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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五官明媚的晋国公主在地上痛作一团,对着眼前的男人恐惧到了极点,瑟瑟缩成一团。当日下嫁时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了,好恐惧,这个男人好恐惧,跟传言一样的恐惧,她不要嫁,她要回家,她要回宫。
“孽障,你做什么?”沙陀虚图铁青着脸从外面走入,娶这个女人是为什么他不知道吗?难道他还以为他这辈子还可以娶那谢容不成?一个俘虏会被人如何对待,别告诉他他不知道。
“我不会娶,要娶你自己娶。”处月漠龙冷冷的甩了眼眼前称之为父亲的男人,眼神冷漠的可怕,如今他对他算是完全了解了,这个男人不仅可以牺牲自己,牺牲他的母亲,甚至也可以牺牲他,在他眼里除了晋国再无其他了。
这就是一手将他带大的男人,只交会了他如何杀人,这种人就是他的父亲。
“我明天便离开。”
“你敢,反了你。”沙陀虚图眼神喷出火怒,公主都到家里了,还敢拒绝?
“要娶你便娶,我母亲去世得早,在黄泉路上怕也早将你忘了。”
“你个孽子,谁准你这样跟父亲说话的?”沙陀老脸怒红,给儿子娶回来的女人变成他娶的,这不成心让天下人看他笑话?
“我明天便离开。”
“你哪里都不能去,三日后与公主拜堂完婚,休想再去找那个谢容,被军营俘虏的女人会发生什么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以后不可再跟那个女人来往,公主就是你的发妻。”对于沙陀虚图而言妻子不过是传宗接待的工具而已。
“碰~!”一掌击中旁边的石雕。
“不准你污辱她。”处月漠龙寒声道,心胸抽痛着,眼前这一切哪样不是他一手布置的?不是他一手束成的?若非他是他父亲,若非他是他生父。
“怎么?为了一个女人还想大义灭亲,亲手弑父?”沙陀虚图胸膛起伏,好好的一个儿子就这样被谢容那妖妇迷失了心智,差点酿成大错,晋国为此牺牲了多少无辜百姓他可知?心心念念着一个女人,简直丢尽了沙陀一族的脸。
“丢尽沙陀一族的脸?”这句话被沙陀虚图无意中说了出来,只见处月漠龙闻言脸色更差了。
“难道没有么?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连刀都拿不起来,难道还不是因一个女人自贱成这样?你看看你还像个男人么?你以为你这样自残就能让谢容的经历当作没发作过?”没可能了,从那谢容将他的儿子拐到江陵,迟迟不肯上战场的时候开始,他就想着要求如何除去那个女人了,红颜涡水,妖人误国,那谢容根本不可留。
“那我便自请离族。”
“什么?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空荡荡着一个袖子,另一只手指着处月漠龙,整个人暴露如雷。
☆、第163章:自请离族
“我说什么你已经听清楚了。”处月漠龙无所谓的回望着沙陀虚图,苍白的脸上眼神透着决绝。
“你……你给我滚去祠堂。”单臂一甩,沙陀虚图怒目冲冠而去,身后处月漠龙淡然冷静,甚至是平静之极。
“跪下。”空无一人的祠堂之内,沙陀虚图对着身后的处月漠龙指着一排祖宗的令牌喝道。
“今日就让列祖列宗看看你这不孝子孙,是如此对得此沙陀祖先以鲜血打下来的晋国,是如何将祖辈打下的基业于不顾。”沙陀虚图几欲喷血,开口怒斥。
“我从没有将晋国至生死于不顾,我只是觉得够了,我们沙陀一族为晋国所做的一切够多了,为晋国皇室所做的一切够多了,我要为自己而活,我也是个人。”他不是杀人狂,不仅仅是一把刀。
“孽子……你、你可记得你在这里所发的誓言?你可记得你说过的话?”沙陀虚图气的皮肉抖动,这种话他竟也敢说,他竟也敢说。
“我记得,我亦都做到了,可是晋国回报给我们的是什么?晋皇帝给我们的又是什么?阿容说的没错,良禽择木而栖,与其苦苦的守着这个腐败的晋国,护着这昏庸无能的晋皇室,何不让他就此败落,能者居之,贤者上位?”
“你……你反了,这种胆大妄为的话谁教你的?就是那个谢容?那妖妇的话你亦信?果然我就没看错,当初就应该杀了那妖女,竟让她妖言惑众。”
“阿容何错之有?我母亲怎么死的?阿容怎么出事的?而晋皇室又怎么对待我沙陀一族的?防狼一样防着,难道我们沙陀一族就要为这种人买命?”
