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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北天虽然是武将,却也极是耐心和细心,所以听了这么久,还是很有耐心听下去,看看她要说什么。
“这只药瓶里放的是一种很特别的毒药,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毒,却看出了其中有一味药。这种药叫做攰蝇花……”李半夏把自己和慕容竹对那瓶药的看法与了解对熊北天说了一遍,尤其在她说到——
“攰蝇花单食会致命,但书中却也有所记载,若将这种攰蝇花与它同片生长的梗心草相和,捣碎入药,便能让人恶吐不止,浑身乏力,高烧不退。这种高烧来得迅猛激烈,一旦久病不治,身体就会溃烂,喉咙肿大,不能进食,与之接触者还会被传染。也因此,造成了疫症的假象——”这些话时,熊北天的面色变得越来越难堪,也越来越震惊。
从他现在复杂的表情,李半夏越加肯定军营里的将士中的肯定就是这攰蝇花与梗心草的毒了。
“李……李姑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熊北天激动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抓着凳子的手差点将整个凳子给捏碎掉。
李半夏望着那张凳子愣了愣,点点头。“是真的,这种事情岂会有假?”
熊北天虽然还处在激动之中,这件事情已经困扰他许久了,不只是他,整个军营包括张神医对此事都很焦虑。一听到这件事很有可能解决,熊北天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但熊北天不是别人,他是即使身处千军万马、敌人重重包围之中都指挥若定的大将军,心里虽然狂喜,很快也就平静下来了。
他现在最应该要做的是求证这位姑娘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边关的战事很有可能自这一刻逆转。
这个时候,若一直困扰整个军营将士的瘟疫得到解除,不但能让这些将士恢复战斗力,还能激励士气。到时候一鼓作气,将敌军驱赶出去!
一想到这儿,熊北天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斗志一下子又熊熊燃烧了起来,人一瞬间,仿佛又恢复了往日无可匹敌的光彩。
这些日子,他也守得分外的艰难。看着自己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去,受着病痛的折磨,而他身为他们的将军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们痛苦、死去,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但他不能倒下去,即使再艰难,他都得撑下去。他是大将军,是他们的主心骨,他若一倒下了,那不用等敌人攻过来,他们自己就先垮了。
苦守城池的日子,外有强敌,内有病症,军队还缺乏粮草,援兵迟迟未到,一系列的问题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他真担心,自己有一日会倒下来——
为了稳定军心,他在外还要保持着淡定自若、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将所有的疲惫、困顿、焦虑都藏在将士们看不见的地方……
现在,事情真的有转机了,又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姑娘方才所说,我军将士并非是染上了瘟疫,只是中了毒,可是这么说的?”
“也是,也不是。大将军有所不知,攰蝇花和梗心草两者虽都有剧毒,但相和在一起,却是无毒的。但这两种剧毒合在一起,中和了彼此的毒性,却生成了另一种可怕的病菌。所以才造成了营中将士干呕、喉咙肿大、不能下咽、浑身乏力、身体溃烂、高烧不退,等到了高烧不退身体溃烂的环节,这种病毒就会加速传染给其他的人。因为本身所具有的传播性,还有病发时可怕的症状,与一般的疫症很相似,所以不知道实情的人都会把这种现象误以为是瘟疫——”
看出大将军眉眼之间还有疑惑,李半夏补充道:“其实,下毒者本不需这么麻烦,要一个人死,只需下一种毒,攰蝇花和梗心草皆可。我想,他之所以不遗余力地研制出这种可怕的毒,只是想给军中将士造成一种患瘟疫的假象。从而造成将士们的恐慌,他好从中得利。这种施毒手法,不是比直接要人命更加有效、也更加可怕吗?”
