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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夫人正色道:“不论男子女子,都不可以有私情。北魏刑法‘男女不以礼交,皆死’,虽严苛了些,后世已经弃用,但道理还是那个道理。”
陆姳大开眼界。
“男女不以礼交,皆死”,这法律多吓人啊。
陆姳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晚上陆广沉回家,谢夫人和他提起这件事,陆广沉道:“王家本就有错,况且凡事若和皇家有关,便不能以常理考量。”
谢夫人面有忧色,“当年谢骜叛国降敌,就算他真是谢家嗣子,按照律法也牵涉不到我这出嫁女。但先帝爱子虞王阵亡,先帝震怒,于是我便危险了。其实我不愿和皇家打交道,当年只是跟何姐姐要好,才会指腹为婚。谁知道敬王府这好戏一出接着一出的。”
陆广沉安慰她,“当年咱们也没有想到敬王会摄政。若他不做摄政王,这些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夫人不必再想了,人无前后眼。”
谢夫人忿忿的道:“可敬王如此行事,好像咱们呦呦很被嫌弃一样,你说气人不气人。”
陆广沉思虑片刻,“夫人,不如我谋了外放,带你和呦呦到外地散散心,如何?”
谢夫人笑,“如此也好。让敬王自己玩儿去吧,咱们不奉陪了。”
开始只是随口一说,但陆广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找时机和平远侯商量了,平远侯也认为可行,“咱家和敬王府并无深交,不过是你媳妇儿和敬王妃要好。你和你媳妇儿离开京城,敬王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便和咱家无关了。”
陆广沉大喜,“父亲,原来您也烦敬王府那些事啊。”
平远侯哼了一声,“哼,敬王妃指腹为婚,敬王不认,再一再二要给他儿子聘小官之女。他敬王府一拨接一拨的出丑,本来和咱家无关,偏偏有嘴碎之人总提起呦呦,实在太讨厌了!”
平远侯虽然同意陆广沉外放,但陆姳聪明机灵,他这做祖父的太喜欢了,实在舍不得陆姳离得太远,“真定离得不远,你就去真定吧。真定总兵卢一松年迈,又有伤病,这个月上书乞骸骨了。”
陆广沉非常满意,“真定离京城不远,疾驰一日一夜可至。我若得了空,还能回来看望您老人家。”
平远侯道:“我不想见你,只想见孙子、孙女。”
陆广沉粲然。
父子俩商量好了之后,便开始在朝中活动,谋求调任。不过,陆千里和齐荣殊的婚期定在三个月后,要走也得等到三个月之后了。
扬景序、扬景澄兄弟俩告状告到了宗人府,扬景序的舅舅宣城侯也到申王面前诉苦,说他这做舅舅的无能,保护不了两个外甥,央求申王将何家舅爷调回京。申王还在为敬王硬要把昔日情人那水性杨花的女儿硬塞给扬景澄而生气,宣城侯的提议倒是让他很动心,“娘亲舅大。若何大人回京,阿澄这可怜孩子总算有了撑腰的人,不会再被他父王卖了。”
申王亲自找到敬王,当面要求他调敬王妃的同胞兄长何栋梁回京。敬王再三推拖,一开始说雍凉离不开何栋梁,后来又说他是摄政王,何栋梁理应避嫌,不应回京担任要职。申王哪里听这些,就咬死了一句话,“你做父王的不把阿澄放在心上,这孩子得有舅舅保护。”
敬王不肯,敬王妃凉凉的道:“敢情我是你的王妃,我的嫡亲兄长便只能镇守边城,永不能回京么?那么,我跟你和离好了。”命人拿笔墨,当即写下和离书,逼敬王盖章。
敬王怫然,“阿澄都这般大了,咱们怎么可能和离?你为儿子想想。”
敬王妃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的祖母绿戒指,“凭什么为了我,让我亲哥哥一辈子困在西北?我也要为我的哥哥想想。”
扬景序在德高望重的申王面前总是装病弱的,说话气都喘不匀的样子,非常可怜,“父王,我想何家舅舅,我好多年没有见何家过舅舅了。”
敬王看到他装可怜的模样,便回想起火烧王家那晚的情形,哪有好脸色。
扬景澄轻声道“父王,您是担心舅舅回京之后,会替我和哥哥说话、会保护我们兄弟俩不被欺负么?父王您真是用心良苦,唯恐我和哥哥的日子过得好了,必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的哥哥若遇到磨难,您会很喜欢,若遇不到磨难,您会有意制造磨难,总之就是要我们一直活在艰难困苦之中,是不是?”
