觉。
可是敏芝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是知道的,这最后继承了庄亲王位子的,是十六阿哥胤禄:“怎么?皇阿玛还让老亲王自己挑?这事儿倒是新鲜。”婉宁继续道:“我听我们爷说,老王爷钟意的人选,是十三哥,可皇阿玛却有意让十七弟入嗣庄亲王府。可是十七弟羸弱,又刚娶亲,还未有子嗣,所以皇阿玛迟迟没有应承老王爷。”
敏芝囧了,这里面还有胤礼什么事儿?她可知道,胤礼刚过元年没多久就挂了,还没有子嗣,乾隆过继了自己的弟弟过去,才把果郡王升到了果亲王,这么一个病秧子,怎么可能入得了老庄亲王的眼。八大铁帽子王都是马背上打天下能征善战的,老王爷看上十三在情理之中。
可是胤礼。敏芝的脑中浮现出十七新婚那天,她和胤禩去观礼,那苍白消瘦的模样,面条一样软的男人,庄亲王才不会看上他呢可是不管怎么说,老爷子雪藏十三是事实。胤礼的机会也不大,除非老王爷和康熙谈崩了,康熙一怒之下,直接下圣旨蛮干了、
不过,那也不太可能,毕竟是铁帽子亲王,而且还是长辈,皇子过继过去是孙子辈,喊人家爷爷的。谈崩的可能性极低。照这么看,十五和十六都有机会,其中胤禄的机会大一些。毕竟已经有儿子了,而十五还无所出。
想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十六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哥哥。但问题是,人选最终还是老爷子定的,这要是让老爷子发现底下拿还未到手的亲王爵位让来让去或者卖来卖去,十五和十六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十六弟糊涂,这由谁入嗣,还是皇阿玛说了算,这亲王爵位又不是梨,十六弟还想学人家孔融么?再说了,十五弟的媳妇儿,那可是正儿八经和咱们皇家占着亲的。依我看,十五弟金贵着呢,皇阿玛不一定舍得。”
敏芝这样说着,婉宁的眉毛皱的更紧了:“这些事,我是不懂,我们爷为这事儿愁得吃饭都叹气,我也不知是怎么着了。”敏芝叹了一下:“行了,那些个劳什子的烦心事儿,就让他们男人去操心吧,姐儿几个抹骨牌吧。消磨消磨时间,左右今儿晚膳是逃不了了。”
年侧福晋起身:“一直听我们福晋说,您家的菜是最好吃的,这会子,妾算是有口福了。”说起董鄂氏,敏芝的心里划过一丝无奈,脸上却带着笑:“九弟妹的身子就是豆腐做的,一点儿风都经不得,你回去替我捎话给她,就说过两天我看她去。”
年氏低头允诺,敏芝坐在牌桌前:“来,十弟妹做我的下家。婉宁做我的上家,年氏做我的对家吧。”这样安排好了,四人开始垒长城。一边继续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我说十弟妹。你也学学人家婉宁,没事出去溜个弯儿,自从十弟去了西藏,你就不会过日子了似的。没事儿也到庄子上看看,新的庄丁开始招募了,与其在家操心那些个头疼的,不如来帮我忙呢”敏芝对十福晋抱怨着。十福晋点点头:“我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儿,可你说遇上这么个……我能放心么?”
敏芝横了她一眼:“玉福晋在家没见过市面,现在爱印子,也是正常,你跟她计较太掉价。再说她拿了银子能花哪儿去?还不是替你丈夫养儿子?
你的儿子是嫡子。未来是要袭爵的,她儿子能有什么呀,至多就是银子田产了。等他们长大了分府单过,这银子,十弟还是要给的。你不如就用孩子的名义,名正言顺地划一些过去。给多少你高兴,顺顺当当地绝了她藏小金库的理由。又能在胤俄心中留个美好印象,不是两全其美?我只是这么说说,你自己盘算。”
敏芝这些话,完全没有避开同样作为侧福晋的年氏,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对嫡福晋不好,绝没有她什么好处,
一边倒婉宁也插嘴:“八嫂说得有道理。对了八嫂,我也想到你的庄子上玩儿。”“那就来啊,我害怕你舍不得离开十六弟呢”敏芝忍不住取笑她。
婉宁马上红脸了:“哎……不说了。说不过你,打牌,等等,这个我要吃。”
这厢说笑着娱乐,书房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很严肃,非常严肃。胤禄说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印堂第一个脸上挂不住。看在婉宁的面子上,十六是他的妹夫,而且八哥还救过十六的命,在胤禟看来,没有八哥就没有十六的今天。
胤禄就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没道理因为一母同胞的关系,就站到永和宫那边去了,十五是亲弟弟怎么了,从小就没有一起生活过一天。一个是坤翊宫,一个在永和宫。现在,十五过的不好,那是因为德妃没把他当儿子,帮他打点,一门心思放在自己儿子十四身上了。
十五自己懦弱,不敢在四和十四之间求求得一席之地,又没有像十三一样,早早地找了四哥的靠山,过的凄惨怨得了谁啊?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除了去了黄花山的二哥,没有人有特例,都是从小养母身边混着,长大了回生母这边。皇阿玛已经封了王贵人为密嫔了,她也已经迁居延禧宫了,也没见十五对她晨昏定省多么孝顺啊。
在小九看来,十五自己不会做人,所以才会落得这么惨,根本不值得同情。庄亲王这份产业他们又不能不争取,按照胤禩的分析,老爷子意属的十七,老王爷看不上,但是老王爷现在精神头还不错,兴许就在这两年里,十七的病调过来了也未可知,加上老王爷喜欢的十三已经被老爷子摘出来了。他们只要想办法让十七拿得出手,这庄亲王一脉,就算是内定八爷党的势力了。
这个时候胤禄冒出来想帮胤禑,直接把胤禟气着了,铁青着脸半天不说话。胤禩坐在椅子里,脸上不喜也不怒,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胤禄。胤禄很难堪,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是你争我夺不手软的,可是一边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自己每次去延禧宫给额娘请安,总听额娘提起哥哥,他又不能跟额娘说,因为哥哥和我不是一个阵营的,所以不能帮他。
胤禄很纠结,胤禄很悲伤,他不不敢说自己和胤禑之间有多么多么深厚的感情,可是今天既然开了这个口,他就准备好为了胤禑忍受八哥和九哥的白眼。九哥的反应他料到了。可是八哥,看上去并没有生气的样子。难道,他愿意帮哥哥?
十六忐忑不安地坐在那儿,正眼都不敢看胤禩。胤禩见他目光躲闪,终于露出了笑容:“好了,小九你也别摆着张臭脸了。十六也是为了密嫔高兴,一片孝心而已,别跟他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