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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军令,善自作主,你可知罪?”
“将军,卫武也不过是因蜀军有意混淆视听才中计,并非故意为之,请将军从宽处理。”一旁的亚图听出他语气之中的杀气,顶着浓浓的压力,站起来开口道。
“请将军明辨是非。”一旁的众将立即附合议。
“拖出去,军权三百。”大手一挥,专横的根本不听任何人意见。
“备马点兵准备五万铁骑,本将军要亲自前往汉中。”想着谢容仍被困汉中生死不知,想着卫武竟然去而复返,从未经历如此急躁之事,只要一想着谢容陷身于困境之中,他便坐立不安,心急火燎无法安生。
“将军,祁山重地离不开将军啊。”军中老臣子大惊,不顾一切的嚷着。
“汉中危急,以谢公子之才定然可以破城而去,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汉中围困说不定是谢公子诡计而为之,将军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汉中城虽然重要,然而祁山战略位置乃重中之重,未将等无能稳守,将军万万不可离开。”
“祁山之后便是长安,请将军抛开儿女思情,为长安三十万众生考虑。”
“蜀军正是以逸待劳之姿等我军前往,若是祁山防守松动,汉中不保,我国将处于危难存亡之中,万万众生将生灵涂炭伤亡无数,我等将为晋国之罪人,请将军万事以国为重。”
“请将军以国事为重。”一员大将重重的弯膝跪下。
“请将军以国事为重。”瞬间所有将领如数跪下,于公于私的,若司马维死在汉中那么晋国便再无奸佞弄权之臣误君侧了,若谢容死了,那于将军而言便再无红颜祸水了,皆时将军定然是无敌的,不可战胜的,失去的汉中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复的……
“碰~!”长刀柄处瞬间站入底下的岩石之中,脚寸之下顿时四分五裂,胸膛起伏不定,心中浊气如火喷出,长发飞舞寒毛倒耸,处月漠龙双目赤红,整个人发狂如魔。
“嗤~!”心中纠结缠绕,疼痛无比,所有情绪翻滚着,如岩浆既然暴发却又被生生压抑止住,在大义与小爱面前,在毕生信仰与心中挚爱之间,任何人也不想作出任何选择,是不顾一切前往汉中,还是为了大义稳守祁山?保家卫国,守护晋国守卫这里的子民,是他从小所接受的思想,是他进入宗祠便要立的誓言,定当义无反顾勇往向前,舍生取义,先国后家,先国后已,他身上流趟着沙陀一族的血脉,他的性命从来就不是自己的。
然而,然而,谢容那个在他无欲无求戎马半生之后所遇到的爱人,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之上舍不得让使受半丝困苦,恨不得捧着全世界去讨她欢喜的人,为了她,他可连性命也不要,他怎么可能眼看着她落入困境而不为所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危险而不相救?
对,去吧,走吧,为了所爱之人,忠于自己的意愿吧!
可,可是,身后便是晋国的城墙,身后便是晋国无辜的百姓,那千千万万信任的目光,那从小便培立起的信仰,眼前所有跪着的人……所有的一切无不如同千千万万的线牵扯着他的步伐……
首次,他痛恨自己身为沙陀一脉之人,首次想要放弃这背负着的东西,首次感觉到所有的一切如泰山一般的重压在肩膀之上压的他无法呼吸……所有的情绪汹涌而来,一口心头精血喷薄而出。
“将军。”跪地之人顿时大惊。
“滚,都给我滚。”
……
“什么?现在退兵?”汉中城内,议事主厅之上,声音如惊雷炸开,顿时所有人都议论开了,没有人愿意离开,浓浓的血腥味都不曾散去,无一不透着不死不休的仇恨,国仇家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愿意离开,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愿意撤退,所有人都想着与蜀军一搏生死,谁走谁是孬种。
“老子宁愿跟蜀军拼了死在汉中也不离开。”黄忠瞪着眼睛大喊着。
“对,我等随着将军一起死守汉中。”立即有人附合着。
“我们都守了快两个月了,缓兵肯定快到了,这个时候走了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就连陈胜都很是反对。
总之,晋国没有贪生怕死的孬种,更没有临阵脱逃的战士。
战,无论如何也要战。
宁死,也要战死在这里。
“……”谢容静静的望着一众将领,那发光发热的战魂在炽热燃烧着,那不屈的民族精神在生长着,司马维带病上战场了,八岁小儿也举着手中的石头往下扔……上到将军下到平民无不如此,汉中城内空前统一团结,宁死也要扒蜀军一层皮,宁死也要咬下蜀军一块肉,这里再也无人惧万食人的蜀军,这里只有着与蜀军相差无异的猛兽。
不,是困兽,困在笼中之兽。
无水、无粮、没有武器、没有战士、没有缓兵……
所有一切都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拿得起的人很多,然而真正可以放下的人似乎只有谢容一人,只有她清楚明白,如此下去只是白白牺牲,不会再有胜利的署光了,只有想办法离开,离开这里,毕竟,留得青山在哪怕无柴烧?
