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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孩子对于爹娘总是有孺慕之情的,不管自己和丈夫的感情如何,在对孩子的教育中,朝阳从来不会增加自己的私人情绪,相反,她会告诉自己的女儿,她的爹爹是一个多么英勇的将军,是他带着将士保卫了燕朝的疆土,他是一个英雄。
因此对于那个并不常见的爹爹江芜总是崇拜的,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怕那个不苟言笑,又一身煞气的爹爹,但依旧是期待多过害怕。
算算时间,江芜已经有七天没有见过爹爹了,她挣开娘亲的手,高兴地冲到江流面前,正想抱住爹爹大腿的时候又想到嬷嬷的教导,及时止住脚步,将这个有些放肆地动作转换成一个恭敬地请安礼。
“爹爹日安。”
小姑娘的眼睛又大又圆,睁得大大的,机灵又俏皮,似乎是在等着爹爹夸赞自己的礼仪。
“芜芜乖。”
江流四肢僵硬,这是原身留给他的情绪。
这个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原身是很激动的,那样娇软的一团,让他手足无措,总担心自己用点力就会将孩子捏坏。
原身不是一个会表达情绪的人,他的手足无措被人当成是对这个孩子的不喜,就连朝阳也以为他不高兴自己生了一个女儿,夫妻俩的感情变得更加淡漠。
江芜稍微大一点后,原身想过要亲近这个女儿,只是原身是个大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刚一靠近孩子,浑身的煞气就能将孩子吓哭,尚不懂事的江芜并不亲近这个父亲,反而对原身的靠近十分抗拒。
看到自己一靠近就嚎啕大哭的女儿,原身心里更加慌乱心疼,为了不让女儿哭坏了嗓子,他只敢在女儿入睡后偷偷看上女儿几眼,摸摸她的小手,亲亲她的小脸。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记忆对原身造成影响,即便现在江芜懂事了,愿意接近这个爹爹了,原身在女儿靠近时依旧会下意识的慌了手脚,生怕下一秒,女儿又被他吓哭了。
江芜期待地看着爹爹,怎么只有一声夸赞啊,难道爹爹不该向娘亲那样摸摸她的脑袋吗?
“将军今天怎么过来了?”
朝阳不忍女儿露出失望的表情,起身走到女儿身侧,对着江流沉声问道。
“你是我夫人,我过来用膳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吗?”
江流坐到餐桌边上,端过丫鬟盛好的饭,大快朵颐起来。
原身食量大,加上江流真的饿惨了,足足吃了八碗饭才勉强感觉到七分饱,江芜也忘了刚刚的失落,瞪大眼睛掰着手指算爹爹到底吃了几碗饭,算到后头,眼睛冒着小星星,张着嘴巴简直佩服惨了。
朝阳并不制止女儿和爹爹亲近,她只当今天江流抽风了,所以才会在不是初一十五的日子过来。
只是想着江流晚上极有可能会宿在她的房间,朝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果不其然,在用完膳后,江流顺着桂嬷嬷的话选择留宿淑芳苑,漱芳苑的丫鬟们高兴地准备起了主子们的洗澡水,另一边朝阳哄睡了女儿,磨磨蹭蹭,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卧室走去。
第228章 忠臣4
“将军。”
朝阳的声调颇为清冷; 即便是私下相处的时候; 对自己夫婿的称呼还是这般生疏。边上伺候的嬷嬷丫鬟听着心里焦急; 恨不得现场指导公主; 教她做一个讨夫君欢喜的妻子。
“歇息吧。”
江流手里拿着一本兵书; 看到朝阳从屋外头回来; 将书本放到一旁,示意丫鬟替自己更衣。
寻常夫妻; 为了表示亲近,妻子都会主动替丈夫更衣; 但是公主尊贵; 一脚出八脚迈; 身边并不乏替她做事的人; 加上天地君亲师,公主是君; 驸马还要尊着供着,万万没有公主帮他更衣的道理。
即便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之前的习惯也没有改过来,加上夫妻俩渐行渐远; 更不会有寻常夫妻那般亲密的举动。
公主房间的床很大,上面整齐铺设着两床被子; 被子与被子之间有一个半拳头的距离; 在江流更衣的时候,朝阳已经睡下,她的睡姿规矩; 守着自己那处位子,明明就是那么点距离,却被她隔出楚河汉界的感觉。
要说朝阳为什么对江流如此避之不及,那还得说到夫妻之间不太和谐的床事。
古代人身高普遍较矮,男性的平均身高在165厘米左右,但是原身的体格格外魁梧,比寻常男性还要高上二三十公分,有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很有一身蛮力。
不同于一些外强中干的男人,原身的小兄弟和他的体格一样给力,按理这也是一件好事,可偏偏原身十四岁起就守在边关,同在军营的父兄长辈心思没有女人细腻,也没想过给他找一个启蒙性事的通房丫鬟,以至于在和朝阳公主成婚前,他还是童子鸡一个。
倒是在婚礼前夜,原身得到了几本春宫图,可纸上教学总归不够透彻,原主似懂非懂,面对的又是自己喜欢的姑娘,激动之下只知道横冲直撞,凭着本能行动。
他的尺寸本来就不是普通女子能够承受的,加上他用不完的体力,人形打桩机很快就让朝阳在新婚之夜吃尽苦头,从此对夫妻之间最亲密的床事产生了心理阴影。
