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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还能是跟我决斗给他斗死了?”
是萧远。
周崇寒在门外顿了数秒,转身想走,但却听那人又说:“别以为我没听见你说的那些话……阿比啊阿比……你可真……呵呵,让我心疼呢!”
宋巧比打断:“你说什么呢?!”
“婚礼前,你跟杜琴在休息室里讲的那些话啊……说什么你骗周崇寒说是安全期,其实是危险期,就是赌一把,看自己能不能怀上……果然怀上了,你正室的位置也稳住了……”
宋巧比登时脸都变了,白里有灰,粉都遮不住,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似乎如鲠在喉。
门外的周崇寒只看得她的侧脸,心下却明白了几分。
“阿比啊,阿比,瞅瞅你,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儿……好像好不容易逮住个良人,使劲儿往上爬,拼了命的拴住,生怕别人抢了去,呵呵,你不累吗?你算计得头不疼吗?你不疼……我替你疼……”
“你闭嘴!”宋巧比又发抖,这次是有点害怕。
“哎呦呦,你别怕,我怎么能跟周崇寒说这些?就算我说了,他也不能信啊!不过,阿比,你有替你的孩子想过吗?将来他问你他是怎么来的,你该怎么回答他呢?是为了打赌下的血本?哈哈……这年头你妄想用一个孩子拴住一个男人?那你也太天真了!阿比,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男人是有多坏……”
“哼,看你就够了,你是最坏的!”宋巧比声音苍冷决绝。
“我坏?我坏的至少让你知道,跟你坦白……他呢?他心里怎么想,你知道吗?哼,装得跟个知识分子似的,不过就是个衣冠禽兽,伪君子不如真小人!”
“你坦白?哼,萧远,这可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自打认识你,我就没觉得你靠谱过……你还不如周崇寒呢!他起码比你有责任心……”
萧远似乎也在沉默,最后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阿比啊阿比,有时候我并不想跟你走太近,我怕着了你的道……现在看来,我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宋巧比不大懂他这话,困惑地瞪他:“萧远,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一问,似乎把门内外的人都带进了一个现实处境里,一时间,竟仍然是沉默。
周崇寒看不见萧远的脸,也不敢凑得太近,只得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望,不过他猜,萧远正打着宋巧比的主意呢。
果然,隔了半响,他说:“阿比,你跟我走吧。”
☆、第21章 一孕又晕(3)
宋巧比压根儿都没反应过来:“呃?你说什么?”
“我说你跟我走,现在就走,就跟电影里一样,咱俩来一次逃婚私奔怎么样……”萧远这话说的跟即兴发挥似的,没有一分正经。
“你是有病吧?”宋巧比怪叫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就要往门外走,门外的周崇寒迅速闪到门后去,也不大敢再往前凑了,只听声,看不见人。
“我有病也是因为你……”
“你干嘛?放开我!”
周崇寒此时可以想象到屋里那俩人的姿势和状态。
“阿比,几年前我把你从酒桌上救出来,几年后我也得把你从婚姻里救出来……”
“你放过我就算救了我!”
“阿比,你别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鬼才信!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你敢喊吗?”
“你要试试吗?”
局势这时似乎陷入僵局,然而,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老周,你怎么躲这儿了?新娘子呢?”
周崇寒一僵,顺着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设计院的同事,喝得醉醺醺,晃着身子往这边走。
这一声儿也惊动了屋里的人,所以在周崇寒走到那同事跟前的时候,宋巧比也从那屋里慌慌张张地奔了过来。
“大家都在找呢,寻思这新郎新娘是不是提前入洞房了……啊哈哈哈!”那同事看周崇寒的同时,还把眼睛往宋巧比身上转。
“我看你是喝多了……一起过去吧。”周崇寒一脸淡定,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俩人就往前走去,宋巧比则心里紧张,快步跟上,趁机也瞄几眼周崇寒的脸,看他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可他偏偏神态从容,完全看不出一点变化。不过,宋巧比同时心里也疑惑着,他刚才听见她跟萧远的对话了吗?