“先生,我观你也非怕死之徒,怎可此时退缩,毁了自己一世英明?”陈胜望向谢容,此话一开口,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如狼般望着谢容,仿佛谢容只要说错一句话,就毁了他们对她的所有尊敬,就对不起他们这些日子以来对她崇高的推崇。
“我军伤亡过重,十去其八。”谢容平静目光之下,淡淡的启唇。
“那又如何?我黄忠只要性命仍在便绝不允许蜀军踏过汉中。”
“汉中城断粮缺水少战士,死守根本不会是长久之计,我们须想办法突围。”
“我们已经坚持这么久了,缓兵定然在路上了,现在这时候不可放弃。”陈胜沉声道。
“时间过去如此之后,种种情况已经证明再也不会有缓兵前来了。”那么他们所要想的便是自救,活着才会有希望。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是啊,不会再有缓兵了,所有人在满怀希望之中等到了麻木,等到了失望,不会了,不会有人记得他们这些在汉中的人了么?
“我们死不要仅,然而请诸君想想汉中之中存活着的年迈老人和孩子们,想想那些勇敢的上战场的妇人们,汉中不过是一座城,没了汉中我们仍可建千千万万座城,然而城中的百姓呢?我们怎可因战败之事而累得他们家败人亡?灭族绝后?让他们落入蜀国食人军之手成为敌人的口粮?”声音沉沉的传出,大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打战不就是会了这些百姓么?打战不就是为了保护国家的子民么?我们可以死,可以败,怎可连累这些无辜百姓呢?”满座杀人如麻的汉子微微底着头,羞愧不能自己,黄忠双目溢红,双手紧握,他曾在战场之上看到一妇人手拿刺刀拼死刺入敌人的胸膛,再配上谢容此时之言,如同钢刀凌迟了他的心脏。
痛,为自己的无能,为不能保护这些百姓,为自己的战败,为那长于心中的战魂……
“退了之后呢?”他听得自己声音如渴了经年的人一般干裂着。
“转移百姓,安置粮草,我谢容发誓只要离开汉中之时还活着,便带你们夺回汉中。”声音涤荡而起,震动四野。
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只要她还活着,便带他们再次回来,离开只是暂时之计,离开只是为了更好的进攻,离开不代表他们就是输了……
“好,有劳先生安排了。”司马维微微勾唇,目光深幽。经此一战,他竟变了许多,和所有人一样哪怕知道她便是江陵谢容,也仍然叫她先生,这便是对她的肯定与信任,在这汉中城之中没有对立之意,她仍是那王衍带来的师尊,终南山的幕子先生。
“愿听先生吩咐。”大厅沉寂半刻,在司马维带头之下,剩下的将领们同时开口。
三日后,经过仔细堪查,汉中晋军决定从西门离开,集合的所有的百姓之后,于子时之时存活的晋军于东门北门西门同时发起的挑衅,而与西门最为火暴,另两门之军作掩护之余,快速的开门迎战,击破蜀军。
“你先离开。”东门之上丑牛站在谢容身侧,在汉中首次如此与谢容对话。
“不可,我日日站于此处指挥作战,若是突然离开便是引起蜀军注意。”言下之意,她要做引诱引那蜀军的注意力,为城中的晋军拖延时间,掩护他们离开。
“我假扮成你,你先离开。”丑牛深深的皱眉。
“那蜀太子给我一种无比的熟悉感,我认为我们一定是相识的,你我身高相差过大,相识之人一看便知了,这样的把戏更惹人怀疑。”谢容断然拒绝。
“可……。”
“先生,不好了西门围困之人竟然是夏候渡口,蜀军众多,我方被拦在城门处了。”关门来不及了,杀出去一时之间又无法得逞,如此下去蜀军通知了全军那么一定会从西门歼灭晋军的,来者急的冒冷汗。
什么?夏候渡口?面具之下谢容柳眉皱起。
“丑牛你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望着那等着自己的来者,谢容略作思考便开口了。
“什么?我不去。”丑牛大惊,立即断然拒绝,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离开谢容呢?不去,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关?他来汉中就是为了保护谢容的,丑牛眸光深处透着决绝,其他人死光了他也不会离开谢容一步的。
“去。”谢容同样回了一个字,带着不可反驳的气场。
“我不。”冷冷的盯着那来者,好说不好,竟然来跟谢容说这个,真恨不得一剑把他给杀了。
“我不会有事的。”目光回收,谢容静道。
“我也不去。”不会有事,战场之上谁知道谁会不会有事?不去,总之不管说什么他也不去。
“不去,是想我不要你了么?”声音冷淡凉簿,目光之中空无一人,迎风扶柳之姿,越发清瘦怜人之姿,却叫天不怕地不怕的丑牛狠狠的震了震,神魂具震,七魂六魄纠到一起又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