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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宗玦微微低头,看着容熙宁的眸子熠熠生辉:“好!”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容熙宁骤然合拢的左手拧皱了帝宗玦的衣衫,发狠的样子竟然让帝宗玦觉得心中诚悦。
“好!”
如此迁就的帝宗玦让容熙宁觉得心头一阵软化,他一个倨傲邪肆之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迁就。容熙宁顿时有些无力,她到底何德何能?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帝宗玦见容熙宁一副‘塞外神游’的样子,心头一阵无力,她每每喜欢在自己面前失神,却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有若诱人。
“若是你这幅样子让旁人看到还得了。”容熙宁微微叹了口气,她可不想把一个铁骨铮铮的冷傲男子变成一个温良如玉的书生:“还以为你总算冷着一张脸就能得到西京贵女们的青睐,却不想也是个无赖。”
帝宗玦有些气结,冷傲的眉微微一挑:“我是无赖?”
“难道不是么?”容熙宁反唇相讥:“你方才不是无赖?”
“……”
帝宗玦又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容熙宁的目光越发的露骨。看的容熙宁心头发麻,更是转身就跑!
“啊!”
容熙宁一声低呼,却已经被帝宗玦圈在怀里了:“你!”
“方才有人说我无赖,我就无赖给她看。”帝宗玦附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吹着气,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得逞和炫耀。
容熙宁气结,这人怎么会是冷酷无情的四殿下,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
元帅府
“爹呢。”
“回大小姐,老爷在院子里练剑呢。”
“知道了,管家先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陈暮霭拢了拢袖子,神色清浅。
“是,大小姐。”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
陈暮霭定了定心神,往前方的院子走去。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陈纪的声音:“暮霭,进来吧。”
“是,爹。”
陈暮霭对于自家爹爹高深莫测的武功从来未曾表示过怀疑,当然也能理解自己走到门口就被发现的事。
“来了。”
“嗯。”陈暮霭点点头,眉眼与陈纪只有几分相似,倒是和陈夫人相似更多:“我听到副将说两日后四殿下会代主出征。”
陈纪收了剑,目光慈爱的看向陈暮霭:“你倒是消息快得很。”
“为何不是……”
“暮霭。”陈纪打断了女儿的话,他当然知道女儿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心中就算是有疑问,也是不能说的。这些话不管是在哪里都是禁言。
“爹。这件事太奇怪了。”陈暮霭争辩道:“女儿被贤妃娘娘送出宫,但是爹为什么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经陈暮霭这么一提醒,陈纪方才想起来,这段日子都还是在选秀女时期。这贤妃的动作是想告诉自己,她看上了暮霭么?陈纪的心思一下沉重起来。他是永璋帝的臣子,按理来说不应当参与到皇储争夺之中去,但是贤妃却下手极快。
“暮霭,你……对四殿下可有意?”陈纪觉得这种话不应该是自己来问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不想让夫人知道这件事,想着想着就开口问了出来。
陈暮霭一怔,没有想到陈纪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她轻轻摇头:“四殿下乃是人中之龙,女儿怎敢有非分之想。”
陈纪叹了口气,说道:“我陈纪的女儿就是配上太子那样身份的人也是可以的。”
陈暮霭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陈纪身边,解释道:“女儿并不喜欢四殿下。况且,四殿下已经心有所属。”
“是宣宁翁主?”陈纪惊讶的看向女儿,他难不成真的猜对了?
陈暮霭点点头:“宣宁翁主是个敏慧的女子,女儿很佩服她。”
陈纪摇摇头,这事情只怕是没这么简单的。贤妃既然将女儿送了出来,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却知道皇上待容郡王一家人是有些不同的。皇上早早就对容郡王说过有意让宣宁翁主入宫,似乎就是成为四殿下的正妃。但是贤妃这样的举动却让他摸不清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陈纪叹了口气,他不想让女儿卷入这样的漩涡中,可身在官场就是身不由己。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无路可退了。
“暮霭,若是可以的话,多与翁主亲近。”陈纪无奈的吩咐道。四殿下两日后就会出征,但是今日下了早朝之后却收到了四殿下身边的暗卫孤风传来的消息,让他选一百人的精英去容郡王府保护宣宁翁主。这么明显的动作,他要是再不明白四殿下的用心,那他就太傻了。
陈暮霭神色有些迟疑,陈纪久未听到回复,回过头看她,却看到陈暮霭欲言又止。
“怎么了?”