…………
270 神医风采,别具一格的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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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神医风采,别具一格的见面
270 神医风采,别具一格的见面
下毒,或许能害死几个人,几十个人,几百个人,但想要军营的将士们集体中毒,这难度就大了。
且不说军营将士对饮用水源戒备得很仔细,未防敌人施毒,每次引用前都要用银针试毒。
将士们的饮用水源一共有四口深井,每口深井都有重兵把守。自古征战的将士,最担心的恐怕就是敌人在水源中下毒了,对于这一点,将士们是慎之又慎的。
军中将士的用餐,也是分四批进行,用不同深井里的水源。即使有一方中了毒,另外三方也都是安全的。敌人想在一口井里下毒都难,更别说四口井都下毒了……
之所以这么做,不仅配合将士们的换班轮守时间,也就是怕人家下毒,整个军营都只得任由敌人宰割。
这个主意是熊北天想出的,他向来行事小心,深谋远虑,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若是和旁的敌人交手,他还不必谨慎成这样。毕竟,敌人想要闯进戒备森严的军营,并且还对井水下毒,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这次他们交手的是仓狄,而且还是仓狄有“铁血将军”之称的毒蝎子封炎!封炎不仅打仗时奉行铁血政策,又工于下毒。许多和他交手的敌国军队,常常败于一夜之间,即使局势一片明朗也会顷刻间覆灭,这些不能不引起熊北天的警惕。
然而据张神医说,这个世上,还有许多毒是银针试不出来的。自打军营被敌人偷袭了几次之后,将士们在每次吃饭之前,用银针试过后,还会让将士抓来的小白鼠先行尝过,确定无误后才会用餐。
针对这种严密的防守,封炎就是想下毒也找不着契机。唯一的选择,便是将攰蝇花和梗心草相和,下在某些将士身上,然后利用这种毒的传染性,迅速地传染给接触他们的人。
从柳老爷子所描述的营中情形来看,也验证了李半夏的猜测。
听过李半夏的分析后,熊北天也很讶异。若不是她说,他还真的不敢相信她一个姑娘家还有这种见地。她说得没错,敌军这么做,意在扰乱他们的军心。瘟疫,单是这两个字,就足够人心惶惶了。
“那李姑娘,这种毒你有没有法子可解?”这是熊北天最关心的问题了。
李半夏摇摇头,“很抱歉,大将军,我虽然知道这种毒是什么,却还没有想到法子化解——”
熊北天眼中的亮光暗淡了一下。
“不过……”
“不过什么,李姑娘?”
“不过我不会解,不代表张神医不会解。”张神医被人称为神医,医术比她肯定高明得多。
“张神医?”熊北天怔了怔,“可是……张神医之前也说过,他并没有办法根治这种疫症~~”
“那是之前,现在情况不同了。”李半夏接着。“攰蝇花和梗心草相和后,中和了毒性,也就不具备一般毒物的特征。是以事前不知道消息的,哪怕是最精明的大夫,恐怕也看不出那些人的病是怎么造成的,更猜不出他们中的是什么毒。张神医虽然医道精绝,在不知道将士们中了什么毒的情况下,自然无从下手。凭着张神医多年的经验和对毒物的了解,一旦知道了将士们中的是什么毒,他一定能想到办法解除的。”
这一点,李半夏对张神医很有信心。人家被称为神医,治过的疑难杂症无数攰蝇花和梗心草的毒虽然怪异,最重要的还是它的隐蔽性。一旦这种隐蔽性被洞悉了,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李半夏对这种外域的毒还真了解得不多,钻研得又多是**麻药还有中土的一些毒药。外域的**,虽然也看过,但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全精通的。
“快,快去请张神医过来——”熊北天一听李半夏这么说,立马对帐外的将士吩咐道。
张神医很快就过来了,李半夏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张神医。
他大约六十多岁,一身黑白相间的白袍子,颇有些仙风道骨之感。他的胡子与他身上的袍子一致,也是黑白相间。这样的胡子并不多,所以,但凡别人看到这样的一把胡子,很快就能联想到他。
张神医没有等人通报,就直接进帐来了。
“大将军,你找老夫来有什么事?”他说话的口气也很随便,大将军熊北天显然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性子,看起来就跟吃饭喝茶一样平常。
柳老爷子也习以为常,他们之前就有交情,对于彼此的脾性是再了解不过的。
“张神医,我喊你来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哦,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一位是……”
“柳老头今儿个也过来了,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平时这些事儿不都是交给你家大管家做的?”
熊北天摇头失笑,这个张神医,又开始玩起来了。你看看,他这介绍人正好介绍到一半,就把他晾在这儿了。还有任家李姑娘,搞得多不好意思?
熊北天抱歉地看看李半夏,又很无奈地看着张神医,他也不知道他这是故意无视人家姑娘还是在和老友闲谈。反正这个张老头,表面上看着性情古怪,实则不过是一个喜欢作怪的老头儿罢了。
李半夏也是没搞清楚状况,但又一想,早就听闻人家张神医脾气古怪,无论做出什么表现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如此,也就不觉得有多么的奇怪,或者就像熊北天说的那样,不好意思了。
柳老爷子也知道他这位好友的性子,他这次过来可都是为了李半夏,可不能让他故意把话题扯远。
况且得知了方才那个大消息,熊北天也等不及再向平日那般和张神医插科打诨了。一双手几次伸出来,想把张神医给拉过来,偏偏这张神医顾着和柳老爷子说话,愣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还是柳老爷子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