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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所有的一个个同学坐火车离开,已经是凌晨了,这时天空忽然飘起了雪花,一片片晶莹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冰冷的轨道上,落在空寂下来的月台上。
“这就都走了?!”早已完全酒醒了的齐胜,看看一眼望不到边的车轨,低低的自语道。
江智给手哈着气,说,“走吧,人都送走了,已经十二点了。”
“走吧!”陈慕西收回看向天际的目光,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说道。
离别总是伤感的,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离开,从此各自天涯,再见总归都不是原来的他们了,陈慕西心里闷闷的,连话都不想多说什么。
现在只剩了齐胜、江智、张杭、查宁他们几个,其他人都走了,本市的有的也提起回家了。
张杭摇摇头说,“这离别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大半夜的,吹了大半天冷风,咱们找个地方喝一口,暖暖身子?”
“又要喝啊?我总不能一天醉两次吧。”查宁一听,就叫道。
陈慕西安慰道,“放心吧,你已经丢人多一次了,我们几个都都有了心理准备,不介意再看一次,这个你放心。”
“就是,我们见过一次,这次也不会觉得糟糕了。”江智也说道。
“什么?我干什么了我?”查宁还不知道自己干过的事,犹自不相信的问。
齐胜撞了一下查宁,幸灾乐祸的说,“看吧,没酒量还学人喝酒,这下丢人了吧!”
看齐胜那得意的样子,陈慕西无语的说,“大圣,你先别高兴,你和查宁半斤对八两,都没好到哪去。”
“真的?”齐胜不相信的说。
“我们俩都干什么了?很丢人吗?”查宁抱着小小的幻想,问道。
“你就差大哭一场,诉说自己身为单身汉,那空虚寂寞冷的生活了,你觉得当时情景是怎样的?”张杭直接打破了查宁的幻想泡泡,告诉了他不愿听到的事实。
查宁听了,痛苦的双手抱头,恨不得让时光倒流,自己少贪那杯中之物才好。
这是大家在学校的最后一次聚面,发生的事,在以后的岁月里,肯定都记得特别牢,自己这丢人的样子,铁定是要深深的存在于所有人的脑海中了,想抹都抹不掉!
“查宁,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大家工作那么忙,见面又少,很多事情都会慢慢忘记的。”江智安慰道。
查宁摇摇头,说,“不会的,肯定记得特别牢。”
看劝说无用,江智无奈的耸耸肩,转头看向陈慕西,问,“班长,你托福成绩什么时候出来?过完年?”
十二月的时候,陈慕西去香港考托福,还帮大家带了不少大陆买不到的东西。听江智问起,就点点头说,“对,过完年,二月成绩会出来。”
“真好,我要是年轻几岁,我也出国了。”江智感叹道。
此时,几人已经走到了车站门口,雪又比刚才下的大了几分,清新冷冽的空气铺面而来,广场地面上的雪已经下了薄薄一层。
陈慕西几人都是坐公交过来的,现在没有交通工具,只能冒着雪,走出了火车站。
“我突然想到一句,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啊!”走出了好远之后,齐胜突然说了一句。
“大圣,这么冷的天,你那诗情画意就先收收吧,这没有你的忆南小姐姐。”江智说。
几人走过的路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又有雪花飘落在上边,脚印慢慢变得模糊了起来。
后方的火车站静静伫立,和几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第一百四十章
陈慕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 开了大门刚进院子,透过呼啸冷风中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就看到主屋卧室的窗户透出的熹微灯光。
这让刚刚经历离别; 又在寒风中独自走了一大段夜路的陈慕西,心里萌生的莫名的孤独感一清; 晃晃悠悠化成了点点暖意洋溢在心口。
轻声开了主屋的门,推开卧室的门,床头新买的玲珑薄胎皮灯发出朦胧的光,洒下一室的橘色暖意。
而轻微的门响声,却立刻就让躺在被窝里的林舒雅动了一下; 随即林舒雅的头就从被窝里探了出来,看到陈慕西后,揉了揉眼说,“回来了?”
陈慕西轻“嗯”了一声,把身上的厚大衣脱掉放在了椅子; 又说道,“我回来的晚,和你说了去东厢房睡就行,你尽管睡你的,不用留灯; 现在你睡的好好的,又把你吵醒。”
林舒雅坐了起身,不在意的说,“工作要到年后才报道; 还有这么多天在家休息呢,又不用担心晚上睡不好影响工作,大不了,明天再补觉就是了。”
林舒雅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后,又说,“还以为你最晚十一点多就回来了呢,我和冉冉等你等到了十点多,这丫头才撑不住睡着了,睡着前还一直嚷着要等爸爸回来,她一个人陪爸爸呢。”
陈慕西走到床边俯身亲了亲睡颜恬静的冉冉,说,“是吗?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了。”
林舒雅催促道,“这么晚了,你也快睡吧。”
陈慕西应了一声说,“对了,舒雅,外边下雪了,特别大,明天估计就能堆雪人了。这是今年第一场大雪,比前几次下的小颗粒不一样,是雪花,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本来想要躺进被窝的林舒雅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动作迅速的掀开被子下了地,嘴上埋怨说,“你也不早说。”
说着连棉衣都没披,穿着秋衣秋裤,随便抓了件单衣,就跑出了卧室,去外边了。
林舒雅风风火火的举动让脱了一半衣服,准备睡觉的陈慕西无奈的摇摇头,拿了一件大衣,只得出了卧室,林舒雅正哈着气站在廊下仰头看着雪,脸上洋溢着如同孩子一样的欣喜。
陈慕西把大衣披在了林舒雅肩上,同样仰头看着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有的落进了脖子里,沁凉一片。
“慕西,我记得你放的还有些陈年普洱熟茶,现在万籁俱寂、大雪纷飞的,咱们俩煮茶听雪怎么样?”
