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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对宝镜带着警惕之心的楚修谚,看着娇妻爱女笑得开怀,都忍不住缓和了面容。
不必伪装,这一刻,他看向宝镜的眼神是带着善意的。
……
与楚家的团聚气氛相比,章家人的日子可过得不好。
宝镜说了,要解开陆敏之的心结,楚修谚懒得再对章家使用钝刀子割肉的态度。之前,陆敏之久病难愈,楚修谚没有对章家下死手,心中未尝没有抱着迷信的想法。
关心则乱,楚修谚也是人,他不得不将妻子的身体状况寄托在鬼神身上。
华夏有种说法是血光会造下孽,对家人不利。
现在就没有了顾虑。
章仁这样的人渣,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楚修谚很有种“天凉王破”的霸气。本来就是小虾米,抬抬手就碾死了。就像当年的霍家对付陆铣,陆铣也算小有资产吧,被霍家掐着命脉,还不是蹦跶不了几天。
陆铣是个没被人揭穿的反骨仔,靠着抢占陆家的金银珠宝还算混得不错。
章仁要笨些,早早把自己反骨仔的真面目暴露了,又没从楚修谚手里搞到钱财,如今混得就远不如当初的陆铣风光。
霍家捏死风光的陆铣很容易。
楚修谚捏死不太风光的章仁,那就更易如反掌。
章仁经营的小生意不两日就破了产,恶意的商业打压手段,是留在台岛没见过世面的章仁难以想象的。
章家陷入一片哀嚎中。
章仁没有了营生,要面对的是人到中年一事无成的啃老儿子,和分居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娘家赖着的大女儿,还有哭闹不休的章太太。
章仁连自己亲生儿女都养不活了,对惠巧莲一家三口寄居的亲戚更没有了耐心。
楚修谚行动没啥掩饰,就差敲锣打鼓说他要收拾章仁。
更叫章仁寒心的是,当年的战友和上司,面对这种情况,竟无一人肯伸出援手。
章仁走投无路之下,难免口不择言:
“我被报复,只是楚修谚的第一步,你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你们不要忘了,当年打压孤立楚修谚,你们人人都有份儿,不救我,大家一块儿等死好了!”
有人都被章仁给奇笑了,丝毫没给他留面子:
“是,当年迫于局势,我们都胆小,不敢替楚参谋说话,不敢去接近楚参谋!但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军人,不会趁着同僚落难,就去欺辱同僚的妻子……章仁,你打量着谁不知道你做的丑事?!”
他们为什么要怕楚参谋报复?骂章仁的老军人一点都不心虚。
就算当年被迫要孤立楚参谋,关键时刻,还是他们这些同僚,这些老部下,合力将楚参谋夫妻送离了台岛。
不敢自认恩人,起码不是楚家的仇人。
章仁被人戳中了心事,不服气嚷嚷着:“我做了什么丑事?哈哈哈哈,楚修谚你要害我,不就是因为那个破鞋吗,她明明是党军的奸细,楚修谚啊楚修谚,你现在风光又如何,还不是要捡我老章的破……呜呜……”
有一枚石子,打掉了章仁满口牙,让他捂住嘴都止不住鲜血长流。
这是宝镜忍无可忍给章仁的教训。
章仁话里的意思让宝镜不寒而栗,她想象不到,若是奶奶真的曾经被章仁侮辱……
楚修谚将拳头捏得咯吱响。
不过他还是先对宝镜解释:“你放心,他当年并没有得逞。”
那是最后一次,他没有保护好敏之。
章仁对敏之起了歹念,等他得到消息时,敏之已经昏倒在地,后脑勺被碰了老大一个口子。敏之宁死不从,被章仁推的撞到了桌角,醒来时,失去了视力,也失去了记忆。
所以章仁必须要死。
仅仅是破产,不足以让楚修谚消气。
宝镜半晌没有回应,她是在替奶奶心疼。
就算章仁当年没有得逞,那屈辱的一幕一定也带给奶奶很大刺激,宝镜很心疼奶奶。
她扭头对楚修谚道:
“楚爷爷,我想带奶奶回羊城。”
第两百四十九章 叔侄上路,楚家星辉
第两百四十九章叔侄上路,楚家星辉
宝镜想带陆敏之回羊城。
楚修谚已经知道陆谨行还在世的消息,宝镜和他约定好了暂时不告诉陆敏之实情,一切都是为了治疗。
楚修谚和陆谨行当年也有交情,陆谨行不仅是他大舅哥,也是世交好友。
他们这一辈人都老了,活着的人都不多了,但凡有一个知交在世,都值得人好好珍惜。楚修谚也想见陆谨行,却担心妻子还有做好面对往事的准备。
“楚爷爷放心,在回羊城前,我会尽量调理奶奶的身体……我们现在不正是开始了治疗的第一步吗?”
