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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花插瓶对小姑娘来说确实颇有吸引力,小少年们却觉得没滋没味的。见皇长女、皇次女和皇三女连连颔首,围在皇嫂身边笑得格外灿烂,朱祐杬连忙道:“皇嫂,再过些时日便是上巳节了,可有甚么打算?”
“离上巳且还得有些时日呢,不急。”张清皎回道,见小家伙们脸上带出了失落的神色,便宽慰道,“等我与万岁爷商量之后,再告诉你们,如何?”去年流行的运动风潮是捶丸——当然,丸还是须得继续捶的,但今年也该推出新项目了。不然,如何能让这群叛逆期少年时刻对运动保持新鲜感呢?
“皇嫂待我们真好!”嘴甜的已然夸赞起来了。有一人领头,其他人自然说得更甜。闻言,朱祐樘挑了挑眉,没有待他开口,便有格外知情知意的小家伙赶紧道:“皇兄待我们也好!皇兄皇嫂都待我们极好!”
“是啊!是啊!我们最喜欢皇兄和皇嫂了!”趁着“表白”的时机,朱祐杬与皇长女领着一群小家伙们给皇嫂献上了他们精心准备的礼物。有的年纪小,是自家母亲替他们挑的首饰字画;年纪大些的几乎都是自己挑选的礼物,说得头头是道。
“皇嫂,这是我前阵子从房间里翻出来的。上好的羊脂白玉,暖洋洋的,正好能在冬日里佩戴。瞧,白玉上雕了灵芝,寓意也是极为不错的。”这是隐瞒了这块玉佩是先帝赏赐给邵太妃,邵太妃又给了他的朱祐杬。
“皇嫂,这是我这阵子特意画的。上元日的时候,我觉得皇嫂立在冰鳌山里的模样格外出尘脱俗,便画了一幅画……虽说沈尚仪指点了几句,但我的画技有限,望皇嫂别嫌弃。”这是送上一幅格外飘渺动人的写意画的皇长女。
被这群小家伙围起来,接他们的礼物接到手软,张清皎心底也不由得升起了温暖之意。尽管她并不能预知日后他们的情谊会不会发生变化,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们都是一片赤子之心。她只希望,即使往后这份情谊变了,如今的温情时刻也能长长久久地留存在大家心底。
不多时,生辰宴便开席了。众人饮着去岁新酿的梅子酒,品尝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欣赏着教坊司柔美的舞蹈,都颇为尽兴。宴席结束后,朱祐樘和张清皎陪着皇弟皇妹们去剪花插瓶,顺便给他们的小脑袋上都簪上花。戴上花的小家伙们反应各不相同,观花殿里的长辈们看得兴致盎然、笑意连连。
直至下午,帝后才自观花殿回到了坤宁宫。两人更衣后稍作歇息,朱祐樘便揽着张清皎来到了书房里。书房正中的书案上摆着一个长檀木盒,皇帝陛下轻咳一声:“虽有大妹妹的画珠玉在前,但我依然想将画送给卿卿作为生辰礼。”
“万岁爷画的,也是我赏玩冰灯的时候么?”张清皎有些好奇,打开檀木盒一瞧,却是怔住了——里头不是一幅画,而是整整十二幅画。
“去岁只给卿卿送了一幅画,我觉得有些太简薄了。因此,每个月我都会给卿卿绘一幅画。集合了十二幅,便正好是卿卿与我共度整整一年的时光。这些画里,都是每个月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时候。卿卿可喜欢?”朱祐樘笑得格外温情。
一时间,张清皎已是不知该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涌动着的情感:“喜欢……我很喜欢……”比起珍奇珠宝、头面首饰,她更钟意这种须得费心思才能准备妥当的礼物。只要想到他百忙之中还抽出空来,悄悄地在乾清宫给她画画,她便觉得心里甜得仿佛都要渗出蜜来了。
“卿卿不打开看看么?”
比起看画,她此刻更想做些别的。皇后娘娘这般想着,转身便将皇帝陛下搂住了:“这个月,我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此时此刻。”
朱祐樘勾起唇角,双臂虚虚揽住她纤细的腰肢:“这不过是我给卿卿准备的一部分生辰礼罢了,还有别的,卿卿想看么?”
“想。”皇后娘娘毫不犹豫地道。无论再有什么礼物,都只会让她更心满意足,让她更感念上天安排他们俩在一起的缘分。
只见李广与何鼎抬着一个精巧无比的红檀大妆匣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朱祐樘牵着张清皎来到妆匣边,打开上头的鲁班锁,抬起上头雕满龙凤的匣盖。入目之后,皆是一片绚烂,竟是不知多少套各种珍宝打造而出的首饰头面。
“……”皇后娘娘被扑面而来的“壕”气所震,不由得眨了眨眼。
“卿卿喜欢么?”