“爹,宣宁翁主早就猜到了您和四殿下的关系了。”陈暮霭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容熙宁说的那件事告诉父亲。
陈纪大惊,随即又冷静下来。对着陈暮霭招招手:“跟我来书房细谈。”
“是。”
陈暮霭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是件大事。虽然不知道容熙宁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但是她似乎是个很神秘的人。四殿下倾心于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贤妃……
先到贤妃对自己有些莫名的热情,陈暮霭也能猜得出贤妃似乎是对自己比较满意的。也不知道贤妃是不是知道了四殿下和容熙宁之间的事,这件事如果真的摊开来说,还真的不似一般的麻烦。
跟着陈纪一路走到了书房,陈暮霭的神色都十分淡然。她不是容熙宁,不需要背负容郡王府那么大的一个沉重的责任。她也并不是独女,元帅府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年纪小了些,将来却是能够继承大业的。陈暮霭一直都知道陈纪对她真的算是宠得上天入地了。
“把门关上。”陈纪回过头叮嘱陈暮霭。
陈暮霭点点头,顺手就将门给带上了。走两步到了陈纪跟前,嘴角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爹想说什么?”
“爹是担心啊。”陈纪一改刚才在院子里的淡然处之,变得有些愁云惨淡的样子。这些话他不用避讳这个女儿,他虽然宠爱她,但是她该学会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陈暮霭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随即说道:“爹是在担心四殿下和宣宁翁主的关系?”陈暮霭虽然与容熙宁有几分交情,但称呼是上却还是说的她的封号。
陈纪点点头,带着陈暮霭来到书桌前,分析道:“当前的局势本就是有些混乱的。皇上让四殿下代主出征,看似荣耀的背后却是更加危险的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希望殿下就此死在沙场,亦或是路上。而贤妃娘娘的心放在选秀之上,她看中的人似乎与殿下自己看中的人并不一致。而皇上的态度却没有人知道。”
陈暮霭沉思了一下,陈纪说的全部都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她也考虑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四殿下一脉的人力。她爹是四殿下的人,想来容嘉文这个新晋的镇远将军和平远将军也会是四殿下的人。朝中的局势很清楚,几乎是五股主要的势力。
永璋帝一脉,一直都跟随着永璋帝打天下坐天下的人,也就是旧一脉的老臣。其次皇后的母族公孙家,以及公孙家遍布的势力和财力。帝师之女贤妃一脉,虽然帝师说是隐退,但是文人志士却多数都在这一脉,就连史官也是贤妃一脉的人。然后就是姜家和桑家,分别有一个清妃和华妃。这五股势力,当前表现的还不是很明显。
在永璋帝当前还是掌握的大雍的大部分命脉。而现在皇储未立,尚未站队的那些大臣们都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守在永璋帝的名下。最起码这样是最安全的。皇储之争,没有哪个朝代是不流血的。什么样的代价都有可能发生。
“爹,你不用表态了。”陈暮霭突然说道。
陈纪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儿,不解的问:“此话何解?”
“贤妃娘娘做什么都是为了四殿下,至于女儿是不是贤妃看中的人选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了。”陈暮霭十分相信自己的推测:“二者是,皇后不会让贤妃一个做大,否则的话她的位置就会受到威胁。华妃和清妃两人也不会坐以待毙。女儿在出宫之前,就隐隐发现清妃似乎也早已经有看中的人选。那么以此推测,华妃自然也会有。”
“可这一批秀女,就如同皇上的一场游戏。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的手中,爹还可以接着爹当前的身份向皇上搏一搏。”
陈暮霭的话让陈纪陷入沉思,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既然女儿说了,那么想必也不会差太多。女子总是更懂女子的心思。
就在陈纪还在沉思的时候,陈暮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陈纪悄声说道:“爹,千万小心二皇子。”
“二殿下?”陈纪不解。
“这是宣宁翁主在离宫之前十分隐晦的透露给女儿的消息。”陈暮霭说道。容熙宁像个谜,很多东西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预料到结局。而陈暮霭也有些庆幸,这样的女子幸好不会是对手。
陈纪点点头,这个宣宁翁主不容小觑啊。看来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去容郡王府见见这位久闻大名的宣宁翁主呢?
“暮霭,明日随我一同去容郡王府拜访你容世伯。”陈纪很快就下了决定,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话,那么就早早的去见上一面更好一些。
“爹,明日会不会太快了?”陈暮霭还有些迟疑。
陈纪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你明日去寻宣宁翁主便是。我明日可是去找你容世伯饮酒的。哈哈。”
既然陈纪已经做了决定,陈暮霭便也不多说,点点头便是了。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明日竟然会在容郡王府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
男子仅仅着了一件单衣,在清晨露重之时独立在花园之中举杯独饮。
“乐嘉。”
祁阳王早早也就醒了,去了隔壁的客房却没有看到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