第一步,就是让陆敏之看见章家的惨状。
章仁当年差点欺辱了陆敏之,尽管她已经忘记了那一段,潜意识里,她是有所感应的。
两年来,陆敏之受病痛折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休养,加上楚修谚刻意保护,楚家虽然搬回了台岛的住宅与章家比邻而居,陆敏之却从未和章仁打过照面。
章家其他人,陆敏之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所以楚修谚试着在她面前提起章家时,陆敏之思索了挺久,才迟疑道:
“原来他们还住在隔壁呢,章太太爱挑事儿搬弄是非,我不喜欢她。”
在去国外治病前几年,陆敏之和楚修谚与章家做邻居,章仁来台岛后才娶的老婆。
楚修谚正处在人生低谷,章仁没少搞小动作,怂恿他太太东家长西家短搬弄是非,败坏陆敏之的名声只是其一。陆敏之当年虽然暂时失明了,心还没有瞎,谁对她好不好是能感觉到的。
然而再说起章太太,陆敏之没有太多戾气,楚修谚呵护了她多年,陆敏之变得很宽和。
在她看来,挑事儿搬弄是非的章太太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陆敏之如今刚和孙女儿相认,哪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费心思?
那是因为陆敏之忘记了章仁。
章仁求助无门,很快就被逼得要全家搬离小联排。
章仁满嘴牙都掉了,说话含糊不清,倒是不敢再嚷嚷什么陆敏之是破鞋的话刺激楚修谚。
章仁破产,章家所有的东西都要被贴上封条,章家人连行李都不能打包,几乎是光溜溜被赶出了家门。且不说他们对未来是多么无助迷茫,其中最害怕的却是惠巧莲。
章仁转眼落难,她和小叔子都明白是楚家开始报复。
惠巧莲当时就想悄悄搬走,章仁眼神阴狠,没有牙齿的嘴说话漏风,“嫂子,我们现在是一条绳的蚂蚱……”
惠巧莲都想给小叔子跪下了:章仁咋就那么心狠呢,难道要把她也拖着完蛋才满意?
惠巧莲和女儿生了隔阂,就搂着儿子哭。
章则被她弄得莫名其妙,不耐烦道:“娘,是不是小叔家有人说话难听?要我说,反正小叔也破产了,我们不如靠自己。”
本来想沾点光,结果没来台岛几天,章仁破产,纵然章则现在脸皮厚如城墙,整天被人骂成是“扫把星”、“丧门星”也扛不住。
台岛经济很好,章则不信自己找不到工作。
惠巧莲听了哭得更厉害。
她完全没办法和儿子讲得罪楚家的往事。
被磋磨了两年的章则远不如从前那么愚孝,更兼他在离开京城后发现自己不管见到多漂亮的姑娘,双腿之间的那玩意儿都像鼻涕虫一样软趴趴的……男人不行,心理更容易扭曲。
惠巧莲敏感察觉到了宝贝儿子心态的变化,要是章则知道真相害怕,说不定就会丢掉她和章茹自己跑了。
法院的查封执行很快,章家十几口被净身出户,灰溜溜赶出住了三十几年的老洋楼。
章家人哭哭滴滴赖在家门口不肯走,章仁目光怨毒,望着楚家方向,很想和楚修谚同归于尽。
一个执法人员推了他一把,章仁双膝传来剧痛,扑倒在地,狼狈挣扎着,一时竟站不起来。
陆敏之由家人陪着,站在隐蔽之处观看。
“谚哥,我很讨厌这个人……”
自她失明失忆后,明明没有见过章仁,第一眼就很讨厌,说不出原因,看见章仁就像看见黏糊糊的鼻涕虫,让人作呕。
坏人老了还是坏人,不会变的慈眉善目,只会越发猥琐。
反正缺了满口牙的章仁看上去很怪异。
陆敏之不仅是讨厌章仁,不知不觉,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楚修谚和宝镜对视一眼,明白达到了效果。
“别怕,这个人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敏之。”
楚修谚放缓了声音,反手握住陆敏之汗湿的手掌。
宝镜也满脸骄纵,“奶奶,他们太弱小了,人也可恶,就像地上的臭狗屎,您多看一眼都是恶心自己。”
陆敏之本来是紧张,被宝镜说得转了心神:
“什么臭狗屎?你呀,说话也不注意点,是个大姑娘了。”
她替宝镜将耳边的碎发捋好,觉得自己孙女儿长得真好看。
离开阳台前,陆敏之忍不住又看了看乱糟糟的邻居家门前。就像宝镜说的,被踩在脚下的章仁果然像臭狗屎一样,陆敏之莫名其妙心情轻松,被楚修谚扶着回了卧室。
宝镜也回头,视线里忽然闯入了她极为眼熟的一家人。
居然是章家母子三人?
在去医仙谷前,她托云峥把章家人撵出京城,没想到他们三口竟然辗转到了台岛。
都是姓章,莫不是和章仁是亲戚?
宝镜还没仔细看过章仁的样子,如今仔细打量,和章则果然有几分相似。
章则从前是个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现在气质倒和章仁一般无二,都叫人讨厌……果然不愧是一家人,行事龌蹉,都是坏胚子。
宝镜本来不打算要章则的命,如今愤怒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