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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
那名女子,若她没猜错,便是段云错了。
她知道段云错失忆,但不曾料想,段云错竟陷入了比失忆更加糟糕的境地!
夜,在不知不觉中降临。云无邪立在窗前,望夜幕中洁白皓月,不知是否是自己错觉,竟感觉那月比中土所见更圆、更亮。
果真是着了魔了,来无间盟不过短短半日,心境就有了这般变化,似乎还有一些未知的事,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阎王要翟向善带她来,却又迟迟不与相见,不知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要是此刻,他能在她身边……
如此想,渐渐垂了眼帘,却听一声短促的鹰鸣,她又急急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对面的墙檐上,半喜半忧。
“过来。”她招手,低声唤。
停在墙檐上的灰白色鹞鹰啄了啄羽毛,好像并未听懂她的话,展翅膀又向外飞去。
见鹞鹰飞离,云无邪急了,转身小跑出房门,一路追了去。幸得月光指引,锁定那鹰在空中飞翔的踪迹。
“喂,等一下!”她一边跑着,一边低低叫着,唯恐叫旁人听了去,于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所幸,一路行来,周遭一片寂静。
第32节:第七章 段云错(4)
那鹰突然加快了速度,转瞬间,只见一个黑点。
云无邪更加着急,加快了脚步,一门心思想要追赶,却未提防脚下,快跑出一段距离后,被什么绊了一下,身形不稳踉跄了几下,跌跌撞撞地扑向前去。
倒地之处,柔软芳香,保她毫发无损的,原是一片灿烂花海。
“谁?”
不远处有人声响起,云无邪一个激灵,就势滚到一旁的矮树后,匍匐不动。
不多时,前方有光亮出现,原是开了一扇门,出来一名提了灯笼的女子查看。
借由灯火,云无邪觉得好生面善,仔细回想,原是白日里陪伴段云错侍女中的一名。
那女子左右看了看,未发现有人,表情有些疑惑,片刻后,回身又掩上了门。
云无邪这才悄悄抬起身来,望前方紧闭的院门,莫非这是——
云无邪咬唇,缓步向前走去,待到院门前,左右看了看,轻身一跃上了墙头,猫腰慢步向前走,尾随那名女子进了第二道院门,迎面又来了一人问她:“怎么回事?”
“没什么,可能是小兽过去。”先前的女子回答,望了一眼正前方的主屋,见还有光亮,她打了个哈欠,“夫人今日兴致挺好。”
云无邪的心跳加快了些。
“可不是。”另一人附和,掩嘴轻笑,“主子也陪着夫人玩得高兴呢。”
云无邪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数倍。
见下方二人低声有说有笑地离去,云无邪身形加快,不多时,已到了主屋屋顶。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正中,屏住呼吸,悄然揭开一块瓦片,趴低了身子,向内观望。
“哥哥,你说是不是?我竟觉得与她好生投缘呢。”坐在椅子上的人摇晃着脑袋,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往瓶中插,头上的云无邪看得清楚,果真是段云错。
“哦,是吗?”
云无邪的牙齿有些发酸,原因在于回答段云错的那个声音,确实相当刺耳难听。她强忍着继续看下去,见段云错仰起脸来,迎向前方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
男子俯下身,在段云错的额间烙下一吻,举止轻柔,“那过几日,我叫她来陪错儿玩,可好?”
云无邪目不转睛地望着男子,觉得有一种清晰的痛楚在胸口蔓延开来——这个人,可是她要找的阎王?
“好啊。”那一方,段云错已是拍起手来,圈住男子的脖颈,送上红唇,结实地印下一吻,“让她陪错儿放风筝好了。”
低低的笑声从男子口中逸出,云无邪已是看得面红耳赤,忙不迭地重新将瓦片复位,沿原路返回,跳下墙来,凭着记忆,准备返回。
奔出数十步,突觉异样,她停下脚步,猛地回头看去——这一看,竟看得她手脚冰凉,一股寒气,也随之从脚底蹿到全身。
隔了丈余的距离,月光下,站了一个黑衣的男人!
她认得出,是段云错房中的阎王。只是,他此刻不是应该陪着段云错吗?
“云无邪。”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一方,已有人开口唤她的名。仍是用那种折磨人神经的嗓音,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望着对面的人一步步向自己走近,也将他的容貌看得越来越清楚,毫无防备之下,云无邪掩口倒退一步,目光惊惧地盯着来人的脸。
男子似乎早就料到她有这种反应,也不见得介意。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对云无邪点点头,“没错,我便是阎王。
第33节:第八章 心机(1)
第八章 心机
“云姑娘,主子说了,这间药房,今后尽归你使用。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云姑娘?云姑娘?”
