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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办公室陈设简单,却很舒适,窗外的景致更是令人心醉。遥远的东面矗立着直插云
霄的爱菲尔铁塔;西面依稀可见圣心教堂的白色塔尖。局长四十多岁,是一位颇具魅力
和权威的人物。他一头黑发,脸庞透出一份睿智,黑色的角质眼镜后面闪烁着一双深邃
的褐色眼睛。坐在办公室的是来自英国、比利时、法国和意大利的侦探。
“诸位,”特里让局长说,“我已经得知你们各个国家的急迫请求,要求提供最近
在整个欧洲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的有关背景情报。六七个国家内同时出现了一连串巧妙的
诈骗与行窃事件,其中不无一些相似的特征。受害者都是声名狼藉的人物,作案从不采
用暴力,而且作案者皆为女性。我们已经得出结论,这是一个国际妇女犯罪集团。根据
受害者和一些零散见证人的描述,我们整理出一些模拟画像,诸位将会看到,这些画像
无一张是相同的。一些是白肤金发,一些却是浅黑型皮肤。根据不同的报案,她们当中
有英国人、法国人、西班牙人、意大利人、美国人——或德克萨斯州人。”
局长锨下一个电钮,墙壁的荧光屏上映出一系列画面。“这是一张浅黑肤色、短发
女人的模拟画像。”他重新按下电钮,“这张是白皮肤,亚麻色爆炸式发型……另一个
是白皮肤,烫发……浅黑肤色,齐肩短发……上年纪的妇女,法国式卷发……年轻女子,
亚麻色发辫……老年妇女,野蛮爆炸式。”他关掉投影机。“至于她们的头目是谁,总
部设在哪儿,我们都一无所知。她们从不留下任何线索,而且象烟雾般转瞬即逝。不过,
早晚我们能抓住她们当中的一个,一旦如此,我们就能将整个集团一网打尽。现在,请
诸位为我们提供一些具体的线索,否则,我们将一筹莫展……”
※ ※ ※
当丹尼尔·库珀的飞机降落到巴黎时,特里让局长的一名助手将库珀接出戴高乐机
场,驱车将他送德加勒斯王子饭店,它的有名的姐妹饭店乔治五世就在比邻。
“已为你安排好明天一早去见特里让局长,”助手告诉库珀,“我八点十五分来接
你。”
※ ※ ※
丹尼尔·库珀对这趟欧洲之行并不抱多大热情,他打算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国。
他熟悉巴黎生活的奢靡,并不想陷身其内。
他办好手续,来到他的房间,径直向浴室走去。卫生间使他感到惊奇,他暗自承认,
浴缸比他家里的呀大,使他很满意。他拧开龙头,往浴缸里放水,一面回到房间打开行
李箱。在他箱子的底部,替换外衣和内衣之间,安稳地放着一只上了锁的小盒子。他拿
起它,凝视片刻,觉得它仿佛在与他生命的脉搏一齐跳动。他把盒子拿到卫生间,放到
脸盆上,然后取出一串钥匙,用其中最小的一把打开合盒子上的锁。里面有一张已经边
黄了的报纸剪报,上面的字迹令他触目惊心。
儿童出庭作证凶杀案
十二岁的丹尼尔·库珀今天在审判弗莱德·齐默尔的法庭上作证。这位年轻男孩的
母亲被强奸杀害,齐默尔被指控为凶手。根据儿童的证词,他从学校返家时,看到邻居
齐默尔从库珀家走出,双手和恋上沾有鲜血。儿童进到房间后,发现其母在浴缸中被凶
残刺死。齐默尔供认自己是库珀太太的情人,但否认他杀害了她。
男孩已经由其姨妈照管。
库珀的双手剧烈地颤抖,他把剪报丢回到盒子里,重新锁上。他发疯似地举目四望,
卫生间的墙壁和天花板上都溅污着血迹。他看到他母亲赤裸裸的身体漂浮贼被血染红的
水中。他探测一阵眩晕,立即抓住了洗脸盆。他内心中的叫喊此刻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于是,他狂乱地脱掉衣服,跳入了被鲜血温热的浴缸中。
※ ※ ※
“我必须告诉你,库珀先生,”特里让局长说,“你在这里的身份是最特别的。你
不属于任何警察组织,所以你不代表官方。不过,一些国家的警察部门一再敦促我们,
希望我们与你合作。”
丹尼尔·库珀没说话。
“据我所知,你是国际安全联合会的侦探,这是一个国际性保险公司组织。”
“我们一些欧洲客户最近蒙受巨大损失,听说找不到任何线索。”
特里让局长暗然长叹:“恐怕正是如此。我们知道所面临的是一伙狡猾的妇女集团,
但抛开这一点——”
“密探也没有提供情报?”
“没有,毫无情报。”
“您不认为这很蹊跷吗?”
“怎么讲,先生?”
