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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肖国辉的笑脸,张艳芬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一头恶狼招回了家里,她害了自己的孩子。
而练完功的肖彬彬一边琢磨着怎么说服他妈把那个男人赶出去,一边端着今天的午饭回家,只是从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走出过肖家的房门。
肖国辉代表儿子通知了全村的人,以后他的儿子肖彬彬就不再跟着江流练功夫了,而且因为江流在没有他这个老子同意的情况下就让他儿子练这种变态的功夫的缘故,他要求江流赔偿他五十万,要不然,就要把江流告上法庭,让他吃官司,让他坐牢。
因为他的这番话,全村都轰动了。
而作为当事人的江流非但不难过,反而很开心。
******
半夜,他站在肖家的院子里,透过柴门的缝隙看着那个被绑在柴房的少年。
捂着自己的胸口。
“看见了吗,你不是一个人,现在不是,上辈子也不是!”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一瞬间,江流的心里钝钝的疼,然后下一秒,这种感觉消失了。
这具身体里留下的执念,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怀。
只可惜,要是上辈子的他也知道,那该多好啊。
第93章 杂技人10
“爸妈; 你们是怎么看着孩子的; 我就几年没回来; 你们就让孩子去学那要命的功夫; 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不会原谅你们!”
看到了新闻,加上肖国辉这个狗头军师的怂恿; 王狗子和许全军的父母陆续赶来;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 就是争着扮演慈父慈母,为了孩子学艺的事和家里的老人大吵了一架。
“狗子,爸回来了; 等处理完这件事爸就带你去城里生活。”
王狗子的父亲王奋给他买了一大袋新衣服新玩具; 还有许多王狗子从来没吃过的零食; 喜得王狗子就和过年了一般。
从他有记忆起,就被一块玩的孩子笑称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不同于其他孩子的父母进城后还会打钱回来,偶尔还会给他们寄玩具和吃的,他爸妈自从离开后就再也没了音讯。
王狗子听打工回来过年的长辈闲聊时说过,他爸妈在外头又生了一个儿子,比起那个养在身边的小儿子,他这个从小就由爷爷奶奶带大,没瞧过几眼的大儿子自然就不值得他们动感情了。
只是爷爷奶奶一直都哄着他,骗他说他爸妈还是疼他的,只是因为实在没钱; 没法将他接到身边去养罢了。
王狗子一直安慰自己后者才是真相,所以他要学艺,要努力挣钱,到时候就能够和爸妈团圆了。
现在爸爸妈妈回来了,他的梦想似乎成真了。
王狗子觉得,这或许是他最好的七岁生日礼物。
是的,再过半个月,就是他七岁的生日了。
“那姓江的也真是过分,那种歪门邪道的功夫他们姓江的自己练就成了,祸害人家的孩子做什么,非得把人家的孩子教出一身病来他才开心吗?我看就是他心太毒,所以才断子绝孙,这是遭报应了。”
王奋并没有太大的耐心哄儿子,在将一堆礼物塞到儿子手里后,就和妻子商量起了该敲诈江流多少钱。
他们的小儿子马上也到了念小学的年纪了,他们得赶在儿子念书前买房子落户,这些年他们自己也攒了点钱,要是能从江流的手上要到三四十万块,付个小房子的首付已经绰绰有余了。
要是能够多要点赔偿,或许房子连带装修都能够一步到位。
“奋儿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奋那驼背的老娘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又听到他和儿媳妇这些算计江流的对话,顿时就急了。
“啥意思?他江流这样残害我儿子,我还不能告他了,要么给钱,要么坐牢,他自个儿选一样。”
王奋振振有词地说道。
严格说起来,他也曾受过江流他爸江三春的恩惠,可那点小恩小惠哪里有钱来得重要,对于王奋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尊严道德都不是必需品,利益才是实打实的东西。
“我才是你儿子,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会带着狗子去城里,以后每年过年我们都会带着孩子来看你,你不是没见过你小孙孙吗。”
王奋这话几乎算是威胁了,他吃准了对老太太来说儿子孙子最重要,江流一个外人对她再好又怎么样,和自己的血脉至亲比起来,孰轻孰重她难道还不知道吗。
果然,听了他的这番话,驼背的老太太沉默了。
“可学艺是咱们自己主动的,怎么能问小江要钱呢。”
王奋的老娘张了张嘴,有些气虚地呢喃道。
“呵,我就要个几十万,江家几个老的可给江流留了不少钱,现在江家就他一人,又能花多少呢,这点钱他或许压根就不看在眼里,可对咱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有了这笔钱,我就有了来回的路费,也可以让俩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妈,难道你就不想看着自己的孙子出人头地?还是你宁愿看着狗子学这种本事,吃尽苦头?”
