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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不爱吃肉的。”
提点那壮汉的老人嘀咕了一句,摇摇头离开,跟傻子说话,他怕自己也成了傻子。
“我娘不在,要不你等我娘回来了自个儿和我娘商议。”
江流早就认出了来人,眼前这个魁梧的壮汉,不就是原身记忆里和孟芸娘剪不断理还乱的胡归荣吗,他可没有原身那么迂腐,虽然爱重生母却也觉得他娘理应为他爹守着,如果孟芸娘真的能够和胡归荣重续前缘,江流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在这份旧缘重续前,江流还得好好观察观察这个男人。
“不用不用,我娘等着吃嫩豆腐,我就要这几块豆腐就好。”
一听江流的话,那个男人反而急了,直接将案板上的三块豆腐装到自己拿来的大碗里,快步走着离开。
等孟芸娘回来的时候,胡归荣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
“豆腐都卖出去了?”
孟芸娘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她和没事人一样开始整理摊子,正准备问儿子卖豆腐的钱在哪儿时,看到了放在竹筐里的那个兔子。
“这个野兔是打哪儿来的?”
指着那个兔子,孟芸娘一脸严肃地冲着儿子问道。
“刚刚来了一个怪人,非要拿那只野兔和我换豆腐,我说让他等娘亲来,他好像吓着了似得,拿起豆腐就跑了。”
江流边说边注意着孟芸娘的表情,想从她的眼神中窥探出她真实的想法。
“还有这样的笨蛋,放着好好的肉不要,反而换了几块豆腐?”
孟芸娘心中一震,她当然猜出了儿子口中的人是谁,可是她不能显露出一丝悸动,因为她不知道这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有没有认识她和胡归荣的人。
儿子要念书了,不能有一个名声不清白的娘,所以她只能装作没事人的模样,将所有的苦涩往肚子里咽。
“以后要是那个怪人还过来,你不准再用豆腐和他换肉,娘教过你,做人要有骨气,沾便宜的事咱们不能做。”
麻利地收拾好东西,孟芸娘还不忘教导了儿子几句。
“娘,我知道了。”
江流没从孟芸娘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他吃不准,是美人娘对胡归荣早就没了感情,还是对方根本就没猜出来他说的人是谁。
在回去的路上,江流忍不住又试探了几句。
“娘,今天那怪人长得可真是高大,以后我能不能也长那么高啊。”
这一句倒是江流的真心话,他真没想到古人的平均身高那么堪忧,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他见到的身高超过一米七的屈指可数,更别提像胡归荣一样接近一米八的魁梧大汉了。
他的记忆如果没错,原身上辈子的身高好像确实也不怎么高,不知道这次换做了他,提早开始吃点补个子的吃食,能不能把个子补起来。
“个头高也不能顶饭吃,倒是你这个脑袋该补大一些,将来学东西更快。”
孟芸娘随口糊弄了儿子几句,也没瞧见儿子听到她这番大头理论后囧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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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子,你回来了。”
胡归荣端着一碗豆腐回到自己在山脚下的房子,他那个瞎眼的老娘正拄着拐在院子等他。
“娘,现在天气还没转暖呢,你怎么就出来了呢,小心别着凉。”
看到老娘在屋外站着,胡归荣赶紧把那碗豆腐放在了窗户沿,然后拽过老太太的手放自己手心里搓着,帮她取暖。
“你在屋里等我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今天我给你买了豆腐,嫩生生的,不用牙齿都能抿烂了,等会儿你记得多吃点。”
安顿好老娘,胡归荣走到灶房利索地将早上剩下的稀饭煮上,然后又拌了碗嫩豆腐。
他那老娘的牙齿都快掉没了,就着豆腐吃的香甜,比平日里还多吃了一碗粥。
“今个儿的豆腐好,我尝着比之前买的更香更嫩。”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可笑着笑着,又叹了口气。
“诶,要不是我这糟心婆子,你和芸娘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
“娘,芸娘都已经嫁人了,这话传出去不好,再说了,当初芸娘家里要十两彩礼,我给不了,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胡归荣低头整理碗筷,并且反驳了他娘的话。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
老太太眼瞎耳不聋,她知道在芸娘说亲那段时间,对方来家里找过荣子,让他带着她私奔,只是因为还有他这个瞎子娘要照顾,荣子拒绝了。
芸娘出嫁的那天晚上,儿子在屋里哭了一宿,她也睁着眼睛翻来覆去了一整宿。