“晋国本就是沙陀一族打下来的,沙陀一族本就是为晋国而存在的,我们为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我们沙陀一族从来都是先国后家,先公后私,你反了你,竟说出这种浑话,身为沙陀一脉后人理智存祖先遗愿永护大晋,永卫祖国边界,你竟敢给我说出这翻荒谬之论。”孽障啊,孽子。若非是他唯一的血脉,他定杀了他。
“那我便自请离族。”
“你说什么,你当着祖宗的面再说一次。”沙陀虚图指着牌位,煞气重重而现,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要至国家于不顾,至沙陀一族于不顾。
“为了这个国家你害死了我的母亲,为了这些名誉,你将我的女人推入虎狼之穴。世间从不存在孤身奋战,你将所有人都牺牲完了,这所谓的沙陀一脉还剩下些什么?这些牌位?还是那些虚名?”曾经的他多少可笑啊,心心念念着誓言不可忘,不敢忘,可是别人早已忘了,晋皇室早已忘了,他选择守着这个腐败国家的代价若是牺牲自己的女人,那么他宁愿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
“跪下,把衣服脱了。”沙陀虚图果决的打断他的话,手中多了一条金色皮鞭,通身金光寒气共分九节长两米,那是传说中的降龙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外杀敌人内惩小人,这条金鞭属于沙陀甚至是世代相传的,这是一个声望极高、地位极高、权力极强,同样责任与压力亦极大的家族,这是从晋国成立至今便既成的事实。
“嗦嗦~!”处月漠龙将上衣脱下束着腰带露出精壮的上身。
“你可记得你身上流躺的血液?你可记得你手中的大刀?你可记得你身后所追随着你的部众……”每问一句,手中的金鞭便重重落下,血从皮肉之下泛出,而他的心头却在滴血,想的简单,想的天真,对得起那些殷切的眼光吗?对得起那些信任的追随吗?以为全天下只有沙陀一族才这样吗?多少战士连性命都掉了,多少家庭在无声无息中已经家破人亡?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敢说要换离沙陀一族?
“够了,打死又能如何?”就在沙陀虚图将要入魔之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如清泉般灌入他脑海,凝神一看处月漠龙后背早已血肉模样一片了。那病垮的身子仍然坚毅的挺直着,既不颤抖亦不喊痛,这个儿子一向如此一向是他的骄傲啊。
“忘记谢容与公主成婚。”沙陀虚图疲惫的声音晌起。
“我以为你打过便是同意我离开了。”处月漠龙轻浅一笑,嘴角含着血丝,仍不肯回头。
“你……好,好,很好,你滚,给老子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我沙陀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你这样的畜生。”长鞭一甩,打在地上砸出一条明显的痕迹,沙陀虚图悲愤填膺。
“保持。”穿回衣服,处月漠龙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为晋国所做的一切已经够多了,如今他只想去找回自己的灵魂,找回自己的女人,从今往后他只想保护他的阿容,将阿容放在第一位。
沙陀宗祠暗幽的大门内外,头发参白的沙陀虚图瞬间老了十岁,冷冷的站在里面,藏身于暗幽之下,一只手微微颤抖着,一只衣袖空洞的颤抖着,只有那降龙鞭躺在地上陪伴着他。而那一步一脚远去的背景,后面渗出了血迹浓浓的对着身后沙陀祖宗的牌位,不曾回头,没有迟疑,渐行渐远……
他错了吗?他们沙陀错了吗?
为何走到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局?天罚沙陀吗?还是命该如此?
祖先的牌匾没有说话,地上的降龙鞭也没有说话。脑海之中忽然想起曾经伊老曾经在他耳边说过的话,物极必反……
物极必反吗?师傅,师傅。
沙陀虚图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这空荡荡的房子,竟如孩子一般的哭了起来……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男儿血,英雄色。
为我一呼,江海回荡。
山寂寂,水殇殇。
纵横奔突显锋芒。”
酒过三巡之后倚在江边观境台处的谢容开始轻轻的喊了起来,手提着酒坛子,脸色殷红,如墨眸子微眯着,张着嘴巴调不动调曲不成曲的一首草原的民歌从她口中唱出。
这是处月漠龙唯一唱过的,只听过一遍,竟然全记住了,唱得一字不漏。
“不对啊,漠龙,这歌怎么唱的?我好似忘了?”此话刚说完,谢容便凝住了,整个人静静的望着江面不动,漠龙……他哪里还在啊,他已经被她亲手杀了,被她杀了推到江中去了。
那个位置可是心脏的位置,就算在现代也活不过来何况还是这落后的地方?不,他那么强大,他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有事?说不定有内力护体根本一点事都没有……
死,没死。谢容目光一狠,手中酒坛子被她甩了出去,不,他该死,他该死,是他自己自寻死路的,是他自己让她插进去的,是他自己在求死的。
“公子。”中到破碎的声音,一直没有走远的丑牛担忧的声音响起,而他旁边站着巳蛇、百里越,甚至是赶回来的寅虎,齐齐的望着外面,却没有过人敢现身。公子高傲,从来不愿意让人看到她脆弱的模样。
“我无事,你去休息吧。”悠悠站起来,脑袋却一晃,眼前已经重垒了无数道影子,忽然瞳孔凝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