可原身并不知道妻子对于床事的恐惧,因为朝阳太能忍了,她打小如同男儿一样舞枪弄剑,练习武艺,体格比一般女子更为柔韧强健,而且光看朝阳能够在外敌入侵之际女扮男装上战场就知道,她和一般女子不同,痛苦委屈只会隐忍不发,哭泣示弱在她看来更是弱者的表现。
就这样,朝阳在夫妻行房时忍下了原身莽撞举动带来的痛苦,而原身又不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非但没有察觉到新婚之夜妻子的不适,反而心满意足地抱着妻子入睡,直到后来朝阳表现出了对房事的抗拒,原身也没想过是自己的问题,只当朝阳并不喜欢他,之所以嫁给他,纯粹只是因为圣意不可违的缘故。
原身是喜欢这个妻子的,至于外界流传他爱慕萧太后的消息纯粹是无稽之谈,她们俩人一个是和自己在战场上同生共死,曾经当作好兄弟一般看待的女人,一个是从小订婚,却没有见过几次,之后又悔婚的未婚妻,原身理所当然对前者更有感情。
在江流看来,原身和妻子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纯粹是因为床事不和谐以及沟通不顺畅的缘故,许多婚姻走向破灭往往也是因为这两个原因。
这段婚姻里,原身有错,朝阳公主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奴婢告退。”
朝阳公主的大丫鬟吉祥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然后躬身退下,房间内只剩下江流和朝阳两人。
在丫鬟离开后,房间内一下子恢复寂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朝阳的身体显然有些僵直,她的呼吸极为缓慢,在意识到身边的人只是单纯睡觉,并没有其他意图的时候才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她是仰慕他的,从小朝阳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比她更强的男人,在她的幻想中,她的夫婿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而江流处处都符合她对另一半的要求。
恍惚间,朝阳想到了当初刚听闻父皇将她指婚给江流时的心情,甜蜜、忐忑、雀跃……
那时候的她和普通少女没有任何分别。
只是梦总会醒的,夫婿在房事上的粗暴,越来越多传入她耳朵里有关丈夫和皇嫂的流言蜚语,朝阳的心也就渐渐凉透了。
好在江流对她虽然没有情愫,却也十分尊重,成婚后允许她拥有自己的演武场,还给了她阿芜这么可爱的女儿,朝阳已经知足了。
“当初我们不是这样的,阿昭。”
一声低沉的男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朝阳是杨昭昭的封号,在皇室,封号往往比名字更重要,除了父皇和母妃会在私底下喊她昭昭外,寻常人都会以朝阳这个封号称呼她。
后来父皇和母后相继过世,杨昭昭也渐渐忘了原来自己还有这个名字。
此时江流一声阿昭,将她的思绪丢回二十年前,那时候她还是化名为杨昭的小兵,在西北战场上的那段时间,似乎是她最恣意的时光吧。
朝阳不知道江流为何突然提及曾经的往事,一句话搅乱了一池春水。
她想问问江流,只是对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沉默了,朝阳只能听着江流平缓的呼吸声,久久不能睡去。
******
次日朝阳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位置冰凉,江流早已上朝。
“将军心里也是有公主的,特地吩咐老奴不要吵醒公主。”
桂嬷嬷和丫鬟伺候朝阳洗漱,今天桂嬷嬷的心情颇好,眼角洋溢着笑意,在她看来,将军难得的体贴以及他昨晚上陪伴公主用膳的行为都是夫妻关系缓和的先兆。
“光有郡主一个还是太孤单了些,公主努力再生一个小将军才好。”
桂嬷嬷是公主身边伺候时间最长的老嬷嬷,很多话别人不能说,桂嬷嬷却能够提点一番。
没有男人不想要儿子,尤其是将军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他手中的权势,庞大的家财,总是需要子嗣传承下去的。
更何况江家子嗣单薄,将军嫡亲的兄长早年死在关外,也没有留下一滴血脉,如果要从族中过继,就得选隔了好几层关系的旁枝,将军未必甘心将诺大家业拱手让给旁人。
现在将军的心被宫里那个狐媚子勾着,除了公主外一直也没有纳小,但保不齐哪一天将军意识到了子嗣的重要性,纳更年轻的女子进府繁衍香火了。
到时候妾室生下将军的独子,公主在府中的地位就尴尬了。
“桂嬷嬷。”
朝阳喝了一口燕窝粥,眉头微簇,显然不爱听她这番话。
有阿芜一个女儿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将来会不会有其他子嗣,朝阳并不强求。
“公主别嫌老奴多嘴,您和将军的年纪都不小了,再过些年,想生也生不了了,女人和男人不同,将军的年岁再大些,依旧有的是年轻姑娘为他生孩子。”
桂嬷嬷好言规劝,“就算公主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郡主想想,同父同母的兄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