本来两人正站着檐下静静地看着雪,都没有说话,突然林舒雅一脸雀跃的扭头看向陈慕西问道。
听了林舒雅这个提议,陈慕西也很是有些意动,可是随即就又觉得,他们凌晨两点钟不睡觉,跑去煮茶,喝过茶自然是越喝越精神,这行为是不是有些脑子不正常?
“就用你夏天掏来一直没用上的那套小矮桌椅,正好墙角的红梅开了,再去折一只插在那个小薄胎瓷瓶里,要用那套青色的茶碗。
到时候,小几上梅花盈盈舒展,炉上又有茶汤沸腾,梅香茶香中,再喝一杯暖到胃里的热茶,坐看庭前雪花飘落,太有意境了。”
不等陈慕西应声,林舒雅就兴奋的继续说了起来,越说越高兴,仿佛已经做到了说的那样。
“雪还在下,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你先去穿上棉衣,再去准备你说的那些事情吧,总不能打着一边寒颤,一边悠闲看雪。”看林舒雅说完了,陈慕西虽然也很喜欢雪,可走路走的脚底板疼,两相对比还是更想去睡觉多一些,但还是含笑说道。
听到陈慕西说话,林舒雅才从刚才的激动中回神,想起陈慕西回来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十分累了,就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太麻烦了,你走了大半夜也累了,这么冷的天,喝什么茶,咱们先睡吧,明天想弄的话,也是一样的,反正地上的雪也不会跑。”
陈慕西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不容拒绝的笑着说道,“明天就没有现在的兴致了,再说了,现在的雪好多人都没有看到,咱们深夜赏雪,才是最和时宜的,因为这些雪还是新的,明天的雪早就被人看的旧了。”
听陈慕西一番新雪旧雪的瞎扯,林舒雅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好了。
不过啊,我发现,冉冉爸爸真是个睁眼瞎胡扯的能人啊。”
刚才说起来轻松,真的准备起来却是麻烦,天寒地冻的天气,在零下几度的温度下,要拿着手电筒,忍着手被冻僵的冷,折一枝一半开了一半打着花苞的梅花。
还要去厨房把燃着的蜂窝煤换到小炉子上,再搬桌子,挪小凳,找茶叶的一通准备。
等两人真的喝上茶开始赏雪的时候,已经两点四十,离三点不远了。
“慕西,你饿了没?家里还有鸡蛋糕,你要不要吃点?”喝了一小碗茶后,林舒雅又对陈慕西问道。
陈慕西点点头说,“行啊,我喝茶也喝饿了。”
最后,两人想象的美好的喝茶赏雪,顺理成章的成了吃宵夜,又从厨房把两个卤猪蹄找了过来,放在小炉上烤热后,就着热茶,陈慕西和林舒雅食欲大开,吃完还觉得意犹未尽。
可家里只有两个卤猪蹄,已经胃口大开的两人就又一人啃了一个大苹果,吃饱喝足后,也没了赏雪的兴头,困意袭来的两人才回卧室睡下。
他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又是赏雪,又是喝茶,又是吃这吃那忙碌的很,第二天早上自然不会早早的醒转。
可是,昨晚睡了一夜好觉的冉冉小朋友,却是在天亮的时候就醒了,左右看了看,爸爸妈妈都在,还都睡的香甜。
而看到旁边躺着昨晚上没见到人的爸爸,冉冉也才记起了昨晚自己的等待,二话不说的就挪到陈慕西身边,捏着陈慕西的鼻子,打算用这个惯用的办法叫醒他。
陈慕西是在呼吸不畅的感觉下醒的,眼都没睁,就伸手拿掉了冉冉捣乱的手,声音含糊的哄道,“冉冉乖,还早呢,咱们再睡一会儿。”
“太阳照到屁股了,爸爸!”冉冉扯着陈慕西的眉毛,说道。
陈慕西痛苦的握住了冉冉的小爪子,把冉冉揽住怀里,还顺势拍着小家伙的背,说,“乖,睡吧啊。”
“我不睡,早上该背诗了,爸爸你说过,早睡早起是好宝宝,我是好宝宝,不睡懒觉。”冉冉年纪虽小,却是个意志年龄小朋友,语气坚定的拒绝了陈慕西这个爸爸的错误的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