也未必。
这么想着,她在众人面前就逐渐放松了下来,后来宾客们走得也差不多,就剩下周崇寒的几个哥们儿,周崇寒就单独设宴请了一顿以答谢今天各位的帮忙。
这些人,说是哥们儿,也没那么亲密,只不过是利益相近,三观不互斥罢了。
平日里这些人跟周崇寒都还没那么放得开,但现在多了个宋巧比,倒像是温火里扑出来点儿焰光星子,更别说还加了点儿酒精,那眼神,那话语,那思想,也就都围着她闹
周崇寒也是被拿来涮,但他只微笑配合,不太热衷主动参与,有时干脆端了杯酒在边上看,任宋巧比使眼色向他求援,他也岿然不动。
宋巧比猜,他是吃了点小醋,不管真假,这想法倒让她有一种隐秘的愉悦。
晚上,他们回中心广场的新房子那边住。
这事儿也是宋巧比撺掇周崇寒跟父母商量过的,新房不能空,公婆不能凑,即使她有孕在身,没个爹娘在跟前,她也不爱跟她那婆婆住在同一屋檐下,互相看不上,还都不好意思说。一开始她还担心她那个婆婆嫌她事儿多,结果没想到婆婆立刻答应了周崇寒:“对,我也觉得你们自己住是最好的,都离着我们远点儿……尤其你媳妇那个娇惯病,我可别伺候不好让人挑,她自己出去爱怎么过怎么过,最好有本事生下来那小的也别用我带……”
当然,这原话到了宋巧比那儿就变成了简单几个字:“嗯,她同意了。”
所以,即使先前有程依依这么个鬼魅影子,对于宋巧比来说,也算是换了一番新天地,她和他,又是一对儿新人,那肚子里的还留了个新念想,她便觉得,人生不过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对比她的兴奋,周崇寒倒显得有些落寞,洗了澡慵懒地横在沙发上看午夜频道,头发也没干,水珠儿就顺着脖子流到紧致的胸膛,宋巧比轻轻走过来,一伸手,根根玉笋指就逆着那水流往上走,周崇寒木着脸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宋巧比浮浪一笑:“人生三大喜事儿,这头两遭怕是没什么,只是这洞房花烛夜,也就这一回……就算不能同床,也不能留遗憾,咱们可以还像上次那样……”说话的功夫,她已经把手指又顺了下去,抵到他坚实的腹部,停住了,小掌覆盖,温热有余,来回游走,不知不觉中,缚在他身上的睡袍就解了绑,就跟拆礼品似的。宋巧比低着头,软着身子,背影一挫一挫的,俯伏下去……
周崇寒却一伸手拦了她,手撑在她额上,另一只手就合了睡袍,迅速站了起来,想扶她,又不大想碰她,最后还是把她的头搁在沙发沿儿上,冷淡地说了一句:“今晚我去书房睡,要改图纸……”
“新婚夜都要工作吗?”宋巧比站起来,想拉他一把,却没拉住。
“这几天工程部催得紧,你别等我,自己先去睡吧。”说完,他转身消失在客厅的黑暗里,只留宋巧比滞顿地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小声骂他一句矫情。
周崇寒没休婚假,是计划连着产假一起休,正好赶上这几日项目又忙,他便也是夜夜迟归。
宋巧比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后来发现他竟用夜归的理由拒绝跟她同房,算是冷暴力的预兆,她便也有所警惕
有一晚,她等他等到半夜。人一回来,还未现形,就是一股刺鼻的酒气,宋巧比就觉得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周崇寒晃着身子走到客厅时,才注意到宋巧比竟立在客厅中央。
两人都一怔,一个雾里看花,一个心下惊疑。
惊疑的那位是在思忖,他从来不是贪杯之人,也不是斗酒之徒,怎么今晚就喝得这么多?
雾里看花的那位看女人不大实在,眯起眼睛来看,最后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宋巧比上前帮他挂了衣服,又给他倒上一杯热茶:“我就知道你肯定喝了酒,所以泡了点儿蜂蜜茶,解酒。”
周崇寒接过去喝了一口,温热润喉,不甜不浓,正好。
看来她果真在家学习相夫教子,他不禁抬眉又看她,她似乎这几日又瘦了,妊娠反应还没过去,他又不怎么回家,估计是吃不好。
刚起了点怜悯之情,似乎又被什么堵住,过不去,绕不开,这点怜悯也就通不过去了。
“你等我做什么?”他喝得多,喝过了七分醉,但还不至于忘了逻辑。
“想跟你谈谈……”
听到这句,周崇寒的眉毛自然拧到一起去,女人是擅长谈话的动物,想没想到的都能说。男人可不是,脑子里的话,似乎要闯好几道门过滤才能到嘴边,再一转念,便是那一句也不想说了。
“谈什么?”
“跟你解释解释,咱俩的婚礼上……我那个朋友,萧远……其实我跟他根本没什么,我承认我们曾经有那么点小暧昧,但可真没做什么……自从跟你结婚,我可以发誓,我再也没跟他厮混过……而且,那个……你不是还有个程依依?……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谁还没个过去对不对……重要的是咱俩现在在一起……”宋巧比说得也是一阵实一阵虚,没个底气,但似乎又占点理儿。
周崇寒忽然就笑了,觉得这女人在世俗的精明里还有点傻气……她怎么会觉得,他是为了那男人跟她过不去?可归根结底,他还是过不去,他过不去的是她竟算计他!
他试图止住笑,但面部肌肉似乎被酒精刺激了,缓不过来似的,但心里可拧巴,只得含糊一应:“呵呵你说得对……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呵,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没那么狭隘。”
宋巧比看不透他,就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