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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蕾西感到眼睛被酒精刺得痛不堪言,紧接着枪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
“您家的老太婆对我有所隐瞒。”乔·罗马诺说,“她没有告诉我她有一个好斗的女
儿。”
他抓住她,扭着她的双臂。特蕾西什么也看不见,感到非常害怕。她竭力从他手里挣
脱,但他把她逼到墙跟前,紧紧地压住她。
“宝贝儿,您还真有点勇气。我就喜欢这样的,够刺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特蕾西
感到他的身体紧贴在她身上,她拼命挣扎,但却被抓得紧紧的,一点也动弹不得。
“您是来寻找刺激的,对吗?好,现在就成全您。”
她竭力呼喊,但嗓子不听使唤,只能气喘吁吁地说:“放开我!”
他撕开她的内衣。“嘿!瞧这对奶头!”他底声说道。他开始捏她的乳头。“反抗吧,
宝贝儿,”他低声说,“我就爱这样的。”
“放开我!”
他压得更紧了,使她感到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可遏止地朝地板倒去。
“我敢打赌,你还从来没被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占过便宜。”他说。他分开两腿骑在她身
上,身体重重地压住她,双手顺着她的大腿往上移。特蕾西什么也看不清,只得拼命地朝为
推他,突然,她的手指碰到了那支手枪。她一把抓过手枪,接着传来一声响亮的枪声。
“噢,耶稣!”罗马诺大叫一声。他的手突然松靠了。透过红色的烟雾,特蕾西惊恐地
看着他从她声上翻滚下来,手捂着胁部,瘫倒在地板上。“你击中我了,……你这个婊子。
你击中我了……”
特蕾西惊呆了,一点也动弹不得。她感到一阵恶心,眼睛疼得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慢慢
爬起来,转过身,步履踉跄地走到房间尽头的一扇门前。她推开门,原来是一间浴室。她跌
跌噇噇地走到洗脸池前,放满凉水,冲洗她的眼睛,直到疼痛开始减退,能够看清东西为
止。她照了一下镜子,看到自己眼睛通红,神情慌乱。天哪,我杀人了。她跑回起居室。
乔·罗马诺躺在地板上,鲜血滲进白色的地毯里。特蕾西站在他身边,脸色惨白。“对
不起,”她神智不清地说,“我本来并不打算……”
“救护车……”他喘着粗气。
特蕾西急忙跑到写字台上的电话机前,拨通了总机。她感到嗓子好象有什么东西堵着,
差点没能说出话来:“总机,请立即要一辆救护车,地址是杰克逊广场,四二零一号。有人
中了一枪。”
她放下电话,低头看着乔·罗马诺。噢,上帝,她祈祷着,别让他死。他知道我没有想
杀死他。她跪在地板上的人体旁边,查看他是否还活着。他双眼紧闭,但还在呼吸。“救护
车正在途中。”特蕾西判断。
她逃了。
她尽量不跑,害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她把夹克衫紧裹在身上,遮住那件被撕破了的内
衣。在距离那座房子有四条街的一个地方,特蕾西决定叫一辆出租车。有六辆满载着愉快说
笑的乘客的出租汽车从她身边疾驶而过。特蕾西听到远处传来逐渐扩大的警笛声,几秒钟之
后,一辆救护车从她身边风驰电掣般地驶过。我得离开这里,特蕾西想,在她前面,一辆出
租汽车停在路边,从里面下来几个乘客。特蕾西朝汽车跑去,惟恐失掉机会:“您有空
吗?”
“那要看情况而定。您去哪儿?”
“机场。”她屏住呼吸。
“上车吧。”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特蕾西想起了那辆救护车。如果他们到的太晚,乔·罗马挪死了,
那该怎么办?她将会成为杀人犯。话她把手枪落在那间屋里,那上面有她的指印。她可以对
警方说罗马诺企图强奸她,那支枪意外地走了火,但他们是决不会相信她的,因为他买来的
那支枪现在还在乔·罗马诺身边的地板上放着。过去多长时间了?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她
必须尽快离开新奥尔良。
“来过狂欢节的吗?”司机问。
特蕾西吱吱呜呜地说:“我——是的。”她掏出小镜子,尽量把自己整理得和平时一
样。她竟然想让乔·罗马诺坦白,真是太傻了。一切都错了。我怎么向查尔斯讲这件事呢?
她知道他会感到非常震惊,但是在他解释之后,他会理解的。查尔斯会知道怎么办的。
当出租汽车抵达新奥尔良机场时,特蕾西惊奇地想,我是今天上午才到这儿的吗?这一
切仅仅是在一天之内发生的吗?她妈妈的自杀……狂欢节上的可怕场面……那个男人的咆哮
声:“你击中我了……你这个婊子……”
当特蕾西走进候机室时,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用谴责的目光盯着她。她想,这是良心上
受到谴责造成的。她希望有什么办法能了解到乔·罗马诺的情况,但她不知道他会被送进哪
家医院,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特蕾西想,他会安然无恙的。我和查尔斯将回来为妈妈举行
葬礼,乔·罗马诺会好起来的。她极力把那躺在被血染红的地毯上的男人的影子从脑海里驱
走。她必须赶快回到查尔斯身边。
特蕾西走到三角航空公司的售票处前:“劳驾,我买一张下一班到费城的单程票。我是
来旅游的。”
售票员查看了一下电脑:“班次三零四。您真走运,就剩下一张票了。”
“飞机几点起飞?”