“当然不是!”敬王喝道。
“不是就让舅舅回来。你不保护我们,还有舅舅。”扬景澄和扬景序异口同声。
两个儿子盯着他不放,老申王痛心疾首,敬王妃悻悻然举着和离书,敬王被逼无奈,只好同意了,“澄儿,父王答应你,调你舅舅回京。”
敬王被逼迫着点了头,脸都是绿的。
也没人在意他心里怎么想,达到目的,扬景序和扬景澄露出笑脸,对老申王再三道谢,扬景澄亲自将老申王送走了。
敬王妃依旧不爱理会敬王。
敬王心里憋屈,几回要找王妃倾诉心事,都被王妃拒之门外。
这天敬王又来了,陆姳来给敬王妃送糕点,有客人在,敬王妃给敬王留面子,没有直接轰他走。
敬王无非是告诉敬王妃,他并非冷酷无情之人,只是身为摄政王,需要避嫌,请王妃谅解。
“敬王姨父,我觉得吧,您这样做是不对的。”陆姳一本正经的道。
敬王倒是很有风度,“愿闻其详。”
陆姳振振有辞,“您说因为避嫌,所以要调何家舅舅到雍凉,这理由不成立啊。早在春秋时期,祁黄羊便懂得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的道理,怎么您身为摄政王,任命官员不是根据才能、特长,而是根据和您的亲属关系呢?”
敬王语塞。
陆姳乘胜追击,“如果说您妻子的兄长应该避嫌,那您本人的兄长、弟弟,和您的亲属关系不是更近么,为什么他们倒不用避嫌了?”
“说的好!”热烈的掌声。
扬景序和扬景澄兄弟俩来了,大力拍掌。
“父王,听到了没有,你还没有一个小女孩儿明白事理。”扬景序一开口就想把敬王气死。
“父王,做你的亲人,真是辛苦。”扬景澄比他哥哥含蓄一些,斯文一些。
敬王看到这两个儿子便头疼,“贤外甥女,改天姨父再和你详谈。”实在不能看这两个逆子,拂袖而去。
“小妹妹,好样的!”扬景序冲陆姳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敬王姨父大公无私,通情达理,平易近人,所以我做为小辈也敢跟他讲道理。这并不能说明我聪明能干,只能说明敬王姨父宽宏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陆姳笑着谦虚。
扬景澄在敬王妃身边坐下,“母妃,您眼光未免也太好了。呦呦表妹还没出生,您便替我定下来了。”
敬王妃一乐,“阿澄一定很喜欢呦呦,对这门婚事满意极了,对不对?”
扬景澄低眉浅笑,低声应道:“是。”
敬王妃更是乐得不行了,忙招手想让陆姳过来,却见扬景序正和陆姳说着话。
扬景序笑容灿烂,敬王妃极少见他如此开怀,微微一怔。
扬景序眉飞色舞,“这普天之下,杀头的事情也有人敢干,赔本儿的生意是没人肯做的。嫁给了他便要处处忍让牺牲,谁肯答应?母妃,他再做莫名其妙的事,您便跟他和离,我和弟弟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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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净说孩子话。”敬王妃微笑。
“是真心话; 我和弟弟反正是跟着您的。”扬景序愿意的时候,嘴巴会很甜,笑容也甜。
“阿序,你今天心情很好。”敬王妃语气宠溺体贴; 带着母性的温柔。
“哥哥一直是这样的,若是调皮捣蛋了; 便会格外开怀。”扬景澄揶揄。
“真的是这样哎。”扬景序拍手笑,“我若是气得父王跳脚,我心里一口气便出来了; 心花怒放,沾沾自喜。若是在父王面前规规矩矩的,我便郁结于心; 想皱眉头。母妃,那您是想让我规规矩矩的不惹事呢,还是气得我父王嗔目切齿疾言厉色呢?”
敬王妃莞尔,“那还是气他吧。”
扬景序大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知道母妃疼我,他靠边儿站。”
蒙顶仙茶汤色碧清微黄; 清澈明亮,茶叶嫩绿色润; 芬芳鲜嫩,香气馥郁。
茶杯是汝窑白瓷,色卵白; 莹润,白净度是普通白瓷的百倍千倍,十分珍贵。
陆姳着迷的打量着美丽的茶杯。
汝窑白瓷啊,中国白的唯一代表,现代最白的白瓷也没有超过它。
“呦呦表妹,喝茶。”扬景澄亲手替陆姳倒了茶送至手边。
他的手白得和茶杯没有分别,几乎是透明的。
陆姳着迷的打量一下他的手。
美男子就是美男子,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
如果放在前世,陆姳是要趁机揩下油的,不过这是古代,还是矜持些比较好。
“谢谢澄表哥。”她笑盈盈的道。
“跟表哥不必客气。”扬景澄神色温柔。
扬景序今天太高兴了,三个茶杯同时抛起,有次序的一一接住,连续抛起,一边玩儿一边问话,“小妹妹,你平时肯定不会气你爹,是个乖孩子。”
陆姳仙茶入口,滋味鲜爽,浓郁回甜,心情愉悦,“有时候也会气气我爹我娘。其实吧,父母疼爱孩子,孩子淘气胡闹得越厉害,说明孩子心思活主意多,好事情啊,父母会很高兴的。”
“说得好!”扬景序听这话顺耳,一高兴,三个茶杯抛得更流畅,煞是好看。
陆姳忍不住看了两眼。
“呦呦表妹喜欢看这个么。”扬景澄问。
“还行。”陆姳不经意的道。
扬景澄命侍女拿来六个茶杯,将六个茶杯依次抛到空中,连成一条美丽的弧线,又依次接住,连续抛起,空中一直是弧线的形状,非常美观。
“哇。”陆姳不由的惊呼。
扬景序一乐,也加了几个杯子,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