“哦。”恍惚中的云无邪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没什么了,劳烦了。”
“那便好。若是这般,我先告退,不打扰你了。”
云无邪自旁人手中接过钥匙,环视这间药房。内中设施完备,干净整洁,还有药材堆放于箱柜之上。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细查那些药材,心中又是一惊。
——这些药,竟是《千毒散方》中详记的配方。
这些药材,再加上——她从袖中拿出自己细心收藏的纸包,那里面,装着炼成散方的圣仙石。
炼药之物,全然齐备。
只是,她还是很费解。她不明白,为何阎王在明知她意欲何为之下还放纵她继续做下去。是他根本就觉得她无足轻重,还是对他自己太过自信了些?
想起那一夜,她在他的步步逼近之下快要撑不住之时——
“我知道你准备做什么。”他言语轻松,似乎说的根本是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她瞪眼看他,已做好豁出一切的准备,倒也不怎么怕了,居然还能冷笑,“这就是你叫翟向善带我上岛的目的?为了永绝后患?”
提到翟向善,心不由得又疼了一下。
“不。”
没想到,他给了她否定的答案,倒叫她大惑不解起来,“你该不会奢望我放弃初衷吧?”
“那倒不会。”他笑起来,“你连翟向善都不肯答应,我短短数言,又怎能打动你?”
他连这也知道了?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看她,若有所思地道:“这眼神,与错儿生气时的模样,倒有几分相似。”
她回嘴,全无恭敬,“你该记得,她也是云家人。”
她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只听他低低感慨:“是呀,云家人……”
没头没脑的话,她听不懂,正在纳闷间,他又道:“我替你准备了药房,过几日,差人带你去看看。”
她不太明白,于是反问:“为什么?”
他笑意更深,使他受创的容颜更加狰狞,“没什么,我只是成全你要做的事而已。莫非,你不愿意?”
……
所以,到现在,她仍觉得自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举一动被人掌控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更难容忍的是,那人将自己当作玩物一般,知晓她的心思,却放长线来作弄,实在太过可恶。
这阎王,心思太过缜密,难道不怕玩火自焚?
云无邪皱眉,摇了摇头,叫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既然他愿意与她斗智,她也索性放手一搏好了。
这样想,心下释然不少。她挽起衣袖,拿过铡刀碾磨,取了些草药来,捡起若干准备切段。
一方阴影悄然罩住了外头的日光,她的手,没来由地一抖,差点铡了手指。
云无邪一怔,猛地抬头侧脸望去——
“无邪——”
立在门边的人泛起笑容,轻轻唤她。
“你!”云无邪狠狠地丢下铡刀,冲上前去,激动之下,情不自禁地拽紧了来人的胳膊,却听闻小小的吸气声。
纵使勉强压抑,仍不小心被她听见。云无邪愣了愣,即刻又明白了什么,不顾对方阻拦,刷地翻开他的衣袖,便见了纵横交错的青紫鞭痕。
她抬眼,盯着那虚弱疲惫的面容,忍不住咬了银牙问:“是他干的?”
翟向善当然知晓她口中的“他”是指谁。见她眼神愤愤,他反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低言安慰:“是我犯了盟规,怨不得谁。再说,他已算是手下留情,否则,你当我还能活着来见你吗?”
听他这般说,云无邪周身打了个激灵,“这算是哪门子盟规?你不是已将我带回了吗?”
她只不过替翟向善打抱不平,却不想,竟见他的脸,意外地泛起红来。
当自己看错,云无邪揉了揉眼,还是那样子。
“翟向善?”她纳闷,摸他的脸,真切感受到了升高的体温,“你到底怎么了?”
翟向善抓住她在自己脸皮上动来动去的手,“阎王罚我,是因我曾动了带你走的念头。”
他这一提,她终是想起,他曾说过,只要她放弃复仇之念,他便与她成亲,双宿双栖。
这一次,轮到她面红耳赤起来。
“那又怎么样?”为掩饰自己失态的模样,她从他手中抽回手,佯装无事地重新走到药桌前,胡乱抓了草药往石碾中扔,一阵捣鼓,“你终究是将我带回来了,也算不辱使命呀。”
一只手,横空伸出,夺走她手中的捣棒,扳过她的肩,逼她面视他。
“不一样的。”翟向善望着她,低声道。
“有什么不一样?”她恼,举手去夺捣棒。真讨厌,每当他这样看自己,她心情就开始起伏不定。
“动了情,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