“二十分钟以后,您刚好来得及登机。”
当特蕾西把手伸进她的提包时,与其说是看到,你如说是感到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分别
站在她的两旁。其中一个说:“是特蕾西·惠特里吗?”
她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她想,否定我的身份是愚蠢的:“是……”
“你被逮捕了。”
特蕾西感到那冰冷的手铐扣上了她的手腕。
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切都想电影上的镜头一样。特蕾西戴着手铐,在警察的押送下走出
机场,过路的人都扭过身来观望。她被推进一辆用铁网将前座和车厢分隔开的黑白两色相间
的警车。警车飞快地驶离路边,红灯开始闪烁,警笛发出怪叫。她在后座上缩成一团,尽量
不让别人看到她。她成了杀人犯。约瑟夫·罗马诺死了。但这是一个意外的事故。她会解释
清楚的。他们应该相信她。他们必须相信她。
特蕾西被带到的警察局位于新奥尔良西岸的阿尔杰尔斯区,是一昨冷酷的建筑物,其外
表本身就令人产生一种绝望感。预审室里挤满了神情沮丧的人——妓女、恋童、行凶分子及
其受害者。特蕾西被押到值班室警官的桌子前。
一个逮捕她的警察说:“伙计,这就是那个姓惠特里的女人。我们是在她正要潜逃时把
她抓住的。”
“我不是——”
“把手铐打开。”
手铐被摘下了。特蕾西说:“这是一个意外的事故。我并没有打算杀死他。他企图强奸
我,而且——”她控制不住她那有点歇斯底里的声调。
值班警官简短地说:“你是特蕾西·惠特里吗?”
“是的,我——”
“把她关起来。”
“不!等一下,”她请求说,“我得打个电话。我——我有这个权力。”
值班警官哼了一声:“你还挺懂规矩。宝贝,你蹲过几次班房?”
“没有,这是——”
“你可以打电话,只限三分钟。电话号码是多少?”
她太紧张了,怎么也想不起查尔斯的电话号码。她甚至连费城的分区代号也想不起来
了。是251吗?不,不是这个号码。她全身都在发抖。
“快点!我不能等你一晚上。”
215。对了!“是2155559301。”
值班警官拨了号码,把话筒递给特蕾西。电话铃响了很长时间,但是没有人接。她想,
查尔斯应该在家。
值班警官说:“时间到了。”他准备把话筒从她手中拿过来。
“请等一等!”她喊到。但她突然想起查尔斯一到晚上就把电话挂断,以防被人打扰
他。她听着电话铃的空响声,意识到不可能找到他了。
值班警官问:“完了吗?”
特蕾西抬头看了他一眼,呆呆地说:“完了。”
一个身穿长袖衬衣的警察把特蕾西带进一个房间,在这里他们给她做了记录,并按了指
模。接着她被押着穿过一条走廊,关进一个单忍不住牢房。
“明天早上你将接受审讯。”那警察对她说。说完,他走开了,只剩下她孤单单的一个
人。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特蕾西想,不过是一场恶梦。噢,上帝,求求你,让这些都是假的
吧。
可是这间发出阵阵恶臭的牢房是真的,墙角那只没有座圈的马桶是真的,这些铁栏杆也
是真的。
漫漫的长夜好象是没有个尽头。只要能和查尔斯联系上就不怕。他现自爱是她有生以来
最需要的一个人。我应当一开始就同他商量。假如我早这么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早晨六点,一个显得很不耐烦的狱警给特蕾西端来一杯温咖啡和一碗凉燕麦粥。她没有
动,她一点胃口也没有。九点,一个女看守来到她这里。
“该走了,美人儿。”她把牢房的门打开。
“我得打个电话,”特蕾西说,“这是很——”'
“以后再说吧,”女看守对她说,“你甭打算让法官久等。他可是个婊子养的龟儿
子。”
她押着特蕾西走过一条走廊,穿过一道门,进入法庭。一个上了年纪的法官坐在法官席
上。他的头和手轻微而又急促地抖个不停。在他前面站着区检察官爱德·托波,一个四十岁
左右的瘦男人,一头黄白色的卷发,两眼冷酷、漆黑。
特蕾西被带到一个座位前,过了片刻,法警宣布:“现在开始对特蕾西起诉。”他的话
音刚落,特蕾西就径直朝法庭席走去。法官正看着面前的一份材料,头上下不停地抖动着。
到了,特蕾西向当局阐明事实真相的时刻来到了。她把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