这在库珀开来很明显,他毫不掩饰心底的不耐烦。“如果是一伙人,总会有喝得多、
花得多、嘴快的人。一大群人要想守口如瓶是不可能的事。您能不能把这伙人的卷宗让
我过过目?”
局长从心底里就想拒绝他。在他眼中,丹尼尔·库珀是他所见到的最缺乏外观吸引
力的男人。而且,还十分傲慢。他一定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然而,别人曾敦促他要全
力合作。
他口气牵强地说:“我复制一份给你。”说罢,他把这一命令传递给内报通讯电话
机。为了寻找话题,特里让局长说:“一份有趣的报告刚送到我的办公桌上:东方快车
发生了一起盗窃珠宝事件——”
“我看过了。意大利警察被盗贼愚弄了一番。”
“谁也想象不出珠宝是怎样被盗的。”
“这再明显不过了,”库珀口气生硬,“十分简单的逻辑。”
特里让局长面带惊讶之色,他透过眼镜望着库珀。上帝,他的教养简直不如一头猪。
他冷冷地说:“逻辑可帮不了这起案子的忙。火车的每一寸空间都查遍了,乘客、工作
人员以及所有的行李也都一一搜查过。”
“并非如此!”库珀反驳说。
这个人一定是疯了,特里让局长想。“哦?——那么?”
“并不是所有的行李都检查了。”
“我可以告诉你的确都检查了。”特里让局长坚持说,“我阅读了警察局的报告。”
“丢失珠宝的那个女人——西尔文娜·罗娣,她的行李也检查过了?”
“哦?”
“珠宝被窃时,她是把它们放在一只临时的盒子里的,是不是?”
“对。”
“警察是否检查了罗娣小姐的行李?”
“只检查了那只放珠宝的盒子。她是被盗者,为什么要检查她的行李?”
“因为从逻辑上说,那是窃贼唯一能藏放珠宝的地方——放在罗娣的一只行李箱的
底部。他大概有一只与罗娣相同的行李箱。火车到达威尼斯后,当行李堆放在站台时,
他只消交换一下行李箱,就可以溜之大吉。”库珀站起身,“那些卷宗大概复印好了,
我这就去拿。”
※ ※ ※
三十分钟后,特里让局长与威尼斯的阿尔勃特·佛纳提接通电话。
“先生,”局长说,“我打电话想询问一下,你们到达威尼斯后,您妻子的行李出
现过什么差错吗?”
“哦,是的,”佛纳提抱怨说,“那个白痴行李工将我妻子的行李取错了。回到放
间后,我妻子打开行李箱,里面除了些旧杂志,别无一物。我已经告之东方快车总部。
他们找到我妻子的箱子了?”他满怀希望地问。
“没有,先生,”局长说。然后,他又默默对自己说,要是我的话,我根本不指望
能找回来。
打完电话,他坐到椅子上,沉思起来。这个丹尼尔·库珀的确不是等闲之辈,委实
厉害。
艾衣人植字
24
特蕾西在伊登广场的房子处于一个港湾。它坐落在伦敦最美丽的地区之一。一幢幢
老式的乔治王朝房子前,是树木苍翠的花园。衣服浆洗得笔挺的保姆用婴儿车推着有钱
人家的孩子,在公园中的砾石小路上徘徊。儿童在四处玩耍。我想念爱米,特蕾西想。
特蕾西漫步在那些有名的古老街道上,在伊丽莎白大街的蔬菜水果店、杂货店中采
购物品;这些小店门口出售的各种颜色的鲜花,令特蕾西感到心醉。
冈瑟·哈脱格辅助特蕾西为正当的慈善事业捐钱财,与可利用的人打交道。她与富
有的公爵或破落的伯爵约会,向她求婚者多如牛毛。她年轻、漂亮、富有,而且天真娇
弱。
“人人都认为你是理想的目标,”冈瑟笑着说,“你干得很出色,特蕾西。你现在
已经成功了,拥有了你所需要的一切。”
事实的确是这样。她在欧洲各国都有银行存款,在伦敦有一幢房子,在莫里兹山还
有一座避暑别墅,她拥有她所需要的一切。但她缺少一个人,能与她分享这一切的人。
她想起她曾经几乎要建立起的那种生活,身边有丈夫、孩子。这种生活还能再度回到她
身边吗?她已经不能将她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任何男人,也不能靠隐瞒过去的历史,在谎
言中度日。她曾经扮演过如此众多的角色,以至连自己也弄不清她到底是谁。然而,她
却明白,她再也无法投身到她以前的生活中去。好吧,特蕾西挑站似的对自己说,许多
人也是甘当寂寞的,冈瑟说的对,我拥有了一切。
※ ※ ※
她预备在第二天晚上举办一次鸡尾酒会,这还是她从威尼斯返回后的第一次。
“我衷心盼望着,”冈瑟对她说,“你举行的酒会是伦敦的热门‘节目’。”
特蕾西天真地说:“你是我的保护人嘛。”
“都有谁来参加?”
“所有的人。”特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