第二天早上,儿子和没事人一样上山打猎,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这一切,她没看到,可都听到了。
“芸娘是个好姑娘,她要是愿意改嫁,我会将她当成亲闺女疼爱,绝对不会说什么嫌弃她曾经是个寡妇的话,她要是愿意将孩子带过来,我也愿意当亲孙子疼爱。”
瞎子娘也听说了芸娘成了寡妇的消息,虽然挺对不起芸娘前头那个男人的,但是瞎子娘打心里觉得这就是儿子的机会。
“娘,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这样挺好的。”
胡归荣苦笑,正如同芸娘了解他一样,他也了解芸娘。
江家是不会允许她带着豆腐方子和江家的子孙改嫁的,为了儿子,芸娘也不会嫁给他。
他和她的缘分或许就是那么浅,只要还能远远看着,偶尔帮上什么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39章 寡妇娘的状元儿7
另一边; 江流见自己怎么暗示美人娘都不接他的话茬; 也意识到了或许对方并不愿意和自己的儿子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
想要谈论胡归荣; 还得选择一个恰好的时机。
“娘给你倒好了热水; 你赶紧去泡着,等会儿娘来给你搓背。”
一回到家,孟芸娘将自己忙活的团团转; 看儿子一直杵在院子里; 似乎是觉得烦心; 打发对方去洗澡去了。
“娘,我就要去书塾念书了,也该自己洗澡了。”
来到这具身体里一段时间; 平日里的擦洗泡脚都是江流自己完成了; 他都快忘了每当大洗的时候; 美人娘都要替这具身体搓背这件事了。
换做原本还是孩童的原身或许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换做心智成熟的江流就有些接受无能了,他总不能真的让美人娘帮他搓背,看光他的身体。
“毛都没长齐还敢说自己是大人了,行了,别耽搁事,赶紧给老娘泡澡去。”
今天孟芸娘的脾气格外冲,双手叉腰瞪着儿子,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样。
“我告诉你,就算你去学堂念了书,将来考中了状元; 你都是娘的大郎,可别学那些酸儒的模样,在家里也说一些子曰谁曰的让人听不懂的话。”
孟芸娘也不是没见过那些考中了功名就瞧不起泥腿子亲戚的读书人,那些白眼狼也不想想是谁省吃俭用将他们培养出来,她向来不屑那种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那种人。
“娘,我知道了。”
美人娘的雌虎之威至今还让江流心有余悸,他也不敢挑衅娘亲的权威了,老老实实接过水瓢和干净衣裳,乖乖地往澡室走去。
说是澡室,实际就是一间不算宽敞的空屋,里面就放了一个水桶和矮凳,平日里娘俩就在这间屋子里洗澡,此时热水已经倒好了,江流踩着矮凳,爬到了澡桶里去。
温热的澡汤让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爽的感叹,江流用水瓢盛水,然后从头顶往下浇,因为家里的条件还用不上香胰子的缘故,他只能用清水泡着,然后抓了抓头顶的头发,算是洗干净了。
中途孟芸娘又来给儿子加了两趟热水,等江流泡的皮都快皱起来的时候,她总算抽出空帮他搓背来了。
孟芸娘的手里拿着一个丝瓜瓤,这是院子里的老丝瓜晒干去掉外皮后的产物,乡下地方不仅拿它来清洗碗筷,还会用来搓去身上的污泥。
磨了那么多年的豆腐,孟芸娘的手劲不小,只是搓了几下,就疼的江流龇牙咧嘴直叫唤。
“行了别叫了,以前给你洗澡也没见你那么多事啊。”
孟芸娘拍了拍儿子的脑瓜子,一把拽住他的小胳膊,将想要偷溜的儿子拽了回来,然后前前后后帮他搓的干干净净。
“看你这一身泥垢,还不乐意娘帮你搓,小心去了书塾,被人家嘲笑是脏小孩。”
孟芸娘撩起儿子的头发,用心帮他清洗了耳后那一块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江流龇着牙,疼的脖子都缩的看不见了,可还是没能从美人娘那双铁手里挣脱。
到最后,他也只能自暴自弃了,安慰自己就是个没长毛的男孩子,看光就看光了,反正这具身体美人娘也不是没看过。
不过这么痛痛快快搓了一次澡后确实舒服,江流觉得自己身上似乎掉了三斤泥,整个人都轻快起来了。
“泥猴子,让娘帮你搓澡舒服,哼,刚刚你还不乐意呢,娘告诉你,再过一两年,你想让娘帮你搓澡娘都不能帮你搓了。”
孟芸娘笑着给儿子冲了澡,给他拿了干净的帕子让他自己把身上的水给擦干,然后就准备离开去做别的事了。
“娘,今个儿拿着野兔过来交换豆腐的男人是二婶口中的胡归荣对不对,他现在还喜欢娘。”
在孟芸娘准备端着那桶脏水离开的时候,江流忽然开口了。
“你说什么,别听你二婶胡咧咧。”
孟芸娘没想到儿子忽然会提起这件事,立马顿住脚步,只是不敢回过头来打量儿子此时的表情。
和儿子谈论曾经的一段旧情,即便孟芸娘知道他们之间发乎情止乎礼,依旧感觉十分难堪:“什么胡归荣,以后你可别在外头提到这个名字。”
说完,孟芸娘就想逃了。
“娘,其实如果你喜欢那个男人,儿子愿意你改嫁的。”
江流真心实意地愿意孟芸娘改嫁,要知道他的任务之一就是让孟芸娘能够幸福顺遂的过完一生,可按照孟芸娘对儿子的重视程度,将来必定会和自己的儿媳妇发生嫌隙。
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