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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不急。”谢容打断,再次低头练字,写出来的字却横七竖八的,心情杂乱无章乱成一团,又好似一切清明,只是心中过于压抑写字不过是为了抒发心情。
“吱~!”房门轻阖,还屋内一片清明安静。笔与纸相触的沙沙声伴着流水淙淙,弯弯的睫毛下小巧的下巴透着一股细水长流的玄妙。
“你来了。”放下笔对着窗口处,谢容静静的开口,不是凝问不是惊问,而是平静肯定。
“碰~!”窗子被完全推开,青衣麒麟绵袍出现眼前,一丝不荀的发丝束于脑后,五官明显而突出,俊美如雕刻的五官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直的望着谢容,内含苍宇穹苍,再深看又发现那万物千宇又过是一人的映像。
谢容微微抬头,很久很久没有如此打量过眼前之人,越发的瘦了,眉宇之间多了一抹苍桑,少了一份狂傲,腰梁仍是如刀便刚硬。
两两相望,竟是相对无语。
“要进来?”半晌之后,谢容忽地一笑,陌生疏离,没有无怨亦无恨更无爱。
“你病了?”从她吃药的时候他就出现了,看着当初需要他软硬兼施才肯喝下去的苦水被她捏着鼻子灌了下去,连表现都没有表现出来,杀人无数的指尖便颤抖了,她变了,真的变了,几乎是将所有的柔软的地方都收藏起来了,只露着坚硬的刃壁,这样的她让他恨不得搂入怀中,狠狠的搂着。
“怎么?想趁我病要我命不成?”一晒而笑,谢容放松的往后靠着,从容抬眼望着他。
“怎么病的,什么病?”步伐急争怕向前迈了两步,直到看到谢容警惕的绷紧腰脊,才忍住要上前的冲动停了下来。
“呵呵~!汉人娇贵,处月将军难道还想抓着这件事嘲笑我不成?”谢容如同放风的田鼠,后脚站立前脚抬起腰身挺直,一有风吹草动便第一时间可以做出反应。
“阿容~!”
“打住,王家刚因收养蜀太子而出了事呢,处月将军还是不要在此攀亲带故的,祸害本公子才好。”
“我……。”
“若是无事便离开吧。”衣袖之下手指碰着微凉的匕首,一丝丝的透入心脏处。
“刘冠不足为惧,但蜀太子带来了三十万大军,甚至后面可能还有不少军队,前后加起来恐怕远不止五十万。”
“不愧是晋国战神,分析的很对,然后呢?”
“然后他突破江陵这长江天险,挥军南下直取建康。”
“喔不,我不关心建康死活,我比较关心晋国的死活,然后晋国是将汉城让出给蜀军腾地,还是退军三十里与蜀军共同瓜分吴国?”谢容目光一转锐利道,处月漠龙气息一顿,对眼前刻意表现的陌生疏离的谢容极是不悦,想上前将这面具撕碎。
“阿容,要如何才能原谅我?”语气显得苍白无力。
“不敢,本公子还忘大将军大人大量别对本公子下手呢。”
“阿容。”处月漠龙大步上前。
“大将军武艺高强真是何处都出入自由,这可真让我等自愧不如。”谢容寒眉一竖,站了起来。
“你说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飞快的出手,将谢容的手握在掌心,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只听得处月漠龙那叹息疲惫无可奈何的声音从头顶晌起,他只会打战,他打战的时间比吃饭的时间还要多,对着一个弱女子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他熟读兵书,熟悉各种阴谋诡道,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一个女人的心,谢容就是他的七寸,便是什么都不对他做,只折腾自己也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日夜折磨。
“很累,心很痛,阿容。”堂堂七尺男儿,近乎哀求的声音,处月漠龙拉着她的手反按在胸口处,里面那跳动的心痛的几次以为要撕碎了。
他以为他很强大,他以为自己武功盖世,哪知外强内干,一切只需她一个眼神便击溃了,败不成军,或许还有很多办法,或许还有很多可做的,然而他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出,没日没夜的只想看着她,只想睁开眼的地方就有她,没错,这种可耻的心态就这样出现在他的身上了,甚至让他变得卑微,他甚至不介意是否有人会说他无能。
变得卑微有什么关系?只要一想到阿容会不要他了,那种感觉直让人如坠十八层地狱,为了不下地狱,变得卑微有什么关系?卑贱都没关系。
“呵呵,呵呵呵呵!原谅?原谅你?……初月漠龙,我是天蝎座的,天蝎座的。……死,只有死。”谢容抑头对视,嘴角碜人的笑着,目光狰狞如入魔道。爱恨分明,或生或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我还站在第一条路努力的爱你所爱的时候,你已经将我推入旋涡,圈入魔道了。
“死么?死了阿容就会原谅我么?”处月漠龙低头紧紧的望着她,低喃着。
“呵呵,怎么,不敢了,怕死了,怕死就别出现在这里,滚回你的晋国,滚回你的护国公府,滚回你的军队中去,永远也别出现在我在面前。”谢容尖锐大吼着,瞪着的眼睛之中泪录珠滚滚而落,滴在那青衣麒麟之上,渗入其中。