“师傅很好的。”
王狗子隐约听懂了他爸的话,他爸似乎觉得师傅对他不好,他赶紧放下手里的玩具,跑到爸妈边上仰着脑袋解释。
“狗子,你想不想见你弟弟,你弟弟老想你了,一直问我他哥哥长什么模样。”
王奋没有回答王狗子的问题,而是蹲下身,一脸慈爱地说着有关小儿子的趣事。
“想,我想见弟弟。”
王狗子重重点了点头,虽然偶尔他也会嫉妒那个被爸妈养在身边的弟弟,可对于那个从未面过面的血缘上的亲人,他心里还是十分期待的。
如果他见到了弟弟,他一定会像大师兄彬彬对待两个妹妹那般对待这个弟弟的。
“那练功疼不疼?”
王奋又问道。
“疼!”
思考了一会儿,王狗子选择实话实说。
“那就成了,以后你不仅可以快快乐乐的跟弟弟一块生活,还能够不再练习这个功夫,你不是想爸爸妈妈吗,只要你乖乖的,爸妈就带你离开这儿。”
王奋循循善诱,他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
这毕竟也是亲生的儿子,如果这次真的能够从江流的手里要点钱出来,他就把这个孩子带走,要是得到的金额不如他的预期,那就可惜了,他和媳妇也只能养得好一个儿子,而那个孩子只会是他们亲手带大的小儿子。
王狗子不知道他爸心中的真实想法,听着他描绘的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不由有些痴了。
******
“村长不好了,那些人又冲上山来了,你赶紧跟小江避一避。”
村里人严防死守了好几天,可架不住这会儿有心人想要将事情闹大,把山下的媒体记者、一些听到新闻后自发聚集的慈善机构以及好心人放了进来。
巡逻的村里人注意到了这个情况,赶紧抢先一步通知。
可两条腿哪里比得上那些开车进山的人呢,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没多久,那些人也赶到了村里。
“我们是来帮你们的。”
这是自发过来的好心人的言论,他们看到了新闻里双眼含泪,却还不得不练习非人般技艺的孩子,心生震撼,想要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帮助他们。
这趟过来,他们还带了不少物资,比如一些二手旧衣物,以及一些崭新的玩具,他们希望那些失学的孩子能够重新回归校园。
而带领这些自发群众以及有组织的慈善机构的,正是顾馨星。
她也没想过事情会闹的这么大,舆论的浪潮甚至远远超过了她之前的预期,只是顾馨星觉得这样的舆论压力是好的,因为让孩子停止学习这种惨无人道的技艺是一件好事,劝他们回归学校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他们是担心经济问题,现在她找到了那么多好心人和慈善机构,这个顾虑也可以消除了。
倒是这件事里不作为的村长和警察,以及执拗想要传承这门不人道技艺的江流,确实也应该受到惩罚。
顾馨星觉得自己做的对,所以这一次她依旧底气十足地跑在最前头。
“江流呢,江流在哪儿,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分了吗,他知不知道,他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他是不是该给那些被他伤害的孩子一个公道。”
……
类似的言论,是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问的。
“你们有完没完啊,都说了这是人家家传的本事,人家是好心才教那几个孩子的,不然就咱们这条件,孩子们长大后哪有机会挣大钱啊,再说了,也不是江流逼着他们学的啊,是孩子和孩子家里的老人允许的,你们一个劲儿的揪着江流不放到底是为啥啊。”
村里为数不多留守的青年拦着这些记者,恨不得直接在镜头里给他们翻一个大白眼。
笑话,他们过得都是什么日子,江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啊,要不是当初江叔不教江家以外的孩子,他们恐怕都想要跟着学了。
吃苦对于外面过惯了好日子的人来说是难以忍受的,可对他们来说,能顿顿白米饭,餐餐都有好几个肉,能建楼房,娶媳妇,这点苦,再值得不过了。
现在跑来骂江流的人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村民们想着,要是让他们体验一下自个儿的生活,恐怕现在争着抢着要学艺的就是他们了。
“七八岁的小孩能知道他们做下了什么样的决定吗?他们五六十,六七十的爷爷奶奶确定不是被江流忽悠的吗?”
记者根本就听不进去那些话,或者说他们有些人听进去了,只是为了点击,为了销量,他们也只会当做自己没有听到这些话。
“今天我们过来可是受了孩子父母的邀请,他们才是孩子的监护人,孩子学艺这件事父母都不知情,江流的这个做法已经构成了犯罪。”
村里的人还是太少了些,记者们很快就冲破了防线,只是在冲到村里之前,他们透露出了一个让大伙儿惊讶的消息。
记者们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很快的,江家外面就围满了记者,