“喜欢……”当然喜欢,她如今大概能连续一个月盛妆打扮换整套头面首饰都不重样了——别人送首饰都是一件一件一套一套地送,她家皇帝陛下与众不同,都是一匣一匣地送,果然不愧是皇帝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咦,霸王票记录抽了,弄不出来
总之谢谢投雷的亲,等它不抽了会在这里感谢亲哒~
第189章 海青之事
这次生辰; 皇后娘娘过得心满意足。当然; 有皇帝陛下每日不自知的浪漫体贴; 即使是平日,她也同样觉得温情脉脉。两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甜蜜的气息,感染得坤宁宫与乾清宫内外伺候的众人亦是每天都笑意盈盈。
二月时,就藩大同府的代王给朱祐樘进献了一只海青(出产辽东者称“海东青”)。朱祐樘想起自家皇后对鹦鹉的喜爱; 认为她必定对所有鸟儿都感兴趣,便第一时间带着张清皎去了百鸟房。
因着海青是猛禽; 不能与鹦鹉、八哥等鸟儿混养; 百鸟房特意腾出了一间屋子; 专程供养这只猎鹰。两位主子兴致勃勃地前来看鹰; 百鸟房的内官们自是喜不自胜; 忙不迭地引着他们来到养猎鹰的屋子。
只见屋子内装了个硕大的铁笼,那海青爪子上锁着链子,正在笼内放置的木桩上闭目养神。它头部的羽毛雪白; 身上则是黑白相间,羽毛油光水滑,看上去很是美丽,隐约又带着几分危险之意。
许是听见声音,它猛地张开了眼睛,目光极为锐利; 翅膀张开来拍了拍,仿佛感觉到了危险做出了随时想要攻击的姿态。张清皎注意到了它的喙部,鼻孔是金黄色的; 喙部却是由灰渐变至黑色,对比鲜明,却又令人禁不住想:恐怕它就是靠着这样尖锐的喙部,才能轻而易举地撕开猎物的皮肉罢。
“万岁爷、娘娘,这海青虽是驯过的,性情却很是凶猛。除了驯养它的人外,若是旁人离得近些,它便会扑过来上爪子。百鸟房已经有好几个不知事的小太监被它伤了,所以一时间我们也不敢将它献给万岁爷赏玩。”百鸟房的主事内官弓着身子道。
许是怕冲撞贵人,一个百鸟房的小太监不小心靠近了笼子旁边。那海青尖啸一声便猛地蹿了过来,撞在了笼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小太监吓得险些哭了出来,连朱祐樘与张清皎都被惊了一跳。
“这扁毛畜生……”百鸟房主事内官吓得满头是汗,转头就高声唤驯鸟人,“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还不好好教训这扁毛畜生,看它还敢不敢冲撞主子——” 两个看起来颇为健壮的内官赶紧进了笼子,一个诱哄着海青,另一个拿着鞭子伺机而动。
张清皎蹙起眉,制止道:“它初来乍到,自是容易紧张,无须对它太过苛刻。况且,它本是一只猎鹰,就该在万里长空中翱翔才是,将它关在这笼子里才是委屈了它。”
朱祐樘也拧着眉,没想到百鸟房是这样驯鹰的:“这两个人,便是代王叔祖父一并送来的驯鹰者?”代王一系传承至今,辈分与英庙相同,亦是宗室中的长辈。不过,许是因初代的代王便性情暴躁之故,他们每一代都很是骄奢强横,甚至出了几个生性凶暴无比的。说实话,朱祐樘自认与他们三观不合,对这一系的观感并不好。
“是,他们本是侍卫……”百鸟房主事内官回道,因皇后娘娘在场,只能说得足够隐晦。
张清皎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未竟之意,心里顿时翻腾起了滔天巨浪——若是她没有理解错,为了进献这只海青,代王竟然将驯养海青的两名侍卫弄成了内官?!这是与他们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驯养海青驯得好,竟然也能从天而降这样的厄运?!
再看笼中的两名内官,身量骨架无不比寻常内官健壮高大,眉目间带着极重的晦暗之色,显然对代王此举并非不恨不怨。是啊,遇到这样的事,谁能不怨恨罪魁祸首呢?明明以前他们是习武的健全之人,如今却……
朱祐樘的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真是荒唐!”他根本没想到,代王竟然会肆无忌惮地做出这种事来,就为了给他献一只海青!退一步来说,仅仅只是献一只海青便祸害了两名侍卫,那抓海青、驯养海青的过程中又有多少人曾经受过类似的罪呢?!指不定这只海青背后还有无辜的性命!
见两位主子脸上都带出了怒意,周围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百鸟房的主事内官无比后悔,为何自己刚才要多这么一句嘴。若是什么都不提,主子高高兴兴地来看海青,再高高兴兴地离开,谁不会对他们百鸟房另眼相看呢?等到将那扁毛畜生驯得没了脾气,他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海青献上去,指不定还会得到赏赐呢!
“将这只海青放生。”转念之间,朱祐樘便做出了决定。他以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自家皇后,得到了她的颔首肯定后,神态越发肃然了:“若是不能放生,便散养着它,不必再驯服了。两位驯养者先跟着朕,走罢。”
“奴婢遵命!”百鸟房众人磕头道,人人都不可避免地哭丧着一张脸。原本他们想靠着这只海青翻身的,但眼下非但没有翻身,反倒是招了主子的厌恶,这可怎么是好啊!
帝后二人摆驾离开,路过驯养其他鸟类的屋子时,张清皎朝里头瞧了瞧,蛾眉依旧蹙着,轻声道:“都是一条条性命,这些小鸟儿也该善待才是。”
“奴婢明白,娘娘放心!”百鸟房管事内官只恨不得赌咒发誓,就算是再平凡的鸟儿,他们也不会随意虐待。但通过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