原谅,没有的原谅,只有生死,她要毁了这个世界,要让所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所有人活在炼狱中,他不是最在意晋国安稳吗?不是将那些贱民看得都比她重要吗?好啊,从今往后我看你能护得了几个,你越是在意的我越是要毁去,既然世间还有地狱那么都下来吧,都下来陪着我吧。
双目黑如幽夜,带着叫人窒息的煞气。剥开那层冷漠的脸皮,底下是寒碜的死气,世间再无东西可以激活她的生命,她珍惜过的亲人没了,她爱过的爱人没了,她以为的朋友没了,这世间给过她什么?如梦幻泡影无一真实……唯有仇恨,唯有血,行走的僵尸需要血的温热来保持身体的温暖。
“好,插这里好么?就这个地方,就这个位置。”处月漠龙反握着她的手,从她长袖中摸出那把鞘剑放到她掌心,拉起来对着自己的胸口处,亲自按了那去,语气宠纵着好像不管她要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都会去做的。
“你以为我不敢吗?处月漠龙,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谢容失吼,如草原上的孤狼,凶狠而孤寂脆弱。
“插下去,插下去从此以后就要原谅我,嗯?”声音极柔极柔,带着一如既往的讨哄。
“处月漠龙你以为我不敢是么?装出这副模样心里不外是在嘲笑我,嘲笑我蠢遇的任你利用?你以为我真不敢动手?你以为我真不敢下手?”瞪着一双晶莹的眼睛,紧咬的唇瓣,握着鞘剑的手用力的指尖都发白了。
“我知道你敢,就从这里插下去,以后不准再恨我可好。”脸色不变,好像要死的不是他似的。这话落在旁人耳听却是,有本事你就刺下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好,好,好,那你就去死,处月漠龙,你就去死。”谢容双目腥红,五指狠狠的握着匕首举起来,用力插(和谐)入他胸膛之中。
“嘶~!”鲜血刺目喷薄而出,处月漠龙狼狈的连退数步,直撞到竹墙之上,碰的一声将竹墙撞裂,抬眼深深的望了谢容一眼,一头栽进了长江之中……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子之手与子白头。
“……”阿容,嫁给我可好,可好,可好……
指尖的血顺着往下滴落,谢容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空气,望着那个黑洞,脑袋一片空白,心里没有任何的想法,眼前白蒙蒙一片,彻底的空了,她杀人了,活了两世连鸡都没杀过的她杀人了,终于杀人了,杀的还是那个她爱过的男人……
“谢容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藏在另一边的正武跳跃而去,对着谢容涛天大怒,举着手中的武器便跳过来。
“公子。”丑牛破门而入,将谢容纳入保护圈之内,目光一愣望着满脸泪痕的谢容,再移到染有血迹的手指,哭了?公子哭了?
“谢容你个杀千刀的竟敢对将军下手,你知道将军为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将军为你都付出了多少?你竟敢暗算将军。”正武双目赤红,比战场上杀入魔还骇人三分。
“哼,这里可不是你们晋国走狗可以嚣张的地方。”丑牛冷哼,挡在谢容前面迎上正武,处月漠龙为公子付出了多少?再多能有公子为他做的多吗?俘虏入营远走蜀国,逃离回来,他们都知道公子是怎么过来的吗?凭什么这样指骂公子?公子甚至还是一个女人,他处月漠龙竟让一个女人去承担这一切,他才是配不上公子,对不起公子的那一个。
“呸,你个走狗让开。”正武手中寒锋逼近。
“哼,今日不杀得你死我活,来日亦不休。”丑牛迎上,还会怕他不成。
“正武,找将军要紧。”一道声音从外面传入,又急快消失。
“谢容,我正武从此与你誓不两立。”正武生生止住动作,悲痛的抑天长啸,转身一头栽入水中,将军中刀落水,如今再没有比找将军更重要的事了。
“公子。”丑牛同样止住步伐回头望着空洞的谢容,只觉得心惊。
“嗯?”漫如天际,眼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听进去,也听不进去,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
“要追吗?”既然公子下定决定要除去这些人,那就该趁热打铁。
“不必了,我没事,你退下吧。”谢容一股力坐下,全身抽空累的再也站不起来。眼神干涩的望向那空洞,感觉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来,整个人麻木的可怕。
“我在此保护公子。”他哪里敢离开?丑牛再迟钝心里也猜想到,刚刚只怕公子对处月漠龙下手了。
“不用,去给我拿坛好酒来,今夜月色不错,我想尝尝。”好冷,冷入骨的寒冷,为何今晚如此之冷?
……处月漠龙来江陵之前……
“将那个女人轰出去,再敢进来一步乱棍打死。”处月漠龙脸色苍白,身上煞气不减反增,递着那什么公主直接从院子里仍出去。
“啊~!”五官明媚的晋国公主在地上痛作一团,对着眼前的男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