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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离开后,王链不由得长叹一声:“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张鹤龄则禁不住勾起了唇角:“好好答卷就是了。”也唯有他家的姐姐,才会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了。只要想到这是姐姐的主意,他心里便升腾出强烈的绝不可让姐姐失望的念头来。本想着这回须得敷衍行事,之后只说是不合适便回绝这门亲事,可眼下他却有心想好好地答一答这张“卷子”了。
两位从未经历过科举之苦的少年郎便乖乖地进了庑房,开始答起卷来。与科举考试全然不同的紧张之感,让他们渐渐越来越投入了,对每个问题皆是字斟句酌。同时,两人也须得计算好答题的时间,这令他们的表情越发认真起来。
庑房之外,刚到慈寿宫的朱祐樘听闻了此事,便笑着来看他们二人答题。见两人神情严肃,运笔如飞,他摇首笑道:“卿卿果然又使出了妙计。瞧着他们两人如今这般认真,这两桩婚事即使都不能成,于他们也是一次历练。下次说亲的时候,他们怎么也该成熟些了——不像从前,说起亲事来,便仿佛与年轻人毫无干系似的,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便成亲了。”
“老奴瞧着,两位公子便像是考科举似的,看着很是专注呢。”怀恩笑道。
“人生大事,的确该与考科举一样重视。”朱祐樘道,“若能娶得佳妇、嫁得佳郎,一辈子自是平安喜乐。若是错娶或者误嫁,耽误的不仅仅是两人的一生,更有可能是家族与子孙后代。朕也希望,他们如同朕一样,能够拥有美满的婚姻才好。”
说到此,皇帝陛下想起已经有半日不曾见的自家皇后,便再也待不住了,转身便往慈寿宫寝殿里行去。问候了王太后与两位大长公主后,他很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皇后身边,关心地问道:“如何?这半天孩子没有折腾你罢?”
“哪有万岁爷这般问的?说得就像咱们的孩儿每天都不得安生似的。”张清皎嗔道,手覆在小腹上,笑得格外甜美,“今日他倒是安静不少,就像是在跟着我一起看热闹似的。看来,舅父的婚事他也很关心呢。”
“果真是一遇事才安生。”朱祐樘笑叹道,“平日里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总想着翻腾几回,一直伸胳膊蹬腿的闹你。”这孩子的性情,果然在胎中便能看出一二了。怎么瞧他都不像是他们俩那般,既偶尔可热闹一些,亦能享受安然静谧。天生就是爱热闹的性子,怕是很难安静下来了。
“嘘,这话可不能说。我还想着是不是能扭一扭他的性子呢。从明日开始,听琴与练字的时间都得适当延长一些,让他也习惯习惯安静的感觉。”张清皎道,“正好此后两三个月都没有甚么太热闹的事,便当磨一磨他的性情了。”
“若真能磨出来便好了。”朱祐樘道,心里暗暗地将之后给自家卿卿准备的热闹事都取消了。本想着怎么也该每月都热闹一回,也给卿卿解一解乏。如今看来,还是卿卿的打算更重要些。至于那些热闹,留待孩子诞生之后再说也不迟。
这厢帝后低低地说着话,另一厢王太后与两位大长公主等长辈都笑看着他们相处,低声地说着话。仁和长公主等几位皇妹已经习惯兄嫂如此亲近了,周真与王筠倒是见得少些,既觉得稀奇又有些羡慕。
不久之后,沈尚仪便取回了张鹤龄与王链的答卷。因朱祐樘在,便先接过来粗略地看了两眼。看罢后,他略有些讶异,不假思索地道:“既然我来了,那我也来做一回阅卷官如何?他们答得如此认真,若只粗略地看一遍,可能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甚么。”
重庆大长公主与嘉善大长公主表示同意,她们也想仔细地看看这份答卷再说。再者,女儿在眼下的场合不方便说什么话,回去之后还须得看一看答卷,再好好商议一番呢。
张清皎道:“既如此……沈尚仪,命女官将他们二人的答卷誊抄两份,一份交给两位姑母带回家细看,一份留给母后与吴娘娘、柏太妃,原卷由我带回去与万岁爷一同阅看。明日或后日,我们便再仔细商议品评一番如何?”
众人都齐齐颔首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mua,加完啦~
不知不觉到端午节了
大家端午节快乐
记得吃粽子啊
第254章 定下婚事
回到坤宁宫后; 朱祐樘便拿着张鹤龄与王链的答卷; 仔仔细细地与张清皎一起看起来。两张卷子上至少有十个问题; 涉及了诸多方面,两位少年郎却答得极为认真,应当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给出的答案。
“这应该是真姐儿与筠姐儿问的。”朱祐樘挑出了两个画风格外不同的问题。
张清皎微微笑了起来:“真姐儿问得很直率,我倒是没想到; 筠姐儿竟然会对此事有顾虑。回娘家稍稍频繁些又有何不可呢?”
朱祐樘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想必鹤哥儿应当也觉得此事无妨才是。”两人再看张鹤龄的答案; 果然见他答道:只要家中的事务都打理妥当; 其余时间皆可自由行事。在家中琴棋书画自娱也罢; 准备宴席招待亲友也罢; 外出访友探亲也罢; 进宫回公主府也罢,随意安排即可。
而王链对周真的问题也给出了回答:若能彼此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何不可?他给出的前提是“两情相悦”; 这也确实符合现实。如果两人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又何来相守至白头偕老呢?
“这些应当是两位姑母问的。”朱祐樘又挑出了几个更详细的问题。问题的范畴包括,平日惯常作何消遣,身边得用的人分别是谁,可曾想过要娶怎么样的女子为妻,婚后是否会给妻子足够的信任与管家的权力; 以及家中长辈是否会过度干涉他们的生活等等。
张鹤龄与王链答得很是详细,每个问题都没有轻忽,甚至都举例来证明自己的说法。若是细细来看; 这些答案也都很实在,并没有什么可指摘之处。想来,即使是重庆大长公主与嘉善大长公主看了,亦不会觉得不妥。
“这两个问题,应当是母后与卿卿问的罢。”除去这些日常的问题之外,尚有两个询问未来打算的。一则为张清皎问的,询问他们对未来有何计划与打算;二则为王太后问的,有些微妙的相似,问他们大丈夫当立何业方不辜负此生所学。
朱祐樘笑叹道:“这两个问题,可谓是点睛之笔。两位姑母过于在意细节,反倒是忘了问最重要的问题。幸而母后与卿卿帮她们填补上了,才使这张试卷更有意义。以我看,鹤哥儿与链哥儿答得也很不错,可见他们确实是对未来有打算的。”
张鹤龄答道:希望在三年之内考中秀才,初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后在准备举人试的同时,仔细钻研经济庶务之事,将家中事务安顿妥当。长远而言,他希望能作为一位精于计算的能臣,入户部为皇帝陛下分忧。
王链答道:既然家学渊源为文武兼修,希望短时期内能入锦衣卫历练自己。通过熟稔锦衣卫的事务,能为皇帝陛下分忧。不过,锦衣卫并非他的最终目标。他日后更想驻守边防,成为一位能够调动兵马的将军,守卫边疆。
“国朝对外戚任官职可有限制?”张清皎看罢后,掩卷轻叹,“他们二人皆是一腔赤子之心,我真希望他们都能够如愿以偿。”据她所知,目前尚没有外戚出身却任实权高官的先例。除非开国之时那些以实权高官的身份与帝皇家联姻的家族——诸如中山王(徐达)便是一门两位实权国公,魏国公一脉居应天府(南京),定国公一脉居顺天府(北京)。
“虽无先例,但也并无祖宗成法有言,绝不许外戚入朝掌握实权。”朱祐樘道,“毕竟,这些年魏国公与定国公便一直是实权高官,亦是外戚。故而,只要有足够的能力,亦能顶得住旁人异样的眼光,缓缓升迁便迟早可实现他们心中所愿。”
“从武应当比从文更容易些罢。”想到言官们从未含糊过的笔刀子,张清皎便不由自主地替张鹤龄担忧起来,“鹤哥儿的想法倒是不错,可若想进户部,不经过科举这条路必然很艰难。可如果等他考上进士,却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既然有近路,又何必舍近求远?”朱祐樘挑眉道,握住了她的柔夷,“只要鹤哥儿能考中举人,便可安排他入户部任职缺。毕竟眼下也不乏举人出身的官员,只是升迁得格外慢,且几乎都止步于五品罢了。可鹤哥儿不同,若是他能力足够,我破格提拔他又有何妨呢?”
“万岁爷也不怕言官弹劾的折子将乾清宫给淹了。”张清皎不禁笑出声来,目光流转间,带着浓浓的信任与依赖,“不过,咱们必须先说好——唯有鹤哥儿能力足够的情况下,才能提拔他。否则,若将他放在重要的职缺上,反倒是耽误了万岁爷与朝廷的事,便是不美了。拥有甚么样的能力,便可做甚么事、任甚么官。你我不过是替他留了一条升迁的路途罢了,不必拔苗助长,亦不必勉强为之。”
“好,听卿卿的。不仅鹤哥儿,延哥儿亦是如此,外戚家的子弟们也皆是如此。”朱祐樘道,“凡真正上进者,便可为官为我分忧。倘若是纨绔子弟,便是求到我跟前来,也只有门荫虚衔一条道。”
取得共识后,帝后二人相视一笑,便将答卷放下了。张清皎又问:“万岁爷今日格外关注这两张答卷,可是有甚么缘故?”
“我只是突然想到,祐杬也已经到该娶妻的年纪了。但我们兄弟之间却从未谈过这些,也不知他对日后有何打算,想娶一位甚么样的王妃。等他就藩,我们可能便再也见不着了。若不趁着如今仔细聊聊,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了。”朱祐樘道。
听他提起兴王朱祐杬,张清皎颔首道:“我这些天正巧也在想此事。说不得等到咱们的孩儿降生之后,祖母与母后就该忙着这件事了。若想选取王妃,便少不得在民间采选良家子。可兴王(朱祐杬)、岐王(朱祐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